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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政哈哈笑了几声,他看着桌子上的首饰,文骊拿起一个玉扣,政政说:“你这玉扣有点老旧。”文骊说:“这是死人身上拿下来的,奇怪我看着这些老物,安心很多。不会对命运怎么害怕和惶恐,让我更清醒更客观的活着。”
政政说:“死亡是生命中最好的一个创造,他把旧的清除给新的让路。”文骊说:“一个选择清除的人,也许最后连自己也抛弃,只有死亡能做到够彻底的抛弃。”政政说:“在长满鲜花的田野上,如果没有几块死亡的骨头做点缀,就不够美。再光明美好充满生的地方,也有一个小小的角落,死亡的蛆虫在那里啃噬。腐烂的一小点,会逐渐的扩大,然后死亡笼罩。没有一个地方可以拒绝死亡、腐烂。”
文骊说:“有人说生死平等,人和蛆虫平等,有什么趣味。蛆虫,肉头是尖的,好像没有眼睛,头就在那里左扭右扭的胡乱动,胡乱旋转。”政政说:“你怎么注意蛆虫?”文骊说:“石竹厕所里的。我让人拿药粉给她杀虫。”
文骊说:“那你为什么喜欢小梅,而不是刑芝?”政政说:“因为小梅在生爱生,刑芝在生爱死。蛆虫和死亡,能够吃掉生命。”文骊说:“小梅拒绝了你,刑芝想要接纳你?”政政说:“有时只是表面。也是选择。”
政政离开了,狐少使来找文骊。狐少使说:“王上,帅。”她坐下来弹奏音乐:“你给我点拨点拨吧?”文骊说:“还是得自己有悟性,其实不必要求别人点拨的。基本指法会了就算点拨了。你喜欢你才会下功夫不觉得苦,你不喜欢老是让人家点拨你又有什么意思?”狐少使说:“以前有个人对我说,如果不知道学什么的时候,就随便学点什么吧,只要你在学习。”文骊说:“学习的态度总比不学习好。”
狐少使说:“我脑小如豆?”文骊说:“别这么说,在有人你的脑是清雅美好的。不跟你多说。”狐少使说:“怎么烦躁?”便说:“我给你洗水果吧?”文骊说:“不吃水果。”狐少使说:“那么你想吃什么?”文骊说:“冰镇山药。”狐少使说:“剥山药皮的时候,会弄的手痒痒的。我让别人弄。”
咕咕鸟和高在家里说话,高问:“妈妈,我从哪里来?我是怎么来的?”咕咕鸟说:“爸爸把种子精子从妈妈的伤口里,送进妈妈的身体里,和妈妈身体里的种子卵子在一起,变成一个胚胎,胚胎在妈妈身体里长大,变成了你,你从妈妈身体里出来。”
高说:“我怎么不记得了?我以前在妈妈身体里?那爸爸、妈妈从哪里来,最初最初的人从哪里来?”咕咕鸟说:“不清楚啊,没有记载没有记忆。环境培育了最初的人吧。”高说:“为什么人不记得以前?”咕咕鸟说:“人对自己的存在是缺少感觉。妈妈改天教给你仔细了解男女身体结构。”
高说:“妈妈,外婆会接生,就是接生小孩吗?帮助小孩从妈妈的肚子里出来?”咕咕鸟说:“是的。外婆是会医学的巫师,你想学教给你。”高说:“好。妈妈,父王不好哦?”咕咕鸟说:“爸爸自私,妈妈自恋,都不好。”高问:“自恋和自私是怎么回事?”
咕咕鸟就落下泪来,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便道:“妈妈我错了,你不要哭泣。”咕咕鸟说:“你没错。自恋是自私,自私也是自恋。”高听了呆呆的坐着思索。高问:“爸爸不喜欢妈妈吗?”咕咕鸟说:“爸爸喜欢妈妈才有的你。妈妈要想一下,今天吃什么,你去一边跟别的玩好不好?”高说:“好。”
政政走了进来,高叫:“父王?”政政说:“乖,一边玩去,爸爸跟妈妈说话。”高说:“我在一边听你们说话?”咕咕鸟起来,不言语。政政支起脸,戏谑轻浮,愚弄和被愚弄的看着她,说道:“我想要跟你再造一个小人儿。”
咕咕鸟说:“我问过太医,男子一周一到两次交合为适中,女子月事过去几天,可以适当增多,这个期间容易怀孕。”政政说:“怎么就研究女子什么时候容易怀孕,没有研究男子什么时候交合有利繁衍呢?是不是因为男医生多,不会研究自己。”咕咕鸟说:“女人少干事的。”
政政看高张大了眼睛好奇的样子,说:“很多男人喜欢女人傻给自己。他们自己也不喜欢干事,也不喜欢想新的没干过的事情去干。”咕咕鸟说:“很多女人也不想干事。该女人想的,得女人自己想。就算想的被男人都窃取了,他们还害的方式索取。比如一个人想要跟人借钱,结果不还钱,是抢钱,还威胁对方生命不给就打害。”政政说:“卸磨杀驴、涸泽而渔的多呢。”
政政说:“告诉我你为什么重视思考了?”咕咕鸟说:“不仅仅因为陛下重视,因为人想要更好的生活,就要思考。”政政说:“芈华比刑芝笨多了,同样是盗版,芈华盗版精神会好像割韭菜看到有就割取,刑芝会盗版到思考,懂得一些思考,自己种韭菜了,还会各种加工韭菜。”
咕咕鸟说:“王上今天在这里吃饭吗?”政政说:“在这里吃。”咕咕鸟说:“秋天吃墨鱼黄豆煲、山药银耳枸杞粥,王上你还想吃什么?”政政说:“吃点汤水。”咕咕鸟说:“是。”
政政卧室里的东西不让人随便动,这一天,他回寝宫拿东西,看到一个女子穿着白色衣裳,半蹲在门口,往地上盆里放床单。那女子屁股对着他,没有发现他的到来,他没有责怪这女子不礼。
他被她的衣服吸引了,像白云一样洁白轻暖,可是却可见一根根粗韧的植物纤维暗色其中,这是木棉布料。他拉过这女子,使她转过身来面对自己,她惶恐急忙低头跪拜,他看看她的衣服领子也没有,就是厚厚的却轻盈的堆在颈边,越发衬的肌肤盈白,衣服也奇怪的好像发着光。政政看看她,她的小手说不出的纤细美丽,头发乌油油的、柔软、干净、发亮。
他说:“站起身来,给本王看看你的脸。”她却小声说:“臣妾丑陋,恐惊了王上。”声音温低动听,传到耳里也是说不出的舒服。她略微抬了一下头,没敢全部被看到。他听得她说自己貌丑,原本打算就让她离开,摆了一下手势。她低着头弯着身体就要离开,他却觉得她的外形很熟悉,政政搂过的女人怎么会没有印象呢?
