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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声音母女两人都能听出来。
余丹乐听着录音，又看看被抓起来的林语柔，面上慌乱，张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这番对话是什么意思，而这种事情在任何国家都不可能当没事人一样。
见事情破败，林语柔低垂着头，脸上一片灰白。
录音播放暂停，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林知熠上前两步，看着余丹乐，语气平静地说：“虽然我曾经多次暗中帮你家公司度过危机，在我看来对你家的恩情已经还完了，不过......”
语气停顿，看了眼对面的林语柔，林知熠收回视线，对余丹乐说：“我可以帮你最后一次。”
话语刚落，余丹乐立刻读懂林知熠话里的意思。
她看着林知熠，眼中充满了希冀，伸手想抓住她，即使被林知熠躲开也不在意，情绪激动，“真的吗？你愿意放过语柔吗？谢谢你。”
她现在只有一个孩子在身边了，无论如何余丹乐都要救她。
被人控制住的林语柔自然不会错过这番对话，她猛得抬起头，不可置信林知熠居然说出这样的话，等意识到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兴奋。
能好好生活，谁会想去坐牢。
见余丹乐误会她的意思了，林知熠贴心地纠正她，“不是我说放过她就能行的，即使她没有做出实质性举动，但她依旧违法了。”
华国法律明确规定，主观方面直接故意，即行为人明知对方是间谍组织而接受其任务，构成犯罪。
见两人意识到问题所在，林知熠继续补充，“不过呢，我可以花高价找个好的律师，争取减刑，你知道的，以我的能力一定可以帮你找最顶级的律师，别的不说，我们林家多的是从事律师行业的族人。”
林语柔听到林知熠的提议，心中的喜悦淡去，但转念一想，既然坐牢是不可避免的事情，那能少坐一段时间的牢也是好事。
而且以家里目前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帮她找好律师，这样一来，林知熠的做法反而对她是最有利的。
想明白后，被控制住的林语柔别扭地转身看着余丹乐，急忙催促她答应，“妈，我同意她的说法。”
出乎意料的，余丹乐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低垂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母亲的反应让林语柔心生不妙，为了降低心中的不安，林语柔试探性地喊道：“妈？”
余丹乐依旧没有说话。
在林语柔惶恐不安中，面前的林知熠对余丹乐说的话，贴心地解开她的疑问，“余丹乐女士，至于你刚才在车上提出关于救你儿子的请求，我给出的答案依旧不变。”
“不过我只会出一份钱找律师，看你是选择帮林心宝这个儿子，还是帮林语柔这个女儿？”
此条件一摆出来，林语柔猛地看向林知熠，眼中满是惊惧。
对上林语柔的视线，林知熠大方善意地给予她一个笑容。
她给出的就是阳谋，无论选谁，都是在余丹乐心上剜肉，也算是为上辈子长期受委屈的林知熠出一口气。
事实上，余丹乐确实陷入了巨大的挣扎中。
如果是之前，她肯定会选择林心宝，但这些日子她去探望林心宝，得到的却是咒骂嫌弃她没有本事，不能把他弄出来，可到底也是疼爱多年的儿子。
而林语柔，虽然不是她心爱的儿子，但就冲方才播放录音时，也为她要了绿卡身份，况且她回来以后倾注的爱意也不是虚假的。
但是......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没有等到余丹乐做出决定，林知熠忙着回复手机里十一班同学的询问，抬头催促，“如果还不选择，那就都别救了。”
话音刚落，余丹乐眼中闪过狠厉，抬起头，手掌死死捏住包包带子，语气笃定，“钱。”
“前？”林知熠以为余丹乐选择的是林心宝，毕竟按照她刚才给出的排序，确实是林心宝在前面。
“好，我会让人给林心宝安排个好的律师。”说完，林知熠正要绕过她们往学校里面走。
绕路间，当然没有错过林语柔听到此话眼中闪过的受伤，不过这种受伤很快散去，随之而来的便是和余丹乐如出一辙的狠厉，但这次的眼神对准的却是余丹乐背影。
“不是，给我钱。”
余丹乐否定的话让林知熠脚步一顿，她转过身看着余丹乐。
对上她的视线，林知熠大概知道这位母亲的选择是什么呢，她一个都不救！
“真是没想到......”林知熠似笑非笑，戏谑般的眼神落到余丹乐脸上，不过最后什么话都没有说：“既然这是你的决定，我会把找律师的资金打到你卡上，你自行操作。”
说完转身离开。
留在原地的余丹乐以为会听到女儿的破口大骂，谁知转身的时候却只看到女儿主动往前走，接着被押送上车的背影。
——叮咚
林家二宅，独属于林沙雪的书房。
她一身居家服，头发随意搭在肩上，此刻坐在办公桌前对着电脑处理自己的事情，不过右下角突然跳动的邮件图标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是什么？”
她有些疑惑地打开邮件，里面只说了一件事情，总结下来便是‘林语柔涉嫌违法活动被抓，余丹乐选择把用于请律师的钱占为己有。’
最后邮件右下角落款了发件人姓名。
林沙雪单手托脸，滑动着鼠标落到发件人姓名上，眼中满是兴味，“这次还算有点进步。”
懂得用一个人最在乎的东西击溃他。
“不过......通过邮件你就给我留下痕迹了。”
将视线移动到邮件事件概括上，尽管对方没有提任何要求，但是林沙雪懂，这种事情其他人不便出手，但她林沙雪不一样。
放下鼠标，林沙雪拿起手机，拨通电话，“喂，帮我查一下余丹乐的动向，立刻。”
“好的，稍等一下，系统显示她刚才购买了一张前往M国的机票，同时已经将南城房产全部拍卖。”
“好，我需要你将余丹乐身上携带了大量现金这个新闻放出去，同时备上她的航班等信息。”
“好的。”
挂断电话，林沙雪把玩着手机，将视线重新落到发件人姓名上，意味不明道：“你说我要不要留下来当把柄呢？”
不过伴随着她的话音，电脑界面显示的邮件却被她删除，看着消失在眼前的名字，林沙雪笑笑，‘我又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