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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城武院院试明日便要举行,楚云正在居所内推敲沙盘谈兵,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胡三,不是跟你说了么,这几日不要过来我这边,我得备战院试呢。”楚云没有起身,在屋内没好气地高声说道。
但是,敲门声非但没有停歇,反而敲得更快更响了。
“你二大爷的,皮痒了不是?”楚云起得身来,推门而出,惊喜地看到了一张久违的面孔。
“杜老!”楚云喜出望外,门外站的赫然是杜子腾,而且还有徐良。
“杜老,你怎么来了?”楚云连忙将杜子腾和徐良迎进屋内。
“怎么,不欢迎么?”杜子腾哈哈一笑,对来因避而不谈,问道:“在这里过得还习惯么?”
楚云点了点头,如今修为已臻至通脉巅峰,并生出了神念,根据杜子腾身上的元力波动,他能判断杜子腾的修为应该在生元境五重左右。
“徐葫芦,昨日你师父凭空端坐于半空,可羡煞死我了。”楚云把头转向了徐良。
“臭显摆呗!”徐良提起他的师父,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怎么了?又被你师父给教训了?”楚云微笑。
“说起来就让人气愤,原本以为他忙起来了,我就能轻松点,便能有时间多过来看看你。结果,他居然传了我一套锻体拳法,要我在一个月内练习一万遍。一万遍啊,除开吃饭睡觉,我所有的时间都得练习这套枯燥的拳法。若不是杜老,我今日肯定出不来,见不到你。”徐良对他的师傅怨念不小。
“徐良,我可是答应你师傅,出来可以,但是今天的任务一遍不能少的。等我交待完事情,你就得跟我回去。”杜子腾笑呵呵地看着楚云和徐良,而后从袖子里取出三个两寸高的瓷瓶,递给了楚云,说道:
“里面是三百枚通脉丹,原本想着,有了这三百枚通脉丹,你再怎么也能打通第一条玄脉,不成想你居然有幸得到了百脉果,如今已经是通脉境巅峰的修为。不过,你的修为靠的是外物,根基并不牢靠。先不要急着冲击生元境,得好好巩固一番。通脉丹能通玄脉,也能壮气强血,这些通脉丹正好用来巩固境界。”
“谢谢杜老。”楚云接过丹药,躬身向杜子腾道谢。
“看到你们在武院一切安好,我也放心了。楚云,你如今是通脉境巅峰的修为,即便日后修为再难寸进,但若能学好兵法策论,未来必定能在大燕军中谋得一份好差事。”杜子腾此番说道,显然是知道服用了百脉果的弊端。
“知晓了,杜老放心,我会好好修炼学习的。”楚云心有歉疚,但却不得不对杜子腾和徐良隐瞒。
“我会在武院中待上一段时间,但却可能没时间再来看你,你好生修炼。”杜子腾点了点头,便向楚云告别离去。
徐良还想再呆一会,但一想到他的师父,只得不情不愿地跟到了杜子腾身后。
目送杜子腾和徐良离去,楚云静立良久,从杜子腾和徐良身上,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暖意,这种暖意,他以前只在楚经年身上感受到过。
在杜子腾离开军魂学舍的时候,李老在秦流洋和谢峰的陪同下,进入了弈城武院客馆。
客馆庭院内,已经备好了桌椅板凳瓜果糕点。李老三人来到庭院时,客馆中的客人已经悉数聚集在庭院中。
李老一现身,庭院中所有人包括魏礼在内,纷纷起身,俱是躬身行礼,态度恭敬。
“都坐下吧。”李老缓缓行到正上首的位置,盘膝坐于靠椅中,微微点头。
秦流洋和谢峰一左一右立于李老身后,没有落座,尽管李老左右是安排有座位的。
“诸位齐聚武院,名为观摩院试,实则为何而来,大家心知肚明。老夫今日来此,便想与各位开诚布公地谈一次,也表明武院的态度。”李老声音极低,但整个庭院中人却是听得清清楚楚。而且,在他说话的时候,庭院中众人无不屏气凝神,大气不出。
顿了顿,李老接着说道:“几日前,有鸣声出草原,响彻燕南。发出鸣叫之声的,乃是圣灵鬼雀。”
此言一出,整个庭院中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此前,他们也怀疑鸣声乃是鬼雀所发,但却不能肯定。如今经李老证实,鸣声便是由那禁忌生灵鬼雀所发,心中还是不免震撼万分。
