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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魔道,已陷入岌岌可危之境,厉袍老祖掌握了女娲之泪的秘密使得魔道原本便貌合神离的各宗各派纷纷猜测。整个魔道顿时四处一片风声鹤唳,而魔门三宗的灭仙宗、阴犰派和魔宫亦是明哲保身,既想得到女娲之泪的那个秘密,又不想抢先出手,毕竟魔道至尊厉袍老祖的名头并非是吹出来的,心怀鬼胎的魔门各派此时犹如一盘散沙。
阴犰派自从上次被仙神两族偷袭成功,虽然没有较大的损伤,但帮中不少低辈弟子多数却死在神族手下。
万壑魔尊站立在一面绝壁上,此绝壁是阴犰派花费数十年修筑而成,坚硬光滑,亦加诸了许多防御阵法,整个阴犰派亦是靠此含有大量灵气的高宽绝壁来维持整个阴犰派的防御大阵,而此刻,原本高达数百丈宽逾千丈的绝壁却塌陷了差不多半边,残垣碎瓦之处,处处斑斑点点,亦有很多干枯了的血迹和断落了一地的人体断臂或各种器官。
万壑魔尊曾为阴犰派花费心血多年,此次不但名声被神族荼糜峰给毁去,连带的亦将他这修之不易的千里障给击成了废土破石,怎么不令他心怒至极。
显然万壑魔尊的怒火甚大,虽然没有发泄出来,但此时整个阴犰派却没有一人敢于上前几步,阴犰派本有五大魔君,但十三年前的白发和红眼魔君皆死在了当时尚没有成为僵尸之王的天涯化身‘血獠王’手上。只剩下其余三个魔君黑袍、绿尺、褐冠亦远远的站在万壑魔尊身后。万壑魔尊平时里没事便修炼几年,据说修为已经跟厉袍老祖差不多,却没有人看见他出过手,上次杀了几个神族,众人只不过是看见他挥手间事而已,加之神族也有不少窝囊废,一见万壑魔尊出关,立刻便逃得无影无踪。
修炼多年的万壑魔尊那火暴的脾气亦收敛了不少,只是心疼至极而导致发怒,此刻竟然硬生生的将体内的怒火给压制了下来,缓缓的望向天际,那边便是神族十八峰位置所在,万壑魔尊道:“如今天下风云际会,已非当年那个天下了,黑袍绿尺褐冠,你们三个传令下去,带领所有的阴犰派弟子撤往神迹山的断层密谷,并将出路截断,不准任何人出山,违令者杀无赦。”
听到万壑魔尊下此令,黑袍魔君与绿尺魔君褐冠魔君三人对望一眼,黑袍急忙上前两步道:“魔尊,正因为现今天下风云际会,魔尊好带领我们杀出一番名声,扩大阴犰派,将神族那一群伪君子杀光。”
万壑魔尊肃手一挥,打断黑袍魔君的话道:“不要再说了。”
绿尺魔君亦跟上前两步道:“属下恳请魔尊收回成命,万万不要让弟子失望。”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黑袍魔君与绿尺魔君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久久不动。万壑魔尊铁青着脸,转而望向此刻唯一没有说话的褐冠魔君,语气中不容质疑的问道:“褐冠,你呢?你怎么看?”
褐冠魔君人老成精,亦知此时稍有不甚便会得个人死身殒的下场。沉默了半晌,褐冠魔君方才道:“属下亦同意绿尺魔君与黑袍魔君的说法,想不通魔尊命我等避入深山老林的用意。还望魔尊指点我们三人的困惑。”他这番话也算是委婉,但不言而喻亦是站在了黑袍魔君与绿尺魔君这方。
看着三人异口同声相差无几的话,万壑魔尊深沉的表情流露出一股利芒,狂霸的气息充斥满了整个天地一般,黑袍,绿尺与褐冠三人额角汗珠沿袭而下,在中午阳光下闪闪发亮,似乎经受不住这股无与伦比的气势。
万壑魔尊看着三人的表现,心里甚是满意自己做出的效果,冷笑一声,道:“凭你们也敢在我面前齐声附和,简直不知死活。我便告诉你们,方今天下神族魔道各怀异心,神族还好说,魔道又是什么样子,一个个只顾自己,哪管他人死活,再加上你们所说的那个灭世狂人的实力甚强,我们别看表面威风,其实已成强弩之末,神族小小一个荼糜峰便让我们实力大损,到时我真怕阴犰派就此毁灭。可是如今,你们三人就已经打算叛出阴犰派,也好,在撤退前,我就先杀掉你们三个叛徒。”万壑魔尊刚说完这句话,长及地面的黑袍嗖的鼓起,身前灰尘亦吹散在空中,方圆十几丈内顿时被漫天黄沙遮得昏天暗地。这是万壑魔尊当年的成名绝技‘黄沙瘴’昏黑的黄沙内,可以将四周遮得伸手不见五指,犹如黑夜一般,不过像黑袍绿尺褐冠三人这般高的修为在夜间亦是看得犹如白昼,可在万壑魔尊步下的黄沙瘴内法力却照样失去效用,这其实跟禁制结界差不多,可是又比之高了甚多筹,俨然乃是万壑魔尊布下的另一个世界。
