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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名躲过两拨夜巡亲兵,逐渐靠近公府大门。他正欲想法偷偷靠近去拨开大门门栓,直闯出去时,但见公府大门却是虚掩,孙见牵着两匹马和门子立在旁边。他被骇得一个激灵。忙躲在黑暗处。正困惑思忖时,只听不远处铁链声声,越来越近。“看来,孙见是在等季度和那叫无命的杀手。”吴名心下道。
片刻后,季度和无命已赶到。“无命,上马。”季度翻身上马后命令道。
只见那无命竟直挺挺地离地拔起,带着长长的锁链飞上了马背。
孙见惊得轻呼一声。
吴名也是被他的功夫吓了一跳。“果真非同凡响!”季度赞道。
“小公爷,我在前面带路。”孙见道。
“不用,那地方我知道,我们还是分开走,人多目标太大。”
“是,小公爷先走,我再绕近道回去。”孙见道。
此时,门子已打开公府大门。
“无命,随我来。”季度道。
接着,两匹马先后奔了出去。
“我也走了。”孙见似乎对门子说了句,然后便起身离开。
吴名忙起身使用“风影渡波移步大法”贴在其身后,随其出门。
门子眼前一晃,还以为花了眼,喃喃道:“怎么好像又多了一个人?!”
门口两个值守的亲兵也见到孙见背后多了一人。
一名亲兵见状刚要声张,却被另外一人止住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惹麻烦,我们的职责是保证外人莫入。”
跟踪了孙见片刻后,天色已现熹微。
吴外见天色渐亮,又挂念袁心怡一人在客房,便决定放弃跟踪。当他寻到自己所住客栈时,客栈店门已开。
他迅速上楼回房。敲门进房,袁心怡见是他,一下子便扑进怀里。“你可算回来了,我都等了你一夜了,担心死了。”她嗔怪道。原来她担心吴名,竟然一夜未眠。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吴名歉疚地道。
见吴名安全回来,她终于熬不住了,倦意沉沉地道:“我要睡会了,一夜未睡,太困了。”说着倒头便睡着了。
吴名见她睡去,躺在旁边也困意难耐,迷迷糊糊不知何时也沉睡了过去。
“咚咚”两声轻微的敲门声把他惊醒。
他立马跳起来,问道:“谁?”
门外没有回音。但地上明显多了一张字条。
他立刻捡起展开查看。只见上面写着两个字:“快逃!”他眼睛一跳,看来又是上次那报信人送来的消息,心道:“难道我与心怡妹妹现在要有什么危险?”
他忙把袁心怡叫醒,跟她说了此事。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里毕竟是公府的地盘。”袁心怡担心地道。
“好的,我去通知万大哥。让他先出发,我们随后过去,先到西樵镇镇河塔下汇合。”吴名道。
不大工夫后,万宗已策马离开客栈。
吴名躲在窗旁遥望着万宗的背影,他想观察下后面跟踪他的尾巴是什么人。
忽然,从旁边巷子里驰出一匹马,它在巷口转了个圈,望了望万宗去向,又回望了下这家客栈,然后钻回巷子,片刻后又重驰出,直追向万宗。
吴名看得真切,此人正是昨晚在公府里见到的那个叫孙见的汉子。
他吃了一惊:“原来一直跟踪万大哥的是季稳的人。他为何要跟踪万大哥呢?”心下困惑不已。
正思忖间,只见巷中又驰出两匹马来,转头便朝自己所在的客栈而来。
马上一人是季度,另一人正是无命。
吴名大惊:“不好!心怡妹妹,我们快走。”吴名这才意识到,刚才那字条上的“快逃”两字是何意。
说完,还没等袁心怡反应过来,便拉着她闯出房间。两人迅速下楼后,跑到后院马厩。
