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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他服软,俱是一怔!
却没料想顾旷竟趁众人愣神功夫嗖的一下,如离弦之箭一般窜下了酒楼!
公孙昂方明白过来!
怒道:“不好!这小子要跑,快追!”
说罢,众人纷纷跃下酒楼。
只见长街熙熙攘攘,哪里还有顾旷的影子!
倒是把来往行人吓了一跳,纷纷避闪不及。
众人正没头脑间,那紫衣少年一指:“在哪边!”
只见顾旷正在东南方向的屋脊上跳跃,瞬间已经离众人二十余丈!
众人忙各拎兵器,纷纷跃上房顶,朝东南追去,没半日功夫,便随着顾旷出了城。
顾旷见甩不脱众人,愈发加快速度。
行动之间,衣袍翻飞,如同大鹏鸟一般,几个起落,就一头扎入林中。
众人不敢怠慢,一边恨被他耍弄,一边窜蹦跳跃皆入了树林。
公孙昂看眼前是一座巍巍高山,忙喝令众人从四面围上,务必将顾旷逼上山顶!
顾旷并非本地人,不熟地形,对方的人又多,不多时竟真的被逼到悬崖之上!
他见避无可避,一发停了脚,笑着对众人道:“不想各位前辈倒是执着!”
公孙昂狞笑着道:“不是我等执着,是你执迷不悟,今天我们两派高手尽出,当然是有十足把握,你跑的出去么?”
顾旷道:“公孙前辈,晚辈真是不明白你们在说些什么?什么报信,什么秘籍,我统统不知,还请各位随我回灵溪山,当着我师父的面,大家一起分辨如何?”
公孙昂道:“你犯下如此大错,别以为你师父能救你!识相的话,快把《凌霄索》交出来,我别让你死的痛快,不然的话,定教你生不如死!”
顾旷苦笑着心道:“这两派人来势汹汹,定是有备而来,自己哪有什么秘籍,不知是哪个混蛋竟挑拨众人来害自己!”
他知今日不能善了,只得硬头皮道:“晚辈既与前辈们说不通,便依江湖规矩吧。”
说罢从腰中抽出一把明晃晃的软剑,在午后的阳光下快速挽几个剑花,手掐剑诀,正是灵溪剑第一式“开门迎客”的起势!
那紫衣少年道:“甚好,莫干山苏竞,领教顾兄绝招。”
说罢,飞身一剑便刺向顾旷面门,速度快如闪电!
正是莫干绝学“无心剑诀”,取自“无心于外物,外物未尝无”!
顾旷不慌不忙,反手一剑刺向少年左肋,少年只得回剑,还了一招“披星戴月”,两人便战在一处。
话说两人过得十来招,众人便看了出来,虽然苏竞的剑法在三派年轻一辈中已是佼佼,可这顾旷明显更胜一筹。
只见他用的虽是普通的灵溪三十六式,但时而剑招反向而出,时而将两招掐头去尾化成一招,甚是不拘一格,变幻多端,且剑意缠绵,一招未尽,后招隐隐,颇有不绝之意。
反观苏竞,虽是剑招精准,身法轻快,剑意却呆板,已被对方压制住,估计再坚持十几招便要彻底落败。
此时,公孙昂只得高声喊道:“苏贤侄,你且下来,待我天台会会灵溪绝技。”
苏竞早就左支右绌,听的此言,忙收剑下场,满面通红。
顾旷也不乘胜追击,收了剑,微笑不语。
只见公孙昂一使眼色,身侧便转出一对一模一样的兄弟,都是三十上下,一人着黑,一人着白,俱是手提双剑,面无表情,恰似一对黑白无常。
那兄弟俩阴森齐声道:“天台宋义、宋理领教灵溪剑法!”
顾旷听说,眼皮一跳。
这两兄弟乃是天台现任掌门公孙卯的师弟,所使双剑剑招乃是从佛教典籍《藏论》“真色无形、真空无名”中领悟而得,剑气甚为刚猛,恰是自己轻巧剑气的克星!公孙昂连这两人都带上了,看来今日是志在必得。
当下沉吟不语,小心应战。
众人只见宋氏兄弟四剑相互配合,先后相机,首尾响应,且气势大开大合,剑气所荡之处,飞沙走石,刚劲非常!
果然四十招后,顾旷身姿已不复刚才的灵活,偶有迟滞,众人便知他毕竟内力有限。不过这小子能在公孙昂等一干一流高手下过招这么久,已然是年轻一辈中的第一高手!
