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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下穿行的速度很快,在不同的水道窜了许久终于找到一线光明。
气泡随着金币穿过狭窄岩石缝隙涌向微光。
周围还是水,头顶蔚蓝,微光并不是天空,来自一团光明的巨大莹绿光团。
风此夜想说话,隔着一层气泡金币也听不见,它到底把大家带到了什么鬼地方?
更让人汗毛直竖的是,那些不见天日形状诡异的地下生物竟然也从裂缝挤了出来,呈放射状大面积分散。
有的跃出水面,被光团包围分食湮灭。
应该是昆虫的巢穴,光团由无数小光团组成,很密集,数量可观。
此时出水并不是正确的选择,前方幼童忽然化成金色巨蟒,尾尖一甩,气泡弹出水面,落地散开。
风此夜摔倒在地,翻滚间瞧见湖泊一片金芒,黑夜星月下,纯金被渲染成深邃暗金,顶端张开,巨大光团被吞入口中。
"..."
大概觉得味道不好,那些昆虫被吞入后又被吐出,如火星四溅,落地时失去微光。
方才还炫目的画面倾刻消失,光芒与巨蟒都不见,四周恢复昏暗,只有星月清冷。
风此夜走到蹲在地上一脸嫌弃猛吐的幼童身旁,用很认真的语气道:"以后保护安居峰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若是有坏人,变成原型吓死他!"
金币很迷茫,抬头望了一会,忽然站起来伸出舌头。
"别舔!这个习惯不能有!"
将站起来还没有自己蹲着高的金币推出去半米,对方委屈的神情让他不由生出一股罪恶感。
慕云御走过来,打量金币一会,道:"长的很可爱,可是我们都没有小孩子的衣服,去街上吧"
风此夜这才注意到重点,余光忍不住斜了眼,呵呵道:"男孩子?公的?长的好像有点眼熟..."
金币被如此打量完全无感,执着的往他身上凑,不表达善意不罢休。
"御兄,我怎么感觉我在欺负小孩子?"
金币长的又软又萌,化形很失败,只有三岁大小,走路都不是很稳,被一推之下双腿缠绕,趴在地上起不来。
风此夜被它打败了,叹道:"看来还得先教他走路"
慕云御看了一眼天色,温和笑:"先去买衣服"
"好,走!"
两人的衣服都湿了,不适合包金币,好在夜色正浓,也不会有人看到说他们虐待小孩。
说是买衣服,其实是开锁进店,拿了衣服留下钱财,一点也没有惊动旁人。
买好衣服找好路线返回彩虹镇,路上两人合作帮不配合穿衣的金币收拾妥当,如此看来更加可爱。
金币身体扭来扭去很不安分,不太适应人形穿衣服。
扭动的幅度太大,风此夜抱着也累,威胁道:"你敢化原型试试?"
金币扭动幅度小了一点,短时间怕是适应不能。
走了几个时辰,彩虹镇就在眼前,他却踌躇不前了,道:"御兄,我们还是住店吧?"
慕云御奇怪道:"安居峰就在前面,为何住店?"
"呃...太晚了,怕师尊怪罪..."
"上仙对你很严格?"
"也没有...总之你回家吧,护镇兽死亡,你不能待在外面多生事端"
慕云御轻笑:"我还觉事端不够呢"
"嗯?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我先回了,如果上仙对你不好,就离开他"
"放心吧,快回家去"
注视慕云御走远,夜风湿热,举目黑暗,风此夜不想回安居峰,也不想去镇上,索性就近捡了木材点燃。
将金币放在羹火旁,自己去旁边洗澡,只穿了件洗干净湿漉漉的衣服,拿着外衫中衣返回。
出来时没有带备用衣服,现在浑身湿透,只能用火烤干。
绕过几颗茂密树木,若隐若现羹火完全出现在视野中。
风此夜呆若木鸡,注视着羹火旁边多出的白衣人,那人静静站立,火焰摇晃,眉目时明时暗,金币保持着攻击的姿势被定身禁言,用眼神杀人。
风此夜一惊,赶忙阻止金币作死行为,低头呐呐道:"师尊..."
没有得到回应,红色流影划过,稳稳插入地面,顶端微颤。
他默默将行渊抽出别在腰上,抱着目露凶光的金币坐在羹火旁,将衣服挂好,身上的衣服是不能脱的。
空气寂静,谁都没有说话,借着火光,风此夜观看金币容颜,顿时心中泪流满面。
金币啊!化形只有一次塑造容颜机会,明明可以化成绝世美男,为何偏偏化成和我相似容貌?
这样会被误会吧?会吧?
