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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出去。”小暖被他气得七窍生烟。
“这好像是我房间。”慕羽霆得意一笑，像个小孩子，吵架胜利了一般。
“那我去找乔姨睡。”小暖来真的了，说着就要走。
慕羽霆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过分，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变戏法般拿出小暖丢失的手机。
失而复得，小暖高兴地差点跳起来，之前的吵闹全都忘了，傻笑着拉住慕羽霆的胳膊：“你在哪找到的？”
慕羽霆看着眼前这个傻的可爱的女孩。
她在乎的，再难都要找回来。
可他哪会说出这么柔软的话，薄唇轻启，“凑巧捡到了。”
声音清凉、好听，却像从一块冰里发出来的。
语罢 ，转身去了书房。
……
翌日，早晨。
慕羽霆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即使今天周末，也早早起来跑步，自律的吓人。
林小暖昨晚手机失而复得，本来高兴的要命，但打开手机全是张丽云发来的信息，满满的威胁，一句比一句瘆人。
她一宿没睡，凌晨才有了点困意。
乔姨想喊她起来吃早餐，慕羽霆拦住了，“别管她。”
看似漠不关心，其实是怕影响她休息。
吃罢早餐，慕羽霆的手机震动起来，和恩医院的张院长打来的。
慕羽霆边出门边接通电话：“说。”
“慕少，你有时间过来一趟吗？”张院长小心翼翼，声音很是低沉。
他上楼的脚步瞬间停住，感觉不妙，但没有再往下问。
张院长这个人他了解，办事可靠有分寸，既然他不在电话里说，说明此事非同小可。
“半小时后见。”慕羽霆干脆利落。
一路上，他眉头紧锁，神情凝重，难道是林小暖那天的头部检查出了问题，不对，要是那样张院长完全可以在电话里说。
难道是……
车到和恩医院时，张院长已经在VIp通道等待。
慕羽霆随他进了办公室后，张院长把门反锁，拿出一份报告单递给慕羽霆，语气沉重，
“慕少，老夫人之前做的检查，情况不太好，你做好心理准备，是……是胰腺癌。”
“晚期，情况比我预想的……”
“不可能，我奶奶身体一直很好。”没等张院长说完，慕羽霆就打断了他的话。
“慕少，我知道你一时接受，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我也接受不了，老夫人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和你一样，希望她长命百岁。可天不遂人愿，现在老夫人还不知道她的情况，我先通知了你。”
“确定吗，会不会误诊？”
“我当时就联系了美国的专家团，把检查数据发了过去，一周后他们回复，同样的结果。”
慕羽霆不信，但眼前已经起了一层白雾，“奶奶一直定时体检，怎么会一发现就是晚期？”
张院长拿出一组影像，解释道，
“胰腺癌是一种最狡猾的癌症，很善于隐藏，不痛不痒，病人感觉不到明显异常，平时很难查出。老夫人前段时间总是低烧来找我，我觉得不对劲，劝老夫人做了骨髓穿刺，没想到查出来是晚期了。”
“都怪我，早就该让她老人家做深度检查的”，张院长十分自责。
慕羽霆了解奶奶，人老了，最讨厌去医院，每次体检，慕羽霆都是以“相亲”做交换条件，她才愿意来。
“治，请世界上最好的医疗团队。”
他目光坚定，哪怕用上全部身家，也要把奶奶医好。
“慕少，以老夫人目前的情况，即使到了国外，治愈的希望也是……为零。”
慕羽霆一把抓住张院长的衣领，冷冽的目光充满了悲伤，“你再说一遍。”
张院长了解慕少的脾气，低头不语。
接受总是需要个时间的，慕羽霆渐渐恢复理智，松手，眼神晦暗，“奶奶还有多少日子？”
“最多三个月，多陪陪老夫人吧。”
“胰腺癌晚期”是在慕羽霆心口割了一刀，“三个月”又在他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慕羽霆沉默好久，离开前，“不用我交代了吧。”
张院长送他，“放心，慕少，这关系到慕氏集团，我心里有数，不会外露一句。”
“恩。”
老太太的病情一旦散布出去，慕氏集团必然会掀起一层浪，有人等这一天不是一天了。
……
慕羽霆在医院花园里坐了好一会儿才回车上。
慕远看到少爷红肿的眼眶不敢多言，只默默陪少爷在车上待着。
“慕远，问你个问题。”慕少靠在车窗，盯着窗外，没有了以往的冷傲，像只无助的狮子，茫然的眼神让人心疼。
“你说，少爷。”
“假如有一天，你只剩三个月的时光了，你想怎样生活？”
慕少没说过这样伤感的话，这刚从医院出来就……
不明所以的慕远哭丧着脸，带着哭腔，“少爷，是不是我的体检出问题了？”
“不是。”
“哦”，慕远松了一口气，立马又紧张起来了，“少爷，难道是你查出了问题？”
这个智商，死人都能被他气活了，慕羽霆一声叹息，“假如，假如……”
虽然被训了一顿，慕远心情却愉悦了不少。
“明白了，少爷，假如啊，吓死我了。”
“假如只能活三个月了，我呢，就开开心心的享受这三个月，把未了的心愿实现了，多陪陪家人，反正我肯定不会接受治疗，我可不愿意浑身插满管子在冷冰冰的病床上等死。”
慕远说得是实话，这也是大多数人的心声吧。
慕少仔细倾听，若有所思。
……
慕远没有回公司，直接去了奶奶家。
半路，他还特意打了电话：“奶奶，在家吗？我去看您。”
老夫人听到孙子的声音，笑着骂道，“你个臭小子还真会选日子，我哪天不在家，你哪天要来看我。”
老夫人跟老姐妹出去逛街了，逛得正欢，一时半会回不来。
“您喜欢什么就买，别不舍得”，慕羽霆叮嘱，“要不我过去陪您逛。”
“你个臭小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今天反常啊，说吧，遇到什么困难要奶奶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