此时,众人见宋义一剑指顾旷左胸,一剑斩他左脚,宋理则一剑指顾旷咽喉,一剑斩他右脚!顾旷忙一个“蝴蝶纷飞”,在两人剑中藏头缩尾,身子横飞,竟是避开两人这招“非空非色”!
宋氏兄弟对视一眼,忽又将双剑交叉,纵横刺来,又是一招“无相无名”!
此时顾旷身在空中,招式已老,只能一招“临风晓月”,软剑一撑地面,细腰一拧,竟是借力往旁纵开两丈,堪堪避过两人剑尖。
正在此时,变故突起,只见宋义陡然抛出手中双剑,向顾旷当胸掷去!
顾旷脚未落地,只能凌空又起,此时宋理双剑也已脱手,闪电般向顾旷小腹捅去,顾旷在空中大惊!只能抛软剑打掉宋义两剑、又堪堪避开小腹一剑,竟说什么也避不开最后一剑!忽的被长剑刺中右腿!
顾旷身子失去平衡,一下次跌倒在地,被抢身上来的宋义一把制住咽喉!
公孙昂哈哈一笑,得意道:“顾旷,我劝你还是老实把秘籍交出,我自然让你死的痛快,不然的话……”
他嘿嘿两声:“我就挑断你手筋脚筋,再一根一根斩你手指,到时你还得求我给你个痛快。”
顾旷没想到,这天台宗一干人等,平日里修行佛法,最爱讲什么“诸善奉行”,行事却如此无耻!
当下呵呵一笑,道:“既然落败,我也无话可说,便由得你们处置!不过,没有便是没有,折磨我也是无用,到要教你们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公孙昂大怒,一指顾旷喝道:“给我挑断他手筋,还反了他呢!”
宋理上前,便要出剑。
只听一个女声清冷喝到:“这么多人打一个,还用此等手段,无耻之极!”
众人一愣,眼前一花,只见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白衣女子已挡在顾旷身前!
公孙昂仔细一看,正是刚酒楼上的那个美貌女子,只是不知她是何时跟上众人上得峰顶的。
当下便皱眉道:“这是我们三派内事,哪里来的小娘子,这不是你耍的地方,速速离去。”
红衣小童见状也迎上前来,嬉皮笑脸道:“你是舍不得你情哥哥的那张俊脸罢,不过一会我就刮花他的脸,你就不用牵挂拉。”
顾旷抬头,看着背影,已认出是方才自己打招呼的美人。
只是自己与她素昧平生,不知她为何竟淌这趟浑水?
当下便道:“顾某谢过娘子援手,只是此地凶险,娘子还是早早离去,莫要被牵连。”
只见那女子谁也不理,竟直接拔剑向宋氏兄弟刺来!
宋氏兄弟方被拦,正是火起,此时也不客气,迎剑而上!
只见这女子所持之剑,倒是古朴无华,只是□□的那刻,却是锐意森森,宛若帝王俯瞰之眼,让人心生敬畏!且剑招古怪,虽无甚花哨,但气势万千,一扫一挥间宛若劈山斩海,霸道至极!
宋氏兄弟忙使出看家本领,将四柄剑使的上下翻飞,滴水不漏,可着女子的要害招呼。
只见那女子不慌不忙,手掐剑诀,长剑抛出,竟凌空御起剑来!
长剑宛若自己有意识般,大气一扫,缠上四剑,剑锋所至,宋义、宋理胸口一闷,觉得似有千斤压在心口之上!一时间差点吐出血来!
众人包括顾旷都看得呆了,虽然江湖中顶级高手也有以气御剑一说,只是这样虽然好看,却颇耗内力,一般支撑不了多久。
但看这女子,神情从容,身姿潇洒,哪有半点乏力之态?俱都惊骇非常!
此时忽听“铮铮”数声,只见宋氏兄弟剑已脱手!两人歪倒在地,嘴角隐有血迹。
公孙昂见两师弟三两下,便被打的吐血,心道:“自己也全然不是她的对手!”
又瞥见歪在地上的顾旷,心生一计!
忙高声喝道:“哪里来的疯丫头捣乱,来啊,诸位与我一起上,擒下她!”
刚众人见女子神勇,皆不敢单独与之对战。
听公孙昂所说,越发“攒鸡毛凑掸子”,竟是各持兵刃,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