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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用尽力气,扬手要甩小多儿一记耳光。
她打人纯粹是为了发泄:被冬苗气的要死了,她能不火大吗?
更何况小多儿本来就让她看不顺眼,平日里心情不好就拉过来打几下,所以她听到小多儿开口便把火气都发作了出来。
至于小多儿还是个孩子,更是个瘦弱的孩子,能不能当得起她全力的一掌,她自然是不会去在意。
小多儿想来是被打怕了的,眼瞅着要挨打了,她连躲都不敢,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等着。
冬苗可以压下自己被打的火气,但是却做不到看着方氏在她面前打孩子。
她很自然的伸手去拉小多儿,想把人拉到自己背后护起来:只不过,她借着小多儿的身子作为掩护,把没有迈进屋里的脚向方氏那边飞快的移了一下。
小多儿到了冬苗身后时,冬苗的脚也放好了,就仿佛她的脚原本就在那个地方:谁也没有注意到。
如此热闹的时候,谁会去注意冬苗的脚丫有没有移动了多半个脚掌的位置?
冬苗把小多儿护到身后,方氏举起来的手掌自然就落空了,而她打空后更加生气,越发不想放过小多儿。
方氏在气头上也没有看脚下,想也不想就去追打小多儿,她的脚抬起落下,就踩到了冬苗的脚上。
冬苗大叫一声:“痛死我了!”她的脚收回来的比她的痛叫还要快一分。
院里院外的众人只要有眼睛的,都看到是方氏踩到了冬苗:可不是冬苗故意绊了方氏。
方氏完全没有防备,踩到冬苗后身子就不稳,再加上冬苗收脚收的快,她的脚就歪向一旁。
她用尽了力气,想要打小多儿两下出气,却意外的打空了——惯性本来就带着她直直向前,她不想先稳住身子还想着要追上去打人,急冲之下脚歪到一旁,身子再也无法保持平稳。
只不过因为她被绊了一脚,身子倒的方向改变了:原本她打空了,如果摔倒会跌向冬苗和小多儿的,但现在她向一旁倒去。
哪怕是梁氏见机快扶了方氏一把,因为冬苗的那一绊,方氏的额头还是重重的撞在门框上。
“咚——!”
方氏撞的响声极大,把门框撞的扑簌簌掉下来不少灰:同时,她的额头正中间立时就鼓起来一个包。
梁氏下意识的松开方氏去扶她家的门框:“我的天,不会把门撞坏……”最终还是醒过味来,把没有说完的话又咽了回去。
但人们还是听到了不免又是一阵哄笑,因为人人都清楚她真关心的是她家的门框而不是妯娌方氏。
哄笑声中,不知道谁家的孩子带笑喊了一句:“呀,吕家二婶子长角了,可是要现原形了?!”声音清脆可人,响亮的连东西屋的人都听了个清楚。
现原形对方氏来说可是有讲究的,她刚嫁到吕家时,可真是做了一个月的贤良儿媳妇,可是她婆母就是看她不顺眼。
婆媳两人一来二去的,方氏就按捺不住了,最终和她的婆婆动了手,被她的婆婆拉到宗祠里讨说法:我就说她早晚会现原形的,现在可不就现了形!
吕家的宗祠倒底没有开,但是方氏却在全村里落了一个口实,时不时就被人拿来说笑。
想不到,今天她教训儿媳妇不成,又被一个孩子拿着旧事说嘴,方氏的脸涨的通红发紫。
冬苗趁方氏呼痛顾不得自己和小冬儿的空档,赶紧蹲下在小多儿的耳边轻声道:“找个地方躲一躲。”她怕自己万一顾不过来,再让小多儿挨打或是受伤。
小多儿扑闪了一下大眼睛,也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小小的身子一缩,开始一点一点的向后退去:看起来她很有经验,就在大人之间的空隙中,没有惊动太多人轻轻松松就挤了出去。
不多时,冬苗就看不到小多儿了——这个时候,小多儿不但躲进了屋角,还躲在了一张桌子的下面。
只是,她的眼中全是惊惧,全身都在发抖,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泪水,却又在极力的想要把泪水再忍回去,至少不让泪珠滚下来。
冬苗放下心来,同时心里也痛快不少,想着刚刚的交的学费:现在也算是收回一点儿来了吧?
“你个黑心肠的毒妇,刚刚入我吕家门,就要害自己的婆母,真是反了天!”方氏的额头疼的厉害,因此火气也就越发的大了。
她捂着额头看向冬苗,眼中的怒火直直的喷过去,看那样子像要狠狠的咬下冬苗的肉来。
冬苗抱着自己的腿眨着眼睛,并没有站起来,就那么蹲在地上,用最无辜的眼神看着方氏:“我、我没有要害人,我的脚好痛。”
“不是你绊了老娘,老娘会撞到头?!你还敢说……”方氏最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撞在门框上。
冬苗委屈的咬了咬唇,撑了一下地面缓缓的起身:“不是,不是我要绊人,是你踩到了我的脚。”
梁氏在检查门框,对于冬苗的委屈、方氏的愤怒都视而不见;现在她的眼中,只有她家的门框。
疼痛和人们的嘲笑,让方氏无论如何也不想放过冬苗;看到冬苗的委屈样子,她更是怒火中烧:“你不把脚伸过来绊我,我会踩到你?!”一面说话,她一面伸出胳膊打向冬苗。
冬苗本就没有完全站起来,看到方氏又动手,她干脆一屁股又坐回了地上。
方氏的胳膊抡的圆,这次她没有打空:冬苗是躲过了,可是她的手掌却落在了冬苗身后看热闹的人身上。
冬苗本就因为脚痛而弯着腰,方氏认准她的脸打过去,所以手掌落的点比较低;因此,方氏这一掌没有打在冬苗身后之人的脸上,而是打在了那人的胸上。
冬苗倒不是故意的,她只是自然而然的要避开方氏的手掌罢了,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身后看热闹的人。
在冬苗身后是个白白净净的妇人,穿着半旧的麻衣,收拾的还算干净;正好她夫家姓白,所以人们都管她叫白嫂子。
白嫂子是个爱热闹的,加上家中日子过的好,又因为白老刀的关系人人相让她三分,因此她向来都是不怕事儿的:才会挤到屋里来,挤到了冬苗的身后占据一个她认为最好的位置。
她就在看热闹看的眉开眼笑时,眼前一花、胸前就是一痛——她吐出了嘴里的爪子皮,扬手就把手里未吃完的瓜子掷向了方氏。
“你、你敢非礼老娘?!”都是庄子里的农妇,说话行事自然不会像大家闺秀,所以白嫂子张嘴就吼了一句:“摸老娘的,你自己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