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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个汉子里,中间的那一个看似最年长,应该是这五人的老大。他傲慢地环视了一下整个大厅,不屑地说道:“在下李一虎,听说百纳街里藏龙卧虎,我们李庄五虎自持学了点功夫,本想找位高手讨教两招,不过我想我们来错地方了!这里没有一个像样的对手!”说完眼神依次扫过向伯、厅角落魄的刀客和剑客、桌子上几个华服少年道:“这里只有糟老头子、不成气的剑客还有一些花花公子!”
话音刚落,李庄五虎相视一眼放肆地大声狂笑,完全没有把大厅里的人放在眼里。
大厅里的众人早就心生不满,就连玉珠儿听了也颇为生气,她冲着阿木说道:“你那么厉害,去教训他们一下!”
阿木看了李庄五虎一眼,哼笑一声,却一动不动。
突然大厅里响起一声清亮的声音:“我来领教一下,阁下的高招!”
话音刚落,大厅里跳出一个华服少年,长像白净,身上所戴佩饰也颇为名贵,一看就是富家子弟!
向伯看了一眼华服少年,又抽了一口烟缓缓地说道:“还是太年轻啊,听不得一点刺激的话!”
李一虎一声哼笑道:“请!”
少年闻言,抽出手中的剑一跃而起,剑尖直指李一虎的咽喉。李一虎脸色沉着,提起手里的九环钢刀,少年的剑不偏不倚正中钢刀上的第五只环。李一虎手腕一扭,一道劲力沿着钢刀而上,顺着少年的剑身传到少年的手臂上,少年紧紧地握住剑柄,但是却有一股霸道的劲力将他的剑硬硬地从他的手里抽了出去。少年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却见一支大脚冲着自己飞了过来。李一虎趁着少年还未落地飞起一脚,正中少年的胸口,这一脚本就势大力沉,加上少年迎面而来的冲击力,当李一虎的脚踢到少年的胸口时,少年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飘过第一排桌子上客人的头顶,重重地摔在第二排的一张桌子上,少年的身体将桌子砸的粉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嘴里里喷涌而出。少年还没来得及惨叫一声,就直挺挺地躺下去了,他就这么死了!众人一看,这那里是切磋,分明是杀人!
李一虎把少年的剑扔到他的尸体旁边,狂傲地说道:“还有哪位想来赐教啊?”
话音刚落,“唰”的一声,大厅里不下十人亮出了自己的兵器。
“啪……啪……啪……”大厅后面传来三声清脆的敲打桌子的声音。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向伯正在清理烟锅里的烟灰。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一边向烟锅里放烟丝一边低沉地说道:“就让我这个老头子来领教一下!”虽然向伯的年纪大了,走起路来也是慢吞吞,抽两口烟就会咳的要死一样,但是大厅里没有一个人敢轻视向伯的话,大家主动给向伯让出一条道,向伯缓缓地走向李一虎。
玉珠儿看李一虎一招就把那个少年杀死,心里不由地为向伯担心,她面脸忧色地看着阿木道:“你为什么不拦着向伯?”
阿木没有一点担心的样子,他冲着玉珠儿淡淡一笑道:“老人家偶尔动一下筋骨对身体有好处!”
玉珠儿见阿木没有出手的意思,自知多说无易,站起身起就要去帮向伯,突然阿木拉住她的胳膊认真地说道:“放心,没事的!”说完冲着玉珠儿点了一下头,示意她坐下来。
玉珠儿看了看向伯的背影再看一下阿木真诚的眼神,虽然还有些不放心,但是还是坐了下来。
向伯走到李一虎面前,抽了一口烟,这一次他的咳的更厉害,仿佛肺都要咳出来一般。李一虎哼笑道:“看在你年纪大,是老江湖的份上,我劝你还是让那些年轻人出头吧!留着命多抽几年烟吧!”说完李庄五虎五人哈哈大笑,完全没有把向伯放在眼里。
向伯根本不理会李一虎的嘲讽,整理好烟袋,缠在烟杆上冲着李一虎缓缓地说道:“你们五个一起来,我还有客人要呼,不要浪费时间!”
