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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朝食,陆明成看着陆东吩咐道:“大郎,你去里正家走一趟,告诉他,咱家抓了四个小偷,看咋处理的好。”
“爹,我马上去。”
陆明成背着双手,一脸严肃地来到四个小偷面前,那个气晕的小偷已经醒了,正呆呆地坐在那儿,不晓得在想啥……
望着他们的惨样,陆明成可没动啥恻隐之心,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要是昨晚不是闪电它们警觉,发现了他们,说不定自家会发生多大的事呢。妇人之仁最是要不得,人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四个贼人被蚊子咬了一脸包,脸上布满了红点,但还是可以看出,他们的年龄都不大。
四个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看上去最吓人的要数被小狐狸袭击的那个小贼。
只见他披头散发,脸上东一条西一道的,再加上喂了一宿的蚊子,他的脸已经伤痕累累,红肿不堪,估摸连他的爹娘都未必能认出他来。
“大叔,行行好,给我喝一口水吧,我再也不敢了。”
“长得不美,想的倒挺美,还想喝水,咋不上天呢!”陆庄氏走出来站在丈夫身边,望着四个小偷说道。心道:可得记住他们的样子,万一衙门判得不重或直接放出来,自家好有所准备。想法倒是挺好,可一看他们的鬼样子,也只能记住他们大致的轮廓。
四个小偷望着眼前这对夫妇,心道:陆正那小子还真没撒谎,不说其他人,单说面前的这个娘们,长的是真美,就连明月阁的那个头牌,都得靠边站。
陆明成往前站了一步,挡住陆庄氏,骂道:“再看,弄瞎你们的眼睛。”
四个贼人吓得一哆嗦,忙低下头,做鹌鹑样。
“明成,侄媳妇,你们没受伤吧?”里正火急火燎赶到,关心地问道。
“谢谢陆叔关心,没受伤。”
“那就好!那就好!”陆镇山也是一阵后怕。
要是在他管辖的地方,出了人命案子的话,那么他里正这个位置也该让贤了。
“陆叔,你看他们四个咋办?”陆明成问道。
“反正也不是咱们村的,送衙门吧。”
“行,就按陆叔说的办。”
“大郎,套上马车,爹去黄龙镇!”
“好嘞,爹!”
“当家的,别忘了把他们身上的凶器带上,那可是证据。”
陆东麻利地套上马车,陆庄氏给丈夫拿了一个荷包。出门办事,多拿点银子,底气足。
望着马车越走越远,陆庄氏回到院子。看着陆晨和陆珍珍嘱咐道:“六郎,珍珍,这一段日子哪都别去了,就在家玩吧。”
“娘,为啥呀?”陆晨问道。
“你俩看见那四个小偷了吗?他们不光偷银子,还偷小孩卖。如果把你们偷走了,你们以后就再也见不着爹娘了。你俩听明白了吗?”
“娘,我听明白了。”
“奶奶,珍珍也听明白了。”
“小云,杀一只鸡,晚上犒劳一下汤圆。”
“娘,咱家鸡都下蛋了,我出去买一只吧?”
“也行。你去看看谁家有公鸡,就说咱家母鸡多,一只公鸡太少了。”
“晓得了,娘!”
陆庄氏在家领着几个孩子开始洗鸭蛋,大家一边洗一边唠嗑。
“娘,你和大嫂以后在家一定看好弟弟妹妹和侄子侄女,我怕还有人打咱们家主意。”陆北心里升起一丝不安,嘱咐道。
“四郎,放心吧,我和你们大嫂会注意的。”
“四郎,五郎,你俩以后在学堂也得注意安全,轻易别踏出学堂。人心难测,谁都没钻谁的心里去,咱们不可能晓得谁对咱们有恶意。”
“娘,我和五弟会小心的……”
梁大妮望着走过来的李小云笑着问道:“陆东家的,我听村里人说,你家进贼了,没伤着人吧?”
“没伤着人。谢谢赵婶子关心!——四个贼人被我公公和我家大郎当扬抓住了。”
“真是老天保佑!你这是干啥去啊?”梁大妮心里是一阵惋惜,咋就没得手呢?真是一帮酒囊饭袋!
“我婆婆让我看看谁家有公鸡卖,打算买一只做种鸡。”
“你算碰对人了!走,我领你去陆云山家,他家卖鸡。”
“那谢谢赵婶了!”
“陆东家的,你说这外村的小偷,咋还直接摸到你家了呢?我估摸着,整不好是咱们村里有人在外说了啥,当时被有心人听到了,再不就是咱们村子里有人勾结了外人。”梁大妮分析道。
“你说的不是没可能,等衙门审完就晓得是咋回事了。”
李凤仙正在院里剁鸡食,家里养了一百多只鸡,光吃的就够她忙活的了。
“陆大嫂,忙着呢?”
李凤仙抬头一看是梁大妮和一个年轻的小媳妇进了院子,她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随即站起来问道:“大呢,你咋这么有空,快进来坐。”
“陆大嫂,我听说你家卖鸡,这不,我正好碰见庄玉兰的大儿媳妇要买一只种鸡,就领了过来。”
“陆婶子安好!”
“好好好。这小媳妇长得俊!我该咋称呼你?”李凤仙没听清梁大妮说啥,只听说要买一只鸡,她的目光全被李小云吸引住了。
“陆婶子,你叫我小云就好。”
“小云,你要买母鸡还是公鸡?”
“陆婶子,我家母鸡多,我婆婆让我买一只公鸡。”
“来,你跟我去后面挑一只大公鸡。”
三人来到后院的鸡栅栏里,一百多只的公鸡和母鸡,看着两个陌生的面孔,吓得躲到了一边,好像晓得接下来的命运似的,谁都不上前。
李小云最后挑了一只红黑相间的大公鸡,花了她一百个铜板。
从陆云山家出来,李小云谢过梁大妮,便往家里走去……
“嫂子,你这是买只鸡要杀了吃肉啊?”林艳领着陆发达从旁边的路口出来,问道。
“这不年不节的,哪能随便吃肉,又不是地主老财!这是我婆婆让我买只大公鸡,做种鸡用的。”李小云看着林艳,解释道。
“昨晚你家进贼没吓着吧?”
“还行!好在有惊无险,最后被我公公和我当家的制住了。”
“唉,也不晓得是从哪儿跑来的,以后咱们村子怕不太平喽!”林艳担忧地说道。
“平时多注意点吧!咱们有空再唠,我还得回去干活呢!”
院里,张招弟坐在椅子上和陆庄氏闲唠嗑。
“玉兰,你说多悬,四个贼人啊,万一他们动了杀心,可就坏了!”
“可不是!多亏把我家马惊着,叫了几声,要不真不晓得会发生啥事,太吓人了!”
陆庄氏心里也在后怕,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正面刚,她肯定不怕,就怕人家背后使阴招,那才叫防不胜防。
“晓得是哪个村的吗?”
“不晓得——就让官府去审吧,审完就真相大白了。”
“只能这样了。这帮天杀的,也不晓得是谁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