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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正是丐帮长老周自恪。
“周长老,真的是你?!”曲亦浓惊道。
“真的是你么?你竟然会如此狠毒?!”向南行不敢相信,强忍悲愤问道。
吴名见两人被摔在地上,特别是季霜咛被摔后面带痛楚之色,便作势要过去救人。
周自恪冷冷地道:“别枉费心思了,你但敢过来,我立马就废了他俩。”说着从腰间取下打狗棒,点了点两人的要穴。
“你敢动一下咛妹,我就与你拼命。”曲青山威胁道。
“我也是。”韩可萦也愤怒道。
“周长老,有什么话尽管说,请你不要伤害辛前辈和季姑娘。”铁无衣也急道。
“哼。吴名,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周自恪完全没了原先的慈眉善目,用一只脚踩在辛止于身上,阴森森地道。
“吴名?我那徒儿在哪?!”辛止于奇怪地问。
“吴名?!难道铁帮主真的是吴名?”葛洪惊问。
“铁帮主自然便是吴名了。”周自恪冷笑道。
“啊?!”众人惊讶疑惑地看向铁无衣。
铁无衣没想到自己身份被突然揭穿,一阵局促后,知道再也无法隐瞒下去,叹了口气,惨然道:“吴名已经死了,现在世上只有铁无衣了。”
“吴大哥,真的是你么?你怎么变了模样?”韩可萦激动地问。
“铁,铁大哥,你真的是吴大哥?!怪不得我初次见你就觉眼熟……”季霜咛欣喜道。
铁无衣恢复本来声音道:“既然大家都知道了,我也不再相瞒了。不过,现在这里只有铁无衣了。”
韩可萦激动地流下眼泪,道:“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还以为那个在侯府里的是你……”
季霜咛却笑道:“原来吴大哥还活着,我真的太高兴了……”笑着笑着也啜泣了起来。
“哼,我就说我的徒儿不是软蛋,更不是混蛋。哈哈……”辛止于放声笑道。
曲亦浓倒是平静些,喃喃道:“那晚你使出辛前辈的“分劲卸力”之招时,我就觉得你的身份可疑了,没想到真的是你。”
“铁帮主,你为什么要隐瞒身份?欺骗我们?”葛洪气问。
“我自有不得已的苦衷,以后再向各位解释。当下是考虑如何对付凶手。”铁无衣长吐一口气怆然道。
众人被铁无衣的真实身份一时震懵,关注点偏了方向,听铁无衣这么一提醒,才顿然醒悟过来。
“周长老,我与你何仇何怨,你要杀我妻儿……”向南行脸上青筋暴起,怒火中烧地问。说着便要冲过去找他拼命。铁无衣忙紧紧拉住他,轻声道:“你不是他的对手,不要枉去送死,等会再作计较。”向南行挣几下没挣脱,才算暂歇。
“哈哈……你妻儿都与我无怨无仇。他们的死,要怪就怪在铁无衣身上。如果他早信是你杀了火急子,让葛洪与你斗个死去活来,也许他们就不会死了。”周自恪阴笑道。
“你……真是卑鄙,拿人家妻儿性命来挑拨我和向长老之间的关系,然后你好来渔翁得利。”葛洪怒斥道。
“哼,不将你们两个斗倒,我又怎能掌控全帮?!都是因为你们两个和辛尊在,我到现在还没坐上帮主之位。”周自恪怒道。
“原来,原来你一直都有这个想法……那为什么不早提出来?!也许,众人会同意推举你上的。”葛洪怒问道。
“哈……”周自恪凄厉大笑道:“我提?我在帮中一直都以无所欲求面貌示人,所以帮中弟子们才一直对我敬重有加,我又怎能忽然提出这种要求?这岂不是自我否定?让人嗤笑?”
