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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捧着苍星的脸,额头顶着苍星的额头,伊恩大笑,他声音喑哑道:“那你就试试,是我先把你折磨到你求我,还是你先杀了我!!”
伊恩气疯了,双眼不正常的红,苍星倔强地瞪着伊恩,他的父母没有屈服于伊恩,他也不能。
乐园里的娃娃换了一批又一批,纯白可爱的娃娃就像是观众一样,它们欣赏着他的惨状,白色毛茸茸的身体被溅上他的血,咧开的猩红嘴唇在大声嘲笑他的无力。
眼前的黑雾越来越浓,雾中是鬼魂对他的杀戮蛊惑。
一边是娃娃的嘲笑:“很痛吧?快去求伊恩,像狗一样求他,指不定他还能可怜可怜你,哈哈哈哈哈。”
“你看你看,伊恩又拿剪刀了,他这次是剪掉你的手指呢?还是剪掉你的脚指?你要是还不求饶,伊恩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别硬撑了,懦弱的人类小孩,你这种人,只配跪在伊恩面前,摇尾乞怜!”
一边是黑雾的蛊惑:“苍星,杀了伊恩!你有杀死伊恩的力量!”
“你的父母、妹妹都惨死伊恩手中,而你也落入伊恩手中,被伊恩折磨,你甘心吗?!就这么一直被伊恩像畜生一样对待?!”
“杀了伊恩!!苍星,你拥有杀死伊恩的力量,不,你拥有毁灭这个世界的力量!!”
“苍星,好好想想你的力量,你可是‘地狱’啊!”
苍星忍耐着身体的剧痛,脑内混沌不堪,他是“地狱”?
“地狱?”他喃喃道,原来他是“地狱”,怪不得他在人间这么痛苦,他的存在就是不应该的。
黑雾中的声音不断 :“你生来就是恶魔,你是人间一切的恶!”
“你的力量足以毁灭这个世界!”
“杀了伊恩!!”
“杀了他!!!”
这些声音近在咫尺,萦绕耳边,不停蛊惑他。
伊恩又挖掉了他的眼睛,他眼前是漫无边际的黑暗,黑暗中,无数恶鬼从地狱爬出来,张开满嘴獠牙,一点点撕咬着他。
嘲笑声、蛊惑声、还有伊恩的轻蔑话语。
伊恩凑在他耳边,挑衅道:
“你的妹妹死得可惨了,你知道吗?她死的那一刻,还呼唤着你们,我告诉她,你们会很快下去和她团聚,她哭得更惨了,哈哈哈,她的喉咙被我用钢管捅穿,我还挖掉了她的眼睛,她还能哭,哭声、眼眶中流淌出的血水,把我恶心坏了,所以我活活肢解了她,哈哈哈哈哈哈。”
“我亲手剖开你母亲的肚子,那时候,你母亲还没有死,她亲眼看着自己的肠子流出来,我还挖了她的心,把心脏塞在她自己的嘴里,那个场面......啧......太恶心了。”
“我亲手割下你父亲的头,用那种很钝的刀,你父亲直到我割得只剩下一点皮时,才咽气。你说,他死前有多痛苦啊?”
