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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
这个消息不亚于爆炸,将众人都给炸懵了。
整个高级病房陷入了一片死寂中。
井爸爸傻傻的重复了一句:“哦,怀孕了……”随即下一刻,声音都劈叉了,“什么?!!!怀孕了!!!!你说我女儿怀孕了?!!”
!。
“铛。”
井百万再次晕过去了。
井妈妈:“老公!!!你别晕啊!我,我也有点晕……”
最后是梁中医硬生生的掐人中将井百万给掐回来了。
井爸爸伸手抓住了梁中医,“老中医,您没骗我吧?我女儿怀孕了?真怀孕了?”
“的确是喜脉,推算的话,大约在三个星期前。”
“哪个杀千刀的啊!是不是白圩那小子?!老婆,快让人去把那个混账给我抓回来啊!”
江晚却注意到,孔泫章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处在失神的状态中,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一般。
她猛地想到了那个可能,立刻冲过去,抓住他的领口,“是你的?!”
众人瞬间看向了孔泫章。
“说啊!是不是你的?!有胆子做没胆子认吗?!”
孔泫章闭了闭眼,声音沙哑,“是我的。”
“啪。”
江晚一巴掌打过去了,半分力气都没有。
三个星期前,那个时间段,就是孔泫章把人带走的时候。
他明明答应过不会伤害薇薇!
结合薇薇失去记忆的症状来看,这绝对不是她自愿的事情!
江晚的心里被自责和悔恨给淹没了。
“畜生!你当时怎么答应我的?!”
孔泫章半阖着眼,“抱歉。”
江晚恨不得再打一巴掌过去,被盛庭枭拦住了,“小晚,冷静点。”
她的呼吸急促,差点喘不上气,甚至下一巴掌想落在自己脸上。
都是她的错!
怎么就真的放心,让他带走了薇薇?!
她明明知道,薇薇并不记得孔泫章了!这是不对的!却还是铤而走险了。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相信你的!”
盛庭枭也难得动怒了,盯着孔泫章,“趁人之危,你还是人吗?”
孔泫章没有反驳,只是擦了擦唇角的血,“抱歉。”
那一夜,的确是他做的过火了,是他越了界,是他趁人之危。
井家夫妇也反应过来了。
井百万:“所以,薇薇肚子里孩子的爸爸……是你?”
“是我。”
井百万语无伦次了,干脆蹦起来,搬着凳子要砸过去,被井妈妈赶紧拦了下来。
“老井,老井,你冷静点啊!你不能再暴怒了!”
“老婆你让开,我打死这小畜生!”
“不算欺负不算欺负,老井你忘了吗,小孔和薇薇是正经的夫妻! 他们是合法的!”
井百万举着凳子就愣住了,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合法的,是合法的……”
庆幸的是,井家夫妇被影响的程度还不深,脱离了韩兆严后,逐渐清醒了,也记起来孔泫章才是正儿八经的女婿。
冷静下来后……
这事儿,好像这没什么问题?
但井百万还是气不过,放下了凳子,不砸了,改成冲过去,给了他一拳。
“混小子!”
孔泫章没躲,受了这一拳。
“抱歉。”
他能说的,似乎只有抱歉了。
井妈妈比较冷静点,哪怕还是气得眼睛发红,还是能冷静的说话,“你要道歉的人不是我,是薇薇,你明明知道薇薇的情况不对,哪怕你们是夫妻,你也不能这样对她!你担当不起丈夫这个责任!”
孔泫章的眼神暗淡了下去,双手紧握,说不出一个字。
江晚也冷静了下来,想到了另一件事,慌张的看向梁中医,“梁中医,薇薇现在怀孕了,会不会影响治疗?”
她甚至不敢问出口——
是不是在救治薇薇和保住孩子中,只能选择一个?
众人也明白了她没说出口话是什么意思,顿时紧张起来。
都在祈祷,一定不要是这么令人绝望的抉择!
孔泫章的眼神甚至都变得惊惧,双手紧紧攥着,青筋蹦出,嘴巴苦涩的厉害。
所有人都是一个念头——
千万不要是这样的抉择。
梁中医却看向孔泫章,“小伙子,你就是孩子的爸爸是吗?”
孔泫章僵硬的点头。
“既然如此,那么,你选择吧。”
啪。
所有人都心痛万分。
最痛苦的抉择,来了。
孔泫章的眼眸恍惚了,身影摇晃,差点站不稳,却还是固执的挺直了腰,沙哑却坚定的说:“救她,我要她活下来,一定要活下来。”
没有谁比她的命更重要。
哪怕是他们的孩子也不行。
梁中医看向了井父井母,后者也一边哭着一边说道:“对,对对对,我们要薇薇活下来,呜呜呜……”
几乎所有人的选择都是一致的。
那么这个抉择多么残忍,但他们从未犹豫。
梁中医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着:“这就是我说的,这不一定是个好消息的原因,若是在寻常,迎接新生命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所以,我会尽我所能保住这个孩子。”
孔泫章黑漆漆的眼眸涌上了一抹亮光,“孩子也能保住吗?”
“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希望在半数。”
一半的把握,已经足够了!
孔泫章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大起大落,他迈开了僵硬的步伐,走到梁中医的面前,郑重的说道:“只要能保住他们,我愿意付出所有代价。”
梁中医笑了笑,“小伙子不用这么说,这笔账……和我有关,是我该赎罪了,也是我该承担的。”
梁老顿了顿,脸色沧桑了很多,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说了出口。
“这件事不怪你们任何一个人,怪我,是我教导无方,教出了这么一个混账出来,他犯下的那些罪孽,也和我有关。”
众人呆愣了。
孔泫章忽然发现,梁中医的五官和记忆中的一张脸有些相似。
那是,还没毁容的韩兆严。
因为年代太过久远了,加上韩兆严毁了容,梁中医太过年迈,所以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现在仔细观察,还是能发现细微的神似。
梁中医也终于说了出口:“韩兆严……就是我那不孝外孙,丫头中的毒,也是我当年还没种植成功的一种毒药,这是我的罪孽,我会赎罪。”
江晚万分错愕,“梁老,您,您和韩兆严真的是……”
“是,当年他妈妈去得早,是我养着他长大,后面,他性子长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