“那你完全可以找齐长老,我或者向长老,以我们之口表达出来。”葛洪道。
“晚了,早就晚了。”周自恪喃喃道。
“不错,现在是晚了。可是江帮主刚仙逝时,我们齐聚扬州时,你完全可以提啊。”葛洪道。
“哼!我怎么提?江云道死前已手书遗言已将帮主之位传给齐长老了,你让我厚着脸皮怎么提?”周自恪恨恨地道。
“啊?!”众人听后皆惊。
“难道手书遗言是真的?”葛洪不信地道。
“不错,的确是真的。”周自恪平静地道。
“那遗言现在哪里?”葛洪急问。
“在杨如常手中。”周自恪道。
“杨如常现在哪里呢?”
“哈哈……已随那遗言永远地消失了。”周自恪阴笑道。
“你真是个恶魔。”葛洪怒骂。
““难道那天杨如常约向长老在酒楼会面也是因为那纸遗言?”铁无衣问。
“不错。”
“既然齐长老已死,帮主已定他拿那份遗言找向长老作什么?”铁无衣奇道。
“不知道,他自然有他自己的目的,不过已不重要。”周自恪道。
“既然都已不重要,那你为什么还要杀了他?”铁无衣问。
“哼,因为他从未想过将那份遗言交给我。如果他早些时间交给我,也许就不会出现今天的结局。”周自恪恨恨地道。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那份遗言?”铁无衣问。
“我很早就知道了,在齐尊之前就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
“是扬州分舵主告诉我的。所以我才恨。”
“所以,那天杨如常约向长老在那酒楼里会面,你就过去把他控制住了?”铁无衣问。
“你很聪明,杨如常偷偷递给向长老纸条时,我就已发现了他。所以找人跟踪了他,最后就在酒楼里控制住了他。”周自恪道。
“我知道了,那天在酒楼里,火急子和木空心去见的也是你。”铁无衣问。
“不错。”周自恪道。
“我不明白,齐长老难道不知道遗言的事么?杨如常可是他的亲传弟子,他难道没有告诉他?”葛洪问。
“他自然知道。”周自恪咬牙道。
“那他为什么不自己承继帮主之位,又装作对遗言浑然不知?”葛洪不解地问。
“我不知道。”周自恪道。
“因为他已经病重,将不久于人世,承继帮主又对他已毫无意义。他之所以不将遗言公诸于世,也是担心长老们知道了遗言,既嫉恨已逝的江帮主,又互生嫌隙,闹得帮中四分五裂。他从丐帮长远发展着想,才给了每位长老一个推举可靠可用之人的机会,一齐起竞争帮主之位。这样既能解决丐帮群龙无首的问题,又能堵住悠悠之口,让大家心服口服。”曲亦浓回答道。
“看来,曲庄主也知道这件事了。”葛洪道。
“我作为齐长老的知己,幸得他信任,他向来对我知我不言。”曲亦浓叹了口气道。
“哼,他想的倒美。他可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周自恪扭曲着表情愤怒道:“我作为排位第一,年龄资格最长的执法长老,已苦等这帮主之位超过十五年。这十五年来,我谨小慎微,与人为善,无论德行、威望在众丐帮中也算有口皆碑。但没想到,他江云道最终还是留下手书遗言将位子传给了齐尊,你们知道我有多失望,多愤怒吗?我已经老了,哪里还能再等下去……”
“所以,你才不愿推举人选,才会雇了柳生二郎,充当运河帮的帮手来挑战假干扰假吴名?才会让五行恶人大闹比武现场?甚至于制造机会,让五行恶人杀了齐长老?”铁无衣愤然道。
“你果然聪明。但你说的不完全对。”周自恪冷笑道。
“哪儿不对?”
