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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在燕王身边是个麻烦,不在他身边,恐怕燕王连怎么做人都不知道了。”宇文钥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些年,燕洵麻木不仁,手段残酷。但自从你们重逢后,那个暴躁的燕王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估计他离不开你了,因为和你在一起,他才感觉自己又是个人了。这样吧,我倒是有个去处,但等燕王过来与她详细说。”
“不能现在去吗?我不想让燕洵哥哥找到我了,这会害了他的。”淳儿难过地说道。
“不能。你不让他找你。但不能不让他找孩子吧。”宇文钥郑重地问道:“公主,事到如今,还是不愿说出红川之围的真相吗?”
“不”淳儿果断地说道:“红川之围主谋是我,就一直是我。不要再有枝节横生,不然我真的愧对母妃和哥哥了。”
“好吧。”宇文钥闭目养神,淳儿失落地望着车外稍纵即逝的风景,默默念叨“哥哥,你在哪啊?”
燕洵自淳儿走后,根本无法忍耐,想要立刻去追。被楚乔拉住“燕王,不可。”
“不用你管。”燕洵想甩开她离开,楚乔在他耳畔轻语:“公子刚刚和我悄悄说,在宣城十里外等候燕王。燕王,你现在出去,那些稍微安定的人,恐怕又慌乱了。不如,等天黑再说。”
燕洵惊喜地问道。“你是说宇文钥不会带淳儿回舀关?”
“对,燕王还请稍安勿躁。带天黑后,楚乔随燕王一起出城。”
燕洵迟疑了一会儿,点点头。
舀关内
宇文钥带着楚乔回去,元彻心中虽有不满,但顾及昔日情谊,在加上宇文钥以青山院所有人性命相保,明日晚间,定会带回楚乔。他才肯放行,这次与燕洵合作,他已经上报魏帝,迟迟得不到答复,心中担忧父皇是不是在责怪自己。
“六皇子,关外,魏舒烨,魏将军求见。”士兵入堂禀告
“魏舒烨,快快有请。”元彻想魏舒烨如今是御林军统领,这次从长安前来,定是带了父皇的旨意,忐忑不安地说道:“不知道父皇会有何意?”
魏舒烨由人领入,身后还带着一名婢女,元彻本在不在意,那人走进了些,他大惊失色地说道:“采薇?”
“御林军统领魏舒烨,携元淳公主婢女采薇,拜见六皇子。”魏舒烨和采薇下跪行礼。
“快快,请起。”元彻将他扶起“魏将军,前来可是带来父皇的旨意。”
“是的,六皇子。陛下口谕,军中一切大事交由六皇子处理,无需多作交代。而且这次他特命十三皇子元飏前来慰问三军。”
“元飏也来了?”元彻眉头一皱,父皇有意立元飏为太子,只因他现在兰妃继子,而朝中大臣都竭力反对,力保自己为太子。元彻对这些事情本无意,为了避免麻烦,这些年都在外打仗。这次,父皇让元飏前来,让他感到是否在试探自己的忠心,将对手送到他面前,看他会有什么态度,询问道“他现在何处?”
“十三皇子车驾,晚些来。我们先行过来通报。对了,有件重要的事情,魏舒烨,想和禀告一下。”
“你不用说。我已经猜到了。你这些年,不遗余力寻找采薇,证明淳儿清白。终是有用的。”元彻看向跪着采薇,问道:“说,当年的事情,到底真相如何?”
