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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城隍接着说:“但是渐渐的由于各星域间大神通者逐渐各自划分地盘,确定教化,有些还建立了神道宗教的体系,慢慢的和我们冥界的赏罚使出现了冲突。后来冥皇见阳间有各种秩序,便收回了大部分赏罚使,这东西在很多的星域中就变成虚职了。在咱们这里,古时也曾设立过赏罚使维护阳间的秩序。后来因为种种原因玄门弟子和阴司达成了某种合作,便将这个职位给你们这些修行人。一来因为冥皇对赏罚使的事情不再关注,二来也怕修行者胡乱行使阴司的权力,便把这慢慢变成了虚衔。”
他说到这,看了姜博一眼,意味深长的说:“不过,我和少数的几位城隍是有权力给赏罚使一定的实权的!”
寒泉府中有一条宽阔的官道直通南方的镇远府和绥安府。这条路能同时通过八匹健马,贯穿几乎大部分的飞冲路的范围,是通往大统国内地的干道,平时车马行人极多。此时往绥安府的方向上,驶来了一俩高大的马车。马车比寻常的车要大上不少,样子也精巧一些,有三匹健马拉车。赶车的是一个精壮汉子,身子坐的笔直,不像车把式,却像个武士。车旁还有几个黑衣骑士在随性,一看都是训练有素的行伍之人。姜博此刻正盘腿打坐在硬木车板之上,他的旁边同样姿势盘坐的是一个发型装束都奇怪的壮汉,正是之前在倒龙镇和姜博一起降妖的胖头陀惠凡。稍远处还有两人坐在丝绒的坐垫上和他们聊天,一位是鹰翔卫漂亮的少掌剑冯宝琴。她对面是一个年轻人,身材高大壮实,虽然年纪轻轻又长得白白净净,但是身上却有一股武夫的气概。这位是苏定襄手下的小将,名叫李泰。
姜博一边和众人聊闲天,一只手在袍袖中把玩着一方小小的印章。这枚印章以一块半黑半白的石头整块雕刻而成,四四方方,跟一截指头大小差不了太多。黑色的一面刻着一个罚字,字体殷红如血。白色的一边也有一个字,但是线条模糊看不清楚原来刻的是什么。这是莫城隍前几天给他的,说是赏罚使的官印。有了这个东西才能真正行使赏善罚恶使的权能。莫城隍吹嘘了半天,但姜博接到手里才发现,这是个半残的法宝,有一大半的功能用不了。莫城隍略显尴尬的说,此宝在两位大神通者对战时受了波及,残损了。不过仍然可以通过它对人鬼两界中犯错的生灵降下天罚,不过奖赏善人的功能却是不灵了。姜博当时一阵无语,这世上的事情怎么都是这样,说道惩罚来的都快,可是要奖励却总是推三阻四,连天道也如此吗?不过这东西对他的象征意义更大,毕竟有了这枚地府的官印,让他觉得自己似乎也是有些身份的人了。莫城隍给完了印章,收起了尴尬面容严肃的交待了他一件事。要姜博去绥安府走一趟,代表地府去收回一样东西。
离开了城隍庙之后,姜博先回家小住了几日。一方面要修养调理一番,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安抚迎儿那时常担惊受怕的心。自己一走就是一年半年的,迎儿自己在家总是牵肠挂肚。姜博知她苦,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暗中经常趁迎儿睡熟后以真气梳理其经脉,希望改造她的身子。不过收效甚微,虽然迎儿的体质健康了很多,但是终究没有灵根修炼不得。说到底迎儿是**凡胎,而姜博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开脉修士能有几分神通。姜博也只好尽力多陪陪她开心。在家呆了十多天,他便南下了。不料出城之后竟然偶遇了惠凡等人。
