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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认真地观察着这些女人,只见这帮妇女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地站在那儿,任陆庄氏打量。
她们就像一件货物一样,供人挑选。
在这些妇女中,有一个十四、五岁,还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小脸红红的,含羞带怯地瞟了陆明成几眼。
陆庄氏心里腹诽,看来自己丈夫的魅力是老少通杀啊!
如果把这两个不安分的女子买回去,肯定得给她添堵!还是算了,她又不是脑袋有坑,闲得无聊,非得弄两个爬床的主回去。
有这工夫,她还不如去山上探险呢,那里才是她心之向往的地方。
陆庄氏最后挑了两个三十岁,两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
她们各有所长,两个饭做的不错,其中一个以前还经营过一个小食肆,另外两个妇女,一个女红不错;一个没啥特长,就是力气大。
这四个女人看上去,给人的感觉很舒服,一个目光清澈的人,人品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挑完女人,陆庄氏又开始挑男人。
“你们有人会功夫的吗?”
男人面面相觑,最后有三个男人站了出来,一个少年和一个年轻男子还有一个中年人。
陆庄氏看他们并没有乱瞟,决定把这三个男人全都买下来。
如果发现他们之中有谁人品不行,到时她再卖出去就行了,反正这个时候买卖人口是合法的。
“花大姐,这四个女人,还有这三个男人,我全要了。你看啥价格?”
花大姐心里高兴,这三个男人中,那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可是一个大饭桶,那饭量不是一般的大,都快把她的铺子给吃黄了。
她正暗自高兴,只见那个年轻男子上前对陆庄氏行了一礼,然后开口道:“夫人,我这个人别的毛病没有,就是饭量大。你买我可以,但必须保证让我吃饱饭。”
花大姐这个气哟,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好容易有人买你,你咋还乱说话,你这个王八蛋是想赖上老娘吗?……
“这不是问题,但你有啥过人之处吗?”
“我特能打,力气也特别大,这算是过人之处吗?”
“怎么个能打法?能拿起多重的东西?”
“我能单挑十多个人,能举起几百斤的东西。夫人,你看这行吗?”
“行!不过我买人是要签死契的,你同意吗?”
“只要夫人能让小人吃饱肚子,我就同意。”
“好,一言为定!”
“花大姐,你看这七个人的价格……”
“陆夫人,我也不跟你多要,这四个妇女,每人十两;这三个男人,每人十五两,一共是八十五两。陆夫人,你看如何?”
“这么的吧,我给你八十两。行的话,我现在就付银子。”陆庄氏正说着,突然一双小手抱住了她的大腿,她低头一看,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抬着小脑袋,扬着腊黄的小脸,哭唧唧地说道:“夫人,你把我买回去吧,我一天只吃一点点饭就行。我会干很多活,捡柴火、刷碗、洗衣裳,长大了,还能扛大包、种地。”
可怜的小家伙,这是他长这么大晓得的所有活计了。他努力地介绍自己,就是不想被人买去做娈童。
虽然他不晓得娈童是啥意思,但肯定不是啥好事情。
花大姐心里叹了一口气,可怜的孩子,命不好啊,咋就摊上那么狠心的亲人!
“二狗,快撒手,别把夫人衣裳弄脏了。”
小家伙眼里包着眼泪,那委屈的小眼神,看得陆庄氏的心不由得疼了一下,这是经历了啥,才能让这么小的孩子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反正儿子们也需要书童,不如买回去吧,也算是帮了他。
陆庄氏做好决定,抬头问道:“花大姐,这个孩子咋卖的?”
“三两银子。”
“我一共给你八十三两银子,行,我马上交钱。”
“好!陆夫人心善,我也就不计较那点银子了,你也算救了他一命!”
“此话怎讲?”
“你们几个留下,剩下的都回后院。”
花大姐看众人都出去了,这才小声说道:“陆夫人,你不晓得,专门有那特殊嗜好的男人,喜欢豢养娈童,以此满足他们那变态的心理。前几天,有人相中了这个孩子,我找了一个借口给打发了。那个人昨个又来了,要是再没人买他,我也不晓得该咋办好了,造孽啊!”
“花大姐,好人会有好报的——你心地善良,老天都看着呢!”
陆庄氏把银子给了花大姐,拿好卖身契,便和丈夫带着这八个人出了牙行。
陆庄氏牵着二狗,领着四个女人坐到了马车上,另外三个男人跟在马车后面一起去了女人坊,好在女人坊离牙行不远。
来到女人坊,陆庄氏买了八床被褥,又买了一些布匹,让她们回去给每人做两套换洗的衣裳,最后又给每人买了两双鞋。
趁母亲买东西,陆东又去雇了一辆马车。
买好东西,陆庄氏又给陆东拿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让他去王记米店买二十担粮食,再买点菜。
陆明成驾着自家马车,拉着妻子和四个妇人还有二狗先回陆家村了。
马车上,陆庄氏问二狗,你叫啥名字?
“夫人,我叫二狗。”
“你没有大名吗?”
“没有。”
“那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谢谢夫人!请夫人赐名。”
陆庄氏看着他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心想,得多狠心的人,才能这么对待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你就随主家姓陆,大名叫陆无邪,小名就叫康乐吧——希望你能保持一颗天真无邪的心,愿你能健康快乐的长大。”
“谢夫人赐名!我再也不叫二狗了,我也是有名字的孩子了!我叫陆无邪,小名叫康乐!”
看着他那自豪的样子,大家的心情也跟着转好,刚才还凄凄惨惨戚戚的心里,也被冲淡了不少。
大家觉得未来可期,夫人连给下人起名字都这么意义深远,这样的主家一定不会是啥大奸大恶之家。
陆无邪历尽磨难,终于遇到他生命中最重要的贵人,命运的齿轮在这一刻开始正式转动,直到生命的尽头……
马车很快到了陆家村,陆明成还是从小路回到了家里。
大家从马车上下来,站在大门口,望着两边的房子,不知哪边是主家。
“爹,娘,你们回来了。”
“小云,把钥匙拿过来。娘把人都安排到新宅子里。”
“好的,娘。”
几个妇人看着面前气势磅礴的大宅子,心中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