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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太太生下老大江名海时已经23岁,放在现在这个时代,23岁的女人生孩子,不算早,也不算晚。
但放在70多年前,绝对属于晚育。
两年之后,她又生下大女儿江颜月。
其后有很长时间,她都没能再怀孕。
本想着有一子一女足以,没想到七年之后,又怀上了二女儿江银月。
再然后,以每三年生一个的规律,生下了三女儿江美月和四女儿江惠月。
最小的儿子江名山比他最小的姐姐江惠月小一岁,比他大哥江名海小了十七岁。
这就造就了江家很奇特的家庭格局,对于江名山来说,他不止有江老太太和已过世的江老太爷这一对儿父母,比他大了十七岁的哥哥和大了十五岁的姐姐,也能算的上他半个父亲和母亲。
男人还是男孩的时候,都特别的调皮,可以说江名山二十岁之前,最怕的就是他大哥抽皮带的动作。他大哥当过兵,还上过抗|美援|朝的战场。那力气大的,一解,一拉,一抽,最后再一甩,没半个月是下不了床的。
如今江名海已经七十二岁,再抽皮带的话,动作肯定不会有当年的潇洒帅气,但是,江名山怕把他哥气出来个好歹,受教训的时候还是恭恭敬敬。
江名海说:“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请!”
江名山打着哈哈:“哎呀,大哥,你别生气。”
大老远,就看见他儿子夹着个烟,还乐呵呵的,招了招手,不待儿子走近,就吼道:“你是怎么搞的?”
“什么怎么搞的?”江韶光还是笑呵呵的。
55岁的老头儿,没有高血压,没有心脏病,他是不怕气坏了他亲爹。
再说了,有什么好生气的?
江名山挥出了一拳砸在了棉花上,“嘶”了一声,看了看他大哥的脸色。
他拿他儿子是真没什么辙,关键也在于,他其实也没生气。
刚才他们家江太太还跟他叨咕了一句,“唉哟,那孩子怪可怜的,从小没妈,有个爹吧,就给没有没什么区别。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有了老婆,还找小三的。不要脸的小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凡是老婆吧,哪怕是小三转正,也没有一个不痛恨婚外情。
“是是是。”他们家江太太说什么都是正确的。
江名海就知道他弟弟不会给力,清了清嗓子,问比自己孙子大不了几岁的侄子,“你是怎么想的?”
江韶光收起了不正经,很自然地立正站好,严肃地回答:“准备……娶回家,要不然也不会默许她‘撒野’”。
这倒是让江名海诧异,他沉吟了片刻:“不是不行,主要是你得想清楚,以后女方的娘家不会成为你的助力,说不定还是拖后腿、捅刀子的。”
“我明白大伯的意思。”
江名海看人看的很清,且不论江韶光的能耐是不是江家这些孩子里最厉害的,只说他确实是最果敢的。
该出手时就出手,该上手段就上手段,眼皮子都不会眨一下。
他点了点头,缓缓道:“其实就是捅刀子也没事,你心里有数,什么叫做未雨绸缪。”
江韶光“嘿嘿”一笑,有些话就不需要明说了。
男人和女人看事情的角度永远都不会一样。
江韶光很快又被他的姑姑们喊去。
一个奶奶,四个姑姑,还有他亲妈,再加上大伯母,以及他的一群姐姐和嫂嫂们,一共有女人十三个。
幸好,受攻击的对象不止他,还有一个林小年,这就平分了火力。
第一记炮火“你们玩够了没有?什么时候结婚?”
江韶光抢答:“我可没玩,这不是刚刚找到可心的。”
林小年白了他一眼,一个眼睛里写着“卧”,一个眼睛里写着“槽”,他不敢说自己没有玩,他怕她们会拿柏毓说事情,只好哭丧着脸道:“哎呀,婚有什么好结的!”
