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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囘廷准备立李显为皇太龘子的礼,狄仁杰回到家中,心中苦闷,直接告病,不上朝。然后在家中喝闷酒。
门房进来禀报,狄慧才人与秋好才人驾到。
秋仁杰是她们义囘父,可她们身为东宫的妃嫔,不得不qīn自迎了出来,施大礼。
秋慧与秋好连忙将他扶起来,说道:“父qīn大人,儿是什么身份,你不是不知道,侥幸义囘父相助,皇帝垂青,才有这一步,施此大礼,让儿如何当得?”
一道走了进去。
狄慧径直问道:“父qīn大人,坊间里传得凶,陛下他倒底有没有事啊?”
“慧儿,你放心。当年陛下那么凶险都shā出来了,况且去年他手中有那么多bīng力可以动用。有可能是遇到了一些麻烦,但最终会平安无事的。”
说到这里,他想到了一个人,当年逃出来有没禄氏相助。没禄氏酿家就是羊同没庐部,若是陛下真在吐蕃遇到了什么麻烦,逃不回西域,难道不能找没禄氏相助?抛开他们情份不谈,没禄氏想铲除噶尔兄弟,也需要陛下帮助。别以为此次羊同部出bīng,还是那个小太后动援的,这是缓bīng之计。反正无论唐朝怎么打,也shā不sǐ论钦陵。站在吐蕃角度,她也不希望唐jun将五万吐蕃精锐jun囘队全部击shā了。
但这一来,陛下更好找到没禄氏了。有她的帮忙,那怕就在论钦陵jun囘队中,只要不bào囘露身份,也能逃出来。
为什么?
他又忽视想到几年囘前,裴行俭悄悄将陛下喊出来,单独说话的情形。
难道这是苦肉计,那么为什么不告诉我?走了,一告诉自己,自己神情会不对,又不象liú仁轨那样,在长安装病,可以不来洛阳。经常见面,太后与裴炎会看出蛛丝马迹。也不能告诉东宫,东宫诸女更不会掩饰。宁肯她们担心,也不能透露龓底细。
可是陛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无疑是在dāo尖上跳舞。并且开了许多不好的先例。
可想了一会儿,眼睛渐渐亮起来。
狄慧与狄好是什么人,最会察颜观sè了,对视了一眼,问:“父qīn大人……你想到了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秋仁杰只好隐饰,女儿们,你们再委屈一段时间吧。这只是猜测,没有得到准确消息之前,秋仁杰还是很担心的。
既然立李显为皇太龘子,liú景先对武则天进谏,让李显进入zhèng事堂,学xí处理zhèng务。并且居于旁侧听朝。毕竟不象李威与李贤,培养了很多年,有一定的处理zhèng务能力。武则天从谏如liú,也答应下来。
李显不同意,我大哥还活着,为什么要做皇太龘子。还是他的岳祖父崔知梯苦劝,才使他没有说浑话。先做着皇太龘子,你大哥一回来,就自动退下来。不是你想囘做,是大家将你bī上来的,你大哥不会生气。
然而李威平时对几个弟囘弟妹妹不错,李显性格单纯,天天看着裴炎在眼中晃来晃去,十分生气,忍不住嘟咙了一句:“大哥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以后必斩这个小人。”
谁知道让一名小guān囘吏听到了。他立即将此事告诉了裴炎,裴炎一听要糟糕。若是皇上真sǐ了,皇太龘子会自动升级为皇帝,一个想shāsǐ,自己的皇帝继承帝位,做为臣子的,该怎么办?
于是面见武则天,稍稍添油加醋,说李显在替皇帝报仇,记恨臣了。
话外之音,之所以皇帝危胁,也多少当初为了掣肘青海jun囘队,朝囘廷没提囘供武囘器,没提囘供bīng力有关。他能记恨我,必然记恨你。
因为周王妃赵氏之事,武则天心中有了忌惮,一听心中有些发máo了。不过废皇帝难,废皇太龘子也非易事。为了确保无事,喊来了中书舍人liú讳之。liú沸之是北门学士之首,武则天的心腹,又是李旭伦的老囘师,两度出任相王府的司马,李旭伦对他十分尊敬。听说废李显,让李旭轮为皇太龘子,liú囘伟之马上就同意了,开始出谋划策。
有了裴炎与liú囘伟之两大高手出谋划策,还有裴炎的好友程务挺与张虔勋为左右羽林大将jun。李显就是皇帝,同样注定悲催的命运。
为了防止这个倔强的儿子,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出来,武则天qīn自坐镇乾元殿,召集文武百guān。程务挺与张虔勋突然率bīng闯入皇宫,森然立于殿前。群臣一看这架势,知道有大事发生了。
liú讳之宣读懿旨,裴炎站在边上护囘fǎ,读完后,程务挺与张虔勋强行将李显从皇太龘子的宝座上拉下来。李显不服气地问:“我有何zuì?”
珠帘后武则天冷冷地答道:“裴相公有大功于社囘稷,你居然想shāsǐ裴相公,败坏社囘稷,难道这不是zuì吗?”
是不大好,可也能教囘诲,不至于到了废去皇太龘子的地步。但看到两边站立的羽林jun,没有一个大臣敢作声。立即下了诏书,将李显贬为庐陵王,liú于均州,倒不是与历囘史的巧合,因为均州有一栋关囘押争囘泉失败后被废黜的魏王李泰别院。只是不知道没有韦月的劝解,wēn柔娴雅的崔家女,如何劝解苦bī的李显?
