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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月予忆带着闻唳强势融入这个基地。
这一次,换闻唳推着轮椅上的月予忆走遍基地的每个角落。
“走,带你出去晒晒太阳。”
“嗯。”
“徐隆之前还说,等你醒了之后让咱们去菜地找他,他给你留了新鲜草莓。”
“好。”
“他种的草莓很好吃吗?”
“很好吃。”
闻唳从没想过,有一天饰演“话痨”角色的居然变成了他。
但闻唳对此没什么不喜欢的感觉,他之前不喜欢说话是因为懒得开口,也是因为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
平心而论,绿色曼陀罗基地真的十分神奇,就连闻唳都能被基地影响着,成了宿舍区的爷爷奶奶们口中“只是性格腼腆了一点”的“好孩子”。
余暖说的对,真情还是假意确实很好分辨。闻唳知道,大家是真心对他和月予忆好。
这样简单的道理,月予忆不该不明白的。
她本该明白的。
闻唳推着月予忆在基地中,碎碎念着在月予忆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里,基地都发生了什么事。
丧尸潮给基地送来了一大把晶石,基地用这些晶石换回了很多好东西。
闻唳抓回来一个活体S级丧尸的事情传到了其他基地的耳朵里,闻唳的前东家派人来挖闻唳和宋远熙的墙角,还在闻唳面前说绿色曼陀罗基地的坏话。
闻唳直接把人扔出了基地,还让熊灿妍帮忙烧焦了这人的头发。
基地中心十六层的实验很成功,闻唳抓到的丧尸起到了决定性作用。新型血清研制成功后,宋远熙又开始研发能彻底抑制丧尸病毒的血清。
“我前几天去十六楼就是因为这件事,宋远熙说他想研究异能和丧尸之间的关系,我就去献了点血,不知道能不能有用。”
“你去献血了?”
“嗯,不疼,不难受,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
“……好。”
月予忆依旧穿着白色毛衣,胸前的月亮晶石坠子辉映着毛衣上织着的灿金色小月亮。
在闻唳和月予忆的带领下,基地中一时间兴起了晶石饰品的风潮。
其他基地对此说什么的都有,有说他们奢侈的,有说他们脑子有病的,说到底,都是羡慕又嫉妒。
三个月前那场丧尸潮足以让所有基地都为之震撼,绿色曼陀罗基地在丧尸潮中无人死亡的消息更是传开了。
闻唳和月予忆这两位传奇异能者的名字并列出现在了各种传闻中。
陆续有不少人来投靠,基地里变得更加热闹。丧尸潮中的一大半晶石都被用来盖新的宿舍楼。
“你想换新宿舍吗?”
“都行,”
“月予忆,你别抢我的口头禅。”
闻唳故作轻松地笑着,推着月予忆从休闲区逛到食堂。
食堂阿姨把月予忆的餐盘堆得满满当当,月予忆缓缓眨了眨眼睛,用干涩的声音说了声“谢谢”。
食堂阿姨笑呵呵地问:
“小忆怎么受了伤之后还跟阿姨生分起来了?多吃点,好好养身体,不够吃再来加饭啊。”
闻唳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是什么心情,他像是在透过如今的月予忆看曾经的自己,而此时的他就顺理成章地承担起了当时月予忆的责任。
原来当时的她有这么难过。
晚饭后,闻唳带着月予忆去了花园。
那里种着一整片绿色曼陀罗。
“我们养的那盆已经开花了,再过几年,说不定能比宋远熙那盆开得还漂亮。”
“嗯。”
“这段时间,我听余暖姐讲了不少没听过的故事。她说这片花园一开始是柳明村种的。你之前喊柳明村什么?柳哥吗?”
“对,柳哥。”
“可惜我没见过他。余暖姐说,柳哥这人文绉绉的,最大爱好就是养花,丧尸危机爆发之前就在厂里开了一小片花园。现在这一片都是柳哥照料的吗?”
