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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后,身侧的床位早已空了出来,鞠可曼伸手摸去,上面还有身体的余温,心情未免有一丝失落。
她起身,简单洗漱后,就走到了楼下。
越是靠近餐厅,香气越是浓重,带着一抹淡淡的蛋香味,混合着奶香,顿时令人食指大动。
“吴嫂,好香啊。”鞠可曼快步走入,刚要推开门,却不期然撞见一抹高大的肉墙,“啊……”
“小笨蛋,鼻子比狗还灵,看来要诱拐你简直太容易了。”霍昀斯俯视着她,禁不住调侃道。
鞠可曼用手揉着额头,禁不住抱怨道,“我哪里知道会是你啊,我以为……”
“吴嫂今天一早儿就走了,她家里有点事情,所以请了几天假。”霍昀斯说道,手上还端着盘子,“过来用早餐吧。”
鞠可曼跟随着过去,一望见客厅的餐桌上摆放着整整齐齐地六个盘子,她目瞪口呆,“这……这是早饭?”
霍昀斯点头,“不然呢?”
“太丰盛了吧!”鞠可曼禁不住心痛道,“吃不了就会浪费的。”
霍昀斯不禁摇头苦笑,“我做少了,怕你不够吃,多了,你又怨我,你说,要我怎么做?”
鞠可曼脸色绯红,“我又没要你做,大不了,出去买着吃嘛。”刚要顺手牵起一张鸡蛋饼,却猛然想到,“霍宝宝呢?”
“宝宝被送去了幼儿园,有老师专门接送!”霍昀斯将腰间的围裙解下,径自坐在了椅上,拿起了叉子,优雅地享用起了早餐。
鞠可曼站在一侧,望着他,越发觉得他就是上帝的杰作,一切都看起来那么完美,会做饭,又不会动不动对她发脾气,长相那么出众,身世又如此的好,他找什么样的妻子不成呢?甚至可以找一个大明星,如此的耀眼,两人也至少会般配啊?
“如果你继续神游太虚,我不怕我撑坏了肚子,将桌面上的食物席卷一空。”霍昀斯面无表情地说道。
鞠可曼登时拉回了神志,她撅嘴走了过去,刚要坐下,却听他又说道。
“所有的食物都在我这边。”霍昀斯嘴角勾起。
鞠可曼微一怔,这才发觉他果真很奸诈,她赌气道,“我要那盘蛋糕!”
“过来吃。”霍昀斯语气严肃。
“我还要旁边的那杯牛奶。”鞠可曼指着他手边的牛奶杯。
“过来自己拿。”霍昀斯咬了一口吐司,依旧地从容,一看就是有教养的人,顿时令站在对面的鞠可曼感到自惭形秽,越发渺小。
她支吾了两声,迫于他的压力下,还是不情愿地走了过去,挨着他的身子坐下。
霍昀斯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拿起两片吐司,在上面抹了一层酱,递到了她的盘子中,然后顺手将牛奶杯托起,也一同放到了她的面前,“你胃不好,吃慢一点。”
这是怎样的感觉?
鞠可曼难以言喻,她只知道,那一刻她有种想哭的冲动,连带着昨晚的委屈和害怕,她的嗓音突然变得哽咽,她只能不停地塞着食物,试图压抑住这种不适。
霍昀斯再次扭头望她,眉头蹙起,“喝点牛奶?”
鞠可曼连忙摆手,“不……咳……咳咳……”
“喝点水。”霍昀斯赶忙倒了一杯白水,托起她的后脑。
鞠可曼顺势咽了两口,那种强烈的憋闷感顿时下去了不少,她的眼泪禁不住在眼眶中打转,“谢谢。”
霍昀斯没有吱声,递给她一张纸巾,“以后吃饭时,少说点话,脑子只想着吃饭就好。”
“哦。”
“要是你出门,只怕我都不会放心。”
“为什么?”鞠可曼快速地反问道。
霍昀斯再次一笑,“被车撞了,只怕你还在想,我一会儿要吃什么?”
