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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轨运转间,一道淡金色的球形光幕笼罩在整个仪器的表层。
一切如常,直到一个金色光点的爆发被负责值勤的厄米特捕捉到。
虽然说是有情况,但是他也没多往心里去,这种未经报备使用传送法术或是沟通外层位面召唤的法术隔三差五就被某些大咧咧或是桀骜不驯的施法者们所使用。
虽然稽查队去现场调查的结果大多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乃至干脆就是人去场空,当事者开了传送门跑得无影无踪,也不知道到哪去了。
哪怕逮了个正着,也不过是罚款而已,权当是额外创收,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先等等吧,还不知道是传往城内还是其他地方的传送门呢,万一又跟那几次那样钱没捞着尽扑过去吃屁可就不美了。”
拉什特是值班老油条了,早摸出了经验规律,头也不抬地拨弄着自己的鼻烟壶。
“嗯,稍等一会就能知道结果,位面震荡感应装置的反应也是要时间的。”
端起烟壶刚美美地抽了一口,就听得依旧在关注情况的厄米特发出一声轻咦。
“捕捉到了,可是这个传送的目的地是,是我们这儿。”
“哦?还有这么不懂事的拜访者?直接开传送门到别人法师塔门口?像话嘛!”
大凡施法者之间的造访,尤其是到了一个层次有身份的施法者之间,都有些约定俗成的规矩。
甚少人会直接开门到对方家门口,都是隔段距离步行拜访以示尊重,如果真是熟人的话,直接传送到对方专设的传送阵中也可以,反正不是以这种大剌剌踢门的方式。
作为整个剑湾都排得上号的法师组织,起码就拉什特呆在奥术兄弟会的这些年,几乎是没几个访客敢这般的不给面子。
该不会是,拉什特心中忽然就冒出了个不好的念头。
“你继续盯着仪器,我去报告一下情况。”
他吩咐了一句便起身离开,厄米特只是有些诧异,通讯装置不是这里就有么?需要去当面汇报?
只是对方毕竟是老人,自己个新人也没什么底气去和对方争竞。
拉什特方才离开几步,刺耳的警报声就在大厅,塔层乃至整个奥术高塔回响,紧接着到来的是一个苍老阴沉的声音:
“全体兄弟会成员,凡是身在总部者,不得外出,进入岗位各司其职,警备提升至龙群一级,我们有客人要招待了。”
这是奥术塔现任塔主,亦是兄弟会会长阿克勒姆?格里斯的嗓音。
阿克勒姆从容不迫的语气多少让人平添了几分底气和信心,比如厄米特,想到身处的这座可以说是牢不可破的法师塔,还有强大的会长坐镇,不由得为自己方才的慌张有些失笑。
而另一边,打着汇报情况名义正在赶往自己导师处的拉什特可没有厄米特这么乐观。
路斯坎的警备级别分为数等,而代号龙群则是仅次于寒潮的严重情况,可以说是绝少出现,在他所经历的状况中,最高也就是当年的兽人部落大规模南下侵扰,那也仅是次一级的巨人而已。
此刻的阿克勒姆的内心不似面上那般平静,前来拜访的“贵客”他一点都不陌生,可谓是老熟人了。
格里姆瓦尔德这个老家伙自不必说,从九百多年前活到现在,比无冬学院和路斯坎这座城市的年纪还长的老妖怪,哪怕是和对方明争暗斗了这么些年,依旧没弄清对方有什么密不示人压箱底的手段。
巴拉斯他也多有了解,除却老家伙这个压箱底的传奇外,无冬学院和盟约能称得上极道强者的就是这家伙,自己的几个副塔主也难在对方手上讨到便宜。
更让他暗自皱眉的,是泰兰提尔的出现,虽然听过对方的名号,却是没想到居然和无冬学院有这么深的牵连,能冒险在这种事上掺一脚。
就人数而言,己方是占据绝对优势,可法术争斗又不是做加法,单是意料之外的一名大法师的出现就让人不得不小心应对。
不过那又如何?坐镇法师塔的施法者也绝不是施法等级的加减法能衡量的。
“全都是老阴逼啊,就没一个是亲身上阵的。”
已经赶到船坞登上海狼号,眼下正通过虚空假面的视角全程观看实时直播的张元嘀咕道。
正如他所言,传送到路斯坎奥术区的老院长一行人根本就没靠近主塔,借助传送术的掩护,拟像术或是投影术被悄然丢出,自身则是借助着幻化灵体一个个的穿梭以太界向后拉开距离。
目睹全过程的张元不必说,而此般手段也瞒不过阿克勒姆的感知。
嗤笑一声:
“怎么,格里姆瓦尔德你就是靠这种猴把戏熬了这些年的岁数,见到老朋友都不敢真身上来打招呼么?”
嘴上不饶人的阿克勒姆心里却对自己的激将不报半点希望,此时想的则是对方的来意。
无冬城和路斯坎之间恩怨绵长的双城记固然已经上演了多年,或壮烈激昂的史诗,或狗血倒灶的破事都发生过多次,作为幕后主使者的双方高层施法者其实都已经对这种扯皮拉锯倒足了胃口,没有切身利益相关都根本不会轻易出手。
老神在在的当一个幕后棋手不好么?自有棋子和下属去上演这些人间悲喜剧,亲自下场去演猴戏也未免太跌价了。
对于自己的那票名义上的下属,副塔的塔主们暗地里积德行善的行为阿克勒姆也不是没有耳闻,但总觉得这些不过都是些无足挂齿的细枝末节,无非是做了点微不足道的贡献的他是真没想到,怎么就把老对头给招惹了出来。
当然,秉承做好事不留名的西塔塔主布拉斯卡自也不会坦白告知自己在无冬城干的好事,在校学生直接保送(被)研究生再转接大体老师的包就业新希望工程实在是天大的慈善事业,他都不好意思和会长提起。
只是眼下东窗事发,被援助学院的院长亲自前来报恩,这事儿只怕也瞒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