“大部分是,后来其他人种了更多花。”
“柳哥要把基地取名成绿色曼陀罗的时候,华子叔和芳姨同意吗?我一开始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以为是个多么离经叛道的基地呢。啊,离经叛道,这个词好像挺贴切的,不然基地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奇葩,比如咱们两个。”
月予忆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
“是华子叔请柳哥给基地取名的,他们两个是忘年交。柳哥牺牲后,华子叔比谁都伤心。”
闻唳停下了脚步,走到月予忆面前,蹲下来,问她:
“那你伤心吗?”
月予忆哽住了,一时间没有回答。
闻唳耐心地等着,直到月予忆侧过脸回答:
“末世里,生离死别是很正常的事。”
“所以,柳明村死的时候你伤心吗?”
闻唳重复了一遍问题,执着地等着一个答案。
月予忆垂下眼帘,终于低声说了一句:
“很伤心,柳哥对我很好,刚来基地的时候,是他安慰我,还给我编了花环和花篮。”
提及往事,月予忆的眼神中终于有了些神采。
闻唳笑了笑,说:“绿色曼陀罗,生生不息的希望,柳哥确实很会取名字。”
月予忆眼眸微颤,茫然地问闻唳:
“你开始相信希望这种东西了吗?”
闻唳低叹一声,握住了月予忆的手,笑着说:
“相信啊,当然相信。如果不相信的话,现在我就不会在这里了。是你带我回来的,你把我拐回来了,你说要爱我,要教给我什么是爱,还要我相信希望,还记得吗?”
月予忆眨了眨眼,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闻唳,声音隐隐带着哭腔:
“可是我没做到,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也没让你感觉到被爱,我做的不够好,我只是会装……”
“不是的。”
闻唳摇头,认真对月予忆说:
“你做的特别好,真的。对不起,是我贪心闹脾气才让你成了现在这样。月予忆,你没做错任何事,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我就快出师了,什么是爱,怎么爱别人,我就快学会了。
“月予忆,你爱着基地的每个人,包括我。基地里的每个人都爱你,也包括我。这不是只靠装样子就能做到的事情。”
看着月予忆逐渐蓄上了泪水的眼眶,闻唳抑制住声线的颤抖,笑着安慰:
“喂,这明明都是你跟我说过的话,怎么现在变成我给你上课了?我可不像余暖姐那样擅长讲故事,这辈子都没说过这么多话。”
月予忆怔怔地看着闻唳,眼泪无声地落下。
她低声喃喃着:
“你变了好多。”
闻唳拭过那滴泪,笑着点头,眼眶微红:
“是啊,之前还是个高冷酷哥,现在不是了,你不喜欢我现在这样啊,打算把我甩了?那我走?”
月予忆用力摇头:
“不行,你不许走,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同类,你不许丢下我……”
说着说着,她再次攥紧了闻唳的手:
“你不许死,你要是死了,我也……”
“不许说。”
闻唳干脆地打断了月予忆的话。
他任由月予忆攥着自己,盯着她被泪水冲刷得明亮的双眼,轻声对她说:
“我爱你,所以我不想让你死,基地其他人也是这样。以后我能活着那更好,死了也没办法,但无论如何,我想让你好好活着,所有人都想让你好好活着。月予忆,你的人生不应该只有我。”
这段话说完后,月予忆的眼泪终于断了线,她紧闭着双眼,任由泪水肆意落在了她与闻唳紧握的双手上。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手背,一颗、两颗、就这样逐渐冲散了闻唳心中一直笼罩着的朦胧薄雾。
他似乎明白了。
他终于明白了。
刚才他说的那些话,月予忆真的不懂吗?
他们那么像。
如果这些事连他都懂了,月予忆会不懂吗?
从来都是月予忆牵着他的手向前走。就算被受了伤,就算生闻唳的气,月予忆会真的一蹶不振吗?
刚才那些话,究竟是闻唳想对月予忆说的,还是月予忆想从闻唳口中听到的。
又或许都不是。
那些才是月予忆真正想教给闻唳的事。
闻唳笑了,紧接着,泪水就决了堤。
他站了起来,将终于肯好好哭一场的月予忆紧紧抱在怀中,哽咽地笑着说:
“月予忆,你这个小骗子,你把我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