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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朗声一笑,单手一摆道:
“来人可是太阳婆么?好得很,你们的好障眼法儿!”
他笑得是那么难听,说话的声音更是抖得厉害,可以想知,他愤怒的程度了。
这一刹那,西风吓得脸都白了,因为太阳婆在眼前的出现,无异说明了一切都是假的。而由于自己的受愚,无形中连累自己阵营将要付出可怕的代价,这代价很可能就是“生命”!
西风战瑟了,他喃喃道:“啊!你们……你们没有去和阗?”
红衣上人“呸”的一口唾沫吐在了他脸上,若非是当着敌人面,他真恨不能两掌把西风、常明毙了。当然为恐对方耻笑,他不能那么做。
他最后还能保持着一些自信,这自信是他认为眼前还不定“鹿死谁手”。因为对方仅两人,而自己这边却有三个人,算起来还是划算的。
说话之间,太阳婆已如同怪鸟似的,自空而降。她所立身之地,正在依梨华身边,然后她对着红衣上人桀桀一笑道:
“难得道长世外高人,居然还知道我老婆子其人,如果我老眼不花,道长当是名噪武林的红衣上人李海了!”
红衣上人冷笑了一声道:
“不错,贫道正是,只是却不敢担当什么‘世外高人’之称,婆婆,你太客气了!”
他说话之时,一双眸子突出如珠,尤其是笔直地看人时,真像要生吞活人的样子!
太阳婆怪笑一声,慢条斯理地道:“道长和两位朋友……”
说着看了西风和常明一眼,二人不禁一时都低下了头,面红如布,其实他二人很可以不必如此,因为他们原本是该和李海等人站在一边的。
太阳婆顿了顿,揶揄道:
“如果我不健忘,二位好像前几天还和我在一起吃过饭,这的确是很有意思,请问你们三位,夜阻小徒,到底意欲何为呢?”
西风不由有些恼羞成怒,当时老着脸皮,冷冷地笑道:
“太阳婆,你不必如此挖苦我们,我西风也并不是怕死贪生之辈,眼前的一切,你也应该看得很清楚了,何须多说!”
他端了一下肩膀道:
“虽然我二人上了你们一个小当,可是结果尚不知鹿死谁手。太阳婆,你此刻得意,或许为时还太早了点吧?”
太阳婆冷笑了一声,目光之中现出了隐隐杀机,怒斥道:“你也配!”
她目光转向红衣上人道:
“李道长,我老婆子要在道长跟前说几句不知进退的话,请道长赐以回答。”
李海按兵不动道:“贫道洗耳恭听。”
太阳婆哼了一声道:
“小徒与道长等究竟有何深仇大恨,竟令道长等下此毒手,将小徒之父溅血剑下,家宅火焚。若非小徒见机奔命,也已惨遭杀身之祸,此刻亡命沙漠,道长等仍兀自苦追不舍……此实令人百思不解,我老婆子虽没有什么过人的本事,可是既为人师,岂能眼见爱徒无罪而落此下场。今夜幸遇道长,尚请道长还我师徒一个公道才好!”
太阳婆这几句话,说得理直气壮,大有“一触即发”之势。红衣上人听后赤眉一分,哈哈阴笑了几声,振振有词地道:
“太阳婆,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令徒胆敢包藏我等大仇人,已属罪有应得,更有甚者,她还背后与那陈宋小畜生相互表里,狼狈为奸。今日贫道如不除她,来日必会养成大患!”
他怪笑了一声道:
“太阳婆,你有徒不教,已属非分,居然还兴言问罪,哼!你也未免太欺人了!”
太阳婆厉叱道:
“住口!”她深深地呼吸了一下道:
“即使小徒如道长所言,又何至罪至于此,道长等既身为前辈,竟对一个后辈小女孩,合力下此毒手,岂不怕日后传扬出去,为天下人耻笑?尚且在我老婆子面前大言不惭,嘿嘿!道长你也未免太把我师徒看轻了!”