他又一把拉起她,她促不及防扬起面,好像花瓣一样的脸上,细腻的肌肤有条新添的疤痕,血肉翻卷,红色还没褪去,甚是吓人。他看到她惊惶的眼神,却又一次想要她,她这么美,没毁坏的肌肤洁白、芬芳,此刻清冷却被迫接纳的望向他。
他便搂起她的腰,吻上她的口,她的口像她的腰肢一样让他欲罢不能,使得他只想要她更多。她却只是麻木的承接着,他停了下来看看她,她在他身边却好像是独自一人,不理会自己。真淡漠啊,不理人?但是她的心上人笑容想必温暖、和善,他却邪魅的笑了,嘴角翘起来,说道:“今夜到这里来待寝。”她很顺从的说:“臣妾遵旨。可以放开臣妾了吗?”
虽然她此刻的姿势可能她觉得有点别扭,可是她的态度让他突然有点不爽,尽管她没有表示出她不爽。他又深深的吻了她一番方才放开她,自行离开了。
是夜,她完全被动的接纳了他,她没有什么不悦,但也没有什么高兴。他觉得很美好,他心满意足以后,安宁的睡了。
问她,她不肯说脸上的伤疤由来,她说:“没什么。”第二天,他找医生给她治疗,找人调查。
石竹本以为像上次一般,他会很快遗忘她,没想到这次他对她的宠爱超过了别人,赏赐她许多,又将划伤她脸的妃子打入冷宫。她的居所也热闹起来,厨房主动给她送来柏木冰鉴、烤炉,她想要吃什么便自己可以做。可是现在厨房开始研究她的口味,所以有些饭菜她能吃下,却很少自己做了。太医也每天过来诊平安脉,她的身体很快好起来,脸上的伤疤也渐渐褪去。
只是,她不喜欢交际,常常让女官说她不在宫里。事实上她往往正在宫里。政政觉得她是逃避与人接触,也许是她觉得人太凶恶了。
她平常没什么事,仍旧偶尔自己做衣服,或者就睡觉。她的衣服很多都没有领,用骨针缝制的,都是一些布匹简单的缝制起来的。洗澡以后,或者夏天的时候,她在宫里干脆都是不穿衣服,只披一块布,随便系几下就是一件不同的衣服。
政政问她:“怎么衣服都没领?”她说:“以前懒得缝制。习惯了。没说一定要有领子。”政政说:“你随意。”不过她出门的时候穿的一般还是跟一般人一样,怕人家笑话她。她出现在别人面前的时候,不爱说话,不会高调,可是因为很美,气质特别,别人很难忽略她。
她很懒,开始宫女不知道就还像以前一样不来问她吃饭,不等候被她差遣,甚至想她俯就自己得到她精神御她,她一句话不说不去应和。政政很快就差不多知道怎么回事了,说:“没人用,你也能接受。”石竹说:“可以不用。也用不起这些人。”政政把那些宫女、宦官都换掉了,赶出宫去。
新的宫女、宦官觉得也无法跟她亲近,无法交谈什么,只是平常的工作互动,像她一般不多说话,也担心一不下心惹了她讨厌,不定惹来什么灾难。觉得需要也还是会主动凑近她,也不敢太凑近怕她烦,因为她常常看上去忍耐别人的感觉。
这天政政看到宫女问她:“厨房又来了一批新餐具,要不要挑选两个?”她看了看说:“我只要大碗。”宫女说:“大碗吃饭方便,不用多次盛。”她没说话。政政问她:“什么都这么贪图方便?”她说:“没时间。”政政说:“大碗吃的多你也不胖。”
宫女又来报说:“洗澡水放好了。”政政说:“怎么中午洗澡?”宫女说:“天气冷,中午暖和。”政政点点头,抱起她去洗澡。光给她洗头发就用了快半炷香。
政政说:“你这样不洗脸不洗头的几天了?脏兮兮的。”她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不记得了。如果能剪次光头就好了,不用为头发烦恼。”政政没说话。她说:“人说头发是父母给的。”政政说:“你的头发就是你自己的,父母的头发也是吃食物养出来的。”
政政说:“虽然你脏兮兮的,不过你这么美丽,我也能勉强接受你。我还是第一次给女人洗头发洗澡。”石竹说:“臣妾会注意卫生的,不让陛下操劳。”政政说:“我正好活动筋骨了,不操劳。”石竹说:“是。谢谢王上。”政政说:“怎么不爱清洁?有人早晚洗澡两次呢。头发也一天洗一次。”石竹说:“臣妾会为王上爱清洁。”政政说:“清洁是对我好啊。”
政政拿梳子给石竹梳理头发,问:“你的梳子怎么齿这么粗,间距这么宽?”石竹说:“宽齿圆齿不伤头。在头发干的时候,或者头发上有发油头发滑,容易梳开。”政政说:“我还以为细齿梳子梳理头发更细密。原来是我不懂得保养头发啊。”石竹说:“以前嫫嫫教的。头发干了,我有时自己用手指慢慢理开。”
政政看着洗澡以前给她摘下来的彩色石头项链,说道:“你为什么喜欢珠宝?”石竹说:“看到珠宝,不开心也会变得开心。”政政说:“能长久看?有意思?”石竹说:“好看。”
政政把她洗干净了,擦干净,又包起来,说道:“原来这么累。但是看到美人这么好好的,很有成就感。”他看着石竹眼神有点呆滞,说道:“你在想什么?”石竹说:“在想陛下。”政政说:“一般女孩到了一定年纪都有爱情的看法,你难道没有吗?”石竹有点呆呆的看着他,政政也看着她,说道:“你这样看着我,眼神不动,几乎让我觉得是天长地久。”
政政抱了她上床,气喘吁吁的说道:“人活动的时候消耗的是什么,如果知道,直接补充,就不用吃饭,肠胃等器官可以停止运作休息,人又会变成什么样子。不知道人体内的运动是怎样的,怎么吃掉的饭就化成了能量,让我们活着。”石竹说:“活着就只是运动吗?”
