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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子虚和寒玉、寒珏沿着蜿蜒的山道,来到了山巅。邬子虚举目远眺,看向东方。在海天相接的地方,太阳已经露出了半边脸,朝霞被它染红。
“邬大哥、姐姐,你们看!”寒玉指着天边的云彩,兴奋地说道。寒珏没有听到有人回答她,这才转过头看向他们。邬子虚迎风站立,看着天边,什么话都没有说;寒玉眼睛也盯着东方,看得那么地入神。寒玉没有因为他们没有开口说话而有任何的委屈感,她转过头,注视着东方,注视着那一轮还不刺眼的红日。
时间慢慢地流失,很快太阳已经跃出海平面。邬子虚转过头,看着站在自己两侧的寒玉和寒珏姐妹,她们依然痴情的看着东方。他没有打扰她们,轻轻地走开,他走到山崖边上,向下俯视,隐约看到了“梦幻楼”总部所在的房屋,还有他住的那个别院。
“邬大哥,你觉得我们这里怎么样啊?”寒珏的声音在邬子虚的身后响起,邬子虚转过身,看到寒玉和寒珏都站在他的身后,她们都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非常好啊,每天如果都能这样来看日出,能涤荡掉心头的烦恼,郁闷的心情一定能一扫而光。”邬子虚愉悦地说道。“那好,明天我还来陪邬大哥看日出。”寒珏高兴地说道。寒玉看着邬子虚,莫名地露出一丝羞涩的笑容,寒珏虽然没有注意到,但是却没有能逃脱邬子虚的眼睛。
“我看还是免了。”邬子虚笑着说道。寒珏脸上的笑容在她听到邬子虚这句话后,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委屈地低下了头。看到妹妹悲伤的表情,寒玉知道他误会邬子虚的意思了。“小珏,邬大哥的意思是说,如果真的这样,他明天岂不要起得更早,这样才不会让我们干等他啊!邬大哥,你说呢?”寒玉握着妹妹寒珏的手,心疼地对她说道。
寒珏抬起头看到邬子虚正笑容可掬地看着她,知道自己真的误会了邬大哥,“这么说,邬大哥你没有讨厌小珏了?”她还是想听到邬子虚亲口告诉自己。
“小珏,邬大哥是永远不会讨厌你的,就像小珏你永远不会讨厌邬大哥一样。”邬子虚看着寒珏的眼睛,用很肯定的语气告诉她。寒珏笑了,她的笑容是如此的灿烂。
“我想小玉你不会讨厌我吧?”邬子虚突然对站在一边的寒玉问道。寒玉脸上的忧伤神色一下不见,她看着邬子虚,对他露出甜甜的笑容,什么话也没有多说。虽然她尽力伪装,但是她刚才的表情早已经落到了邬子虚的眼中。
“小玉、小珏,你知道人生什么东西最值的我们珍惜吗?”邬子虚没来由地说道。寒玉和寒珏只是看着他,因为她们知道邬子虚接下来还有话要对她们说。
邬子虚看着远处的蔚蓝的海面,平静地说道:“我已经听过这样一个故事,讲得是一只蜘蛛的故事。”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在等待回答。“邬大哥,你能把这个故事讲给我们听吗?”寒玉说道。邬子虚点点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了还久。
“很久很久以前,山撒谎那根有座庙,庙里有尊佛,佛的头顶有只红蜘蛛,一千年来默然相在。”邬子虚有平和的语气说道,这个故事他是在很多年前听到的。“某一天,佛突然睁开眼,说道:蛛儿,看在你和我相守一千年的份上,今天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答得出来,我让你转世为人,享受人间富贵。蜘蛛欣然答应。佛问:世界上什么东西最珍贵?蜘蛛答:想得到而得不到的东西最珍贵。佛怅然闭目,手指轻轻一弹,蜘蛛网上唰的一声飘来一滴晶莹剔透的露珠,支柱欣喜若狂,但是露珠转瞬即失,蜘蛛黯然神伤。”
