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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云裳完全没想到,鲁定风的要求居然是这种事。她想了想,纠结了一会儿,也就应了。三万人的命啊,她说破了真能阻止事态的发生吗。她记起,她与石达开的短暂对话中。石达开那神色,应该是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了。
于是她再去重复一便又有什么意思呢,她又不是巫女。就算她是,在这时代,巫女的命运就是被人活活烧死。她知道石达开会死,她知道这世道会乱百年。这些她都知道。可是又有什么用,她大喊一声告诉所有人就有人信她了吗?
得,还是别拿自己当天使了,这世道哪个神不是被人给干掉了。然后又在人类的故事里,自欺欺人的说什么重生,说什么转世成神。
唉,愚昧是个过度,不是她能扭转的。自私点,她还是寻着古人那话,安家、冶国、平天下。以她的能力,还是先安家吧。
次日,鲁定风还真想出了办法。他的办法其实很简单,徐炼只要还关心余氏就肯定会回去。鲁定风稍稍试了试,结果和他想象的一样。
徐炼送他们时,提了一句,“福儿,你娘最近可好。”
官云裳正想说还好,还没开口。鲁定风拽了她一下,提前说道,“唉,岳母大人身子骨一向弱,这些年里,年迈的老舅公已无法出症。可怜岳母大人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唉~也不知能不能熬过春。”
官云裳听他这话,虽知他是骗徐炼上勾的,可这么诅咒她亲娘怎么听着也不顺耳,她面似担心地拽着鲁定风的腰带,顺便不小心掐了一下。
鲁定风倒抽了一口冷风,脸上的表情更是苦痛。
徐炼幽幽叹了一口气,怅然若失,许久对他们摆了摆手,“你们早些去吧。”
那姿势,那神态,多少惆怅多少忧,也只有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官云裳和鲁定风有些不甘,可无奈总不能把徐炼绑回泸州吧。于是两人只得离开了。慕容卓带着一批人先走了。他们不能和官云裳他俩呆在一起,一个不小心,可能给这两人引来灭九族的罪祸。
对于徐炼,鲁定风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徐炼就算此时不跟他们回去,也必然会回泸州一趟。事实也正如他所料。他俩没走多远,徐炼就赶了过来。并不是因为鲁定风所想的原因,而是因为另一个人的相劝。
徐炼目送鲁定风他们走后,他独自一人在山间站在良久。清晨的凉风吹过卷不走他心里的纠结。他伤神之时,感觉到另一个强大气场的靠近。
“为什么没跟他们一起走?”
徐炼背着手立在山头,看着远处的风景他幽幽叹了口气。他身边耸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那满身的强大张力就似是炽热的阳光一般,容不得人忽视。
徐炼扬头,轻吐了一口气,幽幽问道,“王爷还是坚决要从大渡河走吗?”
“你是为劝我留下来的?”石达开抱着手,山神般立在山头,爽朗而笑,“大可不必了。我决定的事,没得反悔。”
“王爷,为何这么固执。请相信我,福儿那孩子不会顺便乱说,您此趟去定是凶险重重。”
“行了。”石达开打断了他的话,“别劝了。你身为军师,尽劝我退缩。如若我皆听你的,我还能叫石敢当吗?”
这个人有他的理想、抱负。他为了证明自己信仰的正确,几乎失去了一切。他的家人亲信在内讧中已经全部遇难。他自己也被排挤出来。如今仍打着太平天国的旗号,这样的他怕是用死去证实自己的信仰也再所不惜。
徐炼不知该怎么劝他,石达开完全不想听他的劝,“徐军师,还有人在等你吧。”
徐炼叹了口气,没说话。那个人算是在等他吗?
“你和我不一样。”石达开拍着他的肩膀,“徐军师,你和我不一样,你不是早厌倦了战争吗?走吧。”
石达开挥了挥手,几个人冲了过来,提起徐炼,连扛带绑一路追去,赶上了鲁定风他们。于是徐炼就这么被石达开丢出了军营。
于是一路三人,官云裳回头望着远处的军营,心里也跟着凄凄然。这位翼王临到这时,也顾全着朋友的生命。回程的马车上,官云裳小声念叨着,“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徐炼问道,“你在说什么?”
官云裳笑了笑,“没什么,感觉那种生死只适合普通人。若是英雄至死也轰轰烈烈才是他们想要的吧。”她能做的,只有这个了。看来她是拦不住的。
官云裳稍稍有些释怀,看着车中的徐炼,她想到还有更多的事要策划。她掀开车帘,看着帘外驾车的鲁定风,叫了声,“相公!”