玉人在侧,怎不想珍惜这天赐?她不爱他,他知道,她爱风花雪月爱各种美多于他,她在等待一个男子,穿越沧海桑田来到她身边,将她带离污浊腐败,与她携手共渡美好生活。能温柔的抹去她眉间心上的伤痕,与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时她所有等待的悲伤都化为零,不再独自一人。
是的,像有人说的,等待,是最坚固的牢,自己不走出去,别人走不进来。等待就是爱情。她有爱情,但是封存着,他不是她要等待的人。他知道她的爱有多坚定,她的封存就有多牢固,一点点不对她也会跑开吗?
却说刑芝见石竹得宠,来找她玩。这天两个人一起去给太后请安,经过一个仓库,一个女孩迎面走过来,赶着叫了声:“竹良人。”石竹听了对她笑了一下,谁知道她却扭身便走了,神情对石竹非常冷漠,那种冷漠跟石竹的冷漠不同。
刑芝见了,很生气,一是自己的品级比石竹高,她却不跟自己行礼打招呼,二是石竹对她微笑,她却回以冷漠。她便发火,让人把那小宫女叫来,问了她叫什么名字,她面无表情回道:“娇娥。”
刑芝看着她的样子一般,身材有点丰满有点结实,头发扎了一个下堕髻,厚厚的披在肩上。刑芝说:“你这小坏妖蛾子,不给我行礼?”娇娥自悔失礼,回道:“忘记了。”刑芝说:“忘记了?!你是个什么东西?非要凑上我们跟前来。来人,打她屁股,打烂了为止。”
管仓库的一个男人走了过来,回道:“美人息怒。娇娥脑袋有问题。她见到喜欢的人,就会自来熟的凑上去跟人说笑,不喜欢了转身就走。”
石竹说:“她是对我不满了吧?她觉得我自闭她不高兴。她得不到我,来耍我。您别生气。”刑芝觉得她还是冒犯了自己,又说:“打她15板。凑我们面前碍眼?”石竹没有表示异议,刑芝拉着她走,说道:“这起小蹄子,胆大妄为。”
这个时候,文骊走了过来,看两人生气,问怎么回事。刑芝简单的说了几句,文骊说:“石竹也不爱理会人,但石竹不是故意的。她是故意的,黑。”石竹说:“。下次我就不理会她。她吃害装交流的,才是真不理人的不跟人交流高。”
文骊说:“王上就喜欢那种爱拒绝人的女人,怎么没发现她这股清流呢?”刑芝说:“王上喜欢爱拒绝人的女人?”文骊说:“你没发现吗?懂得拒绝,装的清纯,不管你私下多么骚,这个样子必须得有。”刑芝说:“对。想想柳月、小梅、石竹,有规律。”
三个人去了花舞那里,女恒带着阴曼正在那里,阴曼说:“昨天看到一个恶心的虫子,今天早晨吃饭看到粟,也好像看到虫子。”花舞说:“在哪里看到的虫子?”阴曼说:“元曼的宫女,她的眼睛下面有个伤口,被太医割开的,上面爬着一个白色的肉虫子。”
阴曼说:“以前也吃饭吃到虫子,好恶心。现在吃饭常常担心里面有虫子。”花舞不高兴道:“怎么吃到有虫子的饭?”阴曼说:“在宫外吃的。”
石竹和刑芝给花舞行礼,坐下来。韩美人也来了,行礼后过来靠着石竹坐,离开的很远,还好像石竹是她和其他所有人的,群体以外的人。花舞见了,笑了说:“人群很危险。”
文骊不高兴,岔开话说:“太后吉祥。我妹妹常常做梦,点上灯天就亮了,闭了灯天就黑了。不知道有什么解说的?”女恒说:“可能石竹是管点灯的,这是她的命。”文骊听了生气说:“你说的命。你是什么命?”女恒不答。文骊说:“我昨晚梦见杀人,现在烦闷。”花舞说:“梦常常是反的。”
这个时候咕咕鸟来了,行礼坐下。韩美人看看她,说:“臣妾昨日听人唱《终风》,觉得庄姜修德,是一个德妇,虽然成为一个弃妇,却不怨恨。这种不怨而守候的爱情,让人感动。”文骊说:“也许是因为她被伤害的不够重。”
咕咕鸟说:“守候也要要人不烦恼。不过人活着都会有点追求,她就想修爱情修德。”文骊笑了笑说:“他不说讨厌你你就不放弃?”刑芝说:“不管怎么,我爱上他,绝对不能糟糕退下来。我只能往前进,除非我自己想放弃,我不可以输。”
这个时候宫女拿着茶过来,挨个加水,石竹口渴,水都喝干了。宫女加到石竹和刑芝这里水只剩一点,刑芝说:“我不口渴,妹妹,这剩下的水先给你吧。”石竹点点头,大家却偷笑,韩美人说:“饮牛。”宫女越过刑芝,把水给了石竹。
文骊不高兴。看到刑芝让石竹往后面坐坐,两个人座位整齐。文骊说道:“座位干嘛要那么整齐?怎么我妹妹就得顺着别人?”刑芝赶紧说:“走路方便嘛。”文骊说:“还是不高兴,你太霸道了。石竹你坐来我旁边吧。”石竹听了说:“不碍事的。”文骊说:“过来。”石竹就坐了过去。
刑芝抚琴,唱起一首歌:“如果失去你,我一点也不难过,因为我遇见了你,我只有欢乐,你已经拯救了我。我每天都在想,你会不会再来,曾经坚定的以为,渐渐动摇。在格格不入的人群里,任何时候,我都需要你。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那时,我还年少,没有想到现在会爱上你。”
咕咕鸟说:“刑芝写的都是怨妇歌。”刑芝说:“我只是把想的随手记下来。被人抛弃是痛苦的,所以需要音乐的陪伴。”花舞说:“这是一个好办法,不开心,写歌让自己开心。”女恒说:“刑芝还把写的歌卖给宫外的人,赚钱。宫外的人听说是王上的妃嫔写的,都特别捧她的歌。真丢人。你是不是钱不够用?”
