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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昭送了好几本书进总裁办公室,回来后忍不住暗戳戳的给楚哲发消息:“你造boss有多信任我么,连怎么和许小易打交道都过来问我了。看来boss总算是打算开窍了,第一步和亲人好好相处,接下来就是春心萌动了,然后我们就会多个老板夫人啦,好开心~~~”
楚哲正在帮旭陶然收尾,拿起手机瞄了瞄,推了推眼镜,眼底闪过一丝冷光,高贵冷艳地回复了四个字:“不知所云!”
且不说齐昭的反应,许森看着那堆书,第一次在办公期间走神了,他想起了昨天晚上的许易,就像一只乖巧的猫咪,在被他抱出车时不仅没有惊醒,反而就着他的胳膊轻轻蹭了两下,软软的发丝轻扫在皮肤上,那种说不出的感觉一下子就破开他的心防,像一颗种子一般深深扎根在他心底。后来他把许易放上床,屋内的空调开得有点低,他正担忧要不要给他洗澡什么的,就看到他非常自觉地用被子把自己团团卷住,脸上还露出特别甜美满足的笑,那动作幼稚地像个半大孩子,却再度戳爆了许森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萌点。
许森叹了一口气,拿起第一本书,深吸一口气,壮士断腕般地将其翻开,他算是立志要和这个弟弟好好相处下去了,这就是第一步……
许易完全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因为前世拍戏力度大,时间紧张,他一向是睡着了就特别死,雷打不动的那种,这样才能补回他的精力,所以等他醒过来,看到身上不曾换过的皱巴巴的衣服,忍不住扶额,他该感谢这人知道分寸呢,还是该生气这人连衣服都不帮他换一下呢?
他根本就没往自己新任的大哥身上想,只觉得这是童维或者是大宅里的人帮的忙。
不过之后许森的确收敛了点,许诺大概会隔个好几天再会来接他,这让他感到很满意。
拍戏的日子一不小心就过去好几天,他的戏份本就不多,已经拍摄了大半,就差一出临死前的戏,拍完就可以放几天假,等着转战另一个拍摄场地补拍姚逸早期的一点剧情了。
他正坐着看夏河与蔡光温飙戏,突然就听到旁边童维兴奋地低吼:“许易,楚哥回来了!现在已经朝我们这边赶过来了耶!”
许易被那个最后的语气词和低沉沙哑的声音弄得好一阵不适感,不过楚哲回来的确是个值得高兴的事。他有些歉意地朝两旁的人看了看,才回头压低声音说道:“下次记得注意音量,楚哲大概什么时候过来?”
童维立刻捂嘴,示意自己记住了,刻意压低的声音透过手指缝,微不可闻:“马上。”
许易再度看了看拍摄现场,轻手轻脚地跟陈均打了个招呼,通报过后才走了出去,刚巧在门口碰上了楚哲,下巴微生胡渣、有点不修边幅的楚哲。
“这几天闹得够大,你没受什么影响真是出乎我意料啊。”楚哲倚着车,揉了揉眉心,一脸疲惫的样子:“boss已经查出来了,小艺人因为嫉妒夏河演技差却上了位找人阴他一把,结果被周雅君那个妖孽货给利用了,明明boss都已经明确自己的态度了,他一向以boss马首是瞻的,为什么还要针对你?”
许易沉默,他自然知道怎么回事,上次宴会上闹出的那桩事还历历在目呢。
楚哲瞟了他一眼,有些唏嘘:“不过,更没想到boss这么为你出头,对周家下手毫不留情,非把周雅君赶到国外去。真不明白既然你被这么看重,当初是怎么混到那种地步的?”
许易有些惊讶,并不打算接了这话,便直接转移话题:“旭陶然的事解决了?”