邬子虚一顿转过头,看看寒玉和寒珏,她们眉头紧锁,应该是在为蜘蛛的遭遇感到惋惜。邬子虚转过头去,继续说道:“又过了一千年,佛又问:蛛儿,世界上什么东西最珍贵?蜘蛛答:失去的东西最珍贵。佛于是把它转世为人,取名蛛儿,在宫廷里尽享人间繁华。青春年少之年。蛛儿与一位才华横溢的男子相遇,甘露风华少年,一表人才,他是一千年前佛头顶上的那滴露珠的化身,蛛儿对甘露一见钟情,但是甘露不爱蛛儿,他和一个叫长风的女孩相爱。蛛儿悲痛欲绝,在甘露和长风的新婚之夜,蛛儿准备自尽殉情。佛这时出现了,问蛛儿:世界上什么东西最珍贵?蛛儿几乎在一年之间豁然觉悟,答:当下最珍贵。佛于是开怀大笑,说:就是嘛,这么简单的道理,你竟悟了了两千年?知道有个叫芝儿的男孩吗?他本是寺庙门前的一株小草,深爱着你,守望着你,苦等着你,跟随着你,整整两千年,你却贪看天边月,失却手中珠,还不快快追他去?蛛儿惊喜万分,感叹: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邬子虚不再说了,他静静地站立。他希望寒玉和寒珏能明白他的苦心。“邬大哥,后来呢?”寒珏眼圈已经发红,悲伤地问道。
“后来蛛儿和芝儿成婚,相亲相爱,白头偕老,死后同登极乐。”邬子虚说道
“这是一个动人的故事。”寒玉转过头,对邬子虚说道。“千山万水地找真爱,但是他就悄悄地跟在你的远处,就像月亮旁边最亮地那颗星,默默相守,轻轻相爱!”寒玉深情地说道。“但是不知道属于我的那颗星现在在哪里?”她突然笑着说道。邬子虚知道年尧是完了,自己已经尽力了,但是寒玉根本就没有喜欢过他。
“邬大哥,咱们走吧,等一会就要吃饭了。”寒玉看着邬子虚,微微一笑,伸手拉着妹妹的手,开始往回走。
邬子虚抬头一看,太阳早已经爬了很高,原本还缠绕在山间的云雾已经不见踪影。这是崭新一天,是人生又一个新的起点。
邬子虚跟在寒玉身后走下了山颠。他突然发现这条路不是他来时的那条路,疑惑地说道:“小玉,这条路……”寒珏转过头,对他神秘地一笑,甜甜地说道:“邬大哥,我们现在是去我爷爷那里!我们一天三餐都是在爷爷那里吃的。”邬子虚恍然大悟,说道:“我昨天忘了问,小珏听你昨天的话,难道寒楼主一直都是住在那个山洞吗?”“是啊,爷爷一直都是独自一个人住在那里。”寒珏说道。邬子虚“哦”的应答了一声,就跟着寒玉走着。
邬子虚又来到了寒封住在的那个山洞的门口,这次寒玉没有先进去通报,便领着邬子虚走进了漆黑的山洞。
走到山洞的门口,寒玉在那扇石门上轻轻敲打几声,小声说道:“爷爷,我是小玉啊!”“吱”的一声,石门打开了,邬子虚眼前一亮,不由用手挡在了眼前,等了好一会儿才能适应,真是寒珏已经走到他的身边,牵着他的手走进了石门。
邬子虚很惊讶地看着石室四个角落以及正中的桌上摆放着的五个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就是这五个夜明珠把石室内的一切照得通明。邬子虚昨天进来的时候里面燃着的是油灯,石室内的情景他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这是一个很大石室,除了中间的那张桌子外,就只有几张椅子,很空旷。令邬子虚感到诧异的是,在不远出的石壁上居然镶有两个门。
寒珏从进入石室就一直在关注邬子虚,她看到邬子虚脸上的表情,就解释道:“这两扇门之后还有别的门的,总之啊,就是如果你不熟悉的话,一旦进去之后就很可能迷路的。”寒珏说着不由脸色一红,害羞地说道:“小时候有一次我不小心走了进去,怎么也走不出来,我等了好半天爷爷才找到我,把我带了出来。”
“是吗?”寒玉笑了起来,看着妹妹,眼中充满了笑意,轻松地说道:“明明是哭了半天,却硬要说成是等了半天。”说完后,寒玉就跑开了,幸亏她跑得快,寒珏的小拳头才没有打到她的身上。
邬子虚正在纳闷怎么没有见到寒封,这时不远处的石门缓缓打开,精神抖擞的寒封从里面走出来后,石门自动关上了。