花舞笑了笑说:“我就当没听见。其实不开心,写歌卖钱,总好过日日以泪洗面。那时候豆豆把一些刺绣卖了,也遭了一些人议论,跟昌平君有关的似乎不该卖。”文骊说:“不知道为什么人群觉得女人的作品不能被知道,更不能卖钱。太可恶了。似乎女人的东西是无价的,其实女人的爱恨、贡献全部归男人了。”刑芝说:“我才不会以泪洗面呢。”
刑芝又唱道:“他们说你忘记了我,你根本就不爱我,我不相信,可是你再也没有来。那一天,你说,让我不要再欺骗你,我听了难过的饭也不想吃,孤身一人喝闷酒,埋怨着自己优越感太强,这让我推开了你。哦,啦啦,亲爱的,你再也不会来了吗?我怀念着我们的往昔,等待着你。”
女恒说:“你痛恨王上,为什么不骂他呢?说他是一个大的麻烦,说你们从来也没有相爱过。”刑芝说:“光骂他不行。”文骊说:“我猜你是想让更多人知道你爱王上?王上没那么虚荣,也不会被打动的吧,也许还会反感,你在玩手段。”
刑芝说:“别以为你多理解王上。各人爱各人的。”文骊说:“反正爱他为他受苦的人不是我,我还看他许多不顺眼呢。”刑芝拨了两下琴说:“我对他认真了,他却折磨我。”众人一时无话,低头喝茶。
咕咕鸟突然说:“以前成蛟养过的一只小瘸狗,现在都会走路了,两条腿走路。”女恒和花舞都问:“怎么做到的?”咕咕鸟说:“元曼和高看到小瘸狗,元曼说:‘它好可怜,离了木头腿就不会走路了。’高说:‘一定可以的。’高和元曼就拿好吃的引诱狗,让它站立和跳跃,用了半年时间,小狗就会走路了。”
“现在它特别喜欢在花园里追鸭子和鸟,多神奇啊,这是信仰的力量。高和元曼还给它起名叫‘信仰’。”文骊说:“信仰就是好吃的吧,还有在花园里追鸭子和鸟。”
刑芝正在宫里弹琴,一边弹一边唱道:“你却不说,你爱我。我只是想要爱。让我疯狂的爱上你,我不怕,你怕吗?别让我痛苦的忘乎所以,出了大事。如果我死去了,你会哭泣吗?你说,我只是寂寞,想要找个人陪,彼此依赖,你鄙视我……”
刑芝停了手,在哭泣,眼泪好像明月一样闪亮,滴落下来。文骊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了说道:“你这样不行的。别威胁王上,走向他,对他唱。”刑芝说:“别人的爱情,他们非要插手。”文骊说:“我看你没完没了的天天在那里唱。石竹也没有那么喜欢陛下。”刑芝说:“石竹不想被陛下喜欢?告诉陛下,陛下一定就离开她的。”
文骊说:“石竹自己不会说,她无所谓。我想着她不喜欢,就让陛下远离她。”刑芝说:“骗我?关你什么事情啊?”文骊说:“没骗你。我议论议论。王上可能喜欢格格不入的人,格格不入会让他觉得你有个性,坚持自己?他不喜欢比较。”刑芝说:“谁不会比较个什么。干什么不比较啊?王上为什么这样?”文骊说:“不知道。”
文骊说:“你是真的那么爱王上是吗?”刑芝眼泪又落下来,文骊说:“看到你这样我都心疼呢。你就是有点夸张了。”刑芝知道文骊喜欢女人,便对她说:“我对女人没想法。”文骊掩嘴一笑,挑挑眉逗引刑芝,说道:“我对王上没有兴趣,是认真想能帮助你。”
刑芝低声断断续续道:“我很喜欢王上,可是得不到他。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想用手段也不敢。” 文骊说:“我觉得,王上可能对女人有心理阴影,太后的事情你知道吧?他对女人没有信心,又感情失败多次。所以你在面对他的时候,让他待在你这里舒服了开心了,得到喜欢的,让他心里充满的否定和质疑消失,他就会多一些留在你这里。”
刑芝听的呆呆的:“哦,我也知道,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发脾气。”文骊道:“王上虽然平易近人,可是也会把王上的威严拿出来,你对他坏,他不对你坏,就已经是对你的恩宠了。”刑芝道:“他对每个女人都好。”文骊道:“说明每个女人都有得到专宠的机会。”
刑芝笑起来:“我很紧张很害怕王上不喜欢我,我开始总是小心翼翼,可是总是到了后来就抛掉这些......”文骊笑道:“像你这样的女人也不多了,有爱情的想法。大多数的女人,各都只想找个男人,作为依靠得到生存。即使害怕男人,也是害怕无法让自己安身所以顺从,而不是害怕无法相爱。”
刑芝道:“我本来也是这样,也没想到真的会喜欢王上呢。”文骊听了奇道:“哦,原来是这样。”刑芝道:“世事难料。”文骊道:“看来无须我跟你说更多了,以后想要对皇上态度坏,就想想,那样是否能帮助自己达到目的?小不忍则乱大计。”刑芝笑道:“谢谢你的提醒。”
文骊说:“王上在我那里说你,各种难听的话都说。”刑芝昂起头来不说话。文骊摇头道:“你偏要顽拗,他比你还顽拗。如果你想要他对你好,就不能那样。”刑芝说:“我想要他爱我,不仅仅是对我好。我对他的爱值得他爱我。”
文骊说:“你弹琴听的我都觉得好像被缠在茧子里。”刑芝说:“我每天都不断的练习再练习,把我的爱和恨,弹成丝,细致紧密绵长,就是为了把王上缠起来。缠起他的头、他的心、他的手、他的脚,缠起他的每一部分,让他生活在我的茧子里。我呼唤‘来来’,他就来到我怀里,认我当主子。他必须到我这里来。”
文骊呵呵笑道:“要的理直气壮,他一定进你的茧子吗?你去买个东西,理直气壮的让人卖给你或者买给你,人家会怎么想?”刑芝说:“男人黑女人也得随着男人黑,还要懂得虐待超过他的底线不能忍受,才会带给我忠诚。”
文骊说:“他喜欢后宫的生活能单纯一些,简单一些。别再用人群的影响力,否则就算你取得了万人的颂扬,可能会让他多看你一眼,多看的那一眼,还是把你当成影响力大的路人甲去研究。你要给他他想要的。”
刑芝听了生气的把手砸在琴上,谁知道却把手砸破了,文骊赶紧叫人拿药,宣太医。刑芝说:“都是因为王上弹琴弹的太久,把手累着了,现在又伤到手,看来有阵子不能弹了。”
刑芝刚才情绪低落,一时间万念俱灰,所以才对文骊吐了真言,这刻早醒悟过来,后悔不迭,便对文骊也很反感起来。又知她喜欢女人,虽然现在王上会去宠爱她,也应该躲的远远的才是,省得惹来祸事。再说她会把自己和妹妹受宠的机会让给她?虽然她对王上没兴趣,可是受宠又不是坏事。
她看着文骊衣领之间的春光,说道:“你没有穿胸衣?”文骊说:“我已经到了不爱穿胸衣的年纪了。还记得十岁刚出头,那时积极的想要做大人,早早的穿胸衣防色狼。人也内向,看黑多,现在也许安全感足够了。我想起我父母......”