相隔四人甚远的阴犰派弟子逐渐看到万壑魔尊与黑袍绿尺褐冠三位魔君身影模糊起来。
万壑魔尊看着黑袍三人方向‘腾‘的双手一挥,万千道细小的霞光白绫般飞起,发出裂耳的厉音,冲向黑袍绿尺褐冠三人。
黑袍与绿尺一照面,齐齐跃向万壑魔尊,两人四手在半空中连连对拍,肉掌交击的‘啪啪’声不绝于耳。陡然间两人身上散发出金光,照得乌黑的黄沙瘴内一片灿烂。两人再飞快的升起老高,突然伸出双手腾空击出,漫无目的的往地面横扫,一片片黑绿的光芒由两人手掌中坠向地面,地面并非陨铁,顿时被打出一个个老大凹凸不平的焦坑,巨石被轰成小石,小石成为碎石,四溅得到处皆是。
看着万壑魔尊和黑袍绿尺三人激战,由头至尾都没有动的褐冠魔君此时却不慌不忙的伸手入怀,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双手一抖,臂上血管根根暴涨,枯瘦如鸡爪的右手食指顿时晶莹如玉,并开始变成诡异的血色。
一滴精血无端端由食指渗出,初始时不过才米粒般大小,渐渐的便越来越大,最后由食指指尖分离出来,滴在那块玉上,那块玉石一接触到褐冠魔君精血,便散发出彻红的玉色。
褐冠魔君随即将玉石抛往空中,直直飞向三人巨斗之处,那玉石流星镖一般飞出几丈长远仿佛便似长了眼睛,缓缓的停在了半空,凝止不动。
黑袍与绿尺根本便看不见万壑魔尊身影,金光此时亦消散不见,伸手不见五指的漫天黄沙中,两人背靠背站立在一起,只听四处都是万壑魔尊霸道嚣张阴沉怪癖的声音道:“你们三个叛徒,还不快束手就擒。”四处回音荡起“还不快束手就擒,束手就擒,束手就擒……”恰好那已成血红色的玉石飞了过来,一见到此玉石,两人面上一阵惊疑不定,眼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万壑魔尊在这个黄沙盖满天的结界里根本没有走动,只不过是依照法术传递自己的声音来迷惑黑袍和绿尺两人,他几次都欲出手,但黑袍和绿尺皆以掌相击来提升自己的力量,万壑魔尊认得那种法术,正是阴犰派不传绝技‘蚌鹤相吸’亦是黑袍与绿尺的成名技艺。两个修为相当的人互通力量,传输功力,激活身体内的潜能,瞬间能够提升力量两至三倍,力量成倍翻长的两人又加上联手,万壑魔尊一时亦不敢莽撞上前。
等到这两人将潜力发挥至尽,力量衰竭时,万壑魔尊正想一举将两人击毙,却顿时被那块玉所吸引,那块玉散发出淡淡的红芒,将四周围几丈内照映如昼,几丈内的黄沙尘雾与地面均都染上了淡红色。
万壑魔尊一眼便看出那是块红彤玉,可以增辐法术效果,亦可以给重伤之人疗伤止血和趋毒医毒之用,虽然珍贵,但亦不是什么贵重之物,更非现在这个时候可以用。万壑魔尊此时身上便有几十块这样的玉石。万壑魔尊刚才没有看见黑袍和绿尺放出过这种玉石,那肯定便是一直都不动声响的褐冠所放。难道他是怕黑袍和绿尺受伤,亦不对,此时此刻黑袍和绿尺哪有受伤了,就算是受伤也用之不及。又或是增辐法术,他们联手提升三倍力量都不是我的对手,何况这一块小小的红彤玉有什么用?正惊疑间的万壑魔尊,迟迟不肯下手。黑袍与绿尺虽看不见万壑魔尊,但亦料到他即使想破头也想不出自己出这一招有什么用意。见万壑魔尊还没有动静,两人及至不远处的褐冠窃喜不已,但面上却装作平静之态。
万壑魔尊纵横无数年,今次却只觉得被手下几个叛徒给耍了,心里怒火腾的升起万丈,但他亦是老奸巨滑之辈,惊疑不定之下,硬是不肯上前一碰那块平时稀松平常此时却古怪诡异的红彤玉。
万壑魔尊尚没有不耐烦,那块玉却像甚是心急般,开始嗡嗡的颤抖起来,同时红玉周围散发出一股股泛着湛红的螺旋纹四下散开,顿时光亮又扩充了几丈,形成一个巨大的无沙空间,将万壑魔尊布下的结界推出老大的一个真空。
