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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裂缝越来越大的衣袖,听着衣袖破裂时发出的阵阵“吱吱”声,胖虎都备受着死亡的煎熬。
那拉大的裂缝就仿佛一把死神的镰刀,悬挂在胖虎的身前缓缓降落。而那破裂的声响,每一声都如同死亡的音律,不断敲击着胖虎那颗脆弱的心脏。
衣袖的裂缝越来越大,眼看就要彻底断裂。此刻的胖虎除了在死亡的阴影中无法自拔,内心之中还在做着激烈的挣扎。
到底是承认,还是不承认。
没过多久,衣袖的裂缝已经到达了极限,下一刻就要分为两截断裂开来。
胖虎的眼神也从之前的惊恐变为了极度惊恐。瞧他那副怕死的怂样,真的很像一条丧家之犬。
“我…我承认,都是….我干的,你…快救我,救我啊!”
极度惊恐的胖虎说话语无伦次,他已经没有时间去管黑衣凌风那鄙夷的眼神,内心在不断的呐喊着:“我不想死!”
直到最后一刻,胖虎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人在死亡的前一刻,求生欲望会被放到最大,从而对死亡的恐惧也就越强。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们那颗会感受到恐惧的内心。
“噗呲”
衣袖最终还是断了,胖虎的内心瞬间跌入了冰窖,一股冰冷的死亡气息弥漫在胖虎的周身,他的眼神不再是惊恐,而是绝望。就和之前白衣凌风的眼神一模一样。
在其感到绝望的那一刻,黑衣凌风及时的拉住了他的手臂,将其从通向地狱的甬道中拉了回来。
“之前不是还死不承认么?怎么,终于知道妥协啦!”
胖虎仿佛还没从之前绝望的阴影中走出,根本没有理会黑衣凌风的话语,一脸呆滞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哟,害怕啦。你也知道害怕啊!”黑衣凌风边说边笑,“之前那副死不承认的坚决样子去哪了?之前那副让我杀你的英勇模样去哪了?”
“求...”
“什么?”
“求…求…”
“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清。”
“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不想死。”
“现在知道求我啦,对我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之前怎么没有考虑后果呢?”
“我…我真的不想死。”
“是啊,又有谁想死呢?我也不想死,可你之前却差点把我害死。”
“对…对不起。”
“哦?你认为道歉就有用么?如果换做你是我,你会接受我的道歉么?”
“会…会的。”
“不,你不会的,你会更果断的把我给杀了,根本不会像我这样让你说了这么多的废话。”
“你…你要相信我。”
“让我相信你?行,我可以相信你。”
胖虎闻言,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看的微笑。
“如果是现在的你,或许还真有可能接受道歉。毕竟经历过绝望之后,人都是会变得。”黑衣凌风将目光转向了白衣凌风,“就像是另一个我一样,不是变得聪明了许多?”
“对,对,我已经变了,我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我了。”胖虎连连点头。
“可是,这并不能成为我原谅你的理由。”
原本露出一丝喜色的胖虎,脸色又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人既然做错了事,那么就应当付出相应的代价。你现在什么样子我不管,但你之前可是要置我于死地啊!”
黑衣凌风的话语无比的轻柔,听在胖虎的耳朵里却变为了死神轻语。
想想之前黑衣凌风的所作所为,那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能干出来的事。唯有魔鬼、恶魔才能想出如此折磨人的方法吧。
“我居然妄图和恶魔谈判。”胖虎意识到了自己的幼稚,绝望的笑出了声来,“哈哈,哈哈,我可真可笑!”
“恶魔么,这个称号我喜欢,就勉强收下了。”黑衣凌风的话语没有丝毫的波澜,仿佛只是在做一件理所应当的事物。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之前明明已经看出了胖虎对你的怨恨,但你却还对他抱有愧疚之情。你也真是可笑,明明你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还会抱有罪恶感?”黑衣凌风缓缓的对着白衣凌风说道,“是你太傻,太天真。你处处为他人考虑,处处委屈自己,你以为以你的真心就能换回别人的真心?你以为你这样做会让他人就会对你抱有感激之情?”
黑衣凌风越说越激动,却又突然冷静了下来。
“不,他们不会,他们只会把你当成弱者,认为你好欺负,处处刁难你,为难你,甚至一有机会,他们就会置你于死地!”