刑芝说:“你不爱你父母?”文骊说:“我爱我母亲多一点。她在我发现她跟别的男人偷情的时候,告诉我只要我不说出去,就帮我也物色几个男人。我说我不要男人,我想要一个封地,是我自己的地盘,我说了算,她也帮助我完成了。”说完,过了片刻,她回过神来说:“告辞了。”刑芝说:“那我不送你了。”
文骊离开了,想:“如果不是真的爱,光留在他身边没用的。”刑芝也想:“王上那次离开自己,似乎立刻就转移了注意到别的女人身上,第二天就跟别的美人在一起了,只是没过夜。但他也很少跟别的美人过夜。过后他更加是不肯再见自己,的确得先想办法让他注意自己。”
李斯、王绾几个人在书房跟政政回报情况。李斯说:“顿若不辱使命。郭开告诉我们,赵王有恋童癖,跟他自己的女儿、儿子苟且。顿若便让郭开安排,使赵嘉和众人捉了个现场,赵王恼羞成怒,却也无可奈何。现在赵王对赵嘉非常反感。”
“赵王的母亲倡后和春平侯通奸,顿若又使美女计勾引春平侯,春平侯几次冷落了倡后,倡后非常恼怒。顿若使人告之,美女是赵嘉所献,倡后对赵嘉深恶痛绝。当年倡后得宠于赵悼襄王,李牧曾经阻挠,倡后对李牧也没有好感。顿若现在积极想方设法,让春平侯辞去相邦职位,才好通过倡后,设计杀害李牧。”
政政说:“春平侯才能平平,基本的清醒还是有的。有他在,的确更难下手。”李斯道:“顿若想方设法让倡后觉得,春平侯辞职以后,远离了朝廷,跟自己双宿双栖,才能保住两个人的关系。”政政点头:“只要顿若能办成事,他需要什么都尽量满足。”李斯曰:“诺。”
政政说:“我国经济形势缓和了过来,国家繁荣兴旺,人口也不减少反增加,明年可以早些进攻赵国了。”尉缭说:“不等间谍计奏效了吗?”政政说:“两面同时进行吧。这两年赵国天灾不断,人心浮动,士气大减,是进攻的好时候。如果能打胜仗,让他们士气降低最好,李牧要是跟我们对敌,拖住他还是没问题吧。”
尉缭说:“王上英明。臣打算,明年还是去年的计划,南北两路进攻赵国。北路以王翦为主将,率领上地的秦军,进攻邯郸之北;南路以杨端和为主将,率领河内的秦军,进攻邯郸之南。”政政说:“仔细考虑过作战路线吗?”尉缭说:“邯郸靠近齐国、魏国。这两个国家是我们的盟友。”政政点头。
王绾奏道:“魏国、楚国、齐国、燕国一切如常。不过龙阳君,突然受到重用。信陵君死后不久同一年,魏安釐王也死去后,作为情人的龙阳君说要为他守孝三年,后来他也确实一直没有跟别的男女在一起过。现在突然跟魏王增的儿子假走的很近,承担了太子府的一干事宜,还把持了魏国财政仓库的一些小权。有人说他跟假有暧昧,但是还有人说因为假想要篡权,魏王增想要废除他的太子之位,他找龙阳君暗中帮助自己。”
政政点头:“龙阳君此人心机深,会自保,他受到重用不是好事。但是如果假即位以后,对我们秦国的态度有利,我们就不要干涉什么了。”尉缭笑说:“龙阳君当年以担心自己被魏安釐王抛弃为由,让魏安釐王远离其他美色,但是他竟然能为了魏安釐王守身如玉十几年,也真是少见。”政政说:“如此才更可怕。”
李斯道:“魏王增对他不看重。”政政说:“魏国这几代国君,不懂得发掘和任用人才,假是个不容易被惑乱,又懂得看人的人。再看看吧。打到魏国眼前再说,假不一定有机会坐上魏王的位置。”李斯曰:“诺。”尉缭说:“假是魏王增的儿子中能干的。”政政说:“继续观察。”
尉缭说:“明年进攻赵国,粮草辎重不如往年充足。”政政说:“虽然短少点,明年的也够用,调拨及时,不会出错。如果短少了,再想办法。将士们去打仗,我们不会也绝对不能让将士们吃不饱吃不好穿不暖穿不舒服。”尉缭曰:“诺。”几个人便行告退。
政政看了一会儿奏折,让赵高宣蒙毅。不一会儿,蒙毅来了,政政问:“你审核的财物发生出入,可有什么问题?”蒙毅说:“都是小问题。财物出入环节都有负责人签名。账实不符,保存不当,都按法律规定施以惩罚。”
政政说:“粮仓情况呢?”蒙毅说:“今年粮仓入谷数是往年的一半,出谷数跟往年差不多。但是因为我们积粮甚多,大前年的粮食刚刚出完,前年的粮食出了一半,去年的只出了三分之一,今年的粮食,只出了零星。”政政说:“你看明年我们国家产粮情况会怎样?”蒙毅说:“我们有渭河水和秦岭护佑,明年产粮应该不会比今年还差。”
政政说:“还是要派人多观察天象地象,做好防灾准备。明年我国攻打赵国,根据将士名籍,提取粮食,除了谷物、加工好的米面,还要再比往年多加上一些干肉、干鱼、腌肉、腌鱼,保证普通士兵,一天也能吃一餐有鱼有肉的饭菜。我们春天出发,不定打多久,得做好长期战争的准备,可能打一、两年甚至更久。”
蒙毅说:“那我让人再多准备干货、腌货,正好冬天方便制作。”政政点头,又说:“衣服、围巾呢?”蒙毅说:“都准备充足。”“官员可有藏污纳垢情况?”蒙毅说:“尚令配备的公车,用于维修的胶脂超过限额许多,并且旧车没报销,随意换新车。”
政政问赵高:“赵高,怎么回事?”赵高说:“有时旧车坏了,来不及修理,就用的新车。旧车修理好了,可能换回来不及时。”蒙毅说:“恐怕是一个人用两辆车,公车私用。”政政说:“赵高,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赵高低头称:“诺。”额上有汗。政政说:“怎么处理的?”蒙毅说:“按法律规定,惩罚了出错环节的负责人。”
政政说:“赵高可能管人不慎,但是人心是好的。一人一辆车还不够用,用两辆车?蒙毅,国有国法,发现问题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赵高也要受罚吧?要是个别人真有什么杰出贡献,两辆车甚至更多辆也没什么,只不过普通贡献就规矩点。不过这点问题无掩赵高的优秀,我看赵高的弟弟赵成,各方面表现也不错,提拔他暂代郎中令。”赵高说:“臣知错了,放松了,臣代弟弟一起谢恩。”蒙毅曰:“臣遵旨。”