万壑魔尊又气又急,想不到这块该死的玉石能够将他的黄沙瘴克制下来,一时再也忍不住的跃起。双手间,铺天盖地的黄沙石卷成一股龙卷风扑向三人。火急火燎的万壑魔尊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若是普通的红彤玉又怎么能够克制他的黄沙瘴。
那道龙卷风去势甚急,刮起漫天沙尘呼呼作响,但它才一接触到那玉石散发出的螺旋纹便顿时犹如遭受重击,化成一股轻烟,消失在空气中。
万壑魔尊此时方才醒悟过来,看着那依然四散的螺旋纹,心里一动,暴起全身力气,猛然朝那块玉石一拳轰去。
仿佛感受到万壑魔尊那狂暴浑厚的气息,玉石嗡嗡之声响得更甚,此时听来犹如是玉石在嘶吼嚎叫,锐耳刺疼。
万壑魔尊浑然不觉,依旧拳势不减,拳头前端劲风带起一道旋转型的风沙钻头,呼呼的捣向玉石。
闪着红色光芒的玉石突然停止再次释放螺旋波纹,这一瞬间,时间仿佛停止,漫天飞舞的黄沙不再旋动,只剩下万壑魔尊那湛放着凌厉劲道的右拳,一拳捣在玉石上。
诡异的红彤玉内那流动着的红芒突然停止,‘咔嚓’声起,寂静得没有半丝声音的空间里,红彤玉轻轻的一声脆响,几道裂痕由万壑魔尊贴在玉石的右拳边升起,随即蔓延开,一直爬满了整块玉石周围。
所有人都没有发出声音,呼呼的黄沙此时仿若又活过来,重新卷动,吹起了万壑魔尊胸前的两缕长发。黑袍和绿尺还有那躲在暗处的褐冠魔君亦屏住了呼息。
一道刺眼的红光浓成了血红,仿佛是一个小太阳般的强度,由万壑魔尊拳尖上扩散开,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随即慢慢升向天际。四人的身影亦消失在了这道光亮中。
许久之后,天空又复清明,是真正的清明,连万壑魔尊的黄沙瘴亦已消失不见。断崖绝壁千里障下,滚滚浓烟翻腾。绝壁之上,残垣瓦砾,杂草丛生。
万壑魔尊的黄沙瘴消失不见,黑袍绿尺褐冠三人站在万壑魔尊身旁不远,依旧是红光升起前停止不动时的姿势。
咔嚓一声,这次并非红彤玉,而是万壑魔尊的右拳骨碎声。“啊……!!!”万壑魔尊一声撕心裂肺般的惨叫,身体朝左一翻而倒下。顿时在满地滚爬不已,嘴里依然不止的传出惨叫。额头被撞裂,血痕随着额前破处流出。他左手扶住右臂,压在身下疯狂的往地上撞击。只见那只右手由指尖至胸前都成为一片血红色。骨头亦开始被那红色吞噬,慢慢碎去,整个手掌红色浓烈成赤色,皮肉亦开始腐烂。那右臂上的红色也在不断的蔓延,甚至已经到了前胸。
看着万壑魔尊凄惨的嚎叫,黑袍魔君、绿尺魔君与褐冠魔君脸上不仅没有不忍,反倒一副幸灾乐祸与残忍毒辣的表情。黑袍魔君哈哈大笑道:“万壑魔尊,没有料到吧,今天你也会是这么一副可怜相。”
绿尺亦不甘逊色,待黑袍说完,绿尺遂道:“魔尊,你不知道这是何物吧,这并非红彤玉,我们只是为了迷惑您,此玉叫‘割魂’,巨毒无比。是褐冠魔君花了十年时间研制而成,专门用来对付你的,你早就该死了,是你自己不识趣,不信你问问褐冠。”洋洋得意的望了望万壑魔尊,随即绿尺转头看了褐冠一眼。褐冠魔君微笑的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不言而喻。
望着三人自唱自乐的问答,万壑魔尊心里怨恨到了极点。此时钻心的疼痛竟然被他忍住,双眼中流露出不甘,愤恨,怨毒甚至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凄凉,仿若受伤的野兽,死死的盯着三人。
褐冠毫不在意,走上前两步,蹲在万壑魔尊身前,迎着万壑魔尊令人胆寒的双目。褐冠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对于他来说,万壑魔尊已经成为阶下之囚,无论他怎么恨都不重要了。褐冠缓缓的行了一个礼道:“魔尊,您既不想为白发魔君和红眼魔君报仇,那就由我们三人来报。您的雄心壮志已去,那我们来扩大整个阴犰派又有何不可,其实今日此事我们筹划已有很久了,那块割魂之玉是我在神迹山极寒之处寻到的一块寒冰,并将它泡在一万种巨毒内十年之久,再用多数阵法将毒液封在石内,要用时只须一滴精血即可施放。这块玉石防御阵有一千八百种,需要时间等精血与毒液彻底融合,冲破防御阵。为了引起魔尊你的注意,黑袍与绿尺故意拖延时间,你的疑心又重,所以难免会上当。