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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刚刚对这两个孩子进行了探视,判断徐良极有可能便是玄武之体,天生神力,回复惊人。玄武之体啊,当年可是有好几个惊才绝艳的人物,也是这般体质。”李老眼神飘忽,似乎在回忆当年的峥嵘岁月。
“玄武之体!若真是如此,徐良未来的武道成就定然不可限量,程如峰若是知晓徐良是玄武之体,断然不可能将其舍弃。只是,……。”杜子腾还有话说,却听李老出声了。
“天眼司素来喜欢玩弄手段,供奉山如今已为是非之地,你日后便不用再回去了,就跟随在老夫身边吧。”待到楚云退去后,李老把目光投向了杜子腾。
杜子腾立马狂喜起来,整个身体都因为突来的惊喜而激动地颤动起来。
“杜子腾叩谢李老恩准!”杜子腾随即双膝跪地,叩头拜倒。
“还称呼李老么?若不是念着你的品行尚佳,就以这份悟性,你即便在供奉山再耗个十年八载,我也不会将入收入门墙。”李老一边说话,一边直摇脑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杜子腾闻言,身体猛然一震,两行老泪滚滚而出。
“弟子杜子腾,拜见师父!”一番三叩九拜,杜子腾从即刻起,终于列入了李老门墙之下。
为何要说终于二字,其中却是大有来历。杜子腾在没有来小弈城之前,在武道江湖中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丹师,但在偶尔李老、并受到些许指点后,杜子腾茅塞顿开,先前困扰他许久的丹道难题迎刃而解,大受裨益。
自此,杜子腾将李老视为天人。只是可惜,他与李老只有一面之缘,自那日偶遇后,李老便飘然而去,再无踪迹,让杜子腾深感遗憾。
当遗憾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杜子腾便开始奔走在大燕各处,不为游山探幽,只为寻找李老。
皇天不负有心人,历经三年的苦心寻觅后,杜子腾终于知晓李老隐居于小弈城城守府中。于是,他兴冲冲地赶去小弈城城守府。好在他有丹师身份,张博艺倒是礼遇有加。但是关于李老之事,张博艺只字不答,更以各种理由回拒杜子腾面见李老的请求。
无奈之下,杜子腾去了供奉山,一呆就是十年。这十年里,杜子腾倒是见过李老几面,也再次受到了李老的指点,但都是匆匆一会。他与李老更多的联系,则是丹谷每三月往城守府送丹药时,李老会通过传话,给与杜子腾些许丹道提点。
人生短短几个秋,杜子腾前前后后花了十三个念头,如今终于如愿以偿地叩头拜师,怎叫他不欣喜落泪。
“师傅,弟子有一事,还请,……”拜师礼成,杜子腾擦去眼角的泪水,支支吾吾地开口了。
“那两个孩子,我很快便有安排。徐良有如此体质,老夫肯定会为他铺路,但他后续会如何,就看他自己的造化。至于楚云,武道资质有限,但好歹也激活了武印,未来若能顺利投身到大燕军中混一个一官半职,衣食无忧应该不成问题。你既入我门墙,就当将全副心神放在丹道之上。三日后,老夫要闭关炼丹,你在旁观习。”李老似乎知晓杜子腾要说什么,再次开口将其打断。
说完,他将手一抬,示意杜子腾也先退去。
“是,师傅!”杜子腾顾虑消去,满脸喜悦地躬身退去。
次日一早,杜子腾便将楚云和徐良叫醒,言明兽谷之事已了,他将留在李老身边,而楚云和徐良将会被送往弈城武院。
大燕以武立国,尚武成风,专门培养武道人才的武院也应运而生。大燕皇庭设立武院,一为培育人才,但却还有另一个目的,那便是制衡山门设立在大燕境内的五大宗门。五座武院立院以来,也的确为大燕输送出了大批的人才。尤其是大燕军方,对五大武院出身的人才颇为喜爱。
大燕共建有五座武院,分别为燕都、秋水、弈城、横刀和北风。
燕都武院建立在大燕都城君临城,秋水武院、弈城武院、横刀武院、和北风武院分别位于燕东、燕南、燕西和燕北。与其他四大武院不同,弈城武院建立之初,其坐落的位置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并不属于大燕皇庭的辖境。
