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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分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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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飞一听得那婴儿的啼哭,一时惊喜交加,他做爹了!这实在是一件另人激动和开心的事情,在脑袋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不能死,绝不能死,他还没有见到宝宝了!怎么能死!他还答应过南烟,要好好照顾她一辈子,要给她幸福,而她跟着自己后,几乎就没过过一天安生的日子!他怎么能死!

    原本他的体力与精力已经透支到了极限,心里已满是伤心与绝望,可是在这一刻,他的心里又满是希望与责任,在明驭风那一掌击来的时候,他的身体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突然一个旋转,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了那必杀的一掌!

    明驭风听得婴儿的啼哭,一时之间那颗原本满是仇恨的心也顿时呆了呆,突然想到的是呤秋出生时的情景。惜惜生呤秋的时候是难产,在折腾了两天一夜后才生下呤秋,他永远记得惜惜生产完时满是疲惫的脸,也记得呤秋刚出生时皱巴巴的脸,曾几何时,他也享受过为人父的开心与快乐,也只有在那一刻他忘记了复仇。

    而现在出生的是他的外孙,他另一个刚知道的女儿生下的孩子。他不由得又想起了玉燕,她在生产的时候是否也经历了千辛万苦,而他却并未陪在她的身边。她在世的时候,他从未好好的待过她,可是她的心里却一直有着自己。愧疚又涌上了心头,那一掌他突然不知道要怎么拍下去,他难道真的要亲手杀了他的女婿?难道要让他的外孙一出生就没了父亲?

    也就在他犹豫的那一刻,白洛飞已经从他的掌下逃脱了。

    钟痕心里也不禁有些替白洛飞开心,他突然想起他曾与白洛飞是生死对头,两人交战了数次,有血海深仇,也有惺惺相惜。他曾恨过白洛飞,是咬牙切齿的恨,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却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滔天的恨意变成了妒嫉,妒嫉比恨还可怕,曾噬啃着他的灵魂,让他差点没有发疯。他抛下一切追在南烟身后时,险些没了命,也险些丢了整个国家。段玉程曾劝过他,让他放弃南烟,说什么红颜祸国,说什么她根本不爱你。他觉得非常好笑,南烟仅仅是中人之姿,又哪里是什么红颜?但她的身上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无法自拔。

    可是当他看着南烟与白洛飞相处时发自内心的笑容,他终于知道他终是入不了她的眼。那次对付马问天的行动时,本是他杀白洛飞最好的机会,他放弃了,就算再给他一万次选择,他还是会选择放弃。在那刻,他终于明白爱有时候也是一种伤害,对自己的伤害,也是对别人的伤害,他知道南烟因为他吃了很多的苦,他不要再执着下去了。也在那一刻,他心里放下了对白洛飞的恨与嫉妒,他解脱了,同时也多了白洛飞这个朋友。

    他发现白洛飞真的是一个不错的朋友,如果没有白洛飞,他知道此时自己也不可能再存活于这个世上。这次回来或许是还有些不甘,或许还有些放不下,可是在听到这一声婴儿的啼哭时,他终于确定他真的放下了,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安宁与详和。

    夏瑶看着宝宝的出生,心里满是成就与感动,她忍不住低泣起来,从旁边找来一把刀割断了脐带。因为忙碌与紧张,她全身已经汗透,原本整齐的秀发也凌乱不堪。她寻了块布将宝宝包好抱到南烟的面前道:“南烟,快来看看,是个男孩!真可爱!”其实宝宝刚生下下来小脸又红又皱,由于没有热水洗,他的小脸上还有一些血水,又哪里可爱的起来,只是这是她第一次接生的孩子,怎么看怎么可爱。

    南烟在听到孩子的哭声时,身体一松,那钻心的疼痛也在瞬间消失了,身体已经是累到了极致,心里却还是惦记着宝宝,当夏瑶抱过来时,她只觉得幸福无比,忽然觉得现在就算再辛苦也值得!

