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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我的祈佑,他说,“好久,没有见到你安静的睡颜,真的好美。”
我宛然一笑,一刹那,我的心被填的满满的,对于这份甜蜜我甘之如澧,他真的不在意我的容貌吗?心中还有些隐隐不安,却见他俯首亲吻我的唇,在相触那一刻,如电流般的酥麻令我轻吟一声,唇齿间的交缠让我醉倒,迷失在他那看似温柔却又霸道的求索中,轻闭眸,感觉到喘息间的情欲之感。
“皇上!”很煞风景的声音从门外传进,“该上早朝了。”
他轻轻放开我,若即若离的在我鼻唇间厮磨,意犹未尽。我轻轻推开他,才发现天色早已破晓,“该去早朝了。”
他有些不情愿的抚过我的发,轻叹一声,“馥雅。”再紧紧握住我的双手,十指交缠紧扣,“生死阔契,情定三生亦不悔。”
闻言,我紧紧靠在他的衣襟前,用力揽着他的腰,埋进他怀中,聆听他紊乱的心跳声,吟然一笑,“我亦如是!”
“皇上!”门外的徐公公又是一声不安的催促,惹来祈佑一阵愠怒之声,“朕知道了!”
我一声低笑逸出唇齿间,换来他一个怔愣,略微不自然的放开怀中的我,翻身下床,已命奴才们进来为其更衣。而我则依旧静静的跪蜷在纱帐内,目不转睛的凝着正被一群奴才伺候着更衣的他。一举一动确有着王者般的气势,只是浑身散发着一股让人观之冷凛的漠然。
“皇上……”我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急急的脱口而出,音量也不自觉的提高几分。
“恩?”他侧首回望我,奴才们因他的突然转身而顿下手中的动作,小心的随着他换了个位置,继续为其更上那件负赘累累的龙袍。
“祈星的罪……皇上打算……”我的话才说到一半,就已哑然而止,因为他的瞳色稍暗,犀眸一沉,注意到他的异样,我暗自一叹,不敢再问下去。
他没回我的话,蓦然转身,不再看我,任奴才们七手八脚的为他更衣,寝宫内顿时安静的有些恐怖阴森。“一会我给你道手谕,去看看祈星吧。”
我猛然怔住,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要——杀无赦?他一切准备妥当,正要朝外而去,我倏然回神,赤着足跑下床,口中急促的喊着,“皇上……皇上……”终于还是扯住了他的胳膊,止住了他的步伐。
他无奈的瞅我一眼,“朕意已决!”四个字,如一盆冰水,将我所有的希望全部浇灭。
最后只能僵在原地,望着他毅然离去的身影,颤抖着双唇,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真的是杀无赦吗?
半个时辰后,皇上果然派人给了我一道手谕让我可以进出天牢见祈星,我双手紧握,站在天牢外犹豫着该不该进去,进去之后该如何面对他,又该与他说些什么?却正好碰见了朝这走来的南月,手中提着食盒,她目光带怨的盯着我。
我的心中竟生起心虚,看着她不屑一顾的越过我,想进天牢,却被看守的侍卫给拦住了。她拿出金灿灿的黄金想贿赂他们,只想进去见祈星一面,却被侍卫给呵斥了几声,并不受钱财所动。看着她一脸失望还夹杂着着急的情绪,我终于还是提步朝她而去,将皇上给的手谕摆出,轻易的带着南月走进了天牢。天牢内黑漆漆一片,仅有几束火光将四周照亮,勉强可辨前方之路。
一直随在南月身后,她更是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只顾着往前走。我也不说话,跟随着她的脚步而前行,突然她顿住了脚步,大喊一声,“王爷!”
我躲在一旁不敢现身相见,我……无颜以对,只能细细聆听着里面的动静,牢中之人没有说话。
南月轻轻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放下,“王爷,南月来看您了,您吃些东西吧。”她将一盘盘的菜端了出来,从缝隙中将菜递放进去。
依旧无人说话,南月倏然跪下,放声哭了起来,“为什么不解释,您明明可以解释的,那玉佩早就不在您身上了。”语气中有着隐忍、激动、暗责……“是不是因为她?”她突然撇过头,含泪凝望着我,浓烈的谴责意味昭然若揭。
我缓缓挪动着我的步伐,从一旁走至牢前,望着里面的祈星,容颜憔悴,发髻凌乱,目光深陷,唇齿苍白着坐在天牢中的木床上,软软的倚靠着稻草堆。一向意气风发的祈星,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都是我害的!若不是我将那块玉佩交给韩冥,他就不会如此百口莫辩,我低低的叫了一句,“祈星!”