红衣上人桀桀一阵长笑,瞳子里精光四射,往后退了几步道:
“太阳婆,贫道久仰你功夫了得,尤其是太阳掌力可谓远近驰名,贫道不才,今夜要在你这种掌力之下领教一二,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又有何益?来!来!我们这里来!”
他口中这么说着,身形一闪,已错出两丈以外,落足在一片乱石林中,真可谓动如狂风,静如山岳。就见他单足点在石尖之上,身形是固若磐石,纹丝不动,呼呼的风,吹得他身上那件肥大的道袍狂飘着。他是那么的气态昂然,双手一抱,冷笑了一声:“婆婆请!”
同时目光朝着西风和常明扫了一眼,凭着老练和机警,西风立刻明白了这一瞥的含意,他微微点了点头,于是一场激烈的争斗随之展开!
太阳婆一甩长发,枭鸟似地怪笑了一声,用十分怪异刺耳的声音斥道:
“李海,你也太狂了!我老婆子倒要看看,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功夫!”
说着身形随着她双袖后甩之势,已经像箭似地平窜了出去,身躯往下一落,正站在红衣上人对面,桀桀怪笑了两声,一抡双手直向李海双肩上抓了下去。李海身躯往后一仰,突地飞起一腿,以足尖飞点太阳婆面门。
二人这一出招,立刻打作一团。只见当场人影猎猎,掌风呼呼,套句俗话,那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时却也难以分出高下。
西风向常明递了个眼色。后者几乎忘了眼前自己应有的使命,只是垂涎于依梨华的美色。在他眼中,这个亭亭玉立的姑娘,即使是在轻嗔薄怒中,也是说不尽的美,美得令他头昏目眩,哪还会想到别的方面呢?更不要说是叫他动手打这个姑娘了。
西风递了个眼色没有发生效力,就知道常明的老毛病又犯了,他不禁有些生气,当时也顾不得再理他,那只独手对着依梨华点了点道:
“姑娘,你随我这边来,我们也不要闲着!”
依梨华心中正在想,用什么办法把这两个家伙调到一边,然后把他们给绑下来,而又不至于惊动李海。现在听西风这么说,正合她的心意,当下冷笑了一声道:“你们还想如何?”
西风干笑了一声道:“咳!姑娘你是聪明人,还用得着我多说么?”
他说着倏地腾起了身子,不想依梨华却比他还急,只见她娇躯倏起倏落,直向岭后山洼里纵去。西风不由一惊,只以为她想乘机逃走,一时慌了手脚,大吼道:
“在我老头子手下,你还想跑么?我看你往哪里跑?”回头对常明冷笑了一声道:
“别傻看着了,捉住了就是你的!”
常明脸一红,跺了一下脚道:“追!她跑不了!”
二人蹑着依梨华身后,猛追了下去。二人都以为依梨华是存心逃跑,所以足下都是用足了力。尤其是老猴王西风,他在轻功提纵术上来说,确实是有独特的造诣,此时展开了“燕子三抄水”的绝技,一连几个起落,已经扑在了依梨华身后,那只独臂倏地向外一掣,哼了一声:“打!”
这种“小天星”掌力,西风并未用足了内力,他目的只是想活捉,并不想伤了她,可是尽管如此,由他掌心逼出来的内力却也不可轻视。依梨华也并非易欺之人,她娇叱了声:
“好!”忽见她一个猛转,把身子转了过来,和西风正好成了对面之势。
老猴王想不到她竟会有这么一手,忙向后一坐,可是依梨华的绿玉杖,却直向他连肩带臂猛砸了过来。
西风忘了她手里竟然还有家伙,当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可是这老儿,虽说是断了一臂,却也不可轻视,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他倏地向左一拧腰,就飞出左腿,以“断桩”的腿力,直向依梨华腰上扫去!