寒封看了眼正在追打的寒玉和寒珏,也没有出言制止她们,只是走到邬子虚的身边,欣慰地说道:“邬老板,你知道吗,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小玉笑得这么开心了。”
邬子虚微微一笑,对寒封说道:“楼主,你还是叫我子虚吧,怎么说她们姐妹俩都还是称我一声‘邬大哥’的。”“子虚,你的姓名是子虚乌有的意思吗?”寒封随便问道。
邬子虚也不否认,说道:“这个名字是两年前我为自己取的,由于在瑞莱国,没有人认识我,所以我给自己取什么名字都无所谓。”聪明人在聪明人面前从不说谎。
“子虚乌有,呵呵,你还是挺诚实的吗?就这么告诉别人你的名字是假的?”寒封笑了,他觉得邬子虚是一个不错的青年,把寒玉和寒珏交托给他照顾,他会很放心的,如果年尧做事不那么急功近利的话,也是一个不错的青年。可是现在他已经对年尧彻底绝望了,从年尧踏进顾建房里的那时开始。
“楼主,我有一事不明。”邬子虚说道,这次他是真的不明白。“子虚,你是想问什么我昨天晚上我没有拿出这五个夜明珠吗?”寒封从邬子虚脸上吃惊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确猜中了他的心事。
“子虚,其实根本不必惊讶,只要来过这里几次的人,都会发觉到这一点,即晚上我会在石室点油灯,而白天我就会在这里摆上夜明珠。他们都是问过我这个问题。”寒封说道。邬子虚凝思片刻,开口说道:“楼主,现在我可以撤销我的问题吗?”
寒封笑了,他的笑声引起了不远处的寒玉和寒珏的注意。“爷爷,你和邬大哥在说什么开心的事?小珏也要听。”寒珏跑过来,扑到寒封的怀里撒娇道。
寒封的笑声更加爽朗了,他看看寒玉,大笑着说道:“我记得小玉以前有说过,任凭是谁都不会猜出为什么我的石室里,晚上会点油灯,白天会用夜明珠。”“我也记得,当时姐姐还说如果谁能猜出其中的道理,就会嫁给那个人……”说道一半,寒珏突然“啊”地一声惊叫起来,她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邬子虚看。
“邬大哥,难道你竟然猜出来了?”寒珏不可置信地说道。寒玉也侧过头看了他一眼,便把头侧过去。邬子虚尴尬地说道:“小珏,我还没有说出我的猜想,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一定正确呢?”邬子虚对她说道。
“小珏,你也太心急了,我想现在是很难听到子虚的真实想法了。”寒封虽然在指点寒珏的不对,但是也是在告诫邬子虚不要随便说个理由,把他推搪过去。
“楼主,我刚才听小玉说你一直是住在这个山洞里的,所以我认为你是想通过这个方法来使得自己每天的生活和住在山洞外没有差别,因为这样,你住在山洞里就同样有白天和黑夜的区分。”邬子虚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他现在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说对了,自然是对;说错了,他们一定以为是自己故意说错。
“邬大哥,你果然猜到了。”寒珏高兴地跳起来。“我现在去把早饭端过来。”寒玉留下一句话就匆匆离开了。她看都没有看邬子虚一眼。寒珏看看邬子虚,再看看姐姐的背影,若有所悟,转身想寒玉跑了过去,嘴里还说道:“姐姐,我来帮你。”
“子虚,你坐吧!”寒封看到两个孙女都已经离开了,指着一张空着的椅子对邬子虚说道。“谢谢楼主。”邬子虚说完后,走到椅子边坐了下去。
“不知道昨天晚上子虚还住得惯吗?”寒封关心地问道。邬子虚笑道:“谢谢楼主的关心,我是个很随便的人,只要不让我淋着雨,我在任何地方都能睡着的,而且睡得很香。”
“子虚,这么说来你和我年轻的时候是一个样。”寒封开心地说道,他同时开口问道:“对了,子虚,你从昨天到现在有没有发觉到我们‘梦幻楼’有什么异样的举动吗?”
