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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斯克在东方炎看来不过是另一种类型的政客。尽管蒙斯克表面上像一个大公无私的革命家,或者一个正义的复仇者。但他骨子里的动机,却与塔桑尼斯那些攀附权贵的势利人一样卑劣。他目前还处在聚集力量的阶段,羽翼未丰,所以不愿放弃任何潜在的盟友。东方炎清楚,这就是为什么蒙斯克现在一定会信守诺言的原因——如果他不信守承诺,那么这种事一旦传扬出去,他就拉不到盟友,他的领袖地位就会受到威胁。
蒙斯克给了雷诺一个上尉的头衔,同时也给了东方炎一个中尉的头衔,这一任命大大出乎两兄弟的预料。东方炎仔细思索:中尉在军队中基本都是单兵能力突出的尖兵,得好听叫特种兵,的不好听纯粹就是打手,蒙斯克这是看上了他的身手。他在拉拢一切可以拉拢的力量,不过东方炎接受了……
麦克对此感到不可思议,“大哥怎么会接受蒙斯克的任命?”
“现在这种情形下,我们有选择么,米奇?”东方炎淡淡的反问。
麦克仔细想了想,不确定的:“或许有,但是我还没想到。”
东方炎静静看着麦克,眼光变得凌厉,“米奇,忘了爷爷怎么死的?忘了我们的目标?”
“怎么可能,我只是对大哥接受蒙斯克的领导有些震惊。”
东方炎的双眼炯炯有神,盯着麦克道:“米奇,蒙斯克是谁?他的目标是什么?”
“这还用问?”麦克耸耸肩膀,“目前势力最大的反抗军‘克哈之子’的领袖,推翻联邦的目的路人皆知。”
“是了,雷诺是谁,他又想干什么?”东方炎接着问。
“前联邦玛尔·萨拉司法官,为家乡报仇,为人民复仇,应该是他的目的。”
“没错,我们都有着共同的目标。更何况,艾米莉是怎么受伤差惨死?凯瑞甘以前又是受到怎样的待遇?现在的联邦已经腐朽到不管人民死活的地步,即使不谈我们的仇恨,它的气数也将尽了。再者,既然吉姆都脱离联邦受了军衔,我还保持什么矜持?”缓了口气,东方炎继续:“这是个机会米奇,这是我们一直企盼千载难逢万年难遇的机会。最关键的是它已经进入了实质性的阶段,有这么多志同道合的同志,我们能看到明天。”
麦克挠挠头,“可是我……”
“我明白你的顾虑米奇。”东方炎接过话头,“但你的战场上不在这里,我们都明白联邦靠什么愚弄人民、统治人民,宣传才是它最强大的武器。现在我们已经拿到了联邦的罪证,你这里才是最重要的一环。你的路一开始都没有选错,新闻领域才是你的战场。你是代表客观的眼睛,诚实的声音,是向人民揭露黑暗展现真实的先锋军。”
麦克头,“我明白,大哥。”
东方炎拍了拍麦克的肩膀,“阿克图拉斯,我能感觉到他深藏心底的仇恨和野心,这种负面情绪就像我们般是推动他前进的最大动力,他很可能为达目的不惜一切代价,我们的心不会被他卖了。”他长叹了口气,“他骨子里的动机,或许跟塔桑尼斯的官员没什么根本区别。虽然现在走在一起,但我们始终不是一路人。”
麦克的思绪飘了回来,他被特许与蒙斯克本人进行一系列一对一的单独采访。麦克并没有像蒙斯克希望的那样替他大吹大擂,因为他始终记得东方炎给他的话:“蒙斯克和我们不是一路人”。正是因为这种对立情绪,反而使魅力四射的恐怖分子更乐意回答麦克的问题。对这位叛军领袖来,正因为麦克的对立,如果最终能服他站到自己这边来,才更加难能可贵。
渐渐地,麦克发现自己越来越多地认同蒙斯克对联邦的种种看法。见鬼,其实他自己在最近两年的各类报道中,也表述过许多同样的见解,只不过表达得更加委婉些,谨慎些而已。特伦联邦的确是个藏污纳垢的官僚机构,职业政客和贪污受贿的官员多得都快溢了出来。这些人有着一致的战斗口号:“我的那份在哪里?”
蒙斯克对另外一些事情的预测也很准确。UNN没有发表麦克的任何报道,也没有提及玛尔·萨拉行星毁灭的细节和联邦在这次遇袭中应尽的责任。他们只是告诉人们,宇宙中与我们作对的邪恶外族不是一个,而是两个:地下挖墙脚的泽格族和高空搞爆破的普罗托斯族。两者都是人类的死敌。而我们的出路只有一条,那就是,紧密团结在联邦的旗帜下,万众一心,击退来犯之敌。
“这就是独裁者的本性。”有一天晚上蒙斯克这样,当时他正与麦克在休伯利安号的观察舱中下国际象棋。一杯一口没喝的白兰地放在他们之间的桌子上,而麦克的玻璃酒杯早已见底,随手放在棋盘边。此时白方已经认输告负。蒙斯克惯走黑棋。麦克则无所谓,与蒙斯克下棋时虽然每次都先手执白,却常常输得一败涂地。桌子远角放着一只一尘不染的烟灰缸。虽然麦克在戒烟,但蒙斯克还是为他准备了随手可用的烟缸。
蒙斯克接着道,“独裁者要生存下去,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一个比他还强大的独裁者,时刻威胁着他的生存。联邦只知一味诅咒,到现在为止,其实并没有清楚地认识到其他独裁者的危险性。”
“泽格族和普罗托斯族出现之前。”麦克指出,“他们最大的威胁是你。”
蒙斯克嘿嘿地笑了起来,“可能吧!我得承认,我个人以为最理想的政治体制是仁爱的独裁,我不认为联邦的寡头执政者们适合这种政体。”他从棋盘上捡起麦克那只翻倒的白王,“要不要再玩一盘?”
麦克一直没见到凯瑞甘的身影,他问起她时,蒙斯克只是:“我信赖的助手正在从事战场上的外勤工作。”麦克认为这话的意思是,凯瑞甘现在到了另一个星球,正在为谋反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