鲁定风一扭头,让她那灿烂的微笑晃了眼,他差点没把马车开到沟里,“你,你又想干什么?”
“咳咳。”瞧瞧,鲁定风这是被折磨得,都受不起半点好了。“没什么。”官云裳坐到他身边,支着脑袋,看着前方发呆。
鲁定风瞧她这模样,知道她不是捣乱,这才松了口气,“你担心了?”
“嗯。”官云裳幽幽吐了口气,“咱们出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不用担心。慕容兄会会解决那些麻烦的。他们脚程比咱们快,可能我们到时,那些土匪早解决掉了。”
“嗯。”官云裳懒懒应了一声。
鲁定风侧过脸瞧着她,劝道,“你要是累了,就靠在我身上休息一下吧。这些天辛苦你了。”
“也辛苦你了。”官云裳犹豫了一下,靠在他手臂上。鲁定风挥着马鞭,心里一阵轻松。看来她做好决定了。
官云裳小声问,“定风,先生回去后,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嗯。都交给我吧。”
“不要,跟我商量一下吧。”
“那你有什么主意?”
“嗯……”官云裳想了想,她们把徐炼骗回来,无非是想撮合他和她娘亲余氏。说起来,这种大逆不道,给自己老爹带绿帽的事,还真不太好说出口。
“要不要约你娘亲出来和他见个面?”
“啊!”
瞧瞧,还是鲁定风脸皮子厚,张口就把她想说的话,说出来了。
只是话出口了,官云裳还是有些犹豫,“那个,我娘要知道我做这种事,会不会骂我啊。”她说着,汪着润湿的眼睛可怜巴巴看着鲁定风,瞧她那意思,要不你来吧。反正你是女婿,说不定丈母娘舍不得骂你。
鲁定风哪瞧不出她的心思,他故意逗她,“唉,也是哦。那要不我们放弃算了。”
“啊!”官云裳立时就不乐意了,这家伙怎么这样。她纠结着要怎么把拉他下水。她拉着鲁定风的手臂摇了摇,“定风,我娘可喜欢你了。”
“是吗?”鲁定风偷笑,面上到是一本正经,“我这么好的女婿,喜欢是正常嘛。唉,你娘这么喜欢我,我都不好意思让做些让她为难的事。我看咱们还是算了吧。”
“不行!”官云裳叫出口了,才想到后悔,好吧,都泄露了。还是别装了,她摇了摇鲁定风的肩膀,“好了,你想想办法吗。该怎么做才好呢,我心里想着,都不是个事啊。”
“嘘!”鲁定风让她噤声,他掀开帘角偷偷向车里望了一眼。徐炼靠着车窗睡着了,看来他也是累了。鲁定风松了口气,小声说道,“要不,这样吧……”
他在官云裳耳边,小声嘀咕了半天。
官云裳听得频频点头,“嗯嗯,你说得是。”
她一心就想着徐炼的事,没注意,现在她和鲁定风的距离也太近了,她的发丝不断扫过鲁定风的唇边。鲁定风嗅着她颈间的香气,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他说着说着,递不住诱惑越靠越近。官云裳总算感觉到不对劲了,耳边呼呼的热气似乎越来越浓,她的心跳嘭嘭地加快了,脸红红冒起热气。
鲁定风脸皮是挺厚的,可临到重要时候,他反而有些怯了。看着眼前小巧的耳垂,那白里透红的肌肤上,一层细细的绒毛正闪闪的将阳光染成七彩,鲁定风眼神恍惚着慢慢靠近,那几乎是一毫米一毫米的移动,他总算感觉到唇上那软软的触感。就像是细细电流麻麻痒痒地流进心里。
官云裳被这电流弹了一下,条件反射地弹开。她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说正事,别,别来这些不正经的。”
“好,正事。”鲁定风晃着迷离地两眼看着她,“福儿,真的嫁给我,可以吗?”
