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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你回来了。”轻若眼泛泪光,颤巍着说道。
谢楚青轻轻点头,看着陈二月,冷漠问道:“你是何人?竟敢轻薄轻若。”
轻若呆呆地看着谢楚青,从小到大,她还未见过谢楚青如此愤怒。
而此时的谢楚青在祖祠中既经过生死,也历过苦修,身上的气息一经迸发,已然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少爷了。
“少……少爷,我是师父新收的弟子,名叫陈二月,过些时日便由我陪同少爷去穹苍剑派。
今日找轻若姑娘实属有事,无意间冒犯了姑娘,还请少爷息怒。”
陈二月自然是不敢在谢楚青面前放肆,于是支吾着说道。
谢楚青冷语说道:“你是我爹新收的弟子?既然是谢家弟子,便该知礼守矩,当众轻薄我的侍女,真当这谢家家规是摆设么?
还说什么找轻若有事,你说的那些混账话,真当我听不见不成?”
“少爷,少爷,我知错了,都是我一时糊涂,请少爷息怒。”
陈二月也知若是如今再不认错,闹到谢孤鸿那里自己必然吃不了兜着走。
“看在你是我爹新弟子的份上,今日我不与你计较,若敢再犯,我便剁了你的两只手。”谢楚青说道。
“多谢少爷,多谢少爷。”陈二月连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连跪带爬的离开了。
陈二月离开以后,谢楚青又冷眼望着周围的下人,“还有你们,今日之事不许声张,若有损轻若清誉,我定然追究到底。”
周围的下人何时见过谢楚青如此模样。
原先的小少爷待人平和,从来不说重话,如今却好似变了个人一般,不禁浑身一颤,齐声应是,随后赶忙退下。
“进来吧,好歹换身衣服再出去。”谢楚青向着轻若微微一笑,重回平和。
“是。”
轻若反应过来,跟在谢楚青身后,眼中望着这个已然与她一般高的小少爷,满是笑意,面颊上还带着些许绯红。
二人进了瑶华别院,轻若回自己的厢房换了身衣服再度出来,为谢楚青泡了茶,便拘谨的站在旁边。
“怎么一个多月不见,反而觉得生分了许多?”谢楚青笑道。
其言语轻佻,一双晶亮的眸子仔细看着轻若。
“哪里有?”
“我一个多月没回来,听不见你发牢骚,当真是不太习惯呢!”
“发牢骚?原来在少爷心里,我竟是如此讨人厌的。”轻若低头说道。
“怎么会呢?来,你且坐下。”
轻若坐在谢楚青旁边的椅子上,谢楚青继续说道:“今日我是太过气愤,方才说那些话的。
没想到我不在,竟然有人敢打你的主意。现在想起来,我心中还有火。”
“那便不想了。气火伤身,少爷无需为轻若如此,在轻若眼中这些都是小事,若教少爷气坏了身子,那才是真正的大事呢!”
“我哪里有那般娇弱,动动气便能把身子气坏了。那陈二月是什么来头?来找过你多少次了?”
“我想想,每日他练完功便在门口等着,但是瑶华别院毕竟是少爷的院子,教人发现了不好,所以他也不多停留。
到现在该有三四个月了。具体什么来头我不知道,只是之前听人说是老爷在护院弟子中挑出来的,要陪少爷去穹苍。”轻若说道。
“原来如此。那今日当真是便宜了他,早知我下手便应该再重些,好在我来得及时。
轻若,若今后我不在时再有此事,你便直接告知老爷。”
“这……这恐怕不妥,毕竟我只是公子的丫鬟,为了这些事情教老爷费神,只怕老爷要怪我了。”
听得这话,谢楚青打趣道:“什么丫鬟不丫鬟的,方才那陈二月说了一席话,我觉得倒是提醒了我。”
轻若好奇,瞪着明眸问道:“什么话?”
谢楚青哈哈一笑:“谢家的少奶奶啊。”
“呸呸呸,怎么连公子也说这话。
这数月在祖祠呆的,好的没学多少,倒是越来越放肆了。”轻若连翻了几个白眼。
“你如何知道我好的没学多少?对了,你不是还要去给大师兄送衣服么?”