鞠可曼险些被噎住,“哪里有那么夸张。”
霍昀斯摇头笑了笑,站起身,用纸巾擦了擦手,“慢点吃,我去趟公司处理点事情,很快就会回来。”
“好。”鞠可曼的心莫名地紧张,她望着霍昀斯离开的背影,竟是不舍得,于是赶忙起身追到了门口处,“等一下。”
“还有什么?”霍昀斯疑惑地看向她。
“你的领带。”鞠可曼走上前去,“虽然知道你已经打好了,可是作为妻子的我,还是要尽职地为你整理一下。”她嘴角翘起,“嗯,好了。”
一抬头,猛然对上那双漆黑的双眸,好似两潭泉水,深不见底,令人晕眩。
霍昀斯弯身,轻轻地吻向她的额头,“我会很快回来的。”
鞠可曼的心为之一暖,“嗯。”
一时间,屋内处处弥漫着一抹温馨与浪漫,那种感觉令鞠可曼的不安消逝了不少。
等待,最最令人喜悦的,但也却是最漫长的。
屋内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鞠可曼赶忙去接,“喂?”
“呃……请问您是?”电话中的那端传来一道陌生女人的声音。
鞠可曼皱了下眉头,“我是鞠可曼,那您是?”
“鞠……”女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好似震惊一般,“那个,您在开玩笑吧,我想您一定在开玩笑,这样吧,您要是方便的话,到育英幼儿园一趟,霍宝宝一直在哭,可能他身体有点不舒服,要不你们带他回去看下。”
“他身体不舒服?”鞠可曼提声,“好,那我马上过去。”
鞠可曼赶忙换上衣服,顾不得其他,拿好钱包就出了门,随便打了一辆车就直达了幼儿园。
门口处有一个年轻女人在等,鞠可曼心想,可能就是她吧?
“翼骞小姐?”女人看到她后,不禁笑道,“你怎么会过来?”
“翼骞?”鞠可曼不禁摇头,又向后看了看,并没有任何人,“对不起,你在叫谁?”
女人笑了笑,“当然是你啊,你是贺翼骞,贺翼雯小姐的妹妹。”
“你……你认识我?”鞠可曼再次不确定道,心口处升起了一抹胆怯与怀疑,“我怎么可能是贺翼骞?”
“那是当然了。”女人继续在笑,突然想到,“噢,刚刚接电话的是不是你?我就说嘛,霍宝宝这么听你话,霍先生一定会将你留下来的。”
“这是什么意思?”鞠可曼眉头拢住。
女人敛住笑意,“翼骞小姐真是健忘,霍宝宝他见你第一次面,就很与你投缘,一直叫你妈咪,我们当时就随意开玩笑,不如让霍宝宝从此跟了你。呵呵。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也有这样的趋势发展。”
鞠可曼的心顿时一空,她的面色煞白,“那……那你们知道鞠可曼是谁吗?”
“鞠可曼?当然了。”女人翘起嘴角,“霍先生的前妻,不过那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了,在他们结婚当天,霍夫人就不幸去世了。”
死……死人!
鞠可曼,不,她不是鞠可曼!
那她是谁?
他们口中的贺翼骞?
可贺翼骞又是谁?
她已经全都乱了,不禁脑海中再次闪现出昨天在霍家出现的那个女人的话语,你叫她夫人?她根本不配,她根本是一个不检点的女人!
她不是鞠可曼……她不是……
“翼骞小姐?”女人提醒道,“宝宝还在屋里,要不我给他抱出来,您带他去医院看下。”
“……好。”鞠可曼精神恍惚道。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抱住孩子,隐约间,她听到了孩子的哭啼声,一声声的‘猫咪’令她的眼前变得模糊。
她根本不是啊,她什么都不是,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眼前的一切都不属于她,也或许,她根本就像是那女人所说,她以前是一个令人唾弃的人!
这时,只听‘嚓’地一声。
“你在干什么?”一道厉吼在耳畔处响起。
鞠可曼扭头看去,这才发觉原来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到了马路中间。
“我的天啊,宝宝?宝宝?”一个女人从后面冲了过来,一把从鞠可曼的怀中将霍宝宝抢走,“昀斯,他在发烧!”