煌煌大燕,除开慕容皇室,只有一家外姓之王,那便是燕南楚王。
燕南十八城,楚家独占其三,分别为踏马城、小弈城和镇南城。这三座城首尾相连,彼此呼应,互为犄角。
大燕先帝将这三城封赐于楚家,也是大有深意的。楚家的祖地云连山地属小弈城,楚王在踏马城参军,而楚家一门在未破灭前,居住在镇南城中。
这三座城市,除开小弈城,踏马城和镇南城都是后来才改的名,而且两座城池的城头大字,都是由大燕先帝亲自提笔写就。弈城武院之所以建立在小弈城,也是大燕先帝亲手指定。
楚家还在时,弈城武院乃是燕南所有立志于武道或者从军的年轻人向往的圣地,甚至不单是燕南,就连大燕其他地方的年轻人,都会不辞辛苦,千里迢迢拜入弈城武院。
五大武院在培养人才方面,主要有两个方向,一是武道高手,二则是军中将领。
弈城武院名属大燕,实则由楚家掌控。大燕军神楚王是弈城书院首席名誉院长,其麾下从军中退下的百战老将大多也加入了弈城武院,做起了讲习。单从培养军中将领方面,弈城武院的讲习阵容可谓碾压其他四大武院。
而在武道方面的讲习,弈城武院更堪称豪华,楚王麾下四大掌令使都是武婴皇境的高手,作为楚王贴身心腹,楚王成为武院院长,四大掌令使也先后成为武院客座讲习,虽然很少授课,但却是天大的金字招牌。
武道之中,下三楼武者为主流,中三楼数量骤减,而上三楼则是凤毛麟角、神龙见首不见尾,无一不是各大顶级武道势力的底蕴所在。皇境武者,已经可以称得上是顶尖高手。
除开四大掌令使,楚家更是不惜代价将诸多成名的武道人物聘请而来,成为弈城武院武道方面的教习。
单从师资方面,弈城武院甚至要超出大燕皇庭重点扶持的燕都武院。
弈城武院建立之初,楚家给武院定下规矩,对武院学生,统一门槛录取,统一标准培养,统一平台竞争,公平、公正、公开。楚家所立之规矩,并非在喊漂亮的口号,而是彻彻底底地在执行,即便是有楚家子弟入院,也不会徇私。
历朝历代,人口结构中,占绝大比重的肯定是普通百姓,弈城武院如此做法,从最大的程度上削弱了身份地位的优势,给到出身普通的年轻人们一个往上攀爬的机会和平台。这也可能是相对于其他四大武院,弈城武院备受欢迎的一个重要原因。
五大武院,每隔四年便会举行一次交流会,学生之间会有切磋比试,最终决定五大武院的排名,排名越靠前,不单单是能获取更多的交流会奖励,还决定大燕皇庭未来五年对己身武院的资源投入。更重要的是,武院排名的高低,很大程度上将会影响优秀人才对学院的选择。
弈城武院之所以曾经最受欢迎,最具吸引力,也可能是因为自第一届五院交流会开始至楚家破灭,每次交流会排名比试,弈城武院都是第一名,为五院之首。
但是,自从十六年前,楚家破灭后,大燕皇庭对弈城武院进行了一场大规模的人员变动,弈城武院近半教习不是被替换掉,就是主动离去。一时间,弈城武院改头换面、元气大伤,在此后五院比试中,名次一滑再滑,如今已经是成了五院之末,院中学生数量也是一减再减,早不复当年热闹景象。
弈城武院建院伊始所立的规矩,也随着楚家的落幕而被打破。如今的武院中,钱权又开始发挥威力,家世普通的学生在弈城武院被排挤和欺辱已成了寻常之事。
先前,进入弈城武院,只要符合招生标准,便可报名,再进行入院考核。现在却是需先缴纳一大笔、寻常百姓家庭数年才能节省出来的银子,作为报名费。而且,即便交了报名费,还得寻找到引荐人,由引荐人推荐,武院才会对其进行入院考核。
所谓的引荐人,是由小弈城官方和弈城武院共同选定、在小弈城有一定名望和地位的人。引荐人制度的设立,名为对学员品行的认定,实则是再为平民学生加了一道大门槛,也为相关人员的腐败提供了便利。
引荐制度的颁布执行,便催生了介绍服务,所谓的介绍服务,便是为平民学生介绍引荐人的服务,当然,提供服务就要收取报酬。而且,这项介绍服务是被武院所垄断的。这也意味着,要想进入武院,至少需要缴纳两笔费用,报名费和介绍费。而且,进入武院后,还要交学费。三费合一处,对寻常百姓而言,不是小数目。光光凑齐这三费,许多百姓家庭得砸锅卖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