他偷偷用余光看狐清绝,对方目光果然停留在金币的脸上,顿时什么小别扭都没了,腾的站起解释:"这是金币!和我绝对没有关系!真的!信我!"
狐清绝淡淡注视他,伸出手臂。
风此夜下意识闭上眼睛,事后又想我为什么要害怕?
再睁开眼时,手臂已经缩回去,狐清绝脸色很可怕,脱下外衫给他,语气疏远冰冷:"穿上"
风此夜哦了一声,打算披上,腰上忽然多出温凉触感,腰带与覆体衣衫被扯飞,眼前白色一闪,身上多了干燥干净的重量。
"..."
这是让自己直接穿上?
突然来这么一下真让人惊吓,他默默穿好大了一圈的衣服系好腰带,挪到金币旁边,湿衣挂好,心砰砰跳动,余光打量,师尊很君子的背对自己。
可是刚才招呼也不打一声扯衣服哪里君子了?
现在君子什么的...
到底是怎么想的?
沉默了一会,平复好心情,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非常平静,淡道:"解开金币定身。"
金币一得自由立刻想着报仇,被冰冷视线一注视,立刻焉了,老实的窝在风此夜怀里求保护,推都推不走。
风此夜很无奈,再一次解释:"他是金币,吃了九阴妖核化形...可能化形有点失败,容颜...可能他觉得我是它见过最好看的人,所以..."
这话好像有点无耻,但忍泪也得说,不然怎么解释?
长这么像,是个人都得认为不是父子就是兄弟!
说的是大实话,但莫名心虚...?
金币从胳膊中挤出脑袋,正大光明与冰冷视线相接,深冷的只对自己发出的威压不假,他往风此夜身上缩了缩,威压更重。
风此夜注意到金币不太对劲,顺着目光去看,原来是在与师尊单方面暗斗,但是被师尊完全无视好么?
大热天里抱着个小孩真的很不舒服,虽然金币体质冰凉,可是不擅长带小孩啊!
考虑到金币原型可怕的面积还是忍了,将他抱到旁边去坐,胳膊却被紧紧抱住,金币睁着无辜的金色眼眸,不肯独坐。
"..."
这下连他也感受到了来自师尊的冰冷气场,小声道:"边去,一边去!"
金币:"嘶!"
不撒手。
"..."纠缠了一会,还是甩不掉这个小麻烦,只得重新放在腿上,心中哀嚎,金币这无耻性格是怎么学来的?
金币小小的幼童身躯在腿上打滚撒欢,对着狐清绝咧嘴,露出尖利牙齿,挑衅意味十足。
狐清绝忽的抽出湮灭,袖风甩熄羹火,提着风此夜跃上飞剑。
金币呆了呆,被甩在地上,目视飞剑与人化成黑点,金眸竖起,舌头分叉吞吐,一股大风卷来,体会了一把飞的感觉,被风此夜以风术带上飞剑。
它被狐清绝收拾过几次,很记仇,不愿触碰狐清绝,狐清绝似乎也微妙的排斥它?
风此夜很苦,站的太靠后会掉下去,太前...金币在闹腾啊!
这两个家伙到底什么情况啊!
战战兢兢飞行了一段时间,飞剑忽然不稳,三人带剑跌落云端。
风此夜:"..."
今天到底怎么了?一整天都在刺激中度过!
他抱着金币,御狐清绝距离被拉远,光线很暗,看不清楚,但有很奇特的感觉。
师尊绝对不会犯御剑失控这种错误,先前慕云柯说,那一夜师尊有瞬间如同死人一样。
那现在...
他与金币自由下落,风术需要准备时间,大地树木阴影愈发重,看不见的风拧成股,旋转着在身下结成风网,即将落入之时,狐清绝重新御剑赶来。
风术被打断散去,他被拉入温凉怀抱,惊魂未定抬头,感受到脚踩在飞剑上,劫后余生道:"师尊?"
狐清绝低头,两人肌肤相贴,可以感受的到对方心脏的跳动,目光相接,竟然无言。
金币不待见狐清绝,挣扎着扭动,风此夜低头安抚它,没有看见狐清绝还在专注凝视自己,也未发现师尊对金币不复方才冰冷。
"师尊,金币他...呃,他好像不愿意和你亲密接触..."
飞剑就这么大,自己站在前面与师尊面对面,简直捣了金币这马蜂窝。
狐清绝清淡凝望,将他在飞剑上转过去,环着他的腰身腹部防止跌倒,飞剑加快速度前行。
风此夜被如此亲密接触雀跃的晕晕乎乎,迷迷糊糊想,师尊好像比刚才温柔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