政政说:“你武艺不精啊。以前让你做我的参乘,现在用人,要你管的事情多了,做我参乘少了。等我们提拔了人,你再做我参乘。”蒙毅低头说:“臣工作不合格,迂腐无能。”政政说:“好了。别那么说。你们都是我的左膀右臂,要和合。你发现问题多我当然要奖励你,这是你能干。快过年了,奖励你1斤黄金。”蒙毅曰:“诺。谢王上。”赵高也说:“诺。”
政政说:“我们的车马、船只情况呢?”蒙毅说:“没发现什么问题。”政政说:“好,没事了。”蒙毅退出。政政说:“明年,大臣的公车交由太仆找人管理吧,中车府专管宫内的车马。”赵高曰:“诺。”
蒙毅回到家里,看到豆豆不在工作室,丫鬟报道:“回禀大人,夫人受了寒,在客厅歇息。”蒙毅去了客厅,豆豆在喝红姜水,豆豆看到他说:“我好像又回到以前,没有学刺绣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呆呆的,看着什么也能定半天。”
蒙毅紧张的说:“怎么了?”豆豆说:“也可能用脑多了,累了。”蒙毅说:“怎么用脑多了?是不是刺绣坐着半天不动,也不跟人说话?”豆豆说:“可能是,忙起来就想一直做,能尽快完成作品。也有时也因为自责,心情不好,就拿刺绣当寄托。你自己去搞你的动物日记,也是半天不动的。”
蒙毅说:“是不是精神被谁害的不动了?以后我们一起多动动。互相提醒着。不过,不动也会可靠,土地不动,就是人们赖以生存的基础。希望我们的爱像土地一样不动,像青山绿水永远不会枯竭。”豆豆说:“你是我活着的暖。我爱你,你是我唯一的爱神,是我刺绣时的思想源泉。”
豆豆:“今天特意进宫,什么事情呢?”蒙毅说:“王上问了问,我的工作,王上夸我办事好,奖赏了我1斤黄金。我想给你打个什么,绣架可好?”豆豆说:“绣架用黄金做的,不实用。”蒙毅说:“我打个什么?”豆豆说:“打个金桶,放我们两个最宝贵的东西。”蒙毅说:“好。”蒙毅又说:“给我称黄金的人,用的天平砝码不准确,恰好年底例查,被查出来。误差在半铢以上,罚了一面盾。”
豆豆坐到蒙毅旁边,依偎到他怀里,似乎想要睡觉。蒙毅说:“秦国分地到人,比别的国家产粮多。可是有些贵族什么坏事都干了,他们对人缺粮的生存窘况不了解。”豆豆说:“你跟王上说了吗?”蒙毅说:“今天赵高在侧,王上警告我们不要过不去,我就没说。”
豆豆说:“改天你找个时间跟王上好好说说,再说说赵高的问题。”蒙毅说:“赵高的问题说过了,王上说赵高不碍事。”豆豆说:“你还担心?”蒙毅说:“赵高擅长钻营关系,欺蒙狡诈,以前还爱喝酒骂人,为人凶狠。”豆豆说:“我也不知道了。”
蒙毅说:“他是小人。我们的道理,在他那里是狗屁,他的道理在我们这里,也行不通。”豆豆说:“你不是说,个性不同的人相处,其实能有利彼此。如果人们道理都一样,没法活了。”蒙毅说:“嗯。”豆豆说:“如果都想吃苹果,没有想吃其他的,不是要为吃苹果打起来了吗?”蒙毅说:“嗯。可是有人就是自己不种果树偷吃别人果子。还装的不一样的好。”
蒙毅说:“陛下喜欢个性,还有人说个性是恶,赵高就是那种觉得个性是不服从是恶,装有个性。”豆豆说:“没有个性,只想让人成为傀儡忠于他们。昌平那样。”蒙毅笑着说:“人有个性才能有独立人格,有人却觉得别人那样是不尊重自己,就揍别人。恐怕有人因事会动杀机。”
豆豆说:“别人对我们不好,我们也让他们下不来台。我们不用忍着,也不用变得像他们一样坏,我们跟别人一起对付他们。”蒙毅说:“你其实就是很个性,难怪昌平容不下你。”豆豆说:“我就是有点小坚持,不会因为对他好就放弃我的坚持。其实我本来也没碍着别人什么,我干好自己的事情,有点小坚持,过的很好。”
蒙毅抱抱她说:“我欣赏。你说的有道理,真打起来,闹出事,还不一定谁吃亏呢。干嘛替有些法官干些他们干的事情。法官干不了的,有同伙一起对付黑,好过孤军奋战。”豆豆说:“我觉得仇恨这种感情,其实有点可怕,有时会让人作出很破坏的事情。不过仇恨这种感情往往也是受伤,想保护自己所产生的。”蒙毅说:“有人是想用杀为自己服务。”
豆豆说:“我们能在一起多幸运啊。”蒙毅说:“我们就是汪洋之中的小舟。财产、地位、话语权,这些都会有同和不同之分,等级严重。一朝天子一朝臣。”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豆豆说:“马上冬至了,我知道就算冬至那天,你也不能一直陪着我。”蒙毅说:“我忙完了朝廷的事情,就跟蒙恬他们忙家里的事情。家里的事情不多,祭祀仪式、吃团圆饭、守夜、看表演的时候,我们一定是在一起的。”豆豆不说话了。
蒙毅被豆豆靠的累了,说:“换个位置吧。”豆豆离开他,看看他疲惫的样子,说道:“你这个样子,是爱我的表现。”蒙毅说:“不要对我感恩。”豆豆说:“你竟然不觉得我自私自利吗。”蒙毅微笑着,把她又搂进怀里,轻轻的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说:“你不要太紧张谁爱的多点谁爱的少点。”豆豆便安心的在他怀里休憩了,蒙毅护着她,就好像护着一个希望,让希望在屏障之内安静的生长。
蒙毅看着豆豆说:“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我第一次见到时候的样子。”豆豆仰着面看他,他继续说:“只不过伤心、不快没有了,受伤带来的腐败也几乎看不出来。你勇敢、真实,对人真诚、友善、包容,我欣赏你。但你还是那么柔弱,我庆幸,可以保护你。”豆豆幸福的笑了。
蒙毅又说:“其实啊,我希望我重视什么,你能跟我互动。比如我不那么重视吃饭,你做饭再好,我还是没那么重视啊。你觉得我应该重视的没重视,你帮助我了,是聪明。可是你想想如果你把付出放在我不重视的做饭上面,和我关心的鸟雀上面,哪一个会让我更喜欢你?”