如果是别人,寒封绝对是不会这么问的,毕竟邬子虚到“梦幻岛”还没有超过一天的时间,他接触到的人物还不是很多;如果是别人,他一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这次回答的人是邬子虚——“无痕会”的总舵主。
“楼主,我只是觉得两个副楼主很有意思。”邬子虚脸上露出不屑地笑容。寒封提醒地说道:“子虚,你可要不要小瞧他们两个啊!”邬子虚一愣,知道寒封误解了自己刚才笑容的意思,他对寒封投去感激的目光,解释道:“楼主,对于敌人,我从来不会低估他们的,同样我也不会高估自己的;如果说我以前对他们还有仁慈之心的话,现在我已经没有了,从义父离开我的时候,我的敌人下场只有两个,要么把我除去,要么就等着我把他们除去。”
看着邬子虚眼中的笑意慢慢散去,变成一副冰冷的面容,他的全身上下散发出一丝淡淡的杀气,寒封眉头一皱。他知道凭邬子虚现在的修为当然不会散发不出强大的杀气,这只能说明他已经把自己的杀气内敛。如果没有足够的内力的话,强行把自己的杀气内敛会伤害到自己的身体的,这也是为什么寒封依稀还能感觉到邬子虚身上散发出杀气的原因——他自己已经完全可以把杀气内敛了。他知道自己是个高手,所以他明白邬子虚离高手的境地已经不远了。他达到邬子虚现在的修为是在他四十多岁的时候,可是邬子虚在他看来,现在顶多只有二十五岁。如果邬子虚告诉寒封他现在仅有二十一岁的话,寒封的表情是可想而知的。
“楼主,好像顾副楼主的身体不是很好啊!”邬子虚虽然知道寒封和顾建彼此间的关心不是很和谐,但是依然在他面前称呼顾建为副楼主。
寒封并没有因为邬子虚对顾建的称呼而显露出任何的不满。他通过两次的接触已经知道邬子虚的性格,即便他现在把剑刺进顾建的胸膛,他还是会尊称顾建一声“副堂主”的。
“顾建的身体几年前得了肺结病,虽然有请许多名医为他治病,可是结果都是不甚理想。”寒封抬起投,看着石室的上方,深又感触地说道:“也就是从那以后,他就便了,变得越来越不像以前和我一起努力打拼的顾建了。”石室一下陷入了沉寂,邬子虚和寒封现在都各有所想。
“楼主,你觉得陆耀辉这个人怎么样?”邬子虚打破了石室内的沉寂,向寒封问道。“陆耀辉?只是一个傀儡而已,他之所以能神气还不是因为有‘清风堂’在为他撑腰,但是不管怎么样,最后他的下场都会很惨。”“如果他们赢了,‘清风堂’绝对会把他抛弃到一边;如果他们输了,楼主是决不会不会放过他的。”邬子虚接着说道。
寒封看着邬子虚笑了,在他看来,邬子虚的确是一个很非同一般的青年,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易玄士语:邬子虚为寒玉、寒珏分析完什么是世界上最值得珍惜的,又与寒封一起分析顾建、陆耀辉的一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