“想必,诸位很清楚,十几年前曾有传言,巫殿丢失了一枚鬼雀卵。而数月前,有消息称鬼雀之卵出现在了小弈城。三日前,鬼雀突鸣,而且还明显针对武院。故而,综合上述种种,各位便猜测鬼雀之卵在我们武院当中,于是便齐聚于此,想亲身求证。老夫说的这些,应是不差吧?”李老说到这里,轻抬眼皮,在庭院中所有人的身上一一扫过。
被李老如此扫视,各方势力的高手无不转头回避,不敢与其对视。
“老夫在此表态,弈城武院乃是求学之地,没有那么多的弯弯道道,与鬼雀之卵没有丝毫干系。信与不信,全凭诸位自己决定。而且,若武院真个儿得了鬼雀卵,还真无需遮遮掩掩。”
说完,李老缓缓起身,竟是径直离去。
“诸位,院试明日便要开始,欢迎诸位观摩指点。”眼看着庭院中众人神情尴尬,秦流洋连忙开口。毕竟,撕破脸皮,对谁都不是好事。
在座的都是阅历丰富的老油子,秦流洋给到台阶,他们自然不拒绝。很快,庭院中的气氛便轻松了起来,众人三三两两的,谈论着一些表里不一、不痛不痒的话题,间或还笑声不断,倒是让他们将客馆庭院装点了出了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第二日,弈城武院院试正式开始。
此次院试由秦流洋主持,各系教习辅助。院试分系进行,其中武道系最受人关注,军事系次之,而杂系,几无观众。院试之初,数万学生齐聚武院大广场,秦流洋飞身跃上高台,为院试致辞,并欢迎客馆各方势力观摩。
致辞完毕,各系教习将系中学生分别引领至院试之地。武道系被安排在广场左侧,那里已经搭建起了一座座的四角擂台;而军事系则占据右侧,一张张沙盘长台已准备就绪。两系的院试之地只隔了一条两丈宽的过道,并无遮挡。而杂系则被安排回到自己系内进行院试,因为他们的院试,需要丹炉室、锻兵坊等特定的地方。
各系学生就位,秦流洋便宣布院试开始,并将客馆中的各方高手引领至四周看台之上。
客馆各方高手不约而同的悉数坐到了武道系一旁的看台之上,无人去往军事系看台,这让随着军事系学生一起,等待叫号的楚云放松不少。
广场中的每一位学生都被发放了一个院试号牌,随机叫号入场,楚云的号牌是九百八十一号。大广场右侧共计摆放了上千张沙盘长台,第一轮叫号,没有叫到楚云。他盘膝坐在等待席上,闭目调息,要将精气神调整到最佳。
一试为淘汰赛,只要输得一场,便会被淘汰。根据军事系参试人数,楚云估测,自己要想通过一试,杀入再试,他须得至少得连续赢得十场沙盘谈兵。
军事系院试,因为人员众多和对弈分出胜负时间不可控。故而,沙盘谈兵是有时间限制的,限时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内,若是未分出胜负,便以双方在沙盘之上所剩兵力的多寡做胜负判分。判负的结果可能有偏颇,但也能基本体现出对战双方的实力。
武道系进行的是擂台打斗,比斗双方凭实力说话,没有时间限制。院试一开始,武道系那边声响震天,喝彩连连,顿时便吸引了广场中绝大多数的注意力,甚至都影响到了军事系这边正在对弈的双方。
半个时辰的时间很快过去,第二轮叫号开始,当教习喊道九百八十一号时,楚云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向了沙盘长台。
院试的对战沙盘,不像院中学生私下对弈时,自己在地上勾堆出来的沙土拼盘,而是一块光滑透明的长条青石,青石内部山川河流等地势清晰立体,其中早已布置好特定的对战场景,攻守双方兵力对等,阵线已然拉开。在沙盘两端,各自放置着一根细长小棍,小棍所指,青石内的兵将小人便被会依令而行。
楚云走到沙盘一端时,他的对手也随后赶到,来人身材瘦弱,眉毛稀疏。
“新生?”瘦弱学生在见到楚云在看到青石沙盘后的惊奇的神情后,淡淡出声。
楚云点了点头,正欲说让对方赐教之类的谦辞,却听瘦弱学生嘴角含笑地说道:“一炷香的时间内,解决掉你。”
瘦弱学生之所以如此自信,因为他是三年级学生,尽管成绩不出众,但面对楚云这么一位新生,他底气十足,更是抓住此次难得的机会,傲气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