楚哲现在提起这事就想骂娘,特么的a国一贵族看中了陶然,蛇精病一样的缠着他,可更蛇精病地还是陶然那个暴力狂,不负众望把那人狠揍了一顿,肋骨打断了两根,连后槽牙都掉了一颗。他以为两人结仇了,匆匆忙忙赶过去,结果看到了那贵族完全跪倒在旭陶然的牛仔裤下,一副抖m的模样贱了吧唧地粘着陶然,彻彻底底让楚哲见识到了什么叫跪添啊卧槽。
去a国这一趟简直连三观都要重组了,楚哲觉得自己心力交瘁……
“搞定了。”楚哲黑着脸,言简意赅地回答道:“旭陶然他不需要人太操心。”一操心那就去了半条命。
“对了,你明天跟安导请个假,阿炳那边准备齐全了,让你去拍mv。”楚哲手指轻轻敲了车身一下,语重心长地提醒许易道:“虽然boss现在对你很好,但你可不要恃宠而骄什么的,你要想走的长远,最关键的还是磨练自己的能力。”
许易点点头,丝毫不带一丝犹豫:“我知道,许总与我而言就像是个遥不可及的山,他庇佑我,我感激他,仅此而已。”
楚哲满意地点点头,这下他就放心了,不会被boss的糖衣炮弹攻陷,果然还是他的好许易!但要是他知道boss日后因为这话差点活剥了他的皮,不知道还会不会像现在这么得意……
他伸手拍了拍许易的肩膀,再度恢复了精英经纪人的架势:“这部剧你拍的也差不多了,我回去就把近期一些剧本发给你,你自己好好挑挑,一周后把信息回馈给我,我会安排。还有,从现在起,私底下就要注意形象了,千万不能邋里邋遢地被狗仔抓拍,那会成为你一生的黑历史。”
许易点头,他接下来要把锻炼身体的事提上日程,这种身无几两肉的状态他也是受够了,他果然还是更欣赏有肌肉的汉子来着……
回了摄影棚,安导正暴躁的摔着剧本卷成的纸筒子,指着冯悟生就冲|锋|枪一样地骂道:“你是傻子啊,你是要和你王妃决裂,而不是一脸‘我错了,请你原谅我’的傻逼表情知不知道!还有你刚刚的走位,你自己看,就收录了半个脸,你是想半脸闯江湖呢,还是要我干脆让你闻声不见影啊!这都不知道拍了多久的戏了,有些技巧还需要我教?”
夏河咽了咽口水,小心地往许易那边凑了凑,很是感叹地说道:“安导这战斗力每次都要把我削掉小白菜,平常一个看着挺慈眉善目的大叔,拍戏就如此暴躁正是让人承受不来啊。小易,我以后就跟着你混了,全剧组从上到下就你被吵的次数最少,有经验没?”
许易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轻飘飘的插了一刀:“等你啥时候智商及格了,你就知道了。”
夏河正欲争辩,就听到安导喘着气吼道:“许易,许易呢?今天先让他试一试吊威亚,死前是唯一一场亲身上阵的打斗戏,提前适应适应。”
许易高声回道:“知道了,安导。”
说实话,他并不担心威压,前世的时候他为了克服平衡问题,直接狠下心练了好久,大腿内侧都被磨掉了好几层皮,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头皮发麻,所以效果也是出奇的好,无论是飘飘欲仙的仙人姿态,还是飞天下地的江湖武者,他都信手拈来。所以,他为难地是如何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尚有天赋的初学者。
工作人员小心的把威压绑缚在许易的身上,做好了安全设施,问过他一遍又一遍,才敢伸手朝操纵人示意。
机器慢慢运作,许易只感觉脚下一空,腰间腿间一紧,整个人就已经开始升空了,那种熟悉的整个人无依无靠的感觉依旧糟糕。他闭着眼,尽量平稳呼吸,按照一定的规律慢慢让自己找到平衡,在上升的过程中晃悠了两下,这才找到了以前的感觉。
他睁开眼,地面离他差不多快有八|九米的距离了,下面的人依旧清晰,他都能看到夏河脸上的担忧,他笑了一笑,觉得这时候的自己就像是被一根丝挂住的蜘蛛,他小心的重心前移,整个人往前冲了一下,惹得下面一阵惊呼,他正准备重新拉回来时,一棵树闯入视线里,高高的,树枝摇曳,他猛然觉得自己一阵头晕目眩,呼吸渐渐急促,手脚僵硬,完全不能克制地倒栽了下去,视线里的东西快速翻转,最后变成了一片湛蓝。
他被放了下来,坐在椅子上半天缓不过来,脸色惨白,心脏以一种完全不正常的速度跳着,让他忍不住按了按。童维守在他身边,连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还从来没见过许易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夏河也皱着眉递过来一瓶温水,看着他手颤颤巍巍的接过去,心里一紧,莫名的有些难受。
安导在他面前走来走去,暴躁地抓了抓头发,本来想吼他一顿来着,看着他那可怜的样子,又把原来的话咽了下去,憋着怒气问:“你有恐高症不早说,玩命也不是这个玩法,你自己看看都把我们吓成什么样了!”
