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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精在屋外观望,里面其乐融融,高兴地说道:“这下陛下总算有些盼头了。”
旁边的侍从端着早饭要进去,被他拦住“哎,没看到陛下和公主重聚吗?等叫了再进去。”
过了一会儿,燕洵的声音说道“还不快把早膳送进来。”
阿精向侍从挥挥手,他们将佳肴在桌上放好便退下了,阿精见燕洵牵着不离走了过来,行礼“陛下,公主。可以用膳了。”
“陛下。”不离惊讶地问道:“叔叔,你是皇上啊?”
“是啊,”燕洵蹲下身子,摸摸她的脑袋“所以,你现在给皇上做女儿,他们都得叫你公主。”
不离好奇地问道“可是爹爹怎么会和皇上认识呢?”
“这里的缘由,我以后会慢慢告诉你。来,不离,前面不是说肚子饿了,我们吃好吃的。”
燕洵把她带到桌边,孩子就是孩子,面对精美的食物,早就疑问忘到九霄云外了。她伸手拿过个糯米团子,咬了一口“嗯,好甜,好好吃。”
“嗯,阿,……”她看了眼燕洵,意识到不对“不离喜欢,不离喜欢吃糯米做的任何东西。”
“和她口味一样。对,以后要记得在这你就叫不离。”燕洵笑着又给她夹了个团子“你还喜欢吃什么,都可以告诉爹。”
“好。”不离含糊地说道。
奈河
淳儿对着元嵩,欣慰地说道:“好了,好了。我的不离回家。”
元嵩一脸严肃“淳儿,这次我瞒着孟婆,让你再看他们最后一次。你别在给我多生事端了。看完就走吧。”
淳儿叹息着离开,两人走了一段路,孟婆迎面过来,淳儿和元嵩行礼道:“拜见孟婆。”
“元淳,你看。”孟婆指着不远处那多艳红的彼岸花,它孤独地开在河边岩石间,对着淳儿慢慢地悄然绽放,淳儿难以抑制悲伤,摇头说道:“不,不要。”
淳儿拔腿就要跑,被孟婆一把拉住,呵斥“元淳,你的日子到了,还不速速离开。”
“可是他没有来,燕洵哥哥没来。”淳儿跪下哀求着:“孟婆,我求求你。我不能走,我要等着燕洵哥哥,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你不放过我,我就跳入奈河之中,我宁愿魂飞魄散,也要留在这里等他来。我说过,黄泉路上,他不来,我绝不多走一步。”
“唉……我就知道你执念太深。罢了,念在你帮过我,我就好人做到底。你只是把那朵未开的彼岸花采下投入奈河之中,奈河水通入凡间,我便对鬼差说不小心将你的彼岸花丢了,让你有次机会去到凡间寻找。但你在遇到彼岸花时,就必须拿来投胎了。”
“真的吗?”听到这么振奋人心,淳儿站了起来,紧抓着孟婆问道:“我可以回去,真的,太好了,我可以在见到燕洵哥哥。”
“哎呀,别摇了。我这把老骨头都散了。”孟婆皱眉说道,淳儿松开,恳切地问道:“多谢孟婆,那我该如何回去?”
“我会让你附身到将死之人的身上,不过记住你去凡间是为了彼岸花。就算见到燕洵,你也不可说出真相,否则你要承受蚀骨揉新之苦,直到找到彼岸花为止。”
“恩恩,孟婆放心我去凡间就是看看,不会和燕洵哥哥相认。我也不想让在承受次失去我的痛苦。”
“好吧。你先去把那朵花摘了。”
淳儿快步到达岩石边,将盛开的花朵摘下投入那波涛汹涌的奈河之中,“燕洵哥哥,淳儿来见你了。”
“你不后悔?”孟婆转身问道,元嵩开心地看着妹妹“不后悔,我本就罪孽深重,到了阎王殿也是重判。不如成全淳儿一次,让她有机会和燕洵在见面。反正不就是做快奈何桥上基石,也可度度人,算为过去赎罪。”
“但那是永生永世。”
“能成全他们再见一面。足矣。我在凡间曾要伤害他们,现在就当弥补。孟婆,我能托付你两件事吗?”