带发僧惠凡本来在倒龙镇的事情之后和鹰翔卫的人混到了一处,不过他又没得罪过全顺帝,所以时常下山云游。前一阵子,他回到光山,发现人去屋空,邱龙等人给他留书一封,言说得姜博的推荐投靠苏定襄将军去了。和尚左右无事,便去了劲竹城找他们,由此和苏定襄等云阳宗修士结识。因为东高洲中佛门算是稀罕物,而且彼此都修行之人,惠凡又是个有趣的人,双方居然相处甚欢。云阳宗的人在寒泉府开辟下院十分顺利,已初具规模。不过最近听说绥安府境内不太平,时有鬼物出没。苏定襄得到消息说很可能是不死宗的人作怪。苏定襄等人来时不死宗就曾数次出手搅扰,所以这消息让他留了心。云阳宗的一位前辈分析说,不死宗要么就是要和云阳宗纠缠到底,要么就是他们在北地有所图谋,而云阳宗的突然出现可能会影响他们。于是苏定襄决定派人去一探究竟,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派了李泰带着几名亲随去打探消息。而冯宝琴偶然知道消息之后,也请命同去,她想在绥安府内寻找有没有散落的鹰翔卫同伴。苏定襄也就答应了,而惠凡听说鬼物横行立刻也来了兴致。于是就搭伙同行,没想到半路巧遇姜博,姜博和几个人多多少少都算是熟人,索性搭车。一路大家有说有笑也不无聊,正好互通些消息。他们一路急行,很快就出了寒泉府,穿过镇远府,来到了镇远和绥安交界的黄县。天交申时,一个骑士贴近车厢,请示李泰,已进入了黄县县城,是否先落脚休息。李泰是飞冲路本地人,又在镇路将军葛友材的手下做了几年的裨将。对于飞冲路境内的地理和风土都很熟悉,他知道前边几十里都是大山,没有村镇,看看时间便点头同意了。随行的侍卫找好了客栈,众人分好了房间住下。吃晚饭的时候,隔桌的几个本地人说的话引起了姜博等人的注意。
距离他们两张桌子坐着三个食客,看打扮像是做生意的。其中一位穿着还算不错的圆脸男子神秘兮兮的对两个同伴说:“你们知道吗,那杀人女鬼又出现了!”
同桌的两个食客一脸震惊,一人问道:“那脏东西不是被一位高道给灭了吗?怎么回又出现呢?你听谁说的?”
圆脸汉子叹息一声,说道:“常来我店里卖药材的罗老大,你们有印象吧。大前天他在城外的罗名山的断崖采石斛,遇上那女鬼了。直接被吸了阳气,人就挂在绳子上死了。他儿子罗小二子在崖边上给他爹把风,亲眼看见的。这小子算机灵,当时藏在树影里闭住气没敢出声,这才没被发现。等女鬼走了,他拽回他的尸体逃了回来。听他说,他老爹的尸身,头发眉毛全都变白了,人仿佛是瘦了一圈啊,分量都轻了一些。”
另一人啊了一声,说:“那不是和七年一样?”
圆脸汉子说:“可不是!听说啊,当年上阳观的道长收伏那女鬼的时候,并没有灭了她的魂魄,而是给镇住了。现在可能是镇不住那东西,让他出来了。当时我记得,他正是把那东西镇在罗名山的后山啊。咱们以后可得加点小心,离那一带远点吧。”
虽然说话人声音不大,离姜博他们也不算近。但是这几位大多是耳聪目明之辈,听得真切。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姜博闻言就是一皱眉,从那人描述的情形来看,恐怕是头怨灵伤人,而且可能是有了些年头的家伙,有点成气候了。上阳观是善德观在飞冲路的下院分支,看来几年前这东西出来伤人被善德观修士给制住了,但为什么不彻底灭了呢?惠凡和尚也是支棱起耳朵,很认真的在听,似乎很感兴趣。冯宝琴也听见了,她看了看姜博,似想征求他的意见。但姜博没有表示什么,只继续的听对方接着说话。李泰也听了一耳朵,但他对这些鬼鬼神神的东西不太感兴趣。而且他不是苏定襄的心腹,所以也并不知道自家都督就是道门弟子的身份,只知道他收揽了一些奇人异士。姜博没做任何的表示,吃完饭后,他四处转了转,便回屋休息了。冯宝琴本想管闲事,但她这些年沉稳了很多,见姜博不表态,她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到了定更时分,姜博从入定中出来,推门出屋。却见惠凡已经收拾了一身短打来正在走廊里站着看向自己的屋门。见姜博出来笑嘻嘻的问了声:“走?”
姜博回以一笑:“走吧。”
和尚也不废话,二人各自施展身法,无声的离开了客栈。惠凡一路跟着姜博奔西南而下,穿街过巷最后翻过城墙,出城而去。和尚纳闷的问:“姜道友,莫非你已经知道那鬼物的下落?”
姜博道:“具体的方位倒是不知,不过我知道找人打听。之前在吃饭时我 在那药材商人身上留了一道影鬼,跟着他回家。听他们言说那老者的尸体在家停尸吊唁。我想先去那户人家实地看看。”
和尚点头说:“从他们说的来看,可能是个怨灵。可能有了些年头,不过这么饥不择食的出来掠夺阳气。吃相也太难看了,手段也太粗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