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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州之所以这么说,绝对有他的道理,慕辞一向相信鄧州的话,这次对会是自己劲敌等到少年也起了兴致,忍不住多问了两句他的事情。鄧州对那人了解的也不多,只说了几句简略的。
那少年是月余前金吾卫上将军卫灵送来的,说是这些日子事务繁多,不能照顾跟在自己身边的徒弟,就送来武学跟着鄧州练习,免得耽搁了他参加三卫一营的选拔。那少年也不常在武学待了,卫灵将军本来说的每日都会让他来,可鄧州已经两三日不曾见他,而且那少年沉默寡言的厉害,通常鄧州问他什么也很少回答,只是嗯嗯啊啊地应两声。
慕辞听完鄧州的叙述,愈发对那人感兴趣,忍不住问叫什么名字,没想到鄧州竟然摇头说不知,当初卫灵将军送他过来的时候也没有交待,只说是跟在自己身边习武的人。卫灵将军为人一向和善,身边也有不少跟着他习武的勋贵子弟,那少年虽然寡言身上却有几分傲然气,想来不知是哪家的孩子罢。
慕辞这边正为见不到自己感兴趣的劲敌失落,不想下午刚开始训练没多久,那位传言中可以与自己匹敌的少年就出来了。彼时慕辞正听着武学师傅教导,那边忽然骚乱起来有人低声说着那谁谁来了,不等慕辞抬头鄧州就凑过来,压低声音。
“瞧,你的劲敌来了!”
迎面而来的少年穿着一身朴素的灰衫,提着手里的刀剑昂首阔步而来,身边的嘈杂仿佛影响不到他,寒面生霜的面上尽是一派傲然之色,走过来站定后眼角的余光也有了反应。
慕辞已经憋不住眉眼弯弯笑起来,看着对面的少年额角一跳的惊愕模样,对着鄧州压低声音说一句这可不是我的劲敌,而后起身应上去,一把打在少年的肩头,没用多少力气那少年也不曾还手,只是不解地皱了皱眉头。慕辞笑着就把他搂过去。
“谢青延,怎么也料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你,我还以为你一直跟着卫将军在屯营呢!”
边州都护府一行,护驾的卫灵相中了边州都护府镇守将军谢霖的儿子谢青延,就把人带回了皇城养在金吾卫屯营里教养。慕辞当时被慕府老太爷逼着,一进了边州都护府就被带到深山老林里苦修,只听说了此事压根没有见到人,只晓得自己幼时的玩伴谢青延来了皇城,虽然动过想找他的念头,只是身边杂事颇多竟然一直不得空闲。
慕辞七岁前的日子都是在边州都护府过的,那时候慕府老太爷忙着处理都护府杂务,也不曾对他做过多少管教。倒是老太爷身边的副将谢霖,经常把慕辞和自己的儿子谢青延放在一起教育,慕辞和谢青延自然就成了不错的玩伴。
边州都护府深山老林最多,那时候慕辞和谢青延两个孩子胆子大,没少往寻常兵将都不敢去的山林里去,自然感情非同一般可比。后来慕府老太爷领着慕辞回皇城的时候,两人一起养的小狗还死拉着慕辞的裤脚不肯松开,最后还是谢青延上前把狗哄走,慕府老太爷才得以顺利地带慕辞走。
谢青延也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慕辞,只是多年的蹉跎磨去了儿时的无忧无虑,也把他磨成了一个冷面寒霜的少年。他听着慕辞的话皱了皱眉头,本来想着任他抱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眼角的余光瞄到了武学里学员和鄧州愕然惊诧的表情,谢青延这才急忙推开了慕辞,一本正经地站好。
“我也想不到会在这里见你,本以为那年一别从此就见不到了,的确许久未见!”