吴名抱起袁心怡飞身上马,策马从后门夺门而出。刚一出后门,只听后面客栈里传来一阵嘈杂的碰撞摔打之声。原来无名骑着马直挺挺地闯进了客栈里。
“往那边跑了。”季度大声喊道。接着两匹马也从后门追了出去。
吴名双腿猛夹马腹,马儿加速奔跑。
但后面两匹追马却紧紧咬住,且距离越来越近,尤其是无命的马。
吴名心下着急,忙勒住了马调头钻进了巷子里。不久后,无命骑马也追了过来。
巷子狭窄,但四通八达。两匹马一前一后在巷子里追逐。
“不行,这样怕是甩不掉他,还得想别的办法。”吴名心下急道。
正焦急时,忽听后面一声马嘶,似是无命勒缰杀住了马。
吴名忙回头一看。原来不知何时,自己身后又多了一匹马,挡在了无命马前。
马上之人头戴宽沿斗篷,一身青衣,看不清相貌。
只见那人从腰间摸出一把飞刀,刷地一声掷向无命。然后策马便向吴名追来。
无命右手一挥,便用剑鞘把飞刀拨开。接着又急追过来。
此时,已是三马竞逐。
中间那穿青衣斗篷之人,见无命逼近,又“刷,刷”连掷两把飞刀。
一把飞刀射向来马,一把飞刀射向无命。紧接着就听到一声痛苦嘶鸣,无命的马匹便已中刀卧倒。无命接住另一把飞刀,甩手射向那青衣人。
此时吴名早已策马驰远。
不知跑了多远,马儿已累得口吐白沫,奔跑速度明显放缓。
“吴名哥哥,那些到底是什么人呢?为什么要追杀我们?”袁心怡惊魂未定,颤声问道。
“是季度带着一个叫无命的冷血杀手要杀我们。”吴名道。
“一定是因为成亲大礼的事情,让他们记恨在心。”袁心怡道。
“应该是,但也未必全是。”吴名道。
驰到一条小桥上,吴名见后面远远的已无来人踪影,便勒马停了下来。
他下来牵马下了道坡来到桥下,再把袁心怡抱下,两人一起到溪水里洗了把脸。也趁机让马儿咕噜咕噜地喝了个饱。
“刚才若不是有人救我们,我们怕是要麻烦了。”吴名道。
“是谁救了我们?”袁心怡惊讶地问。
“应该是那个给我们报信的人,但他是谁,我也不知道。”吴名道。
“哦。那现在那人呢?”袁心怡奇怪地问。
“不知道。但愿他已逃走了。”吴名不无忧虑地道。
正说着,背后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马蹄声。两人均是一惊。忙躲在一边细看。
只见一个头戴斗篷的青衣人趴在马背上,正信马由缰。
吴名一惊道:
“是救我们的那人,看上去他好像受了伤。”说着,他跳上坡,跃上桥,拉住了马僵,把马牵到桥下。
此时才定睛细看,只见青衣人背插一把飞刀,早已昏死了过去。
“快去弄点水来。”吴名急道。
袁心怡忙到溪旁掬了一抷水过来。
吴名摘掉青衣人的斗蓬,惊得差点叫出声,再一细摸其左臂,空空如也。
袁心怡早已惊叫出声:“崔直。”
此人正是崔直。
“原来一直是他在给我们报信,也是他舍命救了我们。”吴名喃喃道。他心情复杂。
袁心怡掬着水轻洒在崔直那张丑陋的脸上,又去掬了一抷淋进他口里。
不久后,崔直醒来,缓缓睁开眼睛。
当发现是两人时,眼神透出惊喜,有气无力地道:
“你们,跑,跑出来,我,我就放心了。我,我伤了那人的马,他,他暂时追不过来了。”
“多谢崔叔叔舍命相救!”吴名感激地道。
“不,不用谢。”崔直上气不接下气地继续道:“怡,怡儿,你,你一定要记得去戎族大月国,见,见你的母亲,雀,雀儿……”
“我,我一定会去的,崔直……舅舅。”袁心怡现在已彻底放下对崔直的芥蒂,含着泪道。
“好,好,怡儿,你终于不再记恨我了,我也,也算放心了……”崔直大口喘气道。
“我会去的。”袁心怡使劲点点头道。
崔直努力笑了笑,便缓缓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