他亲妈,脱了一只高跟鞋,朝他砸了过去。
于是十三个女人分成了两拨,一拨开始议论苏红提,另外的一拨猛烈地攻击林小年。
只能说,林小年比江韶光凄惨。
在诸位女豪杰的心里,先不说苏红提是好还是坏,至少江韶光的态度是正确的。
而林小年的态度,非常地惹人生气。
主要也因为苏红提没什么好议论的,撇开家庭不说,个人的素质很不错,要外貌有外貌,要本事有本事。
生了四个孩子的江颜月还说:“屁股大好生养。”
江太太顿时眉开眼笑,恨不得从现在起就开始准备婴儿用品。
还有一个关键,那就是从开始到苏红提撒过野之后,甭管是谁问,江老太太都只有一句话“那孩子不错。”
这也就说明了,江老太太是满意的。
至于其他的,泥人还有三分土性。
再说了,十三个别人的正牌老婆,谈论起小三的话题,总是同仇敌忾,对于苏红提纷纷表示同情。
就连那边的林小年也得了他亲妈的最后通牒。
江美月说:“我告诉你,就是玩,你也不许跟那个姓柏的玩在一起。”
丢份儿!
好,好吧!
林小年举起了双手表示自己诚心悔改,再不玩了。当然,玩还是不玩,都跟柏毓没有关系,他们真的只是普通普通非常普通的朋友。
重要的事情说了六遍,这下总该有人相信了吧!
江韶光很好心地给林小年做了证,这才告别了十三个女豪杰,去了二楼的贵宾房。
房,就是那个他们第二次相见的房。
江韶光到的时候,愣了好久的苏红提,正在给柏追发微|信。
她没有给柏追打电话的勇气。
她是做了自己想做的,她可以不在乎柏毓,也可以不在乎柏新立,但做不到不在乎柏追。
这下,别人都知道他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会给柏追带来困扰。
“哭了吗?”江韶光走进来说的第一句是这样的。
苏红提收起了手机,抬头看了看他,不想告诉他,自己此刻的感觉是想哭却哭不出来眼泪。
一想起柏追将要面对的难堪,她会心慌。
但是,她没有后悔。
“觉得……不好面对柏追?”这是江韶光对她说的第二句话。
如果说他是一个大夫,那么他的医术确实高超,把脉把的真准。
虽然苏红提至始至终没有说话,但她明显的惊讶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江韶光哼笑了一声,表示着自己的不满,然后道:“咱们今天好好地谈一下……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苏红提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此问,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江韶光不能说她木纳,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不是说好了合作!既然要合作,你做什么事情之前,咱们都得有商有量,你对我不能有所隐瞒啊!”
苏红提是真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对不起江老太太,寿宴,多喜庆的事情,她跑上台说了个那么扫兴的话题。
她一脸歉意地听完了江韶光的数落后,道:“对不起,我是说真的,江奶奶那儿……”
“仔细回想一下,我刚才的问题。”江韶光不满地打断了她。
苏红提还真的是想了一下后才说:“没有了。”
“真没有?”江韶光表示不相信。
苏红提解释:“今天的事情,我真不是预谋好的,我不知道柏毓会来,我本来是想忍着的……”
江韶光抬了下手,又打断了她,用带着怜悯的眼神看着她问:“忍了十几年?”
苏红提愣住了,因为忍耐的太久,已经迷路的眼泪忽然就找到了出口,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脸。
可能过了有十分钟,也可能只有五分钟。
苏红提的手被江韶光掰开了。
他不无埋怨地说:“你也不怕忍出了病!”
等到她平静,他问她:“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不怎么办!”苏红提也知道,她应该是彻底惹怒了柏新立。
可是那又怎么样!她已经不再害怕他会不爱她,因为那是事实,她说出了事实,哪怕他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
只是……
“我可能需要律师。我妈妈的遗嘱是必须要等到我25岁生日以后,才能继承苏宅和‘苏锦绣’,过完了年,三月初三,是我25岁的生日,我不知道他会不会……”
“看吧,看吧,刚才还说没有什么事情隐瞒我……这也算一桩。你不能在需要帮助的时候,才肯向我坦白,这会让人寒心,你得学着……主动交代。”
江韶光说的慢条斯理。
苏红提碰上了江韶光真是没有脾气,他随便找了个理由,挤进她的生活,还要求她向他剖白内心,最主要他居然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苏红提要是个会说难听话的,一定会说“我的事情,关你X事”。
可她不会,张了张嘴,最后说的是:“真没有其他事了。”
江韶光还是那样问:“真没有?”
