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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母她对我根本不设防,我像以往那般自由出入嫡母的院子,偷了她的贴身衣物。
我将嫡母的贴身衣物交给了母亲,并且诬陷嫡母与人私通。
而母亲她将嫡母的贴身衣物给了……给了她远房一个在楚家当掌柜的表哥……
而我生平第一次说了谎话,当了看见嫡母和人私通时的人证。
因着我平日里在府上的表现老实正直憨厚,以及嫡母对我的喜爱,和我对她的敬重,所有人对我的证词都深信不疑……呜呜……都深信不疑啊……
那时父亲远在京都,祖父祖母震怒下令将嫡母囚禁了起来,给父亲去了一封书信让父亲尽早回京处理此事。
而我母亲怕被查出端倪,将嫡母与人私通之事捅到了族长那里,族长他说通了祖父祖母,祖父祖母生怕嫡母的龌龊之事影响到父亲。
还未等父亲归来,就……就私下对嫡母用了刑……”
想到他每日里偷偷躲在囚禁嫡母破落院子的墙外,听到嫡母痛苦的惨叫。
他好几次跟着嫡母的惨叫偷偷痛哭。
他默默的想,父亲那么爱嫡母,只要父亲回来了,嫡母就会被放出来。
到时候他一定会好好孝顺嫡母,即便所有人都不喜欢她了,他也会向以前一样对嫡母好。
可是他没有等来父亲,嫡母也没有等来父亲。
沈昭控制住想要打人的手,她真的很想骂娘。
虽然楚慕他娘并不值得她可怜,她落得如此下场,有多少原因是她自作自受。
可老妪婆母子真的是太可恨了。
尤其是楚老大,把自己的自私说的那么清新脱俗。
“祖父祖母代父亲休弃嫡母,并且逼迫嫡母签字画押承认红杏出墙与人私通。
隔日将嫡母给……给沉了塘……呜呜……祖父和祖母全然忘了,当年于老太爷救了父亲一命。
嫡母她嫁进楚家,一是父亲报答于家的救命之恩,二是父亲真心喜嫡母。
后来父亲风尘仆仆归来,嫡母早已死去多日,并且族长和祖父祖母从族谱上剔走了嫡母的名讳,并且勒令父亲不许将嫡母的牌位迎进楚家。”
楚老大停顿了几妙接着说道:“父亲与祖父祖母决裂带着嫡母的无名牌位入了京都,因着老三年幼,加之嫡母与母亲的关系素来要好,父亲特许母亲随他入京照顾老三。
父亲还不知道正是与嫡母素来要好的母亲设计陷害了嫡母。
我无颜跟随父亲入京,更没有脸面面对老三面对嫡母,选择留在了锦州,每年三月初六嫡母死去的那天,我都会去嫡母死去的地方去祭拜。”
沈昭听完这一切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死老太婆也太恶毒了,把人都给设计陷害死了,还不让人安宁,每到人家的祭日还恶心到去摔别人牌位。
善恶到头终有报啊,死老太婆终将不得好死,下场凄惨啊!
还有楚老大,他有何脸面去祭拜被他害死的嫡母。
如今还在这儿痛哭,他配哭他嫡母吗?
他不配,他这自私的眼泪,只会脏了他嫡母的轮回路。
楚慕则是受伤的看着楚老大。
原来原来他善良的母亲就是这般被人给冤枉死的。
就是这般被背上了一辈子的骂名,明明她那么善良待人那么和善。
可最终却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怪不得怪不得父亲会躲着他,或许不是父亲不待见他吧。
是父亲每每看到他都会想起母亲吧。
“楚仁庆……我再问你,于楚两家的那封婚书又是怎么一回事?既然父……父亲他为了报恩娶了母亲,那于楚两家怎么还会有婚约在身。
尤其……尤其还是母亲她被人冤枉毁了名声之后,这婚书还能延续?”
楚老大听闻沈昭直呼他的名讳,眼中闪过受伤的神色,老三从来都是喊他大哥的,给他去的书信还有每次的见面,老三都是喊大哥的。
现在老三知道了真相,一定是恨极了他吧。
往后他再也听不到老三喊他大哥了吧。
“后来……父亲和母亲入了京都,我承受不住内心的折磨,将我和母亲陷害嫡母的事情在祖父祖母面前全盘托出。
祖父祖母二老懊悔不已,将早些年与于家的那封婚书又重新送去了于家。
那时于家因着嫡母的缘故背负骂名,于家本不想收下那封婚书的,可因着嫡母的缘故,于家开始走起了下坡路,为了于家的子嗣无奈接下婚书。”
说罢看向沈昭道:“老三你别怪祖父祖母,他们也是被我蒙骗的,一切罪过都在我。
祖父祖母他们也饱受了一辈子的折磨,内疚了半生。”
沈昭看向楚慕,虽然她很想骂人,但是她不是楚慕啊。
也不知道这块木头知道他娘枉死,是什么心情。
反正是她的话,她会恨不能将楚家彻底给毁了。
内疚自责就可以弥补他们楚家人犯下的过错吗?
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而且她也不见得楚父对楚母有多深的感情。
在京都没有楚家人的约束,他就不能光明正大的给楚母立个牌位吗?
现在大将军府的祠堂里只摆着楚父的牌位,而楚母的牌位却连个姓氏和名字都不配拥有。
被摆放在一个犄角旮旯里,还被人几次摔碎牌位泄恨。
如果楚老大和楚慕的祖父祖母真的心怀愧疚。
为何不为楚母正名,为何不将楚母的名讳重新添回族谱。
而是任由世人辱她骂她,让她被冤死后依旧背负骂名,连带着累及母族于家。
他们的忏悔屁用不中,只会让人恶心。
楚慕踉跄着站起身来,看了一眼依旧痛哭流涕的楚仁庆。
缓缓开口道:“楚仁庆别哭了,莫脏了母亲的轮回路。
你真要忏悔,去将你和你母亲所作所为公之于众,还我母亲一个公道,洗涮她背了二十几年的骂名!”
他恨……恨逼死母亲的所有人,恨他自己愚昧无知。
恨他没有早日洞察一切,恨他认贼作母。
将害死他母亲的凶手高高捧起。
楚仁庆并没有察觉到此时的异样,这话从三弟媳口中说出,他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毕竟三弟与三弟媳伉俪情深,三弟媳该是怜惜三弟的遭遇同情三弟,才会如此恼怒吧。
正在这时,敲门声骤然响起,外面传来一道让楚老大震惊不已的声音。
“奉老夫人之命前来为大爷请平安脉。”
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