霍昀斯?
鞠可曼抬头,像是看到了救命草一般,仰起了脸,散乱的视线终于找到了一丝的焦点。
可……为什么他会和霍咏袆在一起?不是去上班了吗?
霍昀斯蹙紧了眉头,顺着霍咏袆的目光看向霍宝宝,“赶紧上车去医院。”
霍咏袆猛然瞪大了双眸,像是利剑一般,狠狠地扎入鞠可曼的心口窝,“就知道外人不成,你看吧,孩子发烧了,她都不管不顾,还敢横穿马路,我看她就是存心不良!真以为自己是夫人了,其实不过是个没品的女人!”
鞠可曼双眸再次变得朦胧,她直视着霍昀斯,抖声问道,“我……我不是鞠可曼,对不对?”
“废话!”女人犀利地驳道。
鞠可曼眼角的泪水滑落到了脸颊上,依旧看向默然不语的霍昀斯。
霍昀斯瞥了一眼鞠可曼,眼神渐冷,“上车!”这话却不是对着鞠可曼说的。
霍昀斯和霍咏袆两人与她擦肩而过,根本连看一眼她都没有,仿佛就是一个被丢弃的小狗。
“啪啪!”周围的车子再次按下了喇叭。
“让开点,让开,找死啊!”一些司机大喊道。
鞠可曼赶忙闪到了路边,让车辆穿过。
她茫然若失,此时此刻,她竟然不知该何去何从。
怎么办?她不是鞠可曼啊……霍昀斯的不语已经给了她最好的回答,那个家也不属于她,霍宝宝的‘妈咪’更是成为了可笑的笑话。
那她是谁?她该去哪里?
天空再次变得暗沉,明明还阳光明媚的天气,一下子乌云密布。
街道上的行人行色匆匆,他们裹着披风向‘家’进发,他们的方向是如此的明确,没有一个人像是她一样,茫然而不知所措,好似丢了魂魄,在街面上飘荡。
大雨落了下来,像是一粒粒珠子,狠狠地砸在她的头顶上,身子上,登时成为了落汤鸡,她就这样走着,依旧没有任何的方向。
‘咔’一道闪电从头顶上方穿过,紧接着‘轰隆’闷雷扫过。
像是一股股电流,打到了鞠可曼的身子上。
她彻底清醒了过来。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是继续留在这里,第二,从此跟我走!”
“从此跟你走?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该对我姐姐说?”
“你!就是你!”声音中带着一抹坚定。
她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她不是鞠可曼,她是贺翼骞,不,确切的说,她可能连贺翼骞也不是。
她果然不是……
仰起头,她看向天空,那瓢泼大雨重重地砸向了她的面颊,她是谁?可以告诉她,她到底是谁吗?
“翼骞?”一道男声从身后传来,“翼骞?”
鞠可曼转过身,看向撑伞站在面前的斯文男人,禁不住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容,“子……子昂?”眼前蓦地一黑,身子失去了支撑……
“告诉她吧,”男人对着一个妇人说道,“他们两人到底还要经受多少折磨啊。”
“谁让你背着我去给霍昀斯托梦?”妇人冷语道,“我告诉你,没有我的允许,你以后不许私自行事!”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男人无奈道,“但是你也不能这么狠毒啊?你看看可曼,现在多可怜。她不该承受这些。”
“还不是你?”妇人再次瞥了一眼男人。
两人之间变得僵凝。
隔了一会儿。
妇人忍不住妥协道,“这次就先绕过你,下次可不允许了,对了,湘儿好像又回来了?你去看下她。”
“湘儿回来了?她不是又惹事了吧?”男人忍不住抱怨道,“真是头疼啊。”
“她不惹事就不是湘儿了。”妇人叹道,“真是,又害了一个无辜男人啊。”
男人一扭头,“不对,转回正题,你赶紧将事实告诉可曼,别让她这么下去了。”
“我知道。”妇人说道。
只是一摆手,男人消失不见。
妇人再次叹气,“可曼啊可曼,这是最后一次相帮了,以后我们可帮不上了啊,是好是坏,看你自己造化了。”
“什,什么造化?”鞠可曼望着周围漆黑的一切,隐约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声,“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妇人笑道,“忘记上次我说的了吗?我最后一次强调,你是鞠可曼,不是贺翼骞,你是鞠可曼,不是贺翼骞……”
“我,不是贺翼骞?”她摇头,“不,我是贺翼骞,我不是鞠可曼。”
妇人扬起手臂,“你看——”
“你爱我吗?”