许易看着手里不停泛着波纹的水瓶,下意识地摇摇头,如果这是恐高症,那么当初他去不了许森的办公室了,也不可能在星光各个楼层行走自如了。他把目光投向那株大树,深深浅浅地绿,在微风下叶子哗啦啦的响,心里猛然出现另一株树影,同样的高大茂密,同样的根枝粗壮,他浑身一抖,电光火石间知晓了自己异状的由来了!
那是这具壳子还很小的时候,他在和外面的小孩玩耍,躲猫猫输了,然后被惩罚。别人都是随便跑个圈,表演个节目就过了,他却不一样,他被那些人扔在树上,脚上用一根短绳子打了个死结,要他从上面下来。他被吓得鼻涕眼泪直流,可是并没有用,他们都一手指他一手叉腰笑得特别开心。他试着挪了一步,树枝阴凉处有滑腻的青苔,他滑了一下,整个人都不敢再动。下面那个最大的孩子眼珠子一转,竟然召集人在下面摇树,他在上面哭得淅沥哗啦却没人理他,一时不慎,慌张之下竟掉了下去,被那根绳子死死的挂着,脚胡乱的蹬着。明明树枝就在眼前却无法接近,明明那群孩子可以帮他却袖手旁观,他们嬉笑着远去,这是许易第一次见识到小孩子因为天真而显得格外残忍的手段……
他已经忘掉了他是怎么下来,等他醒过来,他在医院,妈妈紧紧地抱着他,像是怕他消失掉一样。从此以后,他就不愿意出家门了,看见了高高大大的树,也条件反射一样的远离。
这段记忆被他埋得极深,就像是忘掉了一样,直到今天再度发作,许易才有所察觉。
他仰头灌了一口水,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前所未有的坚定:“不是恐高症,安导,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只是需要适应!”
那样的眼神,仿佛所有的光都汇集到他眼里,比天上的星子还要璀璨,安导被震撼住,说不出话来,只能呐呐地点头。
许易转头对童维说道:“你去跟威压师傅说一下,今天下午得麻烦他的。”
他也不管童维有什么反应,自顾自的让人准备好设备,手比了个ok,再度把自己吊了上去。
许易保持着平衡,眼睛直直地盯着那边的树,测试着自己的容忍底线,他不能放任这种恐惧感持续下去,那会毁了他的演艺生涯,他必须要克服它,不惜一切代价!
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栽倒再重来,童维看着不停干呕的许易,忍不住偏过脸擦了擦眼角,整个摄影棚一片寂静,几乎所有人的视线就集中在这里,他们的目光从一开始的嗤笑漠视到后来的诧异好奇,再到现在的专注敬佩,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样的勇气直面恐惧,他们为许易所折服。
最终,许易成功了,他满头大汗,轻松的看着那棵大树,时而前冲,时而后仰,再无丝毫不适,他在空中痛快地笑着,就像一个自由自在的精灵,他终于可以再度在天空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