“齐长老并不是我有意让五行恶人杀的,是他自己要去寻死的。”周自恪道。
“你放屁,谁会自己去寻死?”葛洪骂道。
“哈……时至今日,我还有必要说谎么?那一日,赤金手的那只金手,齐长老完是可以躲过的,但他没有躲,因为他已决定一死。”周自恪大笑道。
“为什么?难道齐长老脑子有毛病?”葛洪问。
“因为,他想以此博取同情要我们支持他推举的铁无衣做帮主。”周自恪愤怒道。
“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什么要尊重齐长老意思,执意让我来做帮主呢?”铁无衣不解地问。
“我又能有什么选择?他临死之言,我不去尊重,难免会引起非议。再说,我更不希望另外两个人当上帮主。他们都有强大的靠山。一个是公侯府的人,一个是运河帮的人,他们两个任何人做帮主,对我来讲都不是个好消息。只有你这个来路不明,籍籍无名的野小子,才最合适。也只有你当了帮主,我才可能有机会操控替代你。可没想到……那晚,你使出“分劲卸力”之招后,我改变了对你的看法。因为我基本确定你就是辛止于的徒弟吴名,而那个吴名只是个冒牌货。你隐藏不露,让我感觉你并不简单。”周自恪道。
“这么看来,古木行古大哥,也是你杀的了?”铁无衣道。
“不错。”
“你为什么要杀他?”铁无衣问。
“哼,因为恨。”
“他和你有仇?”
“不是。”
“那为什么恨?”
“我对每一个参加竞争的人都恨。”周自恪道。
“难道没有别的?就没想过以此调拨葛长老和向长老的关系?”铁无衣问道。
“在杀他之前没有。杀他之后,看到两人为他大打出手,我心里笑死了,所以才想起要制造事端,嫁祸给一方,来挑拨他们之间的矛盾。”
铁无衣长吁了口气道:“我真的没有想到,周长老竟然是如此阴狠之人。从古大哥被杀起,我一直都没敢怀疑过你。直到昨天秦飘被杀,我才真正想到去怀疑你。”
听到秦飘的名字,周长恪忽然颤抖了起来,满脸痛楚,泪流满面,恶狠狠地道:“他,他的死,我也要算到你的头上。”
“你和秦飘到底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杀了他?”铁无衣见他表情怪异,吃惊地问。
“哈……”周自恪凄厉地大笑道:“他,他是我的徒儿,情同父子……”说完竟然呜咽。
“啊?!”众人惊得瞠目结舌。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徒儿?”铁无衣愤怒道。
“因为,因为,我知道他一旦被你抓住,肯定会告诉你,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他杀了那个叫丁刚的人,自然你也就知道是谁让丁刚散布柳生直男杀人的谣言了。”
“难道秦飘是那人派去监督丁刚的?想必你也知道那人是谁吧?就因为这一点,你就亲手杀了自己的徒儿?”铁无衣道。
“不错,我的确知道那人是谁,秦飘就是我推荐给他的。并且我雇五行恶人的几千两黄金也是他出的。”周自恪惨然道。
“他为什么要帮你出钱?”铁无衣问道。
“他自然是希望我能坐上帮主之位,成为他成就大业的帮手。”周自恪道。
“他到底是谁?”铁无衣追问。
“哈哈……我不会告诉你的,因为我在他面前发过誓,永远不会出卖他的。”周自恪凄凉地笑道。
“你今天已经告诉我们这么多秘密了……难道还在乎再多一点吗?”铁无衣问道。
“哼!你不要以为我是因为蠢才会告诉你这么多。我只是因为悔,也是因为对帮主之位已绝望,才会告诉你关于我自己的秘密。我亲手杀了情同父子的徒儿,哈哈……我无时无刻不在悔恨,所以从明天开始,世间再无周自恪了。”周自恪面色平静,声音平缓但凄凉哀伤无比。
“难道你是要以死谢罪么?”葛洪问道。
“不能便宜他,他杀了我好妻儿,我要亲手杀了他。”向南行怒目圆睁道。
“哈……就凭你?”周自恪不屑道。
“我武功不如你,但我拼上条命也要了结了你。”向南行怒道。
“哈哈……好,我等着。今天在这里的,除了铁无衣,谁也别想着离开。”周自恪面如冰霜,言语刺骨。
众人不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为什么我可以离开?”铁无衣不解地问。
“因为那人现在不想让你死,留你还有用处。否则,在那火场,死的便不是火急子了。”周自恪冷冷道。
“我也一直困惑,以你的身手,躲在暗处怕早就可以杀我于无形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动手。原来,我只是被你有心放过而已。”铁无衣喃喃道。
“哼!你现在武功虽高,但也未必躲得过我暗处的飞刀。”周自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