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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见她口吐鲜血,心里慌乱了起来。
“女儿,我们快跑。”
压住林翠的陈晓听闻母亲的话,低头看去。
一摊赤红的鲜血染红了地上的白雪。
两人顾不得那么多。
逃也似的从徐鹤家中离开,走之前不忘将大门合上,以防惹人怀疑。
...
陈怜拉着徐青青的小手来到家门口,想敲门时,发现大门虚掩着,便伸手推门而进。
“娘!”
两人瞪大眼睛惊呼出声,赶忙走上前把昏迷不醒的林翠抱入怀中。
“娘,你醒醒!”陈怜轻轻拍打她的脸。
而徐青青蹲在一旁哭成泪人。
“嫂嫂,怎么办!”
“嫂嫂。”
陈怜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镇定,手指头轻探她的鼻息。
那气若游丝的呼吸喷在她的手指头上,陈怜大大松了一口气。
随后紧咬牙关,将其拦腰抱起,奈何力气太小,走没几步路便开始弓着背两手打颤。
“妹妹,与我一同抱阿娘回去,以免她着凉。”
“好。”
徐青青胡乱抹掉眼泪走到另一侧,用手托起一部分,往林翠卧室走去。
“呼。”
陈怜甩了甩发酸的手,上午提水时,本就已经没什么力气,刚刚又要抱90斤重的林翠。
来不及休息,陈怜紧张的用大拇指帮其掐人中,却还是没有醒的意识,心中的石头不由沉到谷底。
徐青青带着哭腔和颤抖询问,“嫂嫂,娘如何了?”
陈怜一时没了头绪,用掐人中和大声呼喊的方法都不见效。
“妹妹,你在这照顾娘,我去镇上寻大夫。”
“好。”
徐青青坐在炕边,握住林翠的手,嘴巴抽噎着。
陈怜火急火燎得快步走去,心中害怕起来。
“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该如何是好?”
“怎么对的起相公的托付?”
嘴里碎碎念着,从一路小跑,随后提着裙摆开始奔跑起来。
“咦,陈怜,你着急忙慌去哪?”
路上,二娇娘提着菜篮子,与之迎面走来。
“我...我娘昏迷不醒,现...现在去寻大夫。”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
李二娇目露震惊与担忧之色。
“那你快快前去,我上你家帮忙看着。”
她刚刚在徐鹤那里买菜回来,家中肯定剩下年幼的徐青青一人。
“多谢二娇娘!”
话音落下,再次朝镇上赶去。
招牌上印着金灿灿的三个大字,(共济堂)这是镇上有名的中药店,且有三名医术不错的大夫,名声甚广。
陈怜望着大门两旁放着两盆绿油油的幸福树,快步走了进去。
“大夫,大夫。”声音带着焦急与慌乱。
只见身穿黑色长袍,两鬓斑白的中年老者,正在大药柜前抓药。
“小姑娘,发生什么事了?”他声音浑厚有力。
“我娘昏迷不醒,掐人中都没办法唤醒,您前去与我看看可好?”
“你莫先着急,我现在随你前去。”
说着背起黑木箱,从长桌走出。
“徒弟,过来抓药。”他大声吩咐道。
“好。”
听到回应,这才放心的随陈怜前去。
“大夫来了。”
徐青青从客厅快步走出,小脸蛋满是干涸的泪痕。
“嫂嫂。”
陈怜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和大夫一同来到林翠卧房。
二娇娘从炕边站起身,给大夫让了个位置。
他伸出三指,摸向她的脉搏开始诊脉。
三人站在一旁,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一盏茶的时间。
大夫轻叹一声,“她是经常咳血?”
陈怜点点头,“我娘如今怎么样了?”眼中满是关切。
大夫并没有回她的话,从木箱拿出银针往林翠身上扎了几个穴位。
不一会儿,林翠轻咳一声,眼睛浑浊的看向周围。
“娘!”
两人围上前,眼睛皆被水雾弥漫。
“阿怜,青青。”虚弱的声音从苍白的嘴唇传出。
如不是细听,根本不知道她说什么。
“我们在。”
“刚刚我梦到你爹了,他把我从奈何桥推走。”
“一眨眼,便看到你们在我的身旁。”
说完,她掀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如夕阳下最后的一抹余光。
陈怜抓着她的手,略带哽咽说道,“娘,这恰恰说明您还不能寻爹,所以娘一定会好起来的。”
“或许吧。”
大夫把银针收回,拱手说道,“我先回去了,姑娘随我来一趟。”
闻言,陈怜起身跟在大夫身后。
“我给她诊脉时,脉搏跳动迟缓,时而带着停顿,右寸肺亏,恐怕时日不到了。”
陈怜脚步一顿,手指紧握成拳,指甲嵌入掌心而不自知。
“我已知晓,大夫几文钱?。”
“五十文便好。”
闻言,陈怜从衣兜拿出钱袋,视线模糊不堪,找出五十文钱,一路将大夫送到门口。
望着大夫远去的背影,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
“姑娘,可有事?”
陈怜疑惑抬头,看到一身长袍男子,背着书箱,相貌儒雅随和,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
“没事。”
陈她站起身,用衣袖抹掉眼泪,转头回到家中。
书生望着她的背影,那楚楚可怜的小脸浮现在脑海。
他摇摇头,喃喃自语道,“真是可怜。
“今日要与溪头陈家女子相亲,必须快快前去才行。”
陈怜回到厨房洗了一把脸,让自己看着自然一些,呼出一口浊气,嘴角掀起一抹微笑。
卧房,李二娇陪着她聊家常,因为自从林翠的病愈发严重,已经鲜少出门。
“大家饿了吗?”
徐青青撅着小嘴,撒娇道,“饿了,早就咕咕叫了。”
“好,那我便做饭吧,二娇娘今日在这吃饭可好?”
“不了,现在我就得回家做饭,我家那口子做工回来,要回家吃饭的。”
陈怜道,“那便多谢二娇娘今日看护我娘。”
李二娇摆摆手,“无需客气,我先回去了。”
此时,卧房剩下一家三口。
林翠轻咳一声,低声询问,“阿怜,我们家的鸡可有少?”
“不知少了没。”
“你前去数数,我们家的鸡,昨日办宴杀了五只,还剩下25只。”
陈怜被她的话搞得一头雾水,点头回应之后,前去院中数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