这块割魂玉里有毒螺,紫琼浆,玉夫人还有陷空沼泽的枯荣根,就是其他的毒也不是泛泛,每一种毒液一被人沾到,顷刻间便会将人化为血水,为了这些巨毒,我还用去了几千个人的性命。这一万种毒混在一起,就连满天神佛都救不了你,但魔尊力量深厚,修为盖世。恐怕还能有好一会才会死,不过死时只怕连衣服都会被腐蚀干净。这割魂我一共备了两块,一块是孝敬了您,还有一块我准备给僵尸之王送去。其实这也怪不得我们,是老祖不想为死去的师兄弟报仇,我取代老祖,来当这个英雄,为他们报仇,来争夺整个魔道又有何不可。”褐冠说完这话,连眼角都不动半下,仿佛他说的是别人之事而不是他的事。
“好了,我们就静等魔尊西去归天,不要在叨扰他老人家了。”旁边的绿尺魔君道。
万壑魔尊只觉得心里滔天的怒意差点将自己燃烧起来,红色的毒液已经侵入了他的半身,惟独只有脖子与头没有被侵蚀,同时阵阵腐臭盈满他的鼻框。他的右手已经不见,化为了一滩浓血。
看着三人,万壑魔尊咬紧牙想要站起,拖住一人同归于尽,但他无奈的发现自己全身都没有半分力气,仿佛下半身已经不是他的。就连说话的力气都已经消失。但他心里的恨意似乎反倒更重,一个声音不断的在他心里响起:“我不会败,我不会败……”
褐冠心里开心到了极点,多年来他就一直想着要取代万壑魔尊而独尊,他自知修为永远都不可能超过那万壑魔尊,便转而研习毒术。久而久之,他的下毒之术越来越高,天下间,谁也不知道以修为绝高而成名的褐冠魔君竟然会毒术。
褐冠魔君得意的眼神折现在万壑魔尊眼里,那张怨恨至极的脸孔就在他面前。突然,他发现万壑魔尊的眼睛里有些不对。那一丝丝怨毒的眼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幸灾乐祸,还有快感等异样的情绪。万壑魔尊脸上的线条亦松开,褐冠魔君竟然看见他在笑,而且是嘲笑。
褐冠魔君顿时一惊,察觉到有些不对头的他正想要回头,却不料身后两道劲风吹至,远远的击在他的背上。
来不及防备亦完全未曾料到的褐冠魔君顿时被击得张嘴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往前栽倒,双手不由自主的往前一推,想要撑住身体。此时,褐冠方才想起身前躺着的是已经身中巨毒的万壑魔尊,但为时已晚。双手势头不止,褐冠顿时一把抓在万壑魔尊那已经被腐蚀了大半的肚皮上,直接伸了进去,捞起了一把滴着乳白色浓浆的肠子。
“啊”褐冠魔君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忙不迭的将那几截肠子抛出老远,双手同时不停的疯狂拍打着地面,想要将手上的毒拍干净。
那几截肠子飞到半空中,一阵‘滋滋’的烧灼声,冒出了缕缕青丝。尚未落到地上,那几截肠子已经化为轻烟,消失在空中。
那万种毒诚如褐冠所说,巨毒无比,亦霸道无比。过不多时,褐冠魔君双手已经成为赤红一片,同时,赤红也蔓延到了胸口。望着皮肉腐尽,森森白骨露出的双臂。褐冠瞪着血红的双眼,望着黑袍与绿尺道:“你们好歹毒。”
黑袍魔君阴森森的道:“不是我们歹毒,而是你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这次是你自动送上门来,我何不就卖你一个人情呢?何况不止你想独霸天下,我也想要独霸天下。”
犹如商量许久一般,绿尺接道:“而且你的毒这么可怕,我们还怕你会用毒反过来对付我们呢!”
直至如此,已经完全绝望的褐冠魔君双眼渐渐垂下。
眼中不甘闪过,褐冠突然趁着全身力气尚余猛的跃起,飞快的扑向黑袍。
不料黑袍早知他会如此,随手便抓过身边不远处的一个阴犰派弟子,用力抛出。刚好撞在横跃而来的褐冠身上,两人身体一接触,发出砰的一声响。赤毒蔓延至顶的褐冠全身被撞散,连骨头都化成了血水,染了那个弟子一身。来不及惨叫,那弟子亦突然全身开始融化,掉在地上分散成血颗。
这么多事情其实亦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黑袍转过身望着躺在地面上,整个下半身都已经化成血浆的万壑魔尊道:“魔尊,我已经替你杀死害你的仇人了,你可以安息了!”
