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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晨雨过后,金安城的郊外空气清新如洗,雨后的树木显的更加翠绿。佛教乃天朝的国教,大大小小的寺庙在金安城不下上百个。最大的护国寺在金安城内,郊外的一般都是中小寺庙。
金安城外的清源山上有个小寺庙名为静月庵,庵中只有十几个尼姑。清源山上参天大树林立,山高林密,有些树木都有上百年树龄,静月庵又处于山坳深处。除了初一和十五附近一两个村子的村民会过来进香,平日里少有人往来甚是清静。
从山下到静安庵只有一条很小的石阶小路,因为平时少有人走,石缝间也是长满了野草野花。石阶边有条小溪流是从静月庵后面的小水井直接顺流而下。
雨后路滑,山间小路石面上又长满苔藓,黑衣老婆婆紧握住手中的拐杖,每一步都踩的实实的,双目已看不到,她只能靠自己的直觉和路旁的小溪流引路。
这条路她虽已几十年没走了,但她还是顺利地到达庵门口,她伸手敲了三下静月庵的大门,开门的是个中年尼姑,她好像早已知道黑衣婆婆今天会来,早已在门后候着。
“婆婆你终于来了,静慧主持已经在厢房等你了。”开门的中年尼姑把黑衣婆婆带到静月庵后院最靠山边的厢房中,自己便离开了。
“族母,静慧终于等到你了,其他族人可安顿好了。”静慧是静月庵的主持,年近五十有余。她双手合十向黑衣婆婆鞠了个躬。
“我已将剩余的族人带到安全地方,并用灵力设下了结界可保他们五百年不受外界干扰,希望五百年后他们已经是普通的百姓,不再是作为巫族之后而被妄想利用巫族占卜术统治天下的野心家利用,最后又兔死狗烹惨遭杀害。”黑衣婆婆脸色铁青,表情僵硬左手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地扣到肉里,但她丝毫不感觉到痛,比起这点差点灭族的心更痛。
“祖母你的眼睛怎么了?”祖母一进门静慧师太就觉察出她已双目失明,祖母肩负着保护巫族的使命,承受了太多常人所想像不到痛苦。
“这是我应的惩罚,老天是公平的,不仅仅我受到了天谴,她们一个也逃不了。天意不可违,最终都逃不过上天的惩罚,只是有些早到,有些迟到,不是不报是时辰未到。静慧你不用为我伤心,我要用生命最后一程办完最后一件事。”她要弥补她犯下了过错。
“祖母你要见双儿吗?算起来她进宫也已经将近二十年了,这二十见深宫日子也不好过,山中无日月,二十年对我一出家人来说只是一瞬间,可对她来说要对着自己并不喜欢的男人,那是度日如年。”静慧的眼里含这泪水,为了巫族的多少巫族女儿牺牲了自己的幸福。只为了将功恕罪希望老天给巫族最后一条生路。
“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身为巫族圣女,却违背了我自己的誓言。泄露过多天机,身为圣女我不但不能保护族人,甚至因为我连累了他们,我该死!”黑衣婆婆早已经枯死的眼珠里流出了苦涩的泪水。
“婆婆一切皆是天意,族人们并没有怪你,如果不是一代代圣女用自己的生命守护着族人,我们早已灭族。我晚上就通知双儿找个时间来这里与你会面。”为保护族人不会因拥有占卜术而招致杀身之祸,巫族祖先规定只有巫族圣女才能修炼占卜术。圣女终身不能嫁,任务就是保护族人的安全。
“我已在金安城待了些日子了,金安城的天象是有凤来仪,看来该来的人已经来了,是该叫双儿来见我的时候了。”黑衣婆婆说完,吩咐静慧几句,便打坐休息。
这几日皇宫可热闹了,贵妃之子秦王,景王,贤妃之子宁王相继回京,为讨太后和皇上欢心各妃也是你方唱罢我方登场。
秦王和宁王今天同时来见他们的母妃,秦王乃武将被他父王派守西域都护府,宁王擅文,被他父王封王杭州府。两兄弟长的皆偏向他们的母妃,只是秦王与宁王相比显的更加强壮,而宁王一副书生像。贵妃娘娘长相雍容华贵,那秦王与宁王自然也是相貌堂堂,玉树临风。
秦王名齐星,宁王名齐格。这两兄弟也是两三年没见面了。回京后今天也是不约而同地来见他们的母妃。
“皇帝越发白净了,这江南水土养人。”秦王一见面就调侃起宁王,当然以宁王的口才他也不会示弱。
“这大漠的风沙倒是把你的脸皮吹的越来越厚了。”宁王似笑非笑地回道,宁王有个习惯喜欢一边说话一边撩动自己的长发。
“这女人似的习惯还没改,还好你一到江南就遍寻美女作伴,不然别人还以为你有什么不好的习惯。”他这个皇兄是在嘲讽他,意思是说他在享安乐福了。
“你也不错,西域都护府靠近楼兰,我可听说那楼兰公主风情万种,还待嫁闺中,看来这次我要请父王给我提亲了。”
“你敢有本事你试试看。”秦王抡起拳头就要打过来,眼里充满了怒气。
“住手!你俩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怎么没说几句就动齐粗了,星儿你这爆脾气不改的话,你就永远驻守在西域守着那片黄沙好了。”贵妃娘娘及时地制止了这场打斗,他这两个儿子完全两种性格,从小到大宁王没少挨秦王的拳头。
“儿臣见过母妃!”秦王和宁王整了整衣衫跟自己的母妃行了礼。
“都是母子,这里也没外人,私人不用行礼了,看到你们回来我就高兴了。你们去见过你们的皇奶奶了吗?”贵妃问道。
“这不先到你这来了,看你有没有准备什么礼物让我们带过去没?”宁王一向少心眼。
“你江南多文人墨客,你不去淘几幅名家画或书法之类的带给你皇奶奶,你倒问起我,难怪我最近多了根白发,这心都是为你们两个操的。”贵妃娘娘满心无奈,这两个儿子太不像他了,她做事处处周到。
“那母妃是为我们准备了吧!”秦王也习惯了母亲为他打点好一切,他是粗心不懂得讨长辈欢心,更不懂得讨女人欢心,不然楼兰公主怎么看都不多看他一眼。
“罢了罢了,看来我已经指望不上你们两个了,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这就去你皇祖母那。”母子三人有说有笑地朝凤仪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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