“为什么会这样问?”
“因为……结婚一年来,我连你的父母也没有见过,只知道你叫HERRY,月工资5000美元,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结婚的是你和我,不是任何背景,任何势力,我将工资卡给你,有一个代名词让你叫唤,更重要的是……我爱你!”
“我在你家楼下。”
“然后呢?”
“还在生我气?我给你买了你最爱的蛋糕,家里冰箱中还放着两盒草莓冰激淋。”
“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我不会心软的,孩子我更不会给你。”
“我没有要孩子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原谅你?试问,谁还可以原谅像是你这样的一个无恶不作的小人?”
“是,我是小人,你说我无赖也好,说我是混蛋也罢,我都承认。我只是不懂得如何去爱,所以才会导致现在这样,我也想要挽回,可看到越来越失控的局面,我变得都有些难以自制。”
“可曼,只要你答应原谅我,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包括寻找那个男人!”
“霍先生,你是否愿意娶鞠可曼小姐作你的妻子?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
“我愿意——”
“鞠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霍昀斯先生作他的妻子?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
“……”
“霍先生,您快过来,快过来这里。”一片嘈杂的声音。
只听‘噗通’一声,男人却已落水。
所有人都屏息,“霍先生,霍先生?”
“对不起,霍夫人因肺部大量积水,高烧不退,现在心电图也在减弱,我们恐怕也是无能为力了……”
“废物,废物,全都是一群废物!”男人憔悴的面孔突然变得疯狂,“我要拆了你们医院,救不活可曼,我让你们全都下去陪葬!”
“霍……霍总。经警方证实,拉夫人下水的男人是个疯子,据说是从疯人院跑出来的,没有任何亲人,以前是个孤儿。”
“所以呢?”男人的眼底现出一抹嗜血的光芒。
“所以……我们也没有办法追究了。”
“不是有种药可以刺激死人的神经吗?让他还存有一丝的感觉?想办法弄到!找人分割他的尸首!”
“这……”那个男人浑身打颤,“霍总开玩笑吧?”
“即使赔上我霍家全部的家当,我也要让他不得好过!”
鞠可曼的双眸变得湿润,望着眼前的一切,竟是不敢相信,“我是那个女人?”
“嗯。”妇人点头笑道。
“所以说……我不是贺翼骞,我是鞠可曼?”
“你占用了贺翼骞的身体,而你的灵魂却是鞠可曼。”妇人语重心长道。
鞠可曼摇头,眼角的泪珠再次滚落,“你们……你们为什么不要我死?为什么要我去经历这么多?”
“你忍心让一个真心爱你的男人痛心吗?忍心要他从此一个人孤独到老吗?”妇人笑了,“如果你偏要死,我现在就可以夺回你的灵魂,不过你要想好……”
鞠可曼默然不语,低垂下头,不禁潸然泪下。
她想到这些天,霍昀斯对她的好,想到曾经的种种,还想到他们无辜的霍宝宝……
她怎么舍得放手!
“那就去珍惜吧,孩子,有些事情要学会放手,但是有些事情,该抓住就要抓住。”妇人叹气道,“去吧,去拿回你所拥有的一切,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
“翼骞?”
“翼骞?”
“医生,她怎么还不醒?”一道男声从头顶上方传来。
“没事的,她只是在做梦,烧已经退了。”医生笑着安慰道,“对了,你是她家属吧?在这里签个字。”
“哦,好。”
床上的鞠可曼睁开了双眸,迷糊的一切渐渐变得清晰,待看清了眼前站着的男人背影后,禁不住沙哑着嗓音叫道,“子昂?”
