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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季蔚然磨磨蹭蹭的走到床边，在即将碰到厉擎宇的时候还刻意的转了个弯。还是不要靠近他比较好吧。
可是这是季蔚然所想的，不是厉擎宇心里想的。长臂一挥，季蔚然便稳稳的落在了厉擎宇的腿上。
“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季蔚然愣了愣，最后还是选择不理会。若是她现在挣扎了，这男人，又该生气了。
“是吗？”厉擎宇下巴抵在季蔚然的头顶，他喜欢她的长发，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不过这丫头爱撒谎的习惯，还是没能改掉。一说谎就闭眼睛，也不懂得隐藏。
“额……”当然不是，她只是猜测。这一个小时她都在和刘思亚说话，哪来的时间去找护士问她自己是否可以出院了。只是她不想再呆在医院罢了，这医院，她是彻底待烦了。五年前，她在法国的医院已经住的够久了。
“乖乖去躺着。”厉擎宇将季蔚然抱起来，然后放在病床上。白色，满床都是白色，配着季蔚然是那么的顺眼，厉擎宇从来没有比此刻更觉得，白色是世界上最美好的颜色。
“我睡了多久了？”季蔚然坐在病床边缘，并不打算按照厉擎宇的话躺下睡觉。总觉得，她已经睡得够久了。
“三天。”厉擎宇将手伸进口袋，将烟盒拿了出来，正准备点燃，又想起了什么，烦躁的从嘴里拿出来，之后毫不犹豫的扔进垃圾桶。
其实这只是厉擎宇下意识的动作，可季蔚然看在眼里，心中有什么东西被狠狠地撞击。这个以自我为中心的男人，居然为她着想，压住吸烟的冲动。
低下头，季蔚然明显看到了烦躁不安的厉擎宇不停的用手摩擦着烟盒，这个东西跟毒品一样会上瘾，厉擎宇此时的表现就像是瘾犯了，可必须憋着。
“你可以……受不了的话，你可以不用顾及我。”说完，季蔚然觉得自己变得大度无比。毕竟她特别讨厌烟味。以前的顾承希只要一吸烟，她就会伸手从他嘴里抽出来丢掉。而今天，她居然叫厉擎宇不用顾及她的感受。
真是可笑。季蔚然想了很久，总算是找到了原因。因为她对厉擎宇带着戒备，或者说跟他不熟，所以才会为他考虑。而自己就是跟顾承希太熟了，所以她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算是一个合理的解释吗。季蔚然不知道，不过就算是借口，她也应该不会承认吧。有时候，越是在乎的人，才越会愿意为他改变。季蔚然不是不知道，她只是装作不知道。
有些东西悄然改变，而她没有发现，又或者只是发现了，却不点破。
厉擎宇一愣，在这之前他从没奢求过季蔚然会为他着想。这句话从季蔚然的嘴里说出来再传到他耳朵里不过短短一秒钟都不到的时间可是他用整个身体去反应，用了整整三分钟。
厉擎宇低头看了看烟盒，反手全部扔进垃圾桶。纸盒撞击着塑料的垃圾桶发出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却砸在季蔚然心上，形成了巨大的窟窿。她知道有些东西堵不住了，可是她并不想承认。就这么忽视吧，至少现在不要面对。
“路潇潇……”季蔚然扯了扯有些干涩的喉咙，才刚刚说出这三个字，厉擎宇的脸色却是一僵。
猜出来厉擎宇想要做什么，季蔚然有些慌乱。急忙下床扯住 他的袖子“她也不是故意的，你别……”
“别什么？”厉擎宇觉得她脑子是进水了，换成五年前。就算他不为她出头，她自己都会让路潇潇不好过。而现在，他都还没说什么，这女人却冲过来了。一副老好人的样子让他很不爽。因为他是黑暗的，给不了她美好。而给她美好的人，是顾承希。
“别……别去动她。”
“算我求你！”怕厉擎宇不同意，季蔚然在后面又加了一句。她不轻易求人，可是只要求了，就说明这件事这个人对她来说很重要。
可是，路潇潇对她来说重要吗？不，一点也不。那为什么，她要这么急迫的为她求情？因为自己是个善良的人？季蔚然笑了笑，她的善良，其实只在顾承希面前表露出来。
那是为什么。此时的求情是因为什么？
“别动她？我说了，我要动她吗？”厉擎宇歪头，此时的他在季蔚然看来有些呆萌，可此情此景，他的表情实在不符。
“你的意思是……你不会动她？”季蔚然刚扯动嘴角，可是厉擎宇的下一句，却让她的微笑彻底僵硬在嘴边。甚至在嘲笑着，她又一次以为厉擎宇是善良的。
“嗤，季蔚然，你还是跟我重新遇见你的时候一样单纯。”厉擎宇转身，银色的冷瞳盯着季蔚然，半秒之后，他抬脚走到落地窗前。
“可是，却单纯得太蠢！”季蔚然，跟在我身边，什么都需要，可是就是不需要单纯。
这个世界太复杂了，也太残酷，太现实。单纯，只会让你在世界的深渊里越跌越快，最后……重重的砸在满是鲜血的土地上。所以，季蔚然，将你的单纯收起来吧，变回以前那个虚伪的女人。
“额？”季蔚然一下没反应过来厉擎宇的意思。她们不是在谈路潇潇的事吗，怎么他一下就跳到了她单纯到蠢的地步？
“路潇潇……注定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厉擎宇对着窗子残忍一笑，倒映在玻璃上辈身后的季蔚然看见。好冷，那个笑容，太冷了。哪怕有冬日的太阳照射，她仍然觉得身处高山山顶，大雪纷飞。从里到外，都被冻得不能动弹。
“我好好的，没事。你别为难她好不好。”季蔚然上前，再次扯住厉擎宇的袖子。
“哪怕她没动你，我也没打算让她继续活在这世上！”
“为什么？”
“因为，这世上只能有你一个季蔚然。这张脸，只能在你身上……配着你那双深紫色的瞳孔。”转身，厉擎宇吻住了季蔚然的唇。
这个世界上，没人能和你长得一样。也没资格，跟你长得一样。更别说是一张用钱买来的，内在满是伤口和破绽的脸。
不会再找人代替你了，再也不会了！季蔚然，我的身边，这辈子只能围绕一个你。别人，我都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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