这几方面都是那么紧凑,常明不是在西风后面吗?这时他想由右面抄出,以奇兵制胜;而且他还选好了地方,要抱依梨华的腰。
因此,他一声不吭地直向一边斜披上纵去,他的功夫也是很不错的,当他身形纵起之时,他仿佛看见欲落足的地方,忽然现出了一个人,不容他出声,那人已低笑道:
“姓常的,你好好歇一会儿吧!”
常明惊慌之中,似发现这人是个老者,很像南海一鸥马彦行,不禁大吃一惊,一抖双掌,直向对方身上击去,可是对于这个老人来说,他的这种功夫,就显得太幼稚了!
这老人口中“哧”的一笑,常明就觉得眼前一空,同时身形已经落了下来,竟是打了个空。不容他再转身施第二招,一双铁掌已经搭在了他的双肩之上。常明只觉得肩上一阵发麻,顿时传遍全身,双腿一软,骨碌一下就趴下了。
然后,这个老头儿,就像是一溜青烟似地拔了起来,活活像是一只大海鸥,令人想到他这“南海一鸥”的外号,确实是自有由来!
老猴王西风,以一只独臂,奋力地对付着依梨华掌中那管绿玉杖,说实在的,那并不算十分吃力,因为他尽可能运用着他过人的轻功及小巧功夫,一时把依梨华缠了个风雨不透;可是要想立时取胜,却也不是容易的事。他暗恨常明在一旁袖手旁观,此刻依梨华绿玉杖又夹着一股尖风,直向他小腹点来,西风向后一个拧身纵了出去,同时口中叱道:“老常!”
目光及处,身侧并无常明人影,正自吃惊,忽觉当头一股极大内力霍地压下,这时依梨华绿玉杖也施了一招“拨风盘打”,直向他拦腰打来!
西风惊心之下,用全力往侧边一纵,耳中似听得一声叱道:“姑娘你下去!”
西风再一抬头,不禁顿时吓了个目瞪口呆,原来眼前已经多了个干瘦的老头儿,这老头儿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最为害怕的大敌马彦行。他只觉当头“轰”的一声,差一点儿晕了过去!
这个当,自己可真是上到家了,现在他才明白一切都是人家布好了饵,让自己上钩的。
现在连后悔的时间也没有了,马彦行浅浅一笑道:“西风,谁都不怪,只怪你太聪明了。”
西风不由大吼道:“李道长,不好!咱们上当了,快逃吧!”
可是马彦行已如同狂风似地逼近了他,大袖上卷满了风力,直向西风面门上卷去。
西风为这种风力逼得一连咳了好几声,他仍然亡命似地往回跑,当他足尖方踏出第三步,便被马彦行由两肋伸出的“贯穴手”,双双击中在“气海穴”上,西风又向前跄了半步,顿时栽倒在地。
一边石林内,窜出了两条人影,为首一人咧嘴笑道:
“老爷子,真有你的!”那是长毛陆渊的声音,他身后那人自然是链子锤闻三巴了。
马彦行哼了一声道:“绑上,绑结实!”
闻三巴乐道:“放心吧!他就是铁人也跑不了啦!”
马彦行目光一扫依梨华道:“快看看你师父去,不要叫那牛鼻子跑了!”
说着他倏地身形纵起,依梨华紧跟而上,直向山前转去。
当他二人方自转过这片山洼,耳中已听到激烈的打斗叫嚣之声,同声夹杂着石碎和树摧的惊心动魄的声音!
依梨华正要摆杖纵出,忽见马彦行对她摆了摆手,她忙止住了身子。马彦行腾身在一棵斜出的老树之上,同时对依梨华点了点手,依梨华会意地纵了过去,小声问:“伯伯是叫我上来么?”
南海一鸥点了点头。依梨华纵了上去,借着稀疏的枝叶,向外望去,便很清晰地看见了二人打斗的现场,那真是一场龙争虎斗!