“禀告,六皇子。”采薇有些害怕,咽了咽口水,说出红川之围的事实。接着磕头说道:“六皇子,求求你,原谅公主,她也是顾及兄妹之情,才会如此。”
“罢了,情理之中。对了,父皇对此事有何表态?”元彻向魏舒烨问道。
魏舒烨高兴地拿出圣旨“这是皇上恢复淳儿封号的圣旨,还特命我这次一定要把她带回。对了,你之前禀告淳儿和宇文钥的婚事,后来我听说婚事作罢,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舒烨爱慕元淳已久,间接导致了红川之围。但他听说当日送出兵符另有其人,立马要去为淳儿辩白,遭到加重长辈极力反对,元淳那时母妃已亡,兄长流放,又背着罪名。谁招惹上都是个麻烦,魏家父母甚至以死相逼,魏舒烨不得不放弃追寻而去。这些年,他努力寻找元彻口中这位婢女,梦想有朝一日能够将她接回。即使他听说心爱的淳儿要嫁给宇文钥,心里无比失望,也没有放弃过。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找到了采薇,而他有等来为之征服的消息淳儿的婚事作罢,告诉自己不能在拖延了,立马带着采薇面圣解释。
“此事说来话长,不过,你现在要见淳儿,恐怕难。”
“为什么?”魏舒烨心头又揪起来,不想在忍受任何折磨,愣了半天,不安地问道:“那她在哪?”
(瞎编的,原著党饶命。)
入夜时分,天有些微凉,月七在马车生了堆篝火取暖,宇文钥下车,他拿了点干粮过来“公子,吃点东西吧。”
宇文钥接过干粮,对着车里说道:“公主,不吃点吗?宇文钥,也不想燕王来,多唠叨。”
淳儿从车里走出,与他并排而立“我现在真的没心思吃,你身子不好先吃吧。还有说了多少次,别叫公主了。我只是个平凡的村医。”
宇文钥语重心长地说道“公主,自和宇文钥去舀关之时,魏水享就已经是过去了。若水村村医永远不会回去了。你现在只有作为元淳公主活下去,而且你必须好好活下去。你的命不是自己的了。”
淳儿妥协道:“对,我回不去了。我有他了。”
淳儿和宇文钥简单用餐完,便坐到火堆旁,月七拿来披风给宇文钥披上“公子,这是按公主药方配得丹药,您该服用了。”
宇文钥接过丹药,吞了下去,连喝水都不用,淳儿望向他,说道:“你倒是够快。寻常人这么大颗药丸,还要分几伴吃呢?”
“药吃多了,习惯了。不过,你的这些药比起之前,甚为有效。我好像这些日子,都不怎么发病。”
淳儿遗憾地说道“不是我的药好,而是血寒症到后期的麻木。我在这药了加了天麻,特意加重你的麻木和嗜睡,这样就算遇到病发,人不那么痛苦。”
宇文钥并未惧色,反而开朗地说道“那多谢你了。思量周全,我才能在星儿面前不那么狼狈。”
“宇文钥,你怕死吗?”淳儿同情地说道“若易位而处,我怕,怕的不行。明明爱人就在旁边,我却要离开,我真的觉得心会被这种焦虑,折磨到生不如死。”
宇文钥轻松地说道“可能是性格不同,我一点都不怕死,只怕我死后星儿难过。所以,我想在活着的时候,给她安排好后路。一条她该走的路,这样就算我死,也可以开开心心地知道她会过得很好,便满足了。”
“路,你给她安排了什么路啊?”
“成为救世主的路。会很辛苦,但可以辛苦到,让她想不起我就是好的。我死后,燕洵会派人立刻将星儿接回秀丽军,届时估摸着大梁那边已经退兵,六皇子和燕洵正要对战,星儿定会考虑那么多年苦苦跟随的将领,不会让自己失了分寸。只要舀关一破,燕军便可……”
“够了,宇文钥。”淳儿生气地说道:“你根本就不懂女人心思。就算你们是一类人,为了匡扶天下而活,但她还是个女子,再厉害的女子,也是平凡的,就像有个人好好陪伴,好好疼爱自己。这是所有女子的愿望,你现在逼着她坚强,连做梦机会是不是太残忍了?你接下来是不是该说,带燕军攻破长安,统一天下的时候,谁能不认识这位秀丽军主帅呢?届时,不,可能是之前,希望更有优秀的人陪着她走完这一路。你有没有想过燕洵和她出生入死那么多次,为什么你死后三年却得不到她的心呢?真的因为是他设计杀你,还是根本没人能撼动你在楚将军心里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