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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什么时候？”
裴鸢没有犹豫，一口应下。
“看你什么时候方便。”
慕晚语气慵懒。
“明天晚上，怎么样？”
裴鸢想了想。以自己现在的心情，不适合和慕晚见面。
“没问题。”
慕晚尾音上扬，顿了顿，又说了一句。
“餐厅我来定，你别跟我争。”
“你请我吃饭，我怎么会和你争。”
裴鸢笑道。
“噗嗤……”
慕晚也笑出声来。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
收了线，裴鸢慢慢得将手机从耳边撤下。挂在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褪去。
过了两分钟，她走出洗手间。
“裴小姐，黎老夫人找你。”
有护士过来，轻声说道。
裴鸢猛然回神，挽了挽有些僵住的嘴角，浅笑着应了一声。
“我马上过去。谢谢你。”
“不客气。”
护士转身离开。
裴鸢深深呼吸了几口，揉了揉脸颊。
来到黎娴雅病房，她的情绪已经完全调整好了。
“外婆，你找我。”
声线恬静温柔。
“鸢鸢，收拾一下东西，我要出院。”
住了几天医院，黎娴雅的气色稍好了一点点。但她的病情没有丝毫好转。
用药过后，肺部的结节没有任何改变。而且，随时都有恶化的可能。
所有人都瞒着她。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她心里隐隐有了怀疑。
林见深有心瞒她，她自己也没想挑明。
生死有命。人终有一死。只要离开之前，能完成最后的心愿。她也就死而无憾了。
“外婆。敖主任不是说还要观察一个星期吗？”
裴鸢心下顿时慌乱起来，嗓音也带起了颤音。
“不用观察了。本来就没什么事。”
黎娴雅态度难得的强势。
“外婆，要不我给见深打个电话……”
裴鸢见她下定决心要出院，不敢强行阻拦，只能耐着性子劝说。
“鸢鸢，你千万不要给他打电话。我现在一提到他就来气。”
黎娴雅不等裴鸢说完，直接打断。
“外婆，发生了什么事？”
裴鸢一时搞不清状况，云里雾里地不知如何是好。
“鸢鸢，你就别问了。赶紧收拾东西。”
这还是裴鸢第一次见到黎娴雅固执的一面，怔了怔，咬了一下唇角。
“外婆，这么大的事情，我……最好还是跟见深说一下比较好。”
裴鸢双手绞在一起，脸上尽是不安。
“外婆，你知道见深对我……”
“鸢鸢，你放心。有我在，他不敢拿你怎么样。”
黎娴雅又一次打断了裴鸢讲话，看样子是真的急着要出院。
裴鸢的心七上八下。
劝说无效。又不能强行阻拦。她忐忑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黎娴雅见她站着没动，掀开被子就要起床自己去收拾。
“外婆……”
裴鸢慌忙阻止。
叩——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裴鸢搀住黎娴雅的胳膊，看了过去。
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逆光站在病房门口，若有若无的妖冶香水味随空气裹挟了进来。
“你是？”
裴鸢看着眼生，不由轻皱眉角疑惑出声。
“黎老太太，好久不见。”
女人踩着半高跟走了进来，嘴角上扬，笑着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