万壑魔尊猛然用尽力气抬起头,艰难的说道:“我……想……杀……的……是……你。”
黑袍魔君尚不及开口回答,一个仿佛由地狱说出来的声音道:“你想杀他吗?”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顿时怔惊了满场的人。黑袍魔君与绿尺魔君急忙四下望去,所有的低辈弟子亦转过头来东张西望。
“不用找了,我在这里。”那个森冷的声音顿时又复响起。黑袍魔君一侧脸,便看见万壑魔尊身边多了一个身影。所有的人亦转过头来,看着那个雕刻一般的人。
仿佛从没有动过,一直竖立在那里一样。
黑袍魔君望着那道人影,那个人。突然感受到了他的忧伤。为了这个残忍的世界而忧伤。浓郁的忧伤充斥满了整个天地间,风云变色。
他心里惊恐得犹如看见了什么毒蛇猛兽。那个人的速度快得甚至他连影子都捕捉不到。绿尺跟他一样,恐惧刚过,突然胸口似乎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般难受,非得要哭出声来才感到好受。
那个人,便是天涯。僵尸之王天涯。
看见荼糜峰刚刚袭击过阴犰派,随即跟来的天涯隐身在一座古木参天的小山丘上。看见了万壑魔尊与黑袍、绿尺、褐冠的冲突争斗。黑袍绿尺褐冠的残忍无耻,随后的褐冠身亡与黑袍又一次毒辣的手段,令天涯心里怒火冲天而起,再也压抑不住的冲了下去。如今,又一次证实了他坚持的观点,灭世,是正确的。
自从成为了红眼僵尸之王后,天涯的力量与日俱增,几乎是每天成倍的增长。强大无比的力量亦带起了冲天的气势,他的僵尸之王之气一散发出,融合在空中,竟然可以生生截断天地秩序,五行变幻,更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心思,只是他的这种气势终究不是迷魂术,只是力量强大的增辐罢了,待别人从他的气势压抑中喘过气来,便会立刻恢复清醒。
黑袍与绿尺首先便醒了过来,齐齐惊骇的望着天涯,不发一语,感受到他的强大,两人皆有不战而败的感觉。
天涯突然仰天长啸,两颗长长的獠牙迅速由嘴边长出,同时双眼亦变成血红,比之刚才的割魂玉更见浓烈。他一提起已经只剩小半身的万壑魔尊,猛然低下头,一口咬在万壑魔尊已经赤红的左侧脖子上,丝毫不顾那褐冠所说的万种巨毒。
他决定,死亡,就从这一刻开始。让死亡充斥满整个天下,让世界毁灭干净,再回到远古,创世重生。没有了良知之人,就只有死,没有了人性之人,也只有死。
这一刻,飞沙走石,天空开始聚集起了浓浓的白云,白昼成为黑夜,人间成为地狱。
从天涯生出两颗獠牙起,黑袍与绿尺就已经知道他是谁了,恐惧开始在他们心里极度蔓延,四散。但两人逃也不敢逃,任由天昏地暗。在天涯眼睛开始变红的那一刻起,所有人都忘记了逃跑,心里只有无边无际的恐惧和压抑的悲哀,甚至疯狂的死亡。
“嗥——”一声惊天动地的长啸,天涯的头重新抬起,双目赤红,嘴角两颗獠牙流下两行血液,无比愤怒的瞪着黑袍与绿尺两人,右手一松,任其半截的万壑魔尊身体坠落地上。
万壑魔尊全身的赤红开始褪色,由浓烈成淡色,再由淡色转瞬不见。下半身断骨处,长出了一根根细细的白骨,白骨随即开始转红,一块块皮肉迅速由白骨内生出,血管亦像线条一般爬满了他整个**的身体。血管每到一处,皮肉便迅速的长满一处,过不多时,万壑魔尊已经恢复了原先那个身体。
紧紧闭上的眼睛睁开,两道赤紫色的光芒射出,万壑魔尊从地上爬了起来,张开嘴,长起了两颗獠牙,亦是仰天长啸“嗥——”四处亦响起了他的回音“嗥——”
从今以后,你就是死亡,你掌控了死亡,别人的生死就在你的一念间,你就是死亡之主。没有你的同意,所有人不可以死,所有人不可以生。以后就再也没有万壑魔尊这个人,只有你,死亡之主!万壑魔尊心中响起了天涯的那番神识,喃喃自语的道:“从今往后,我就是死亡之主,死亡之主就是我,再也没有万壑魔尊,只有我,死亡之主。”
死亡之主转过了头,眼中的紫色依旧未退,望着天涯道:“主人,僵尸的王,死亡之主参见王。恳请王准许我消灭应该死亡的人。”