    她看着宝宝的模样,虽然小脸还是皱巴巴的的皱在一起,但是眉眼却能看得出来,与白洛飞长的极为相似,小小的一双凤眼可爱至极。粉嫩的鼻子与小嘴让她忍不住低下头轻轻的亲了他一口。

    采儿满是好奇的看着宝宝,心里也充满了喜悦,忍不住抱着南烟道:“嫂子,你好棒!”她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看着南烟的辛苦,她很心疼,可是此时看着宝宝的出生,她又觉得神奇无比,尤其是看着与她二哥长的极像的一张脸,心里莫名的充满的感动。

    南烟望着宝宝那张脸,眼里满是为人母的慈爱,宝宝的眼睛却又闭了起来,似乎想睡了。

    夏瑶笑着道:“这是我第一次接生,没想到就这么成功,我真有做妇产科医生的潜质。对了,难得在这里遇上同乡,又是我接生的,不管了,我要做孩子的干妈!”其实在帮南烟接生的时候,她的心里七上八上,却也知道此时如果她不帮南烟的话,只怕真的会出事情。至于钟痕与南烟的事情,她心里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但是在这里她只怕再也看不到第二穿越女了。再说了,南烟都替别的男人生下孩子,是不可能再与她抢钟痕的。

    夏瑶还记得她在医学院的时候就说过,等她能帮人接生了,一定要做第一个接生下来的孩子的干妈,今日有这么好的机会,她又怎么能放过?

    南烟微微一笑,她现在极度疲惫,也没力气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夏瑶高兴的跳了起来,与刚才的沉稳完全像是两个人。

    由于夏瑶刚才有顶撞过采儿,采儿怎么看她怎么不顺眼,她撇了撇嘴巴道:“你还是先把自己嫁出去再说吧!未婚女子就想做别人的妈,羞不羞人!”

    夏瑶瞪了她一眼道:“我现在虽然还没嫁出去,但是已经找到合适的对像,反正钟痕他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一想到钟痕,她突然想起刚才巨大的动静,他拎剑跑出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危险。外面还有叮叮当当的打斗声传来,她的心里不禁有些七上八下。

    采儿哼道:“据我看,他根本就不可能会喜欢上你,你这么粗鲁,谁敢娶你啊!”她在说夏瑶的时候却忘了她知道,说到粗鲁她们两人实在是有的一拼。其实她想说钟痕喜欢的是南烟,但是再想想她是她的嫂子,怎么也不可能喜欢别的男人。

    夏瑶淡淡的道:“段玉程敢娶你,钟痕当然也敢娶我。你也别忘了,等你嫁给段玉程后,见到我就得行礼了,我可是西秦未来的皇后。”她看了不少穿越小说,想一想都觉得很神气。在南烟叫出采儿的名字时,她便已猜到这个采儿便是段玉程在西秦时心心念念的白采儿了。

    采儿刚要反驳,南烟被她们吵的不行,在旁忍不住道:“你们两个人前世一定是怨家,怎么一见面就吵架?现在的情况这么乱,你们可不可以安静一些?”危

    她真的很疲惫,现在稍稍回过神来,她的心里又记挂着白洛飞的安危,听采儿和夏瑶两人吵得厉害,她被吵的头都疼了,实在是忍不住了便出声制止。

    采儿瞪了夏瑶一眼,便不理她了,窝在南烟的身边。夏瑶心里挂念着钟痕,心里总觉得放心不下,便将宝宝放到南烟的身边道:“我出去看看就来。”

    采儿见夏瑶出去,她心里也极想去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外面的打斗声还在继续,也不知道段玉程怎么样呢?她的心里也不禁万分担心,心里也极度害怕,他们才刚刚见面,她害怕分离,尤其是那种分离。

    南烟一接过宝宝她便飞快的出了庙门,南烟望着她匆匆出去的身影,心里的担忧又起来了,不知道现在白洛飞怎么样了?她如果要是知道白洛飞刚从鬼门关捡下性命,只怕也挣扎着要出去看看究竟了,所以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好,她只需在这里等着结果。只是心里难免有些胆战心惊,有些牵肠挂肚。

    白洛飞从明驭风的手里逃脱之后,他的右臂已受了重伤,而且还有不轻的内伤,刚才那一躲已经用尽了全力。钟痕见他的情况危急,取过弓又朝明驭风射了几箭,只是这几箭他早有防备,他的箭便全部射空了,见白洛飞离明驭风已有一些距离,但随时会有性命危险,心里焦急,也顾不得许多,拔出佩剑便朝明驭风刺了过来。

    明驭风原本还在沉思,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白洛飞是不是真的该杀?当钟痕的剑攻向他时,他突然回过神来,一个念头在脑海里形成,双眼转红,满眼都是杀机,身形一转,钟痕的那一剑便刺空了。