“这不是少爷回来了么?过一会儿我再去大公子那里,想来大公子也不急于一时。”轻若笑道。
“哈哈哈,谁说我不急于一时,既然轻若姑娘不得闲,那我只好自己来将这衣服拿回去了。”
话音刚落,后脚从院外便传来了司凌空的声音。
轻若连忙前去开了门,将司凌空迎了进来。
“大公子,衣服已经缝补好,未能及时给大公子送去,反而劳大公子来这一趟,是轻若怠慢,还请大公子原谅。”
轻若将衣服递给司凌空。
司凌空也不看缝补的如何,一手接过放在怀里,坐在椅子上摆了摆手,说道:“劳轻若姑娘费心司某已然是愧疚,哪里有责怪之说?这些小事儿姑娘无须放在身上。”
说罢又看着谢楚青,仔细打量了一番之后,说道:“不错不错,如今这修为才有些样子。方才我察觉此地有一股颇为强劲的气息,想来就是你了。”
谢楚青笑道:“大师兄折煞我了,我这点修为在大师兄看来恐怕是不值一提的吧。”
司凌空说道:“虽说还差得远,但是在你这年龄能有如此修为,已然是极为难得了,现在你们那个什么‘天昭五剑’,只怕要以你为首了,哈哈哈。不错不错。”
轻若正为司凌空沏茶,听得此话,笑着问道:“少爷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司凌空在桌子上扣了几下手指以表谢意,说道:“那当然,毕竟是我司凌空的师弟,况且这小子这几日也算是吃了些苦头,修为自然不差了。”
祖祠内之事乃是谢家隐秘,纵然轻若知道谢楚青这些时日里和聂怀卿在祖祠修炼,但对于如何修炼确是一概不知,因此司凌空也是一语带过。
“吃了些苦头?”轻若连忙看向谢楚青,眼里颇为关怀。
“倒是也没什么大碍,你莫听大师兄乱说。”
谢楚青轻然一笑,初入灵兽山时的历练自然不能再苦,生死之危也遇了数次。
但如今想来,均如过往云烟,弹指一挥、轻然一笑便可视之无物。
“你看看,我在家里天天担心,到你这里反而成了我乱说了,哈哈哈。
不过,如今看来你这样子倒是变了不少,轻若,你将那萧给他了么?”
司凌空说道。
轻若猛然想起来,先前司凌空从渔歌子那讨了一支箫,要赠与谢楚青,连忙说道:“若非大公子提醒,我险些将这事儿忘了,大公子且稍等,我这就去拿。”
见轻若出去了,司凌空放低了声音,冲着谢楚青说道:
“师父让我来告诉你,凡在灵兽山中所见,绝不可透露半点。
今后对敌时,不可将修为全然暴露。你可记住了?”
谢楚青问道:“这是为何?”
司凌空说道:“我知你心中好奇九玄秘境之事,你现下只需知道,谢家本是从九玄秘境灵兽山来到此界的。
虽说在九玄秘境中修为绝世,但想必你也感到了,此界灵道未开,九玄之人修为十不存一。
且谢家在此界有一极为棘手的对头,名曰九幽宫。随后你便要去穹苍,定要小心行事。”
“九幽宫?为何我从未听过这一势力?”
谢楚青自小也算看了不少典籍,却对九幽宫这名字丝毫没有印象。
“九幽宫并非此界势力,乃是与谢家一样的外界之人。
其来源于九幽之地,极为隐秘,书籍典籍上自然没有,恐怕除了九玄之人以外,这世上也无人知道九幽宫。
九幽宫和谢家乃是死对头,二百余年前封剑之战,九幽宫基本被连根拔起,然九幽余孽依然存在,释宗灭门便是九幽宫暗中谋划。
但你也看到了,世人如今却皆以为释宗灭门乃是世人贪婪,欲取释剑卷宗之过,由此可见九幽宫手段之高明。”
谢楚青听罢,内心极为震惊,其心知这二百余年前的封剑之战以世人炼邪剑而起,由花逾邪封邪剑而终,却全然不知这其中还有其它隐秘。
尤其得知这释宗的覆灭乃是谢家死敌一手谋划,怎能不惊?
不过从司凌空口中,谢楚青也有疑惑,心道:“听师兄此言,这谢家与九幽宫似乎缠斗了数百年。
在灵兽山中,那些活了上千年的灵兽对师兄极为尊敬,从其口中可知师兄和父亲所活年岁皆是不短。
谢家立世百年,似乎世人皆未发现谢家人年岁之异样?
这又是如何瞒过世人之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