“明明嘲讽胖虎的是其他人,而你对胖虎显露的全都是好意,为什么胖虎不怨恨他们,反而怨恨你呢?”
“那是因为胖虎知道那些人他都没有能力去报复,但怨恨总是需要发泄的,所有他便只能将所有的怨恨转移到最好欺负的你身上。”
“没办法,谁让你表现的那么软弱呢?软弱之人,必遭欺辱!”
“哦,不对!你并不是表现的软弱,你是本来就很软弱。如果没有我给予你内心的那份坚强,你恐怕早就被人生中的挫折所击垮而抬不起头来了吧。”
“这次不过就是朋友背叛了你,家人抛弃了你,你就承受不住想要寻死,想要解脱?甚至连我给予你的那份坚强都不能支撑住你,竟然还要我亲自出马。”
“难道你不觉得你很可笑么?”
“亲人算什么?朋友又算什么?他们只不过是在关键时刻背叛你、抛弃你的存在。而你,却将他们当成是生命中最终要的人。你真是太可笑了!”
“你生命最终要的人应该是我啊,也就是你自己!人活着就应该只为自己而活。你的善良、你的同情,只能换来他人无尽的欺压;你的天真、你的信任,只能换来亲友无情的背叛。”
“什么?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
“别傻了孩子!你想要的生活那只存在于你的梦里,可你需要生存的地方,却是这个残酷的世界!”
“看看你身下的这群人,你之前是不是觉得他们都是魔鬼?可现在你再看看他们看你的眼神,你看到了什么?”
“是惊恐!是恐惧!”
“你现在还认为他们是魔鬼么?不,他们现在在你眼里都是一群无助的弱者。”
“面对凶恶的魔鬼,唯有化身更凶恶的恶魔才能将其震慑!”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现实,弱肉强食才是这个世界的本质,你现在明白了么?”
黑衣凌风的每一句话都直击白衣凌风心底,给其带来无尽的震撼。如果是经历过绝望前的白衣凌风,肯定是无法接受黑衣凌风这些极端的言论。但绝望过后的白衣凌风,心境已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吸纳着黑衣凌风偏激的思想,白衣凌风原本混沌的眼神中渐渐浮现出一丝坚定之色。
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盛大的舞台剧。黑色的恶魔在舞台上进行着出色的演讲,一群魔鬼胆颤心惊的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曾经纯洁的少年正被这恶魔的言论慢慢洗脑着,下一个恶魔的诞生也即将到来。
随着白衣凌风眼神的越发坚定,捆绑在他身上的麻绳也缓缓的松懈开来。但白衣凌风并没有因此跌落火海,反而同黑衣凌风一样悬浮在了半空之中。
“这是你曾经的懦弱,只有靠你自己才能将其真正的杀死。”黑衣凌风将手中的胖虎递到了白衣凌风身前,“动手吧,告别之前的软弱,迎接自己的新生。”
白衣凌风缓缓接过一脸绝望的胖虎,没有任何的犹豫,果断的将胖虎扔到了身下的火海之中。他扔的是那样的随意,仿佛抓在手里的并不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而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
胖虎在熊熊的烈火中化为了飞灰,而火势却在此刻发生的微妙的变化。
剧烈的火焰并没有继续随着干柴向上燃烧,而是向着大地蔓延开来,直到将围观的镇民们重重包围。
包围后的火势不断的向镇民逼近,镇民们也挤成一团避免被打火烧到。
可大火蔓延的太快,很快挤成一团的镇民已经退无可退。围在外围的镇民们感受到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一个个都像发了疯似的向人群内挤去。
在内的镇民自然不会让外围镇民将其挤出内圈,全都奋力抵抗着外圈镇民。就这样,火来没有烧到人群之中,那些镇民就已经开始自相残杀起来。
黑衣凌风与白衣凌风在半空中俯瞰着这场血腥的内斗,黑衣凌风不由嘲笑道:“看到了么,这就是人性。明明大火来了全都要死,但他们却为了多活那么一点时间而发了疯似的自相残杀。”
白衣凌风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最终全都沉浸在火海中的镇民们。他们在大火中的嚎叫是那样的痛苦,就像是当时透过火焰高温而产生的层层热浪,白衣凌风看到这些魔鬼在地狱里嚎叫的狰狞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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