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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遇此神态,北冥寒夜就知道她的小脑袋瓜又开始打主意了,他故意含糊地嗯了一声,没有表态。
“咱们也去看看吧!”肖芸儿扯住他的衣袖,开始摇晃,就像小孩子求着自己的父亲,带着一点撒娇的口吻。
“天色已晚”北冥寒夜认为天色已晚,该回去了。
“去吧,就去看看嘛!好嘛!王爷!大爷!粑粑!我求你了,人家长这么大都没看过花灯会呢!就看一眼好不好嘛!”
北冥寒夜抖了好几抖,足足被她摇出来二斤鸡皮疙瘩,这好像是她头一次撒娇求他,虽然肉麻的太不像话,可是真的很受用,他嘴角微扬道:“如果你肯亲我一下的话”
亲一下又不会死!
肖芸儿蜻蜓点水般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眼巴巴地望着他:“可以去了么?”
“一小会!”北冥寒夜心情大好,答应了她的要求。
“耶!王爷万岁!”她松掉他的手,开心地蹦了起来,口中呼出长长的雾气,吸了吸被冻得发红的鼻头,似乎已经忘记了寒冷。
“快走吧!”她激动地要走,这里一件带着体温的毛氅就结实地套在她的身上,弄得她一愣,还没缓过神,她的手就被他温暖而有力的大手攥在手心里拉走了。
肖芸儿跟着北冥寒夜的步调走着,常常忍不住偷瞄他几眼,心中腹诽着,这个王爷虽然外表难看了点,声音难听了点,但是心地倒是蛮好的,最关键是,体贴。
——
永安城南门外特别的热闹,护城河上飘着一盏盏河灯,道路两旁的树上都悬挂着灯笼,有不少摊贩在出售各式各样的花灯。
不少善男信女穿行在花灯间,或猜谜或寻觅,说不定有缘人会出现在你回眸的那一瞬。
来到街边,肖芸儿便挣脱北冥寒夜的手,钻入花灯丛中东瞧西看,她对猜字谜不感兴趣,主要是因为她不识字,但她对花灯上描绘的图案很喜欢。
可爱的小动物,美丽的花卉,漂亮的仕女,她一一细看着,然后煞有介事地与小贩讨价还价,砍价砍的热火朝天。
“喜欢就买。”
“谁说喜欢就一定要买!”肖芸儿不过是喜欢杀价的感觉罢了!
“拿着。”北冥寒夜抛出一锭银子,付了钱也不要找零,拿起一盏小兔儿灯递给了她。
“一锭银子就买一盏灯?”肖芸儿嘴角直抽抽,心中暗骂他个败家爷们会不会过啊,当老娘砍价白砍了是吧!
北冥寒夜背起手,率先迈步道:“去前面看看。”
他刚转身,她就回头找摊主,索要找零,可那摊主也是个滑头,银子入了腰包,就不肯往外掏了,情愿再送她两盏荷花灯。
肖芸儿追上来,跟在北冥寒夜身后,心里有点不解气,望着他那背影忽然很想捉弄捉弄他。
走出两三米的北冥寒夜转了身,当他发现肖芸儿没有跟上来的时候,心中倏地一紧,四处一望,只能看到明亮的花灯下,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荣卫!肖芸儿呢?”他问。
“刚刚还在!”荣卫这才发现肖芸儿又失踪了。
“不好,快找!”一种恐怖的窒息感再度萦满他的胸腔,北冥寒夜彻底慌了。
他跑回刚刚买兔儿灯的摊位,急急地询问摊主道:“老板,有没有看到我娘子?”
小贩记住他是刚才买兔儿灯的款大爷,实话实说道:“是您呀大爷,我刚刚还送你娘子两盏河灯呢,她没找到您吗?”
按照小贩指的方向,确实就是他刚刚走的路线,可是找遍整个街道和人群,就是没找见肖芸儿的影子。
“小芸儿小芸儿你在哪儿”
此时,躲在旁边一棵大树上的肖芸儿,正注视着他来回穿行的背影,看到他那么一个大人到处乱闯乱撞,神色慌张,急得像个与家人走散了的孩子似的,肖芸儿乐得直笑。
可是笑着笑着,她就笑不出来了!
那灯火昏黄处的背影,还有那一声声焦灼的呼唤,勾起了她被蚕食封存的记忆,脑海中好像有无数个支离破碎的画面在撕扯、碰撞。
她记起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大雪茫茫的深山,也是这般急切地呼唤着她的小名儿,那是好像是她的父亲。
混乱的记忆不断地撞击着她的大脑,电光火石间,她好像看到了漆黑的地牢,凶残的皮鞭,紫衣男子模糊的脸,一线紫色光电,一道丑陋的疤痕,一个温暖的拥抱
有那么一瞬,她几乎想起了什么,可是那些影子比光流走的速度还要快,转瞬即逝,什么也没有抓住。
捉弄过瘾了,她从树上跳下来,出现在他背后,远远地朝他大喊:“笨蛋,我在这!”
就见他猛然回首,双眸中有许多晶莹的光泽在涌动,他的衣角翻飞,整个人如闪电一般瞬间移动到她面前。
肖芸儿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脸,她的身体就被他牢牢地抱住了。
对,就是这样的拥抱,让人觉得熟悉又温暖。
北冥寒夜紧紧地拥着她,大手不停地摩挲着她的头发和后背,无不说明他是多么的紧张她。
他的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说,他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到处找不到她他以为她被坏人抓走了。
“额我快被你勒死了!”肖芸儿努力扬起头,喘上一口气说。
“去哪了”他松开她,用手捧着她的脸问。
看到他的额头满是汗水,肖芸儿嘿嘿一笑道:“哪里也没去,我在树上,逗你玩呢!”
“别再这样,别再吓我”他沙哑的嗓音带着些许乞求之意,一双比夜空还要深邃的凤眸紧紧地锁着她,似乎想要把她拆骨入腹。
“哦,我好像”是他的那柔情深邃的眼神让她恍然记起了什么,她正要开口求证,嘴巴却被他猛地封住了。
一个隐忍到忍无可忍的吻,突如其来,深深浅浅,因为心情急切而变得有些乱无章法,霸道不失柔情,疯狂几近掠夺。
肖芸儿原本渐渐清晰的脑袋,这一刻被他的吻彻底给袭晕了,整个人陷入一种晕晕乎乎迷迷蒙蒙的状态,忘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