这个老东西口气也太大了,李一虎哼笑一声,“你要找死,我就成全你!”话音一落,其余四人跳到向伯四周,将向伯围在正中。
向伯紧握着手里的烟杆,烟锅里燃烧的烟丝冒出一缕青烟,向伯并没有在意身旁这五个随时都会要了他的命的人,而是静静地看着烟丝在烟锅里燃烧,仿佛这是件很有趣、很重要的事。
李一虎突然大喝一声,五柄九环钢刀齐齐举过头顶,奋力地砍向向伯。五人能在同一时间,做出一模一样的动作,想来他们在私下里也是苦练了很久!这五刀若是砍在了向伯的身上,向伯一定会被分成五块!
向伯当然不会让自已被砍成五块,因为阿木给他带了的酒,他还没有尝到是什么滋味呢!
就在那五柄钢刀即将砍到向伯的脑袋时,向伯的身子突然向下一缩,以左脚为轴点,旋转一圈,同时伸出右腿,使出一计扫堂腿,直踢李庄五虎五人的脚踝。向伯的动作灵敏,一点也不像一个已经五十岁的老人。他的招式虽然简单但是实用,逼得李庄五虎向后跳出一步,他们这第一招就落空了。向伯站起身,烟杆在他的手里不再是一支烟杆而是一柄钢刀,向伯冲着李庄五虎的脑袋连砍五“刀”。李庄五虎举刀相迎,烟杆接触到钢刀的一刹那,真如一柄千斤钢刀劈砍过来,九只钢环与刀身激烈的碰撞“叮当”作响。李庄五虎的虎口也被震的好麻,但是长久的锻炼还不至于让钢刀从他们的手里脱手。五人紧紧地握住刀柄,正想抽刀再砍,向伯手里的烟杆已经由一柄钢刀化为一支利剑,他已经接连刺出了五“剑”。正中五人的肩膀,不偏不倚都在同一个位置,大厅里的人都能清楚地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练过几年功夫的人一听便知李庄五虎,这条胳膊算是废了!李庄五虎一阵惨叫,紧接着“铛郎”一声,五柄钢刀齐唰唰地掉在了地上。李庄五虎不是不想握紧九环钢刀,可是现在他们的右手连拿起筷子的力气也没有。
烟锅里的烟丝还在燃烧,向伯抽了一口,接着一阵剧烈的咳嗽!若是你现在看到,你绝想不到就是这个面脸病容的老头,三招就打败了李庄五虎。
李庄五虎抱着残臂,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嘴里不断地发出哀嚎!他们现在心里一万个后悔,后悔自己是井底之蛙,在老家打败几个练家子,就忘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后悔自己刚进镜花水月楼时的狂傲!后悔……
向伯叹道:“人老了,心就软了,不想再杀人了,今天只是废你们一只胳膊,我要让外面的人看看,百纳街还不是一个能让阿猫阿狗随便来撒野的地方!”说完突然厉声道:“滚……”
李庄五虎听到“滚”字,如获大赦,哪里还敢做半刻停留,连滚带爬地逃出了镜花水月楼。
大厅里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向伯,玉珠儿更是张大了嘴巴,就连阿木也暗暗吃了一惊,虽然他知道李庄五虎不是向伯的对手,但是却也没想向伯是个一等一的高手。
要说这楼里最淡定的人,要算店里的伙记了。李庄五虎刚走,伙记们就跑了出来,开始收拾大厅里残碎的桌椅,死去的少年也被他们抬了下去,他们面色平静,好似早已见怪不怪了!
突然人群里有人喊道:“刀剑双绝向问天!”顿时安静的大厅里炸开了锅,有些人在感叹,更多的人则是疑惑!
“他就是向问天啊?”
“向问天是谁?”
“二十年前江湖四大名剑客之一”
“不是传言他早就死了?”
“他不但没死还活得好好的!”