豆豆说:“我想一想。放在鸟雀上面能得到你爱多,但是我有我爱你的表达。我不会只想怎么得到你最多爱。我会关心你喜欢的动植物的。我做的饭你不是喜欢吃吗?你的食欲都喜欢了。”蒙毅说:“是呀。是你让我吃到好口味。你把你喜欢的好口味跟我分享。我离不开吃你做的饭菜了。”
蒙毅说:“我以前淡而无味的饭菜也能天天吃,吃东西简单的一份蔬菜,我也能吃百味。食物本来的味道就是耐人寻味的。但是你做的饭菜,耐人寻味。”豆豆笑了笑说:“你慢慢寻味。我要去设计衣服了。”
蒙毅说:“再说会儿。设计衣服,其中也多少耐人寻味啊。为什么大家追求时髦,同样的布料,有的时髦有的不时髦,关键就在其中的创作。你是怎么在穷的时候,也能去搞创作呢?”豆豆说:“为什么穷的人就不能搞创作?以前我做宫女,每月那么点钱,基本上月光,除了自己必需品,给家里寄钱,有时花光还要熬几天等下个月发工资。”
“可是我没觉得自己穷,我没没钱的负担,也能满足很多物质欲望,日日风和月好的。有些人捞再多钱也还是觉得没钱,和害怕没钱。”蒙毅说:“有人弄钱的手段就是邪恶的。有些人总是想给人要钱。搞掂了人就从人那里得到钱。” 蒙毅说:“何止是钱,豆豆你要知道,有些人就是靠害人活,装不害人,还装被害,装爱人。”蒙毅说:“其实天天对着最华丽的地毯,就看不到大地了。一个人选择了这个,就失去了那个。”
花舞笑吟吟的在给孩子们发过年的礼物,孩子们跑来跑去。政政坐在一边,听妃嫔说话。
觅姜说:“不要以为别人一直夸你宠你就是为你好。指出你哪里不好就是对你不好。”女恒说:“你自己还不是不让人说。”觅姜说:“你愚蠢。”女恒说:“别以为你被芈华说是后宫女眷的楷模,就屁股上拴火炉,坐不下来了。谁不比你强。”觅姜说:“芈华说的不是你,你嫉妒。”女恒说:“你不就是关心了一下宫里的下人,又不用你出好处。”觅姜说:“有人办事不成拆台成。我还能办成点事。”
这个时候她的披肩掉到了地上,女恒的女官正好在旁边给捡起来,递给她。觅姜娇柔女性的说:“真是讨厌,这个围巾我戴着,突然觉得不时髦了,所以丢掉。还没开口,可是某些人,非要捡起来,送到我跟前。给我添乱吗?”女恒冷笑道:“有钱你就一天换一条围巾啊?”
觅姜要还嘴,这个时候阴曼跑了过来,说道:“妈妈,昨天晚上我做梦,园子里的水管裂开了,水阀被冲开了,水到处都是。”女恒说:“园子里的水管不都好好的,都是梦。自己去问解梦师寓意。”阴曼说:“不是。还有个男人,从水里钻出来,来到我面前,他说我需要他。”
女恒看了政政一眼,说:“小孩子知道什么需要不需要的?那男子没人玩,是跟你游戏呢。”阴曼说:“原来是这样,他好可怜,我没需要他,他需要我?”女恒突然厉声说:“那男子是谁?”阴曼“哇”的哭起来:“我不认识。”女恒说:“没有人会因为另一个人需要,而来找你。”
觅姜点头,说道:“阴曼,我觉得不是你妈妈说的那样,人与人是有真爱的。”女恒对阴曼说:“你去玩,回去我跟你说。”阴曼跑开,女恒对觅姜说:“你装什么好人,离间我们母子关系?”
政政听的无趣,便站起来跟花舞行礼,说道:“出去转转,诸事宜都由娘亲定夺。”
政政离开了屋子,突然想到刑芝不在,便去了华仪宫。到了华仪宫附近,远远的就听到刑芝弹琴唱歌的声音。她常常在夜里唱歌,唱的都是对他的爱慕,他早有耳闻。此刻驻足听的她唱道:“午夜梦回,想起你的声音,那么温暖,而四围全都是冷漠。什么错了,总是给我们分离,却不能让我们在一起。别人也都很好,但是你可要记得,我愿用的不只是一生。”
政政走了进去,问道:“你怎么没去太后那里?”刑芝说:“生病。”政政说:“你又唱歌又生病,我不会多关心你。”刑芝说:“其实我身体挺健康,至少比石竹好。她好像特别爱躺在床上,量床的长短,横着量了竖着量,这让她身体不好。她说学跳舞,你让她跟我学,可是日上三杆快中午,太阳西下快傍晚,她才去,来了学不了几个动作就要休息。”
政政说:“你以前爱过什么人吗?”刑芝说:“没有啊。不过有的人说一辈子惦念着我,还有追逐我很多年的。”政政说:“你也没挑一个条件好的?”刑芝说:“我不喜欢他们。好烦啊。”政政说:“但每个你都迎合了玩了?”刑芝说:“别人对我有意,我也不会冷漠相对,只不过有没有缘在一起。”
刑芝说:“我学习跳舞吃了多少苦,才有今天的成就。石竹却好像玩耍一样,像她这种一点苦也不能吃的人,是干不成什么事情的。”政政说:“她不大喜欢动。跳舞不就是动吗?动的开心动的和谐动的自己觉得有意义,就可以了。”刑芝说:“她跳的不好。”
政政说:“你依赖那些被你否定的人,帮助你发光?你不想我来看你?”刑芝说:“我知道,你其实对我有意思,你还想我给我父王写信。”政政说:“我早找人模仿你的笔迹,代替你问候你父亲了。”刑芝更恼怒:“你玩弄我们。”
政政说:“你们玩弄我们在先。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你父王死了,现在是你哥哥假做魏国国王。”刑芝说:“死了。”然后她好一会儿不说话。
政政说:“你跟韩美人走的近,是要搞人事斗争?当心你的脑袋。”刑芝说:“文骊和石竹就可以互相帮助,我为什么不能跟韩美人走的近。”政政说:“她们是情之所至,你是什么?感情越陈越美,历久而弥新,她们让我看到永远,你不行。”刑芝说:“她们的小帮派就是善的,我们的就是恶的。”
刑芝眼神躲闪着,开始脱衣服,她说:“通往女人心灵的是阴,户,让男人在阴,户里舒服了,就能捕捉到男人。这样才够亲密。”政政说:“你觉得这是你的武器,的确让我不反感,但是抓不到我。还有人说抓住男人肠胃就能抓到男人,是相似的道理。”
政政说:“不过,我赞赏你,在伺候男性的时候,也能要求自己获得愉悦。一个女人说出自己对于性方面的热衷,就会被认为无耻,尤其说出自己需要,就是挑战男权了。你不怕被人说浪荡吗?”
