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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镶阳郡主用一只受伤的手遮住脸颊,爬坐起来,主动走到陈煜的身前,选择重新修补关系,关心地开口。
“煜表哥,你的伤口怎么样了,还能不能承受?”
从吴家寨下来之后,就一直在逃亡,也没找过大夫。
铁面人可能害怕陈煜伤得太重死亡,所以亲自给陈煜做了简单包扎。
陈煜金尊玉贵的长大,哪里吃过这种苦,心中必然憋屈。
“滚!你还敢跟本皇子说话,想死吗?”陈煜面色不善,恶狠狠地瞪向镶阳郡主。
面对陈煜不加掩饰的憎恨,镶阳郡主一点也没有闭嘴的意思。
她故作难过,眼中含泪,委屈地道。
“煜表哥,你别这样,我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肯定令你很生气,但你听我解释,其实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你,我说连你一起诛杀只是权宜之计!”
“我以为这样说了,林云汐就会觉得你再也没有利用价值,故而把你放了,没想到楚宴晔疯傻了还那般的狠,走到哪里都拖着你不放手!”
镶阳郡主那副满脸真诚,泪水涟涟的模样,很容易让人产生信任。
可惜,亲眼见过镶阳郡主毫不留情射出一箭的陈煜,绝对不会再上当,反之更加生气,眼里的杀意不加掩饰.
咬牙切齿地道:“镶阳,你当本皇子是傻子?你也就庆幸本皇子现在双手动弹不得,否则本皇子第一个杀的人就是你。”
镶阳郡主闻言眉角一跳,目光不由自主落在陈煜瘫软无力的双手上,眸中一抹杀意也在悄然发酵。
为了自己的安全,谈不拢只能杀了。
如今陈煜如此恨自己,若是让他复起,可能死的真会是她!
镶阳郡主捂住脸颊伤口的那只手,往发髻上移去,眼见就要碰到发钗,破庙外传来的脚步声,阻止了她的计划。
伸出的手收回,重新捂住脸上伤口,面向庙门口警惕看去,就见进来的正是铁面人,镶阳郡主提着的心顿时落下。
铁面人进来后,扔给镶阳郡主两个包子,然后拿起手里剩下的两包子喂向陈煜。
一路来,铁面人虽然话不多,但可以看出,他对陈煜态度不错。
这种时候,没有什么比活着重要,陈煜就着铁面人的手吃了起来。
铁面人通过铁面具露出的眸色微动,难得主动开口:“大皇子,我已经联系好您的人,吃完就出发,到了渡口你就能安全回都城了。”
听到能安全回都城,陈煜心里也是一激动,抬头问:“你是何人,为何要帮本皇子!”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回到都城后,大皇子要如何保全自己,等时机一到,我必会到都城来寻你。”铁面人说道。
陈煜听这话,就明白,这铁面人是有求自己。
只要是有求自己,他就安全了,同时目光一闪,狠毒的目光射向小口啃着包子的镶阳,承诺道。
“你救了本皇子,日后你到都城,无论让本皇子做什么,本皇子都会竭尽所能的帮你达成,现在,本皇子需要你杀了她!”
镶阳郡闻言吃包子的手一顿。
铁面人看向镶阳郡主,稍加思索同意:“可以!我救她本就是因为你,你既然想要她死,杀了就是!”
话落起身,抽出腰间冰冷长剑,眼神没有任何感情注视镶阳郡主。
镶阳郡主吓得手里包子掉在地上,害怕地瞪大眼睛往后退。
她不会武功,身侧没有护卫,连毒药也没有,怎么可能是铁面人的对手,就算要施展蛊术也需要材料。
“不要,别杀我!”
“镶阳郡主,对不住了!”铁面人说道,长剑倏地抬起。
陈煜一脸痛快,如同看戏般,斜睨着深陷害怕中的镶阳。
眼见长剑就要刺破皮肉,镶阳害怕地一阵干呕,手自然地摸向肚子,电光石火之间想起来,连忙对陈煜喊。
“陈煜,你不能杀我,我怀了你的孩子!”
“什么?”陈煜脸色蓦地大变。
他成亲多年一直没有孩子,现在子孙根被断,镶阳郡主告诉他怀了孩子,那就自然不能再让铁面人杀了镶阳。
因为镶阳肚子里的孩子,很可能是他唯一的孩子。
“慢!”陈煜阴沉着脸看向铁面人:“你能否替她把脉!”
铁面人给他上药时,虽然手法不怎么熟练,但也能感觉出,他是懂些医理的。
“喜脉还是摸得出来!”铁面人长剑一收,改为握住镶阳手腕。
给陈煜做包扎时,发现陈煜的子孙根是齐根断的,绝没有再行房的能力,这关系到陈煜唯一的后代,铁面人当然知道轻重。
“是喜脉!”铁面人把完脉后垂手,公事公办地回复。
结果出来,选择权重新交给陈煜。
陈煜脸中闪过愤怒纠结,最后变成隐忍,阴毒的目光如同毒蛇紧紧贴着镶阳。
“算你走运,本皇子的孩子在你肚子里,若是有任何损失,要你偿命!”
镶阳郡主涉及陈煜阴毒的目光,浑身不由自主地一抖。
她感觉陈煜跟以前彻底不一样了,以前的陈煜心机深沉,可现在给她的感觉,是内心已经扭曲。
不难理解,身为皇子一朝之间双手被废,失去子孙根,身为男人的尊严彻底被践踏,换做谁也难以承受。
现在背叛自己的女人,在现实面前也不能杀,再添一项憋屈,种种原因之下,镶阳郡主跟陈煜之间的未来几乎已经注定。
相看两厌,互相折磨,最后也许只能走向毁灭,说来也是可笑,曾经肌肤相亲蛇鼠一窝的两人,最后只能反目成仇。
渡口。
铁面人没有说谎,接应陈煜的船就停在码头,眼见陈煜镶阳就要上船,一身红衣不羁地催时景出现阻拦去路。
“你还要拦我?”铁面人将陈煜镶阳护在身后,冷眼看向催时景。
“该回头了!”催时景眼里闪过痛苦,伸出的长剑没有收回。
铁面人冷笑:“该回头认清事实的人是你,不要因为你所谓的兄弟情,就忘记你到底是哪国人,生你养你的究竟是哪国人!你到底是姓催,还是楚宴晔的走狗。”
“我不是走狗!”催时景想也不想的反驳,眼神坚定的道:“我只站在正义的一方。”
“可笑,你还真把自己当大侠了,就凭你的出身,你当得了大侠吗!”
铁面人嘲讽,刚刚还剑拔弩张,蓦地又变换态度,收了剑朝催时景而来。
“阿景,我们应当好好谈谈,你该回楚国的。”铁面人语气温和了几分,手搭在催时景的肩膀上。
催时景眉头皱起,抬头正要说什么,突地腹部一痛。
他垂眸看去,就见腹部插着一把小刀。
催时景眼里闪过震惊,似怎么也没有想到,凭他跟铁面人的关系,铁面人会真的忍心动手杀他。
事情还没有理清楚,铁面人已经拔出小刀,催时景身体晃了晃掉入了深不见底的河水当中,鲜红的血立即把那一处的河水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