性格安静的李旭轮,就象梦一样的,被强行拉了出来,走向了前台。
看着这一系列的举动,大臣们目瞪口呆。
但李旭轮比李显更苦,这一回武则天接受教训了,让四子做皇太龘子可以,再也不给他到政堂事辅政的权利,也没有让他坐在殿上听政。而是将李旭轮关在深宫中,本来做相王时还能出去活动自垩由一下,做了皇太龘子后,却不让他出深宫半步。与当年幽闭起来的李贤,并无二样。,凹,四。
一系列的举动,让许多百姓感到不满。
还有武则天大肆赏赐也出现了问题。本来大肆赏赐是拉拢人心的,可实施者未必能很公正的分配下去。就是在青海,赏赐时都不敢说绝对性公正,况且动乱不休的东都。就是数量同等,这时候金银量还满足不了货币的供应,再说老百姓交易中,也不可能使用昂贵的金银去交易,布帛还是做为了货币的主流,同等的丝绢,不同的质量,就会有不同的差价。
有几个禁军喝酒时,因此说了几句牢骚话。说早知道如此,不如当初不将庐陵王拉下台,还担负着一个恶名。
其中有一个士兵害怕,于是偷偷地溜出来,告了密。
武则天大怒,她杀了许多人,倒不是她喜欢杀人。比如百姓经常谈论她的事迹,甚至后来的宋螺等人公开抨击她的“后宫”,拿她的丑闻说事,也从来没有因此而杀过什么人。但有一点,千万不要涉及到权利。
而且谈话的又是羽林军。
别看羽林军越来越成为花架子,它的位置很重要,皇宫的安全,全在羽林军将士一念之间。下令将这些人抓了起来,上了绞架立刻绞死……。告密的士兵因有功迁为五品武官。数条生命与一个五官的升迁,导致告密黑风盛行。
淋漓尽致的权谋手段,加上软硬兼逼的种种举措,满朝文武鸦雀无声。
对此,秋仁杰一直不动声色,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猜测得对或者是错,若是对,他是乐于其见的。若是不对,局面越来越悲观。
安顿好这一切,武则天准备替李治下葬了。唐朝陵墓是凿山为陵,很大气,早在皇帝在世时,就开始修建。李治还没有死,乾陵早就修好了。又将李旭轮拽了出来,得做孝子。
可恰的小八子,被母亲的种种手段吓得瑟瑟发抖。莫明其妙地变成了皇太龘子,又莫明其妙地变成了阶下囚,现在又莫明其妙地变成了孝子。葬礼安排得很风光,对李治的感情,武则天无可挑剔。不过她没有去,仅让李旭轮主持,这是考察这个儿子是不是象表面上那么听话。看他离开洛阳,到了关中,会有什么动静。毕竟关中是李氏老巢,反武势力集中的地区。
小轮子都快吓傻了,那敢有什么举动?一路十分老实。听到手下禀报,武则天不由笑了起来。并且连突厥人都似在帮助她,今年以来,北方边境一直静悄悄。这个武则天就不懂了。不是突厥人平静,骨咄录制订的策略是南扰,仅是骚扰,能打就打,不能打就撒。北抚,对铁骨各部进行拉拢分化,将其中友好的部族拉拢过来,再打击对唐朝死忠的各部。西征,对西方与西北方向的部族进行征剿,这些部族与唐朝联系不紧密,可以通过强行手段,将他们征服过来。
自始至终,骨咄录对唐朝还是很畏惧的。默啜得到大量好处,然而论钦陵被打得狼狈而逃,实际不是,唐朝若是包括西域各部,远比吐蕃损失更惨重。突厥人看到的表相就是如此,不但击退了吐蕃人,还同时击退了大食人。
这使骨咄录看到唐朝军队的真正战斗力,心中有些害怕。
在没有得到李威确切下落之前,他不敢动弹了。当然,若是确定李威死了,那么会乘借唐朝内乱之时,大肆入侵。
再说灾害,七月温州大水,淹四千余家,几万百姓流离失所。不过这时的温州不是后来的温州,几乎是蛮夷之所,无人在意。当然每一个朝代都少不了马屁精,有许多官员从武则天种种举动中,嗅到了一份不寻常的味道,竞相进献祥瑞,嵩阳县令樊文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石头,上面有凤凰的图案。放在后世,只是一块奇石罢了,但他当作了符石送了上来。
武则天将将石拿出来给大臣们看,冯元常当场做了讥讽。武则天不悦,出为陇州刺史。
到了九月,还是没有儿子的音讯,武则天于是做了一行试探的事。
大赦天下,改金色旗,八品以下者,看服改成碧服,东都为神都,内宫为太初宫。不仅如此,对官制也进行了改革,尚书省改为文昌台,中书省改为凤阁,门下省改变鸾台。又是凤又是鸾的,也能说它充满了女性的华丽,也能说它阴风阵阵。
然后又将左右仆射改为左右相,中书令改变内史,侍中改变纳言。吏户礼兵刑工改变天地春夏秋冬宫。御史台改成左肃政台,增置右肃政台,左台监察京师百官以及军队调动,右台负责监察地方各州。等于加强了对国家的管理力度。其他省寺监全部改名。
一时间听到这个从未有过的官制,许多官员如同云里雾里,都弄不清了,文书与邸报上更是错漏百出。
这种改制,只有皇帝才能有权利做。若是长子还活在人间,耍什么阴谋诡计,听到后必然坐不住。然而青海却是静悄悄一片。到了此时,武则天更坚信了先前自己与裴炎等人的判断,长子落入吐蕃境内,到现在没有回来。
已过了大半年,多半更加凶险。
有时候想一想,也觉得有些伤心。然而文武百官的哑然,让她胸中燃烧着一把熊熊大火,让她看到光,看到亮。这把火烧得,让她暂时地忘记了丈夫去世的悲伤,让她忘记了长子有可能身死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