两人分别的时候七岁的年纪,如今重新见面都成了十四岁的少年,正好七年未见。慕辞刚回皇城的时候还会与身在东北的谢青延写信联系,后来日子久了在皇城认识的人多了,两人的书信往来也就少了,谢青延到皇城的时候两人几乎不再有来往。
惊愕的鄧州已经收起了惊诧的表情,走上去问了慕辞一句你们认识,话里透出了极大的疑惑不解。慕辞为人儒雅温和风度翩翩,谢青延却是冷面寒霜不好相与的模样,这样的两人能有什么来往。慕辞点了点头,不顾谢青延的拒绝拉着他的手,本来想脱口而出我们何止认识,还是一起打狍子摸鱼的好友。只是这句话出口的时候在心里转了转,说出来时已经是这是边州都护府镇守将军谢霖将军的儿子。
鄧州点了点头,顿时恍然大悟一般。他是一直仰慕着慕府老太爷的武将,自然晓得慕府老太爷在边州都护府镇守多年,被召回皇城后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谢霖将军就被封为边州都护府的镇守将军。谢青延既然是谢霖将军的儿子,定然与东北生长多时的慕辞有些联系,难怪两人关系如此亲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倒是我唐突了,竟然不知小公子是谢霖将军的儿子,实在失礼,还望谢公子不要怪罪啊……”
鄧州也记起了以前听说的事情,金吾卫卫灵将军跟着今上前往边州都护府时相中了一个少年,觉得此人于武学上有天分,就带回了皇城放在自己身边*。想来那传言中的少年就是谢青延,鄧州看着只在感叹卫灵眼光果然不错,挑了一个可造之材。
谢青延向来是沉默寡言的人,对着一脸歉疚的鄧州忍不住皱眉,摇了摇头却没有言语。
一旁的慕辞还在欢喜好友久别重逢,对着谢青延越看越觉得不对,就算幼时认识的谢青延不是个过分开朗活泼的,但也算是喜好热闹叽叽喳喳的孩子,怎么七年后再见就成了冷面寒霜沉默寡言的模样。慕辞仔细回想了一下边州都护府自慕府老太爷走后的光景,也是琢磨不透他变化的原因。
传言中的劲敌是昔日好友,这样自然不会引来什么争执。鄧州看着慕辞一脸有话谈的样子,赶着一群还在惊愕的少年去了另一边练习,一边说些难听的话激励着他们,眼角的余光却看着慕辞和谢青延。
此时正是日头毒辣的时候,慕辞拉着谢青延坐在远处树荫下的椅子上,笑着倒了一碗酸梅汤给他。本来这酸梅汤是给鄧州准备的,只是他一向不喜酸的,放在这里也是白费。慕辞记得谢青延幼时就嗜酸,口味长大了应该不会有多少变化吧。
“许久不曾见,也不知你还爱不爱酸的……”
谢青延抬头对上一张温雅面孔,顿时觉得晃神起来,直到慕辞挑眉冲他摇着手里的碗,他才蓦然反应过来对面人的问话,慌乱地恩了一声接过那碗,不管不顾地就把一整碗的酸梅汤倒进嘴里。
呛倒是没有被呛住,谢青延可是传说中的直喉咙,往往喝水喝汤不用吞咽就能顺利下肚。喝完之后他也没喝出来什么味道,擦了擦嘴对慕辞局促一笑,这才察觉出自己的反应太莽撞,一时忍不住懊恼起来。幼时的时候两人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往往谁做了个奇怪的梦,谁有了好的想法都会告诉对方,现在却是许久未见的旧友,谢青延张口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幼时虽不是活泼的性子,倒是没想到长大后会是这般光景……”
谢青延不说话,慕辞就随口说了一句,手里捧着一只瓷碗把玩脸上仍是温雅淡然的笑容,对上谢青延的目光声音就愈发低了,最后凝成了一句叹息,问到可是有什么不如意顺心的事情。慕辞和谢青延书信联系最密切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模样,后来两人关系淡了信里的话语就不如往日那般亲切随意,不过也会交换近况关心对方。慕辞并不记得谢青延有什么不如意的事情,那怎么会成了现在沉默寡言的模样呢。
慕辞脸上地笑,谢青延初见时觉得温雅随和,和慕府老太爷脸上带着的浅笑一般,此时看久了却发现慕辞还是一般的微笑,光波潋滟的眼睛都无法让他脸上地笑意换个模样,忍不住就让他无端生出几分厌恶厌倦,狠狠地低头皱了皱眉。
“世事难料而已,当初你不也是一个人后疯癫的模样,现在也是端方如玉的俊秀公子!”
慕辞幼时被慕府老太爷管的严格,虽是武将世家的出身,可那时候学文的时间可比习武的多,又被老太爷教着做一名不惊不诧的儒生。慕辞在慕府老太爷面前也的确是进退有礼,品性温良的孩子。只是和他待在一起的谢青延知道的最清楚,那些进退有礼不过是他装出来的而已,一到了两人独处的时候慕辞总会暴露本性,对谢青延可是老实不客气的。
谢青延说完才觉得这话失礼,赶紧抬头看慕辞的反应,只见他脸上的笑停顿了一瞬而后继续,用听不出喜怒的语气回了一句可不是么,说完望去远处的目光却是带着些怀念过往的模样。
边州都护府的那些岁月多好,没有皇城里的纷纷扰扰,没有皇城里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两人在边州都护府都只是无忧无虑地玩耍作恶,被端正的谢霖将军教导着习武,教导着武将当以身报国的训诫。只是这些岁月都已经成了往日里的怀念,只是再也回不过地一场旧梦,两人现在已经是皇城里的少年。
“你现在,如何了?”
对上慕辞望去远方的视线,谢青延收回眼神还是忍不住问出一句,说完就想把这句话收回来。慕辞的境况他自然了解一些,也听金吾卫上将军卫灵说起过一些。慕府老太爷悉心培养的继承人,被各方看好将来必成武将的少年,也听说了慕辞的未婚妻先居住在皇宫里的敬王府九郡主。
谢青延帮着金吾卫的兵将值守的时候,就远远地见过一回那传言中的九郡主,见她一身鲜艳衣服在树荫下踢毽子玩。原本以为是三公主,听旁边的人说起才知是寄住在皇宫里的九郡主,慕府的未婚妻。恰好李玖转头被谢青延看到惊鸿一瞥的侧脸,觉得这个小姑娘长得还不错。
“现在,很好啊!”
慕辞水波盈盈的眼睛对上谢青延一双冰封了的眼睛,弯一弯眉眼就笑呵呵地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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