马彦行对于这两个江湖怪杰是久仰盛名,可是对二人的功夫,却是从未瞻仰过,今夜算是第一次,他很注意二人打斗时所出的掌法和拳脚,并且暗中窥视红衣上人李海的弱点在哪里。
依梨华几乎看花了眼,只觉二人那种穿行纵跃,快似灵猿飞鸟。尤其是所递的招式,更是怪异无比,往往招式不待递出却半路收回,改换别式,呼呼的掌风,把地面的沙石溅得满空都是。
这时,太阳婆正由左偎近,十指箕开,用“大十字手”直向李海两肋上插去。李海久战不下,心中有些焦急。他最担心的是西风和常明,倒不是担心他二人的生死,而是担心他二人的使命,到底捉住了依梨华没有?如果事情成功了,自己又跟这鬼老婆子死拚个什么劲。偏偏对方如山鬼附体似的,死缠着不放,所出招式,无不是极为厉害的重手法,他不得不提心吊胆地对付着。
他冷冷哼道:“老乞婆,你这是何苦?”
他口中这么说着,倏地往下一蹲身子,双手以“野马分鬃”的招式,猛然向两下一挣。身子却借着这一挣之势,倏地拔空而起,直向一边斜坡上落去。
“老道!”太阳婆说,“你跑不了!”
她忽地随着他跟纵而起,成首尾之势,距离不过数尺!
太阳婆这种身形,在马彦行眼中,认为她真是过于冒险了,以马彦行判断,这时候李海定伏着厉害的杀手,否则他不可能不败而退。
他的猜想果然不错,就在南海一鸥方一动念之时,忽见空中的李海往下一煞腰,发出了一声阴沉的冷笑:
“打!”声随人转,这道人施出了一招极为厉害的功夫。
这种功夫,是他苦练经年的一种乾元倒转内力,名唤“车手”,发功时手心足心一齐外翻,平推而出,由“龙虎”及“涌泉”等四处穴道中,贯以极为锐利的内功之力,触人立毙,五脏六腑尽碎无疑。
红衣上人李海自扬名立万之后,这种杀人的厉害功夫还没有施展过,此刻因心愤太阳婆横出干扰,又恶其功力深湛,才想到下此毒手。这姿态很像野兔突遇猎鹰下击时,以四足反崩的那种形状!
太阳婆真没想到他还会有这一手,尤其是二人间隔咫尺,一时想纵开逃避,哪里还来得及?到了这时,她才知自己上当了。
依梨华看到此,不由吓得“呀”了一声,她只觉树身一动,马彦行已拔身而起。
马彦行掌中早已扣好了一掌“铁莲子”,就在他腾身的刹那之间,一振手腕,把这一掌暗器全数打了出去!在暗器已经出手之后,他口中才短短地叱了一声:“打!”
这并不是马彦行不守武林规矩,实在是他安心要剪除李海这个元凶大恶,所以下手过狠了些!
这种“满天花雨”的暗器打法,自这个老头儿手中打出,可是足见功力了。
只听见“哧哧”的一阵尖锐风声,当空顿时间起了无数银星。
这一声叱,令李海吃了一惊,他想不到敌人竟还会有帮手在侧,惊怒间猛一抬头,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自己全身尽在飞来暗器包裹之中。千钧一发之际,他可顾不得再伤人了,他猛然把发出的“车手”向回一收,身形骨碌地一个疾滚,一双大袖霍地向外一翻,叮咚一阵乱响,那漫天而来的一掌铁莲子,竟为他悉数打落在地;可是尽管如此,也有三四枚铁莲子穿衣划肌而过。红衣上人尽管是久经大战之人,也不禁吓了个魂飞魄散。
他所惊疑的是,凭自己双袖上所运出的内力,竟未能把所来的暗器全数扫落,由此可知来人的手劲之强了。
动手过招,实在是“间不容发”的。
太阳婆由于羞耻心作祟,在李海未发前招时,已安下要和敌人“同归于尽”的心思,只是稍微慢了一些,现见马彦行这一掌暗器奏功,她的厉害手法也就用上了。
原来在李海的“车手”方一发出之际,太阳婆已自问必死,惊惧之下,也不惜施出仗以成名的“太阳掌”力,双掌霍地向外一托一扬,同时口中吐气开声:“嘿!”这种功力可是完全出去了。
李海为躲袭来的铁莲子,身子同侧一滚,无意间虽也避开了她掌力的正锋,可是却未能逃开侧边的掌力,只听见他口中“吭”了一声,身形似飞星下坠似的直坠了下去!
