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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里,倾泻着点点月光,照在床沿上躺着的三人身上,显得一片安静祥和。
“子龙,国让。刚来曹营还习惯吗?”将手叠于脑后,秦枫睁开了眼眸轻声道。
“主公,我二人尚好。”对视了一眼,赵云田豫异口同声道。
“可还记得当年你们从军的缘由?”秦枫继续问道。
听得秦枫的话语,两人均是沉默了下来。赵云脸色一阵变幻,像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情,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云乃常山真定人氏,早年胡人扣边,屠杀了赵家村二百一十口,云的父母亲人皆是丧命于胡刀之下,唯有云与兄长,妹妹因为上山习武,才幸免于难。每念至此,云总痛不欲生,故而从军,想保卫边疆拒胡人于外。”
远处的烛火在微微跳动,忽明忽暗,房间内再度陷入了一片寂静。半晌,田豫打破了沉默,悠悠道:“豫与云兄遭遇相似,豫早年丧父,唯有一老母抚养成人,可恨那匈奴!哎。”
听人两人的倾诉,秦枫显得十分沉重,没想到简简单单的一问,居然勾起了如此悲情往事。可叹!
忽然,秦枫跃起身来,在赵云田豫诧异的目光中缓快步走到书桌前,挥笔疾书。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赵云田豫跟着到了书桌前,注视着眼前诗词,轻声念道。
“好诗啊!主公。”念完,两人顿时觉得一阵热血沸腾,仿佛多年前的抱负再次在内心熊熊燃烧起来。
“吾有意守卫边疆,拒胡人于外。然如今贼臣当道,欺君罔上,山河破碎,百姓饥不果腹!故操怒而起兵,聚齐十八路诸侯讨伐董贼!可有些诸侯竟为了私自利益,导致盟军先锋如此惨败。此联盟恐不久便要分崩离析,可叹无法诛杀了那董贼,操心痛也!”秦枫动人道,“然穷且益坚不坠青云志,操想揭竿而起,广结天下豪杰,将天下的有志之士聚在一起,拯救天下百姓于水火之中。还请两位助我!”
“主公大义,云愿舍命相随。”秦枫话语刚落,赵云便单膝下跪在地上说道。
“穷且益坚不坠青云志,主公说得好!良禽择木而栖,豫甘为主公牵马坠蹬,终身不悔。”沉吟了片刻,田豫如同赵云一般神情激动单膝下跪。
“好!好!好!...你二人均是世间英雄豪杰,操有你们相助,如虎添翼也!”秦枫忙上前,扶起二人。
“定不负主公重望!”赵云田豫站起身,拱手道。
“如今大汉衰颓,早已是将倾大厦,时日无多,大丈夫当执三尺剑,立不世之功!操愿与诸位共建太平!”
“愿往!”
“愿往!”
“今日时辰已晚,还请两位义士上床安睡。”
“主公请!”
......
一夜无梦。
在走向盟军大营的途中,瞧得身后死心塌地模样跟在自己身后的赵云田豫,秦枫只想大笑三声。
“贤弟!”当秦枫心情满怀舒畅之时,忽然一声亲切的呼唤传来。
听得熟悉的声音,秦枫转过身,见是公孙瓒,忙是拱手道:“伯珪兄!”
说完,目光往其身后扫了扫,赫然发现刘关张在列。见着刘备眼热的盯着自己身后,秦枫朝着他咧嘴一笑,继续对着公孙瓒道:“伯珪兄,那日玄德邀约贤弟喝酒,期间贤弟接报袁术拖欠粮草,惶恐至极,不敢久留。玄德百般劝留,贤弟不敢忒慢,最后幸亏玄德晓明大义,贤弟才得以及时赶到。”
口蜜腹剑,笑里藏刀。秦枫的话音刚落,平静站立着的刘备顿时脸色大变,微微低下了眼眸,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最后归于平静,只是那阴沉的脸色却不停在变幻。
“哦?还有此事?”公孙瓒听了,皱了皱眉,随即不在意模样地挥了挥手,“此事都过去了,贤弟咱们边走边聊,最近盟军恐...”
秦枫假装顺从的点了点头,含笑地跟上,听着公孙瓒长篇大论,心里却乐开了花。他看得出来,虽然公孙瓒表现得一点都不关心,可心里总会有点疙瘩,与刘备的关系肯定不会和以往那般亲密了。只有几句话肯定无法直接打败刘备,可给他添堵,秦枫还是很乐意效劳的。
说实话,要让秦枫评价前世曹操做得最错误的事,那么一定是青梅煮酒时候放走了刘备。历史上,刘备就是依靠着满口的仁义道德,假装可怜,再有着莫须有的皇叔头衔,才能如同打不死的小强一般,到处逃窜,到处起义,最后鼎立蜀国,促成孙刘联盟,给前世曹操带来了无尽的麻烦。呵呵,其口中所谓的中兴汉室,在秦枫看来完全只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想成就霸业的手段,否则也不会携民渡江,抛妻弃子,无耻薄情寡义之人今世必不能让其好过。
一路想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盟军帅营,此时营帐内突然传出了一阵怒吼声吸引了秦枫的注意。
与公孙瓒踏进营门,只见孙坚手里正紧握着佩剑,怒气冲冲的矗立着。而在其前方的案桌竟被硬生生切去一角,碎倒在地。
“孙文台,都说了那是我属下克扣粮食。我完全不知情,况且我已将其处斩,你还要怎样!”在孙坚对面,觉得丢了面子的袁术脸色铁青道。
“要不是你,我那心腹爱将祖茂怎会替我而死!我的江东军怎会死伤惨重!枉我孙文台,一心报国!可叹!”说完,孙坚摇了摇头,竟是无视了走进来的秦枫二人,神情低落地走出了大营。
“瞧你做的好事,丢尽了我们袁家的脸!”而作为盟主的袁绍,此时也是气的吹胡子瞪眼,狠瞪了袁术一眼,挥了挥衣袖,背过身去。
冷哼一声,袁术坐于一旁不再言语。
帅营内的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老好人北海太守孔融赶忙站了出来打起圆场:“大家此行都是为了诛灭董贼,匡扶大汉,可别为了此事而闹得不愉快了呀。”
“可不是嘛,如今董贼势大,咱们更应该团结一心。”豫州刺史孔伷接起话。
“是啊,还是来商议怎么攻破虎牢关,救出陛下吧!我徐州兵卒可来当先锋。”一名垂垂老者点了点头,正是徐州刺史陶谦,“此次辛亏孟德接应及时,才避免了盟军大的伤亡啊。”
“孟德惭愧,讨贼兴国可是每个大汉子民的义务!陶公可折煞我了...”秦枫摇了摇头。
“......”
咚!咚!咚!....
众人正聊得欢快,一阵急促的擂鼓声突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