天涯负手背后,此时没有再说话,却转而仰望着天空,此时的天空乌云早已散去,鸟儿飞过,碧云万里。
死亡之主一声长啸,转过身来,散发着浓烈的紫芒的双眼不含丝毫感情的瞪着黑袍与绿尺。紫色,在黑袍与绿尺以及阴犰派众弟子眼中看来,已经是死亡的颜色。
死亡之主突然无声无息的快速跃起,一拳捣出,带起惊天气劲直勾勾轰向呆立在一旁的黑袍。黑袍由漫天压抑的气势中醒悟过来,急速的闪开,不料死亡之主这一拳速度太快,虽然撇过不少,但亦被那一拳轰在了左胸,“噗”的喷出一口鲜血,撞开了一路巨石,摔出极远。
死亡之主转过头来,疯狂的仰天咆哮,两颗獠牙在阳光的照耀下,渗出白莹的光芒。绿尺惊恐至极,望着死亡之主那诡异渗白的身影逐渐走近,下身一阵恶臭传来。一股暖暖的液体沿着大腿根部顺流而下,染湿了双腿。
绿尺再也忍不住,双膝一曲,全身力道似乎被抽去一般。扑通跪在死亡之主面前,磕头顿如捣蒜,语气中竟然带有哭泣,彻底被吓怕的绿尺额头上已经带有斑斑血迹,颤颤巍巍的道:“魔尊,魔尊饶命,魔尊饶命,从今以后我就是您手下忠心的一条狗,只要您饶过我啊。僵尸王饶命啊。”
死亡之主望着绿尺无耻至极的那张嘴脸,阵阵厌恶如潮水般齐齐涌上心头。他缓步走到绿尺身前,低头看着他额上的血。一阵血腥的欲望在他心底发芽,成长。看着那猩红的血液,快感和肚子极度饥饿的感觉无法言喻,充斥了他整个心里,再传达到他整个身体。
紫色的眼睛顿时又有了几分浓烈,亦带着万分饥渴,死亡之主望天再一次咆哮,然后歇斯底里的疯狂扑下,纵倒在绿尺魔君的身上。野兽般的嘶鸣低低传遍在每个人的心中,死亡之主张开嘴,獠牙伸进了绿尺的脖子里。犹如透明一般,绿尺的血液沿着两颗獠牙进入死亡之主的嘴里。
绿尺心胆具裂,“啊”的一声惨叫,最后没有了声音。撕扯着死亡之主衣袍的双手亦随之垂下,逐渐冰冷。
扑倒在地上的死亡之主抬起头,紫烈的双眼噬血的望着余下的阴犰派弟子,犹如恶魔降临。长长的獠牙血红如柱。那一瞬间,阴犰派的那些弟子吓得比之绿尺还更甚之,竟有几人被活活吓死,其余的亦是惶恐的哭喊起来,不知是谁带头。那些弟子纷纷开始四下逃窜。
那先前被咬过的绿尺魔君此时却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双眼中瞳孔变成为绿色。獠牙由嘴边渗出,见到不远处的一个被吓得滚爬在地的阴犰派弟子。身影一纵,扑到了他身上。
过了一会,又见他跳起,纵跃到另一个人身上……
最先被绿尺咬过的那些阴犰派弟子亦是与他一般,狼嚎声声响起。由地上站了起来。继续扑入人群……越来越多的人变为僵尸,越来越多的人被咬到。
惟独死亡之主没有再动,他走到并没有死的黑袍面前,黑袍此时却已经奄奄一息,右部胸前被先前那一击打凹了进去,血不住的流出。染红了地上一大片,猩红的血迹斑驳满地,大口大口的粗喘不断由黑袍喉咙间发出,肺部被打成了紫浆,他已经无法再说半句话。
紫色的瞳眸阵阵锐利的光芒逐渐转淡,死亡之主的眼睛恢复成了黑色。望着不足一息的黑袍魔君,无限恨意重新升起,死亡之主喃喃自语道:“我不会让你死,我要让你长命万岁,永远都要遭受我的折磨。嗥——”死亡之主伸出两颗獠牙,一把提起血迹淋漓的黑袍,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此时阴犰派已经再没有一个弟子,无数个泛散着各种光芒的长牙怪人全身僵直的站起来,丧失理智的嗅来嗅去,时不时的有一两只仰天长啸。一时间,鼻子吸气声与狼嚎怒吼声传遍了整个阴犰山,没有了丝毫人息。
绿尺此时眼睛闪耀着两片绿色。他走上前两步,突然朝死亡之主跪下诚惶诚恐的道:“属下该死,冒犯了死亡之主您老人家,还望您老高抬贵手,饶小人一命,请王恕罪,属下愿意死心塌地的跟着王,灭掉这个世界。”绿尺乖巧的怕死亡之主此时找旧帐,便连敲带打的搬出天涯做靠山。虽然心里对死亡之主与僵尸之王有着深深的恐惧和敬畏,但是他原本是奸猾至极之辈,为自己率先考虑的前提之下,说出这么一番话。但他身体里对僵尸之王的尊崇畏惧从未改变,虽然未必服,可若要他此刻为僵尸之王而死却绝无二心,继承了他的血液,便会继承了对他的忠诚,这便是每一个僵尸与生俱来的信念。