苏红提点了点头。
江韶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冲她伸出了手,“那,走吧!我送你回家。”
苏红提一直到回了苏宅,也没有收到柏追的回复。她没和他说什么,只说了“对不起”。她想,柏毓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他和柏新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几乎不用猜,苏红提就能知道柏毓的心理。
告诉柏新立,是要让他拿主意。
告诉柏追,则是再说“瞧啊,这就是你护来护去的苏红提。你护着她,她在乎你吗?”
苏红提站在黑黑的院子里,心里有点儿空。
就是她转身关门的刹那,发现柏追的房间亮起了灯。
她简直欣喜坏了,直接就跑了过去,只是在即将叩响柏追房门的那一刻,又愣住了。
那一下,她到底没能敲下去。
柏追等了很久,最后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他关了灯,背朝里,然后开机。
手机上一共有十六个电话提醒,三个是柏毓打来的,其他的都是柏家的座机。
她们打电话的目的,无一不是叫他回去。
可是,他不会走,无论如何都不会。
——
柏新立已经三天没有出门了。
事情有很多,可是他没脸出去。
这就是网络发达的坏处,三天,仅仅是三天,关于他的段子,早已经传播的昏天暗地。
罪名有三:
一,现实版的陈世美。
二,视原配的孩子如草芥。
三,编造谎话,污蔑原配,洗白自己和小三。
网上流传的段子,他也看了,不知道是谁写的,还真特么的八九不离十,确实都是他做过的事情。
这个问题他和薛柔简单讨论了一下。
已经失去理智的薛柔,哭喊:“还能是谁写的?肯定是你的宝贝女儿!”
柏新立和薛柔不一样,也算是见多了风雨,他并不认为只提了个姓,没提名的段子,是出自苏红提的手笔。
更主要的是,他了解苏红提。若不是被柏毓逼急了,她不会干出当众揭穿这么出格的事情。
为此,他已经狠狠地训斥了柏毓。
没事儿惹她干什么!弄的彼此都难堪的要命。
他更爱柏毓是真的,可红提毕竟也是他的女儿,就算不如意,他也不能掐死她不是!
再说了,他现在不能责怪红提,闹的僵了,还怎么有转圜的余地。
柏新立也是这么劝慰薛柔的,但是薛柔听不进去。
不夸张的说,薛柔有想杀了苏红提的心。
要知道,她不止没脸出门,她连陪她消遣的朋友,都掉了等级。
贵妇有贵妇的圈子,而圈子里又有所划分,譬如原配夫人喜欢和原配夫人玩在一起,小三、或者小四、小五上位的人会玩在一起。
薛柔虽然不是原配,但她名声好啊,又是艺术家。
对,唱黄梅戏的,二、三十年前叫唱戏的,现在就是艺术家。
她一向是和那些自命清高的原配夫人们玩在一起,风光的要命。
可是自打前天,她已经连续被三个微|信群给踢了出去。
没有原因,也没有人说她一句不是,可是她知道,那些原配夫人们聚在一起,一定会像她们以前聚在一起说别人一样,说她是个不要脸的贱人。
不仅仅如此,就连柏毓的婚事,都难了。
女要高嫁,但是越高层次的人,就越是在意家庭问题。
薛柔哭了三天,哭的柏新立跑到了书房,不肯和她待在一起。
男人就是这样,哄她的时候,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给她。可是一旦哄到了手,可能还会嫌她勾|引了他,给他带来了骂名。
哭了三天的薛柔,做了一个决定。
她跑到柏毓的房间,和柏毓说:“女儿啊,陈|书|记的二儿子陈鹤归,你觉得怎么样?”
没办法了,柏氏集团的资金运转早就出了问题。而这几年,房地产行业持续疲软,银|行根本不肯贷|款。她起先想靠苏红提巴结陈家,如今……她想靠柏毓。
她已经没了好听的名声,她不能失了柏新立的心,更不想失去眼前的富贵。
一切都是浮云,只有高层次的物质才是最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