三人几乎是同时落地。
这是一片参差不齐的乱石岗,三人虽是同时下落,可是样子可是不大相同。马彦行后来却是最先下落,他身轻如燕,翩然而下,待到足尖沾地时倏地一扬双臂,就如同一只展翅金鹏,稳稳落地。太阳婆身形略微偏左,和李海不差先后落下,也还能提着气。可是李海却因受了掌伤,真气失散,只听得“噗”的一声,竟自坐了下来。也亏得这老儿有一身好功夫,于忙乱负伤之下,仍能作最后挣扎。
这时他一双眼如同血也似红,双掌在地面上一撑,怪啸一声,整个身子倏地窜了起来,踉跄着荡出六七步,才算拿桩站稳。
他已经看清楚了,方才以暗器伤自己之人,竟是一个陌生的瘦长老人!
借着天上星月的光高,他打量着这个自己不认识的老人:此公可以称得上是“瘦骨嶙峋”,一双深邃的眸子,半尺山羊似的胡子,身着当今儒士直裰,足下是一双云字履,只是衬在他身上,显得不伦不类,那是个十足的道学冬烘先生。套句俗话,那是个“穷酸”。
太阳婆这时怪笑了一声:“老大哥,你后退一步,我和他还没完呢,轮不着你!”
马彦行嘻嘻一笑,拱了拱手道:
“老妹子,这可不是客气的时候!”他说着又冷冷一笑,目视着李海道:
“李老道,你想不到吧!我们在此等你有一会儿了。”
红衣上人打量着他,咬牙切齿道:
“老人,你是谁?道爷与你素昧平生,何故在侧暗箭伤人?”
马彦行缩了一下脖子,回头看看太阳婆一笑:“怪!他还真不认识我呢!”遂把面色一沉道:
“李海,你虽不认识老夫,可是我老马对于你却是久仰得很,我们废话也不用多说了,现在我们解决一下眼前的事情吧!”
他说完,瞳子里闪出了灼灼神光,湛湛有神地注视着红衣上人,只想听对方还有什么高见。李海怔了一下,阴沉沉地说:
“这么说来,足下莫非就是马彦行了?”
马彦行一声狂笑:“正是!”他收敛了笑声,点了点头道:
“李道友,我相信,你也是颇想会一会我这酸丁吧?现在正是时候!”
红衣上人这时只觉得左腿麻中带酸,几乎连支持体重的能力都没有了,面对着如此强大的两个敌人,他似乎已经感觉出没有太好的下场了。
他忽然由脊椎骨内泛出了一股冷气,那一向倔强的口齿,这时竟格格地战抖了起来。他作了一个苦笑:“命!这真是命也!想不到我李海,竟会落到这种下场!”
“懦弱”这两个字,并不仅仅是描叙软弱人的专有名词,有时候在十分强大,而人们也绝对相信是强大的人身上,也会现出这种现象。就像眼前的红衣上人李海一样。
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虽然他内心不止一次地告诉自己说:“这没有什么好怕的,大丈夫谁都不免一死,这有什么呢?”
可是他那不争气的嘴,不争气的腿,竟作出“违心”的动作。它们战瑟得厉害,不知什么时候,他竟不自知地坐了下来,当然这是很不体面的动作,他奋力地又站了起来。
“你……没有去和阗?”他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