“翼骞?”罗子昂兴奋道,“你醒了,真要吓死我了。”他拉住鞠可曼的手,“你这小丫头。”
鞠可曼禁不住扯了下嘴角,有气无力道,“我怎么会在医院?”
“还说呢,好端端地去淋雨干嘛?”罗子昂忍不住责备道,“对了,你姐姐也赶来了。你前段时间是不是私自离家出走?”
鞠可曼不语,眉头紧拢,“可不可以求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
“就说我这段时间在你那里。”鞠可曼扯住罗子昂的衣袖,“不要让我姐姐知道。”
罗子昂犹豫着,“这样好吗?”
“只要让他们知道我在你那里就够了。”
罗子昂叹气不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和你姐姐吵架了?”
“不是,”鞠可曼摇头,“不要问了……”情绪再次变得低落。
还不等两人说完,门被推开。
“骞?”贺翼雯的表情显得激动不已,一看到鞠可曼后,马上扑了过去,“骞?你要我担心死了,我想要去报警,可我又是公众人物,怕造成影响,我们又找不到你,真是急坏了。”
“不是已经找到了吗?”鞠可曼淡淡地笑了笑。
“雯,对不起,其实骞一直和我在一起,我上次隐瞒了你们。”罗子昂‘坦白’道。
贺翼雯忍不住掉下眼泪,“说什么呢,你能帮我照顾好我妹妹,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她感慨道,“骞,你不用怕了,可童回日本了。”
“可童?”鞠可曼重复道。
贺翼雯点头,“其实他不坏,他只是被报复冲昏了头脑,你失踪的第二天,他就有些后悔了,他也派了人去找你。”
鞠可曼眉头再次聚拢,“他回日本了吗?他……他没有事情吧?”
贺翼雯摇头,用手背擦拭了下泪水,忍不住破涕为笑,“只有你这个傻瓜才会在被他伤害了之后,还会担心他的。”
鞠可曼愁眉不语。
鞠可童,可童……她竟是如此的放心不下啊!
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鞠可曼禁不住心底泛起了一抹疼痛。
贺翼雯直起身,“我前几天给爸爸打了电话,他还问起你呢,说在家时总是为你愁心,现在你离开了,感觉心都空了。呵呵。没想到原来这么会惹事的你,也终于要爸爸释怀了。
鞠可曼再次扯了下嘴角。
罗子昂提醒道,“剩下的话,咱们回去再说吧。”
贺翼雯马上笑道,“好,回去再说。”
三人收拾了下东西,办了出院手续后,就离开了这里。
再次回到了贺翼雯买的新房,鞠可曼竟是有种感慨,只是短短的三个月不到,天和地仿佛都颠倒了一番。
任由是谁,都不会去相信灵魂竟然可以交换,鞠可曼至今都在怀疑,可现在脑海中真真实实地拥有了曾经的记忆后,也不得不去相信,她还真的活着。
可霍昀斯呢?
他会相信呢?这么荒唐的说法,他会相信吗?
“骞,看下这件衣服,还要不要?”贺翼雯收拾着行李。
贺翼骞拉回了神思,摇了摇头,接着又看向电视,此时正播放着午间经济新闻。
“骞,我想了想,咱们还是回日本吧。”贺翼雯突然说道。
贺翼骞扭头,惊讶地看向她,“为什么?”
“台湾虽好,可毕竟还是没有根基,光是靠着一颗大树,早晚还是会有倒的一天。”贺翼雯叹了口气,“现在可童也走了,我的心都没底了,以前我是想着如果能得到霍昀斯的爱情,或许就可以支撑一辈子,没想到……”她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昨天我去医院时,看到霍宝宝被一个女人抱着,他们一家三口看起来好般配好温馨啊。”
鞠可曼的心像是被扎了一眼,隐隐生疼。
“还是放弃吧,是你的总归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怎么努力都是徒然。”贺翼雯叹了口气,“你知道我现在想得最多的是谁吗?”