    明驭风一记摛拿手直取钟痕的咽喉,钟痕与白洛飞交手多次,知道他出招都极诡异,而明驭风是白洛飞的师父,心里早有防备,凌空一闪便躲开了他必杀的一招。饶是他反应迅捷,脖子上也已被抓伤。钟痕知道如果明驭风没有受伤的话,此时他只怕已命丧黄泉,心脏不自觉得狂跳起来。

    白洛飞见钟痕如此拼命的救自己,心里不由得有些感激,见明驭风的左掌向钟痕攻去时,他也顾不得身受重伤,一提真气便向明驭风刺了过去,钟痕惊魂未定,见明驭风又朝自己击来,咬了咬牙,挽起一朵剑花便朝他胸口刺去。明驭风冷哼一声,他现在虽然只有一只手,但功力却并未减弱,屈指一弹,便将钟痕的长剑弹开,大脚一伸,便朝钟痕踢了过去。

    钟痕施展轻功向后疾退,见旁边有一棵树,飞快的跃了上去,明驭风的那一脚便路踢空了。白洛飞的剑也刺了过来,他这一招又快又狠,原意只在救人,只是明驭风听得身后的剑呤声,想也不想便往旁边躲去,而白洛飞的那一剑原本便是斜刺,旨在截他的去路,他这一斜,倒似往白洛飞的剑上撞去一般,“吱”的一声,长剑已刺入了明驭风的身体。

    钟痕见此机会,又如何肯放过,从腰间拔出他的匕首直刺明驭风的面门。明驭风在白洛飞的剑刺入他身体的那一刻,收紧了全身的骨头,将剑夹住,不让剑刺入内脏,反手一掌便将白洛飞拍飞,白洛飞倒下时,鲜血自口中狂喷而出。

    钟痕刺过来时,他眼里杀机暴涨,右脚一记回旋踢,钟痕在空中无法变招,眼见就要被踢中,只将匕首由刺改为削,他的那把匕首是用千年玄铁所制锋利异常,寻常的匕首只怕已被明驭风折断,可是这把匕首硬生生的将明驭风踢过来的脚掌削去半边。明驭风一吃痛,左脚凌空而起,便将钟痕踢翻在地,钟痕只觉得胸口一痛,嗓子眼一甜,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明驭风虽然重创了白洛飞与钟痕,但他也没讨到半点便宜,断了半个脚掌,腰上也中了一剑,见他们再无还手之力,冷哼了一声,便一拐一拐的朝破庙走了进去。

    白洛飞此时只觉得气血倒流,全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在见到明驭风的举动后,心里大急,他怕他伤害南烟和宝宝。白洛飞吼道:“明驭风,你还有没有人性,男子汉大丈夫,又怎能去欺负弱质女流!”破庙里只有采儿在南烟的身边,他知道采儿的功夫,根本连明驭风的一招都挡不住!

    明驭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指着地上的满地尸体道:“事情发展到今天,你也有推脱不掉的责任,如果不是你想要这片江山,他们也不会有这样的下场!我不会欺负弱质女流,只不过不想让我明家的血脉就这样外流!”他顿了顿又道:“你们谁要反抗我便要谁的命!”说罢,哈哈的大笑起来。

    白洛飞一听他这句话,便知道他已知道南烟是他亲生女儿的事情,他怒道:“你简直一点人性都没有,南烟她好歹也是你的女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白洛飞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要带走宝宝,而在场的每一个人只怕都得死!

    明驭风止住笑道:“我不会怎么对她,至少不会杀了她,不过你就说不准了!”说罢,也不再理他,径直向破庙走去,他的脚掌被削掉大半,他也不包扎,任由鲜血倾流而出,一步一个脚印的向破庙走去。

    夏瑶一出庙门,便见得满地的尸体,见钟痕躺在地上,明驭风满是杀气的朝庙里走了过来。她顿时怒火滔天,骂道:“是你打伤他们的?”

    明驭风一见她走路的样子,便知道她没有半点武功根基,压根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冷冷的道:“我不杀没有武功的女人,给我让一边去!”

    夏瑶怒吼道:“你打伤谁都没有关系,就不是不能打伤我的痕,我今天是跟你没完了!”说罢,一脚就向他踢去。她学过一段时间空手道,见到明驭风的杀气原本有些害怕,却又见他浑身是伤,以为他再不是她的对手,只是她的这个想法实在是太错特错。

    明驭风在她抬脚踢来的时候,左手轻轻一弹,她只觉得脚上剧痛传来,尖叫一声便倒在了地上。钟痕见她的模样,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心痛,大惊道:“夏瑶,你没事吧!”直到此刻,他才发现原来他的心里早已经有了夏瑶,原来他也会为她牵挂。

    夏瑶听得他满是关心的话语,心里开心至极,想告诉他她没事,只是她痛的连回答都回答不了他!