“你说。”
“一件事不要告诉我和你的交易。另一件我害怕淳儿此次回去,知道我和燕洵过去的事情,而仇恨他,若是她做出过分事情,望你能对她说出实情,别让他们能误会下去。”
孟婆答应道:“可以。或许这就是因果,你来求我之时,奈何桥上那块基石松动落下,奈河桥上的基石每块都很重要,是要鬼魂心甘情愿投入熔炉提炼而成。你为他们付出这么多,恐怕他们永远都不知道。”
“我不需要他们知道,只想他们好便是了。这傻丫头到凡间,我知道她最后一定忍不住,全部会说出来的。”元嵩怜惜地说道:“到时候肯定有得吃苦了。”
“不过那苦比起这里算不上什么了。”孟婆拍了拍元嵩肩膀“你在最后瞧瞧吧。”
“多谢孟婆。”元嵩定眼望着淳儿,她满面笑颜,灿烂如花,看着那多属于自己彼岸花消失在奈河尽头。
燕洵自与不离相逢后,心情大好。今日早朝,他与大臣们商议完国事,说道:“朕今日重新寻得公主。乃一件喜事。青海王,秀丽王归朝,那两件喜事。双喜临门,朕特此大赦天下,减各地赋税半年,彰显天恩浩荡,也为公主积福积德。”
“陛下圣明。”群臣赞颂道。宇文钥和楚乔,立于堂下,站在最前排,对视一笑,钦佩燕洵的做法。如今的燕王,和过去那个残暴的他截然不同,天下皆知他是个仁义的君主。大燕强盛空前,争霸天下指日可待。
“陛下,臣有本启奏。”燕放站出来说道。
燕洵知道上次拒绝他的好意,他这叔父什么都好,就是管得太多,想来肯定又是要为这事念叨。果不其然“陛下,公主年幼,需要人照顾。陛下,国事繁忙,无暇顾及。而且我大燕现在国运昌隆,陛下,也是时候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事情。公主虽好,但毕竟不是皇子,江山还是要交到燕氏男儿手中,故此臣大胆请求陛下择定良日选秀进宫,为皇室血脉着想。”
燕洵越听越无趣,这些老掉牙的成词他都快听得耳朵生茧,正要发难,看见门口一个小脑袋探了出去,又慌张地缩了回去,他叫道:“不离。”
原来不离今日早醒了,见燕洵不在身边,向阿精询问,才知道燕洵上早朝了。她是个孩子,根本不知道上朝是何意,吵着闹着要去寻燕洵。阿精无奈把她带来,嘱咐她在旁边偷看,不能进去打扰,所以她前面在外偷看。
她瞪大眼睛向里面张望,燕洵朝她挥挥手“来,到爹这来。”
不离听到召唤,小步向燕洵跑来,脚被自己裙子绊了一下,重重地摔了下来“呜呜呜……”
她的哭声响彻整个朝堂,燕洵急忙起身,朝她跑去“来,来,摔疼了没?”
燕洵抱起不离。安慰道“别哭,别哭。不离乖,不哭爹心疼死了。”
不离趴在他肩头,渐渐止住哭泣,不管不顾地用他的衣服擦眼泪鼻涕“爹爹,这里地砖好滑。”
“不是地砖滑,是你的裙子太长了。”燕洵抱着她坐回龙座之上,“也怪爹不好,今天给你选得衣服大了。”
“爹。他们是谁?”不离坐在他的腿上,指着堂下众人问道。
“他们啊,是爹爹的臣子,特别是前排两个。你看。”燕洵指着宇文钥和楚乔说道:“他们很厉害,是爹的生死之交。”
“哦。”不离懵懂地看着他们,她不明白什么生死之交,什么臣子。打量着楚乔,她今日穿着一袭青色芙蓉群,头戴着银白紫玉冠,柔美之中透着股英气,不离好奇极了,松开燕洵的手,走到楚乔身边,楚乔对她微微一笑,她开始绕着楚乔转了好几圈,楚乔怕她眼花,要伸手抓她,可她跑了起来“嘻嘻,来抓我呀,抓我。”
她欢快绕着楚乔,奔了起来,楚乔眼疾手快揪住了她,蹲下身说道:“小公主,这里是朝堂不可胡闹。”
“陛下。”燕放听着群臣的议论声,实在待不住了。他从刚刚燕洵的神态中,就知道他要责怪。只是小公主突然跑入,让他暂时忘却,自己也不想自讨没趣,但朝堂毕竟不是孩子嬉闹的地方。
“臣觉得还是叫人把公主带下吧。这里是朝堂,不是孩子玩耍的地方。”
“这里确实不是玩耍的地方。不离,过来。”
见他严肃的样子,不离以为自己闯祸,胆怯地走到他跟前“爹,不离闯祸了吗?”
“没有,来,坐到爹边上。”燕洵笑着空出旁边的位置,不离坐了过来,许是前面跑得太急,人有些发晕,靠在燕洵的手臂上,他用衣袖擦了擦不离额头上的汗水,说道:“前面,中书劝朕,要为皇室血脉考虑。朕想过了,与其大张旗鼓选秀浪费国力财力,还不如用在军队扩建,百姓安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