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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苗转头看着吕默的眼睛似笑非笑:“你确定要我去赔不是?”她没有拒绝,有恃无恐的瞧着吕默。
她知道,吕默是个聪明人。
吕默听到冬苗的话心中一颤,想到冬苗刚刚的所为,并不认为冬苗去了会真的向素素赔不是;真让冬苗去,怕又是一场闹剧。
今天,他实在是丢脸已经丢大了。如果不用冬苗赔不是了,那岂不是他向冬苗低了头?所以他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只能瞪着冬苗不说话。
“今天是大伯娘家的大喜日子,我也能坐下吃喜酒的吧?”冬苗见他不答话,便很随意的问了一句,给他一个台阶下;现在她还不能和吕默翻脸相向,就当是给吕默三分面子了。
她折腾半天肚子也饿了,想想一墙之隔的“家”中情况,她认为平常要吃点肉怕是不容易。
今天吕大富家娶儿媳妇,席面上总不会少了肉的;先不管其它的,填饱肚子的机会是绝不能放过。
吕默的脸色又开始泛青:“可以。”这两个字真是自牙缝里挤出来的。如果今天不是他的大喜之日,不能再让冬苗有借口闹将起来下他的脸,他真的很想很想给冬苗一记耳光。
冬苗没有再提向素素赔不是的话,他也就当作忘记了。
“那我就先去吃了。哦,对了,忘了恭喜你,新郎倌儿。”冬苗笑嘻嘻的说完推开了房门。
吕默听冬苗恭喜自己,猛然间他就明白自己为什么不痛快了,因为冬苗完全的不在乎。
对他这个夫君没有半点的在乎——闹了那么一场,丢了吕家多少脸面,最终冬苗却轻易的放过了他和吕家;就好像是冬苗完全忘了他肩挑两房的事情,现在知道答案后便认为不算什么大事儿。
在冬苗的眼中,填饱肚子都比他这个夫君更重要!真就是岂有此理。
他还真的猜对了,冬苗是完全不知道他肩挑两房的事儿,因为本主儿已经不在了。
“弟妹,你还是给长辈们磕个头……”素素就在门外站着,看到冬苗时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明的东西,开口的时候却带着“我全是为你好”的诚恳。
冬苗站住了,没有理会素素,回头看向吕默道:“差点忘了,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说清楚呢,我等一会儿再去吃东西也可以——我先入门为长,所以我才是嫂子。”
她本不想和素素争什么的,反正吕默这个男人她早晚会踹到一边去,那素素想要做嫂子就做去好了:素素要的不是什么嫂子的身份,她在争的是男人。
冬苗压根儿不想要吕默,因此和素素争什么呢?无趣的紧。但是,素素却还想算计她,还要给她添堵,就让她不能就此算了。
所以,这个嫂子,冬苗做定了。
“我可是长房的儿媳妇,自然应该为长。”素素没有让吕默开口,笑吟吟的看着冬苗。她就是看冬苗不顺眼,首先是冬苗的身份,不过一个农女罢了,凭什么和她比?!
还有就是越接触冬苗,她就越想抓花了冬苗的脸:尤其是冬苗最后的不介意,更让素素心头火起——不介意她素素是吕默的妻?装什么装,她就是要让冬苗装不下去。
冬苗翻个白眼:“你就是长房的儿媳妇又如何?天下间长房的儿子就一定比二房的儿子年纪大?二房的人也一样可以为兄为嫂。”
此时正巧方氏因为不放心又赶了回来,听到了素素和冬苗的话。
“就是嘛,长房的儿子也不一定会比二房的儿子大。我们二房的为长。”方氏虽然看不惯冬苗,但是却很乐意压梁氏一头。
她一开口冬苗还真有点意外,因为自打看到方氏开始,方氏都是在帮素素,对冬苗没有一个字的好话儿。
这个时候,方氏居然会帮自己?冬苗不止是奇怪,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素素闻言也是一愣,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向方氏屈了屈膝:“本来嘛,素素还有话要说的,但是婶娘开了口——虽然我是长房的儿媳妇,但是自相公那里论起,婶娘也是素素的婆母。”
“所以,素素谨遵婶娘之命。”她说完,对着冬苗施了一礼:“素素给嫂子见礼了。”
冬苗翻了一个白眼,事情是素素挑起来的,而且刚刚素素还一副绝不罢休的模样,却不想方氏一句话,素素就直接低头认输了:买好嘛,冬苗懂。
就算素素称她一声嫂子,可是想到她这个嫂子和素素事实上是共侍一夫的,她心里就腻歪的很:嫂子这两个字,也听着很是刺耳。
此事同吕默入不入冬苗的眼无关,因为冬苗现在顶着一个吕家妇的身份嘛:听共侍一夫的女人称自己为嫂子,天下间没有女子能感觉到舒服的。
冬苗不待见素素,可是方氏那里已经拉起了素素来:“真是个贤惠的!唉,我的命苦啊,这样好的儿媳妇,却……”她说完还不忘看一眼冬苗,用目光告诉冬苗,我的叹气全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儿媳妇。
冬苗对天再次翻个白眼儿,没有理会方氏的暗示:如果有选择,冬苗才不会愿意做什么吕家妇。
“谦良恭顺方为妇之美德,素素会是我吕氏一门的又一贤妇。”吕默看着素素笑的眉眼弯弯。
冬苗知道素素服软就是为了博方氏和吕默的好感,不过她又不想做吕家妇,所以根本不在意吕默和方氏待素素比待她好。
只不过素素不知道冬苗的想法,所以还特意看了一眼冬苗,用那种胜利者的目光看过来的。
素素看了冬苗一眼后,吕默也看了冬苗一眼:他还是在暗示冬苗要向素素多学习为人妻、为人媳之道。
冬苗见吕默居然看自己一眼,忍不住丢个大白眼过去:吕默这人只不过是个童生,连个秀才还不是呢,却把自己真当成了一颗葱!
就像谁都会稀罕他一样。
素素那里已经挽起了方氏的胳膊来:“我同样是您的儿媳,就应该好好的孝敬您;说什么贤惠、什么谦良恭顺,我真是差的远呢,还要再好好的看看《女诫》才是。”
她说完自手腕脱下一只金包银的镯子来:“我备了鞋子等东西明儿敬茶时孝敬婶娘,可是这镯子明天却不便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