天涯身边,一道阴影由虚转实,牛头出现在他右侧。天涯从山林里出来后将牛头甩在一边,牛头几次欲逃,却被天涯强大无比的神识锁定住,丝毫不敢动弹,担心自己逃跑会被生气的天涯撕成碎片的牛头只好又回到了天涯身边。
几声布谷鸟响起,由天涯头顶上飘过。此时天涯心里出奇的平静。
。。。。。。
阴犰派已经殒灭。
此刻无忧却带着荼糜峰十八个师弟迅速赶来,掠起了一片云彩,让沿路的平凡人看见还以为是腾云驾雾的神仙。
不远处,便已经是阴犰派。无忧皱起了秀眉,对身边不远处的天叶道:“天叶师弟,你是十八破阵子之首,到了阴犰派你便马上布阵。”说罢便转过头来,望向云层。
天叶点点头回答道:“是,师姐。”便马上转头与其他十七人吩咐起来。
无忧静静的飘在半空。突然,一声凌厉刺耳的哀号声彻响天际,此声极像狼吼。
这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顿时怔住了正在胡天侃地乱吹牛的诸人。被这一声吼叫吓呆的众人纷纷转头看向那一声来源之处,发现正是前方不远的阴犰派。
无忧一怔,转过头来对天叶道:“天叶,布阵,我去看看,你们等会。”说罢还未等众人反应,无忧已经飞快的架起剑光而去。
望着无忧远去的背影,天叶心里顿时涌起一阵莫名的职位。望了望身后的众人,天叶亦架起剑光而去,一群人便立刻一起跟了上来。
高高的白云间,一群鸟飞过。天叶赶了上去,却看见无忧正站在那残垣千里的绝壁半晌没有动。天叶走上前,发现偌大的阴犰派里静悄悄的没有半丝声音发出,顿时便奇怪起来。向来性子莽撞的十八个弟子其中的天河道:“天叶师哥,不如我们进去看看吧,或许魔道阴犰派见道我们来了吓得躲了起来。”
天叶略一犹豫,便问无忧道:“师姐,我们先进去看看。”无忧一点头,道:“你要小心点。
占地面甚广的阴犰派里,诡异得没有半点响动,天叶带领着众人走了进去。
无忧站在残垣破败的千里障上,黄沙依旧吹得四处,呼呼声遮天盖地,鼓起了她的衣裙。
阴犰派是修筑在沙漠当中,相隔整个神迹山脉甚近,万壑魔尊不知用了什么术法,用黄沙将阴犰派围裹了起来,弄出了一个十几里宽的小沙漠,只见四处黄沙弥漫,被风吹起的尘沙遮天蔽日,经常挡住整个阴犰派巨大的堡垒。
无忧望着地上那一滩浓血,怔怔的出神。那一滩血迹正是被自己的‘割魂’给害死的褐冠魔君,微风吹过,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飘散空中。
她隐隐感觉到天涯曾经来过这里,几月前,神族万余众攻打阴犰派。古月道人大发神威,用引雷决将千里障轰塌大半,此时的千里障失去了防御大阵的作用,比之废垣更无用,黄沙已经掩埋了它大半身体,亦将先前那一些人体残肢碎臂埋没。
布谷布谷的声音清脆的由无忧头顶上一路过去,在无忧心里的某一个角落,亦曾觉得隐隐好像熟悉这个画面。是天涯么?无忧在心里问道,却又不知道问谁,或许天涯也来过,他先我一步到这里,然后又走了。想到天涯,无忧依然无法忘记他临走时的决绝,心里的刺痛顿时蔓延了开来。
无忧的裙角被高高吹起,秀发漫天飞舞,忧伤欲绝的面孔在天叶眼里,顿时引得他一阵不舒服。
天河突然指着地上那滩浓烈的血水道:“那是什么?”那褐冠所化成的血水在午时刺眼的眼光照耀下,竟散发出星星点点的光芒,同时刺鼻的恶臭传来,令人闻之欲呕。
众人正纷纷掩鼻之际,天河伸出手来。竟欲去触碰那一滩浓血。无忧看见,来不及出声阻止,她飞快的掠起,一把扯住天河已经快要摸上那一滩血迹的右手,同时轻喝道:“天河,不要乱碰,可能有毒。”
天叶亦走上前来,见到无忧显然吓得不轻,也跟着道:“天河,你傻了,总是这么卤莽,真该让你回去不要带你来就好了。”