“给我点时间,还有些事没解决。”官云裳回过神来,摇了摇脑袋说道,“说正事,我们的事,以后再说。”
“好好,正事。咱就这么干吧,要是你娘生气揍我了,你可得帮我拦着。”
“啊!”官云裳面上有些为难,“拦她,我不敢呃,要不打完我给你擦药了。”
“唉!”鲁定风叹气加了一知,“打残了,要照顾我一辈子啊。”
“行了,别说这些丧气话,咱们先回去吧。”
破旧的马车驶进泸州时,这小小的城镇又是另一翻情景,原来因为闹土匪,好好的一个城,人人关门闭户,大街上空荡得,连老鼠都不出来逛街。官云裳他们离开泸州的那天,这个城市就像个死城一样。连衙差都躲了起来。
可是这趟回来,整个城镇已进入平复活状态,一进城门有官兵守城门不说,街上也有零星的百姓在走动。
鲁定风随意叫了个大婶来询问,那大婶在他殷勤的媚眼下。激动地细细说了半天。原来前几天有一队蒙面的太平军入城,他们不抢民众财物,到是先到城中的那群土匪动手。两方很快打了起来,那一场战争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昏天黑地的打了几天以后。似乎是土匪败了。
那些太平军收拾完土匪,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和土匪所占房屋的主人聊了半天,说清那些土匪是伪装太平军的事实,并尽力帮屋主收拾了破损的房屋。一切平定后,他们才离开。
鲁定风问起鲁家的情况,那大娘说,鲁家人早回到鲁家大宅里,这几日里人来人往的添置新东西,看来一切已经恢复到原来的情景了。
鲁定风和徐炼商量了一下,最后徐炼决定先住在他们伞坊里。顺便还可能充当帐房的角色。这位置虽然是屈才了。可一时之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鲁定风和官云裳先回鲁宅,就算他们在鲁家的地位尴尬,可毕竟他们在这个地方的定位就是鲁家儿孙,不可能随意脱离的。
两人回到鲁宅里,鲁老太太和鲁来银都回来主阵了,两方势力依旧是暗潮涌动,只是面上依旧维持着客气虚伪的微笑。
老太太看到鲁定风走路时,双脚有些不自然,于是担心地问道,“孙儿,你怎么了?”
鲁定风也虚应着,笑道,“没什么,回城时扭到脚。”
“哦,这些日子你们到哪儿去了。”这句话鲁老太太和鲁来银几乎是同时问出来。
鲁定风叹了口气,和他们做足了戏,“那天土匪闹到山上,我万般无奈之下,只好逃跑了。”
“你!”鲁来银刚想发话训斥,鲁老太太先他一步开口,“唉,幸亏你逃掉了,真的祖先荫庇啊。你也不容易,快回去休息吧。”
看来鲁老太太还是想保住他,官云裳跟在他身后,没说什么也就退了。只是临出门前,她看了一圈,偷偷拽了拽鲁定风的衣角。
鲁定风回过劲了,瞟了一转,望向父亲,问道,“文管家呢?”
是啊,满满一屋子人,唯独没见文允述,这情况很不对啊。鲁定风其实也注意到了,可是想到可能这是鲁家家事,他不用出面。于是没多问,可官云裳提醒了,他不问也不行了。
“文允述吗?”鲁老太太瞧着鲁来银,像是有抹诡笑露于唇边,“他被那群太平军抓去了。”
“太平军!”鲁定风和官云裳相视一愣,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慕容卓把他抓去了?为什么!
官云裳想不通,鲁定风却很快想到原因。他赶紧告退,拽着官云裳就往宅外走。
官云裳不知道他急什么,在后面大叫,“别拽了,衣服都扯烂了,你到底怎么了?”
鲁定风拉着她转到马厩里,挑了匹好马扶着官云裳上去,“快上去,一会儿再跟你解释。”
两人骑到马上,很快赶到伞坊。徐炼正向穆小三寻问着伞坊里的事宜。突然看到他俩又回来,他疑惑地问,“怎么了?这么离不开老夫?”
官云裳干笑了一下,看来这个老夫子的心情不错。其实徐炼的年纪不算很老,最多四十多岁的样子。不过这个年代,这个年纪已经不算年轻了。
鲁定风拉开她,说道,“有重要的事,三娃子,你先去伞坊里看着。这边的事一会儿再说。”
穆小三到很听话,抱着帐本退了出去。
徐炼夸了句,“这孩子不错,提务实的。就是没念过书,可惜了点。”
“先别说这个了。”官云裳想起文允述的事,忙扯着鲁定风的衣角问,“先说刚才的事。小述怎么会被太平军抓去的。”
徐炼也发现事态严重,他也望着文允述,等着答案。
“其实土匪的事。”鲁定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可能和小述有关,我们还是先去找慕容兄吧,我怕到时出事。”
能出什么事?官云裳想到,总不至于慕容卓把文允述当土匪同党,连他一起除掉下了吧。可是,文允述,怎么可能和土匪有联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