“子昂?”鞠可曼猜测道。
贺翼雯摇头笑了笑,“是可童!”
“他?”
“嗯。”贺翼雯脸上现出一抹怅然,“他离开后,我才发觉原来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对他产生了一种依赖,习惯了他总是在旁边对我的指导,虽然我知道他有目的的,但莫名地有他的陪伴,我的心理特别踏实。”
鞠可曼不觉哂笑,“这样说来……你喜欢他,决定去找他吗?”
“有这个打算。”贺翼雯长舒了口气,“只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他到现在为止,还是忘记不了他的姐姐。”
鞠可曼眉头皱起,垂下头,“我想……他会忘记的,总有一天,会忘记的。”
“但愿吧。”贺翼雯将衣服塞入了皮箱,“我今天下午去订机票,打算下个星期走。”
鞠可曼不语,心头变得沉重。
“我知道你在想子昂,我给你两天的考虑时间,到底是愿意留下,还是跟我一起走。”贺翼雯说道,“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其实我觉得子昂不错。”
“嗯。”鞠可曼点了点头。
贺翼雯将行李箱拖走,“你休息,我先收拾下东西。”
“好。”
一等她离开后,鞠可曼转身坐在了床铺上,拿出了手机,这是霍昀斯为她新买回来的,不过已经没有了电,屏幕上已然全黑。
其实,想要充电很简单,和他联系也看似很简单,只是……她现在要如何面对他?
此时的她,不是昨天的贺翼骞,更不是一年多以前的鞠可曼,她有着双重的身份。
两天,两天的考虑时间……鞠可曼禁不住轻轻一笑,至少要把握住这次机会,她站起身,走出了门。
她鼓起了勇气重新回到了霍宅,此时大门紧锁,鞠可曼犹豫了下,按下门铃。
“夫人?”吴嫂一脸地错愕,紧接着又是惊喜地叫道,“夫人回来了,先生,夫人回来了。”
鞠可曼心头一热,“吴嫂。”
“夫人,您可回来了。”吴嫂热泪盈眶,“我还说呢,怎么一回趟家后,夫人就失踪了呢。幸好……”
“我看她根本就没打算回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吴嫂身后传来,霍咏袆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昨天在医院和那个男人的关系看起来还挺亲密嘛,是不是,昀斯?”她嘴角勾起。
“先生!”吴嫂恭敬地叫道。
鞠可曼循声望去,却见霍昀斯阴沉着面孔站在门口处,“进来吧。”话语中毫无感情。
鞠可曼心底顿时波涛汹涌,她好想冲过去,抱住他,说一句,我回来了!
可是,她不能,她现在还不能!
“霍宝宝呢?”鞠可曼四下张望,“睡觉吗?”
“托你的福,还在住院!”女人尖酸道,“就你这样,还想自称人家的妈咪?”
鞠可曼锁起了眉头,“昀斯,我……”
“住口!‘昀斯’是你叫的吗?”霍咏袆提声。
鞠可曼压抑住气愤,为了争取最后的机会,她必须要忍,“霍先生,关于这件事情,我想要和你解释下,其实昨天我去幼儿园就是为了接他,只是后来发生了点事情,所以……”
“所以你就不顾孩子的安危,抱着他走到了马路中间?”霍咏袆讥笑。
“不是,我是要说……”
“不要说了!”霍昀斯站起身,“我想你已经记起来了吧,不错,你根本不是鞠可曼,所以你大可不必留在这里了。”转身就要向楼上走去。
鞠可曼的心蓦地一沉,像是镂空了一般,急忙脱口叫道,“昀斯——”
霍昀斯的身子顿住,“离开吧,是我一时糊涂,错将你认为了是她。”声音中隐约带着一抹颤抖,双手不由得攥成拳头,好似在极力地抓住某样快要丢失的东西。
鞠可曼的眼圈不禁红润,在他的脚刚要提起的刹那,“我想要留下!”
“你这个女人……”
不等霍咏袆说完,鞠可曼再次喊道,“我想要留下!”语气坚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