他终于动了动身子,扬手凝望了我一眼,苦涩一笑,未语,后又低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吃点东西吧。”我蹲下,将一碗饭捧在手中,希望他能过来吃些,应该一整天未进食了吧。
南月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碗,将我推开,我毫无预兆的跌在地上,“不用你来假好心,你以为我不知道,嫁祸王爷的就是你,我亲眼看见他将玉佩送给你!”一字一语,如尖刀般划在我心上。
“南月!是我心甘情愿的。”沙哑的一声,将南月激动凄厉的声音截断,“若我解释了……你将会与我一同被关进天牢。”他宛然轻叹,深吐一口凉气,朝我走来。
“你不用内疚,就算没有你,纳兰祈佑也会有更好的理由将我送进天牢!”他到此刻还在安抚我,要我不用内疚?他要我怎能不内疚?
“我去自首,是我陷害你的……”我声音渐渐变弱,一转身欲朝牢外跑,胳膊却被祈星狠狠箍紧住,我愣愣的望着他的举动。
“我输了,彻底输了!”他突然仰天大笑,抓住我胳膊的手无力一松,“纳兰祈佑,真的是位旷世奇主,我纳兰祈星输的心服口服!”口吻中竟有着钦佩之意,我莫名的望着他,想从他目光中找出他的真实意思。
“他比起我,也好不到哪去,依旧利用了你。”他的目光倏然一沉,笑望我,却多了几分轻松之色,“只可惜,我输在没有赢得你的心!”
我骤然一凛,目光炯炯的盯着他,“你在说什么!”
“你以为他为什么让你来天牢中看望我?他明知我在朝廷的势力已根深蒂固,要杀我根本不可能。今日他却将你送到此处,他只为提醒我,只要我有求生之欲,你必是我的陪葬品。”他呵呵一笑,笑的凄凉,“他在与我赌,他赢了,我输了。”
我的手倏然握住铁牢之竿,手硬生生的疼痛,却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利用我!”头一回,我如此激动,我绝对不相信,祈佑为了杀祈星,连我都视为棋子。
“你太天真了,若我不死,死的就是纳兰祈佑。”他恨恨的捶了铁竿一拳,我看见有血从他手背溢出,那鲜红的血液刺激了我的思想,同时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祈佑确实利用了我,但是,“就算如此,我还是要去自首,如若皇上真的要杀我,我也甘愿!”
“丫头!”他猛的唤了出口,“就算我躲过了这一次,还会有无数次的危险在等着我。请不要让我为难,我之所以丝毫不做解释,只为了保你,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不要你死!”我疯狂的喊了几句,声音不断在空寂的牢中回荡,泪水早已泛滥如泉涌。嫁祸他之时,我怎么没有想到韩冥是受祈佑的主使,目的只为彻底铲除祈星!为什么,我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盲目不顾后果的犯下如此严重的错误。
他猛然将地上的盘子摔碎,清脆的响声传遍四周,惊了我。他摔盘子……要做什么!
只见他蹲下身子,拾起一块锋利的碎片,如负重释的笑道,“丫头,你知道吗,我是真的将你当作我的知己朋友……利用你我也是逼不得以。”他的手一动力,锋利的碎片划过他的手腕,血顷刻涌出,“现在若要用你的死,来换我的生……我绝对做不到!”
我只有那一刻的怔忪,倏然有个声音比我更快尖叫,“不要啊……王爷!”这一声尖叫换来我的回神,我大喊着朝外边的侍卫道,“快来人啊……祈星,祈星自杀了……快来人啊!!”我的嘶哑着喊着,疯狂的捶着铁门,想将它拉开,可是却纹丝不动。
几个侍卫好一会儿来匆匆赶到,手忙脚乱的将门打开,我冲了进去,抱住已经跌在地上的他,血染红了地面,染红了我的裙摆,“快请御医……快请……”
他反手紧握我的手,“丫头,曾经对你的利用,我……真的很抱歉!”