无忧伸手入怀,取出了一快纯蓝色的显玉,轻轻的投掷在那一滩血水上面。那纯蓝色的玉石甚是漂亮,折射出的阳光成为一片墨色。却见它一入血水中,便迅速的吸收起周围的浓烈的血水,同时发出嗡嗡的轻鸣声。玉石吸收血水的速度甚快,过不多时,便已经被它清空出一大片空地,只是那被吸走血水的空地面上,流动着一股乳白色的浓液。坑坑洼洼的地表上,腐蚀的味道愈加令人作呕。
无忧轻轻的蹲下身体,显然亦被那些白色透彻的液体所吸引,其余众人纷纷站在她身边。突然宁静的阴犰派里不知何处,一声声凄厉的吼叫疯狂的喊叫了起来,并似波浪层叠一般,一声高过一声。在这无声无息寂静异常的空旷阴犰派里,显得甚是诡异,令人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众人听到了这声音,顿时怔住。无忧飞快的站起身,对天叶喝道:“天叶,布阵,随我来。”说罢一握手中的宝剑,提身朝狼吼声处飞了过去,其余的十八人亦步亦趋的跟上。
那块湛蓝的玉石自动的移转起来,朝有血水之处挪去。血水亦被吸收的越来越多,仅只一会,便已经被吸收近半。同时玉石发出的声音也愈发响,到最后,竟然已是吟吟高亢的大响,蓝光也明亮起来。扩散了几丈宽,四周处处尽成为一片蓝色。
无忧与众人同时听到了玉石所发的声音,不由停了下来。正惊疑间,突然那玉石之处轰的一声巨响,爆炸的声音惊天动地的传来。一大片黄沙被荡起老高,遮住了无忧与天叶十八人,随后一朵蘑菇云冲入了云霄之中。
那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犹如火山爆发,巨大的轰鸣声遮天蔽日,亦掩盖住了那突如其来的狼吼声,众人纷纷以宽大的衣袖遮住了脸,不让黄沙侵入眼里。
黄沙渐渐散去。露出了众人的身影。大家都被这一声爆炸给吓住,便连无忧亦不明白温玉又怎么会爆炸。那一块纯蓝色的温玉在神族甚是普通,其作用是测试毒物所用,世间所有的有毒之物都可以被它测出来,蓝色便是代表着毒性的深厚,越是纯蓝,毒性便越是浓烈。而最高等级的颜色便是墨色,显然那中了割魂的褐冠血水毒性天下无二,便连温玉的墨色亦承受不了,水满则溢,到达了温玉的极处后便爆炸了开来。
巨大的声音过后是一片沉默到极点的宁静,便连先前那一声声鬼泣狼嚎似的吼叫亦随之消失。看着黄沙渐渐飘散在空中,天叶问无忧道:“师姐,这是怎么回事?”
无忧亦隐约明白有可能是毒性过甚而导致温玉爆炸,她心里顿时泛起满腹疑虑,那一声狼吼很有可能是为了提醒她而所发。显然那发出吼叫声的人亦知毒性太猛烈,温玉爆炸的余潮倘若波及到她身上,很有可能会伤害到她。是天涯么?无忧又抬起了头,望着巨大的阴犰派城堡。城堡后,是一片高入云层绿油油的松树林,不知是何物所造成,雄峻的城堡高达百丈,但那松树竟然还高出老大一截。
无忧回过神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众人道:“走,我们马上去灭仙宗看看。”无忧一捏剑决,手中碧绿的古剑轻轻漂浮起来,横在无忧身前。
见无忧突如其来的举动,天叶怔道:“师姐,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去灭仙宗?”其余师兄弟亦是困惑不已。
无忧来不及解释,已经飘然跃上剑身,绝世风华的身姿带起了一片黄黄的沙尘,飞快的踏剑而去:“走,路上再给你们解释。”
见无忧走得甚快,天叶只好对身后众师弟道:“走吧。”
幽幽碧蓝的天空中,一群人刚去不远,那已经塌陷了差不多半边的千里障上,温玉爆炸之处,一条巨大的裂缝延伸开来,一直伸到绝壁边,再往下伸去,直到蔓延到地面丈高的黄沙之处,再一声剧烈的轰然声,千里障彻底的塌陷了下来。一堆堆黄土砖石洒落四处。
天河转头望了望那一片废墟,不禁有些后怕,对着众人道:“还真是走的快,不然想走也走不了了,师姐怕是学过算术,连什么时候有危险都知道。”众人不禁一阵大笑,连天叶亦都笑了起来。
无忧转过头来望了一眼嬉笑的众人,嘴角一丝灿烂的微笑荡漾开来,一时间,天叶不禁看得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