苍星恨死了,张开嘴,他被伊恩割掉了舌头,痛得根本发不出声音。
伊恩还在说着虐杀细节,苍星晃动着手上的锁链,锁链哗啦碰撞,撕咬他的恶鬼攀附着他,依然不亦乐乎地啮咬着皮肉,其中一只恶鬼嗅了嗅他的颈肩,即将要咬下他的脖子,他嘶哑着,愤怒着,滔天的恨意和着剧烈的痛苦,吞噬了他。
恶鬼咬下他的脖子,无数次死亡之后是新生。
“死了?”伊恩遗憾道,他转过身,打算离开乐园。
苍星睁眼,长长的白发蜿蜒而下,囚禁他的铁链化为点点灰烬,他轻轻落在地下,脚尖点在血泊之上。
伊恩心有所感,微侧头,看到了他,伊恩眼中的癫狂更甚:“你好美,你其实是天使吧。”
伊恩顿了顿,缓缓走到他的面前,慨叹:“你的眼睛......是金色竖瞳,是恶魔的眼睛呢。”
苍星掐住伊恩的脖子,提起伊恩,他笑道:“现在,你落到我的手里了。”
伊恩完全不怕,反而捧着他的手,痴迷道:“是啊,我落在了你的手里,你要怎么折磨我呢?我好期待。”
苍星将父母的死法在伊恩身上重演,伊恩是普通人,被他折磨死后,他就复活伊恩,而属于伊恩的记忆也逐渐涌入他的脑海。
伊恩被父亲摧残长大,外人面前慈祥的父亲,实际却是爱奸杀少年少女的渣滓,父亲每周都会折磨他,美其名曰“痛就是喜欢,越痛,就是越喜欢你”,家里的几个哥哥表面兄友弟恭,实际上干了不少互相残害的事。
伊恩过得并不好,痛苦不堪,他的身边没有爱,只能把父亲的折磨当成“喜欢”。
苍星再次复活伊恩,伊恩怎样跟他没有关系,如果不是伊恩,他的妹妹、父母就不会死。
印象中可爱的妹妹,在伊恩的记忆里,是一堆碍眼的尸骨。
苍星挖了伊恩的眼睛,肢解了伊恩,妹妹怎样死的,伊恩就怎样死去。
又一次复活伊恩,伊恩颤抖着身子,匍匐在他身前,卑微地求饶,就像狗一样:“我的天使,我知错了,我不该杀掉你的父母、你的妹妹,不该折磨你。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伊恩一边道歉,一边哐哐地磕头:“我求饶,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不要再折磨我了。”
伊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他爬过来攥住苍星的裤腿,卑微地低头,舔着苍星赤裸的脚:“我可以伺候你,你会很舒服的。”
苍星恶寒, 踢开伊恩,伊恩不管不顾地爬过来,苍星烦得不行,他决定直接杀死伊恩,不再复活伊恩。
伊恩抱住他的腿,昂着头,可爱的脸带着希冀:“我求你,我求你放过我,我求你......”
或许是他眼中的厌恶刺痛了伊恩,伊恩迷茫地望着他:“每次我求父亲,像狗一样求他,像最卑微的奴仆一样伺候他,父亲就会对我和颜悦色,还会说喜欢我,为什么,为什么你好像一点也不喜欢我呢?”
他不想说什么,捡起地上的匕首,打算给伊恩一个痛快。
伊恩紧紧地抱着他的腿,发了狂:“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为什么?我求你,我求你可怜可怜我......”
匕首划过伊恩的脖子,伊恩愣愣地仰望着他:“我求你,我求你......爸爸......不要再折磨我了......”
伊恩倒在地上,小小的、充满罪恶的恶魔终于断气。
苍星走出乐园:“杀了小恶魔,该杀大恶魔了。”
护卫们候在乐园外,乐园隔音很好,外面的人根本听不见里面的声音,见出来的人不是他们的伊恩少爷,他们将长枪对准苍星:“伊恩少爷呢?!”
苍星耸了耸肩:“死了。”
苍星笑道:“被我杀死了。”
护卫们看见他的笑,失神了片刻,就这片刻,苍星拔掉了他们的头。
苍星看着满手的血,感受到满手的力量,就好像他确实拥有毁灭世界的力量。
乐园就在莫尔顿家宅,从乐园出来,就是莫尔顿家族的主宅,他一路走,一路杀,不知道手上汇集了多少人命,莫尔顿家族下地狱后,他也该下地狱了。
莫尔顿男爵正坐在后花园里赏花,享受着悠闲的午后,当侍女慌张地告诉他一个杀人魔出现在府上时,莫尔顿男爵微微一笑,笑容还没收,侍女已经被杀死了。
苍星站在莫尔顿男爵面前,莫尔顿男爵大喊:“护卫!护卫!!”
苍星道:“你的儿子们都死了,你的护卫们都死了,侍女也死了,整个府上,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莫尔顿男爵惊愕不已,他瞪着苍星,满眼惊骇:“你要杀我吗?”
苍星:“你杀了那么多人,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被杀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