    明驭风不理会她,继续朝庙里走去。南烟与采儿在庙里听得夏瑶的怒吼声,心里便暗叫不好,若在往日,南烟定会提醒她不要太过于冲动,可是此时她刚生产完毕,全身也没有力气,说句话都觉得极累,又如何能提醒得了她,紧接着传来夏瑶的尖叫声,她便知道大事不好。

    南烟现在走不动,心时突然想起一种可能来,心里大惊,忙将宝宝递给采儿,对她道:“采儿,你快抱着宝宝离开这里,不要让明驭风伤害到宝宝!”

    采儿急道:“嫂子我怎么扔下你不管呢?我们一起走!”

    南烟急道:“来不及了,我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走不远,你快带宝宝从庙的后门离开!”说罢,用尽全力推了推采儿。

    明驭风冷冷的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猜出了我的想法,没错,我的确是来带走我的小外孙的,现在你们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南烟心里一急,强撑着坐了起来道:“你带走宝宝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你性格如此乖戾,呤秋被你毁了也就罢了,你难道还想毁了我的孩子不成?”她知道他不会伤害宝宝,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宝宝被他带走。她想起呤秋狠毒的模样,心里不由得直打冷颤,她的孩子怎么能变成那副模样?

    明驭风冷冷的道:“呤秋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她也活得很开心很好,你就不用担心你的孩子了,我会给他世界上最好的东西,等到我百年之后,我还会将皇位传给他!”说到后面,又忍不住有些得意起来。

    南烟一听得皇位两个字,心里暗叫不好,他浑身是血的回到这里来,表示白洛飞他们一定遇到了危险,心里顿时异常难受,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把飞怎么样呢?”

    明驭风狂笑道:“我没把他怎么样,至少他现在还没死,只是中了我的碎心掌,不知道他还能活多久!”说罢,便向采儿攻去。

    采儿的打斗经验虽然丰富,但必竟心思单纯,又怎知他会毫无预兆就出招,一时不备,宝宝便已被明驭风抢了去。原来明驭风攻采儿是假,抢宝宝是真,他出手狠毒,而采儿心里又心疼宝宝,怕伤到了宝宝,哪里敢用力,手一松,宝宝已落在了明驭风的手里。

    由于明驭风的右手上插着一只剑,他只能用左手抱住宝宝。

    宝宝一到明驭风的手里,许是他身上的戾气太重,又许是他的动作太过生硬,又许是肚子饿了,顿时哇哇的大哭起来。那哭声伤心至极,直哭的南烟的心都要碎了。

    采儿一见宝宝被抢走,又如何肯罢休,从地上爬起来,抓起皮鞭便向他攻去,只是采儿的武功原本就比他差了许多,又怕伤到宝宝,出手便有了顾忌,明驭风原本只有左手是完好,又因为呤秋的事情对采儿原本就有些成见,眼眸里杀机一现,便将宝宝扔向半空,左手一捞,便将采儿的皮鞭拉在手里,一把将采儿拉近,抬起右脚便向她踢去。

    明驭风那一脚若是踢实的话,十个采儿只怕也要一命乌呼,只是他忘了他的右脚被钟痕削掉半个,这一踢虽然踢中了采儿,但是他自己也痛的厉害,原本有便了十成力,但踢到有采儿身上时,只余下两成不到。就算如此,采儿也受不住,砰的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正在此时,宝宝已从空中落了下来,明驭风左手轻轻一接,宝宝又安安稳稳的落到了他的怀里。

    南烟不顾身体的不适,爬起来道:“把宝宝还给我!”

    明驭风见宝宝哭的伤心,心里也微微有些疼惜,宝宝虽然才出生,但是眉目间却长的极像白洛飞,他心里微微一愣,嘴角却露出了一抹笑意,他现在才不管宝宝长的像谁,只要是他的血脉便行。当下也顾不得宝宝哭的凄惨,抱起来便打算出去。

    南烟又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抱走宝宝,一把拉住他的脚道:“把宝宝还给我!”她刚好压到他被钟痕削断的那只脚掌,刚才踢采儿时已以痛的他不行,此时又是一阵剧痛向他袭来,心底原本还有些得意,此时一吃痛,也顾不得许多,抬脚便要向南烟踢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