…………
向伯缓缓地走向阿木,听着大厅里的议论,向伯一脸平静,阿木却不由地重新审视了一下眼前这个有些衰弱的老人,其实他对向伯的了解并不多。
向伯笑着道:“几只猫狗破坏了,咱们喝酒的兴致!走上楼去!”说完抱起一坛子酒走上楼,阿木抱起另一坛酒和玉珠儿紧紧地跟了上去。
楼上都是普通的客房,阿木和向伯相对而坐,玉珠儿紧挨着阿木。小马摆上了几个精致的下酒小菜,便识趣地随手关上门离开了。
阿木拍开酒坛上的封泥,给向伯和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看着玉珠儿想了想还是给玉珠儿倒了半杯,他笑道:“太白楼的女儿红,真的是好酒,即使不会喝酒也应该尝一尝!”
玉珠儿端起碗轻轻地抿了一嘴,笑道:“真的特别的醇香!”
阿木笑着举起碗对向伯说:“向伯,我敬你一碗!”
向伯也笑着举起碗,两人一饮而尽,向伯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仿佛烟酒这类刺激的东西都会要了他的命,但是他却不在意。阿木也没有要劝向伯的意思,因为他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不如让向伯自己高兴!
向伯咂了咂嘴,感叹道:“好酒啊,十多年没有喝过了,味道还是一样的醇正!”接着豪迈的冲着阿木说道:“说吧,来找我什么事?”看他的样子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阿木笑道:“我要向你打听四个人!”
向伯笑道:“可是我的价钱也不便宜啊!”
“一个人一万两!”
向伯点了点头,这个价钱他同意了!
玉珠儿惊讶地看着向伯和阿木,打听一个人的信息就要一万两,这个钱也太好赚了吧!她疑惑地问道:“你们不是朋友吗?”
向伯笑道:“我们不是朋友!”
朋友?向伯当然不是阿木的朋友,如果没有向伯阿木可能早就死,在阿木的心里向伯是他的恩人!
阿木也笑着点了点头道:“没错,我们不是朋友,向伯是我的恩……”
阿木的话还没有说完,向伯突然开口道:“我是这家客栈的老板,说到底我还是一个生意人!生意人讲究的是利益,我们之间只有买卖!”
阿木惊讶地看着向伯,向伯却笑着看着阿木:“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阿木动了动嘴唇,点了点头道:“对,我们之间只有买卖!”
说完阿木冲着玉珠儿点了下头,玉珠儿立刻明白阿木的意思!玉珠儿从花布包里拿出四张一万两的银票,虽然她特别奇怪两个人见面时热情的像是多年老友,突然间两个人变得像是陌生人一样,男人之间的感情,她真的搞不懂,但是她也懒得懂,现在她已经有点习惯听从阿木的话了。
玉珠儿把银票推到向伯面前道:“向伯,四万两!”向伯看也没看就把银票塞进了怀里。
这让玉珠儿更奇怪了一个只谈买卖的生意人,对着四万两却显得一点也不在意!
玉珠儿不明白,阿木却清楚,作为一个杀手不能有朋友,更不能有牵挂,朋友和牵挂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只是一种累赘,很可能他会因为这个朋友丢了性命!向伯不想成为阿木的朋友,更不想成为阿木的累赘。
阿木倒满一碗一饮而尽,笑道:“我最近接到一笔生意,一笔很大的生意!”
“我知道!”向伯点了点头。这个不奇怪,这件事已经传遍了江湖,如果向伯不知道可就真的奇怪了!
阿木接着道:“这第一个我要问的人就是梨亭书生!”
向伯道:“你要杀他?”
阿木点了点头:“不单单是他?”
“还有谁?”
“那就是我要问的第二个人风四娘!”
向伯抽了一口烟,若有所思地道:“都是些厉害角色啊!”
阿木笑道:“所以我更要把我的对手搞清楚,这样我才能做好准备,不然我可能会死的很冤枉!”
向伯眯着眼睛道:“你觉得你有能力能杀了他们?”
阿木撇了撇嘴道:“以前我觉得不行,不过现在我想试一试!先说说这个梨亭书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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