刑芝说:“男人性的器官被赞美,被崇拜,女性的就是丑陋,要被贬低的。男人跟女人上床是生理欲望需要,女人跟男人上床就是大罪?让女人伺候男人,到身体和灵魂都不属于自己,这是不公平。我让你快乐了,你也让我快乐,互相给予。”
政政说:“性让你觉得快乐你追求,那是正常的。但是,你学了坏,妄图拿女性的性凌驾我,我是不愿意的。你的性其实在沉睡,沉睡中的它不介意被不好的对待,互相不好的对待。”刑芝不说话。”政政说:“别像妓院里的营生。我们取缔妓院,让成为附庸的女人进入家庭做,爱,男方负责到底。
刑芝说:“其实别人爱怎么怎么都跟我没关系。”政政说:“都生活在一个社会里。你找男人也得找社会里的男人,养在空谷深山的男人你也不要吧。”刑芝说:“你还喜欢人有个性,因为你觉得你能驾驭个性,使人的个性有利你。人都是自私的。各人想的不同,自私的不同。”
政政说:“其实大多数人饿着肚子干活,甚至死去,正是说明他们不那么自私。”刑芝笑着说:“他们是弱者,是被奴役的听话,不是不自私。”政政说:“但是凭着黑和装逼的能力,谁比谁差多少?不过也是,不是受害者就是善良。我们的国家,分配的财产也不是私有,只是归你用了,要核算你的消耗物和贡献了。”
刑芝说:“要是尊重了别人,自己就要倒霉,要是一个国家尊重了别的国家,这个国家也要倒霉。人不可能自愿去做奴隶,只会疯狂的自私。无私,没有人真心实意的喜欢。”政政说:“你冷酷毫无同情心。吃大便长大的,也爱大便。不自爱也不爱人。”
政政说:“猴子群体往往有个猴子王,他会霸占所有的母猴子,人类的制度也类似。那跟相爱的人长久在一起,长久相爱,不一样的。”刑芝说:“那你还允许多夫多妻?”政政说:“这个制度是符合现实的最好的制度,也让那些人懂得负责。”刑芝说:“跟落后的动物看齐?”政政说:”也有动物一夫一妻的。”
“婚姻制度是坟墓,人们在坟墓里沉睡。你说过一个人还可以选择跟任何其他在一起,我不能理解。整天对着一棵植物,有什么意思啊?”政政说:“你不理解,人家喜欢。你看植物不动,你就也不动是吧,觉得生命无趣?你吃不到不动里的精神。”刑芝说:“总比在人面前不动,到植物面前觉得自己成了霸主了,那样的人强。植物老实。”政政说:“哎呦!”
刑芝又说:“比在猴子群里,被什么猴子都能上快乐。我要懂得知足。”政政说:“你能精明的看到什么选择更有利你。”刑芝说:“穷人的生活不幸福不是明显吗?那些穷人会把洗澡都当成恐怖的事情,常年不洗澡,冬天洗会冷,夏天洗搓泥都搓的痛。”
政政说:“我看你是不断把强有力的灵魂当作宿主,可能装爱,等到了困境,又化爱为害增加恶的实力。不要追着我不放。”刑芝说:“你为什么那么说?”政政说:“为了利益做了娼妓了,争宠也没资格,得到了想要的就行了。”
刑芝说:“男人让女人在家的时候属于父母,出嫁属于男人,丈夫死了属于儿子,其实就是一直无法离开女人的喂养,还反噬了喂养他们的人。我不索取怎么办?”政政说:“少给我装白,黑就是索取高,索取了一个又一个。”
政政说:“你的黑不是黑,别人不是黑也是黑。白是你的全部,黑是人家的全部了。小偷特别懂得提防被偷,反噬被偷的人,土匪分赃也必然打起来。踩别人你行。”政政说:“你看你这神气,就是看到一个人露出老实真诚,你就想要去耍一下,看能不能耍过对方,耍过了就觉得单调无味,没兴趣再认真。别人白你会不害你不是黑了。”刑芝呆着不说话了。
政政说:“有时候,你不用跟别人恶斗,你黑高,也只是看着别人的丑陋表现微笑,别人的心事你都知道,当别人对你有用处的时候,你就随便的施舍给别人一点点他们想要的,做成交易。对于你来说,就好像喂给一个鸟儿虫子吃,多简单的事情,一点虫子你有的是,也不是你爱吃的。小投入大回报。”
刑芝说:“你还不是那样。看不上的人当奴才操纵,高层次的就算看不上也奉为座上宾。了解了人用人,比较能体现出一个人的格调。你格调比我高?”
政政说:“对了,你们跟算命的研究的很热火啊,宫里好多人感兴趣的。你说娼妓爱肉体又怎么回事?”刑芝说:“娼妓做多了肉体损伤,也知道了其中的损益。娼妓会爱护肉体,也是最懂得破坏肉体的。”政政说:“有人认为给人摆布,应该可以换取利益。摆布就是奴隶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