“我早就不怪你了,你……你别说话了!”我抚过他一直血流不止的手腕,血如泉涌将我整个手心、手背全数染红,格外骇目刺眼。
“那么,我就……可以安心离开了!”他脸色苍白,目光迷离。
我用力摇晃着他,“不可以……御医马上就到,你坚持……坚持住。”
他气若游丝的哀叹一声,“浮华名利真的……只是一场空,早该听你的话,放弃了那个不属于……我的位置,丫头……答应我,不要被这个血腥的……后宫污染,能走多远就走多远。祈佑……不是你最终的归宿,你属于……属于……”他的声音渐渐变弱、变沉、变小……最终隐遁唇中,整个身体无力的松弛而下,反握住我的手已再无一丝气力,软软的垂至染满血迹的地面。
“王爷!”南月凄厉一声嚎哭,泪水绝堤而落,用力磕了个头,无力的扑在地上,放声大哭。
我愣愣的望着眼眼的一切,已然无法言语,我没有料到,此次我前来探望,竟是为他送终!这就是所谓的覆水难收吗?我亲手将一个,我真心视为知己的朋友,送上了绝路。
第十一章 冷香欲断肠
我盲目的走出天牢,朝御书房奔去,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我要立刻见到祈佑!有些话我一定要当面问清楚,否则我不会相信。今早他还对我说“生死阔契,情定三生亦不悔”,难道都是假的?到最终我还是沦为你的一枚棋子吗?
步伐由最初的急促变得虚浮无力,也不知跑了多少路,我只觉得体力殆尽全身瘫软,气喘连连,直到我已无力再走下去。软软的瘫靠在粉淡的朱墙上,眸凝淡荡浮云的天空,我真的不属于这儿,突然间有种想逃开的冲动,深宫大院,危机四伏,四面楚歌的宫墙内,又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桩桩血案。云珠与祈星的死不就是个例子吗?
我已经放弃了再响前行,莫说御书房我进不去,就算进去了有能怎样,质问谴责祈佑吗?祈星说的很对,若是他不死,祈佑必死,难道我希望此时死的那个是祈佑吗?
苦笑一声,当初我为何要执着的不肯随韩冥而去呢,或许与他离去,我就不用置身于如此地步。
我木然的转身,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才抬眸,发现连城已不知何时站在我面前,良久他才开口,“我有话问你。”他夜眸如醉,依旧是那副令人声妒的绝美之容。
“我没有话能回答你。”此刻的心境早已陷入一片躁动与绝望之中,再无多余的力气向他解释。
“若你不回答,我现在就去揭发你的身份。”他朝我步步逼近,锐利的警告之色另我想笑,换了昨日若他对我说此话,我定然会怕。而如今,我已把一切看淡。
“连城,如今连你也要利用我吗?”我的笑始终挂在唇边,“你现在就去揭发啊,你去呀……只要你拿的出证据,证明我就是馥雅公主,你就赢了。”一声冷哼伴随着轻笑逸出口。
他的面色乍然一变,再次打量着我,竟有着昭昭的陌生困惑。我则轻抚上这张脸,不温不冷的道,“这张脸早已不如当年那般绝美倾世,而你,扪心自问,你爱的是那副皮囊还是馥雅本人。”
他眸芒掠过,骤然沉色,不发一语。我唇边的笑越发的扩散开,邪恶之意涌入脑海,“若你想要解释,去问问你的皇后,灵水依,相信她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越过他,我朝来的路上往回走,独留连城在原地,寒风中略带冷香扑鼻而来,我用力吸上一口,后轻轻吐出,我的思绪越来越清晰。
当我回到撷芳院之时,许多婕妤皆由房内跑出,站于廊边望着一脸狼狈而归的我,三两个一群窃窃私语着什么,我什么都听不见。只看着她们的朱唇一张一合,格外有趣,不自觉的竟笑了出声,惹来她们一针错愕之凝。
“小主,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心婉担忧的搀扶着我,生怕我一个不小心就摔倒在地,确实,我已经再没多余的力气去稳住我的步伐。
“没事!”只觉嗓子格外干涩,连说话声音都有些哑然,方才与杜皇后的一次言语交锋,似乎已用尽了我全部的精力。
“哎呀,小主你的脸!”心婉一声低呼让我回神,只见他目光格外担忧的凝视着我的下颚,那是方才被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