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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琅急得不行,他还有一堆疑惑未解呢,江束已经受伤,没办法拿东西戳他。
他怎么可能放过这大好机会。
焦急不到一会儿,眼见淮瑾要走出内间,淮琅立即抬手,指尖抚着额角,“哎呀”了一声。
淮瑾闻声回头,就见他晕乎乎的往床下倒,吓得立即上前将人接住。
“李济安!”
李济安刚好接过小太监寻来的脉案,还没来得及翻阅,就听到这一声震天吼,他飞速进了内间,就看到龙床上整整齐齐,一人变俩人。
把脉后,他收了脉枕,也不敢摇头,说:“陛下体内毒素只能缓慢排出,还需陛下自己身子强健,才能压制住体内余毒。”
“陛下要切记,近段时间万不可再进后宫。”
淮琅按着额角:“朕知道了。”
李济安忧心陛下身体,竟没发现明黄袖摆下,二人紧紧牵在一起的手,他脑子里忖度着药方,捏着脉枕往外走。
淮琅余光瞅着李济安绕过屏风,便立即侧过身瞪着皇兄,把江束的胳膊紧紧抱在怀里。
这一副生怕珍宝被抢走的模样,淮瑾简直没眼看,他冷冷瞥了一眼自家弟弟,将目光移开。
江束早上虽然话说的难听,但如今,他心思已不言而喻。
淮瑾踱着步,说:“阿束为了救你,将自己弄成这样,你行行好,再憋不住也要等他身子好了再说。”
淮琅搓着江束胳膊上的纱布,神色有些恍惚,敷衍道:“知道了。”
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让淮瑾实在放不下心,他一直在寝殿里守到天黑,也不见江束转醒,只能把李济安丢在宫里照顾二人,自己打道回府。
夜色茫茫,瓶中的花病恹恹的,在幽微烛光中,多少有些凄凉,江束脑中恍惚,只觉胸口似搁了把锥子。
伤的不是腹部吗,怎么胸口也疼?
他费力的睁开眼,就对上一双倦意深沉的眸子,淮琅脸上仍带着青紫,下巴搁在自己胸前,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
“你醒了,我去叫太医。”他说着起身下了榻。
下巴一离开,江束呼吸都顺畅了几分,他声音喑哑:“不用了,倒杯水就行。”
淮琅走到桌边倒茶,江束试着动了动,咬牙撑起身子,靠在床头上,腰间和手臂的剧痛,让他眼前都出现了模糊重影。
淮琅端着杯子,转身就看到他起了身,鬓边都是疼出的冷汗,他连忙道:
“太医说你现在不能移动,最好还是留在这,等伤好些了再出宫。”
江束没有答话,垂眸看着腹部渗血的纱布,眼角眉梢冷意十足。
他闭着眼,在痛意中反复回忆那个场景,他始终不清楚,刀尖刺向小皇帝时,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一会儿,他冷笑出声,声音透着嘲讽,犹如渐生霜雾的寒夜。
淮琅眉宇微蹙,他舀了勺茶水,递到江束唇边:“先喝点水,伤口渗血了,待会还是要叫太医来看看。”
江束看向小皇帝,张嘴接过他递来的茶水,温热的水滑过喉间,他似是恢复了些。
“不用叫太医,微臣现在没办法拿陛下如何,你应该不用怕了,白天的问题,陛下想清楚了吗?”
淮琅没料到江束疼成如此模样,还对这事念念不忘。
下午太医给江束处理伤口,他因刺客一事发了脾气,禁军统领抖如筛糠的跪在他身前。
他在发泄怒火的同时,从久违的帝王威仪中,觉出了自己这几日的怪异行径。
他心底的疑惑,像是水中按压不下的浮木一般,从脑子里冒了出来。
他为何想要和这人在一起?
最开始他是看上这双眼,觉得逗他有趣,捆他来是为了报复,答应和他一人一次是为了征服。
鱼水之欢,除了自己弄他那两次,以及这几天他主动取悦对方,给他吃以外,二人就从未有过身体上的接触。
他为何要取悦眼前这人?
做出那等卑微姿态。
他为何要答应刺青这种荒唐至极的事?
就像哥哥说的,他是天子,天底下只有他不要的人,谁都没资格拒绝他。
他为何如此渴望这人的关心、认同、爱意?
是因为喜欢吗?
或许一开始确实有,但好像也没有那么多,他是从什么时候如此喜欢他的?
淮琅看着他被血染红的纱布,在刺眼的血色中,他才约莫觉得,是从那三天后开始的。
可那三天江束对自己做的事,完全可以用虐待来形容,自己为什么会在事后还更喜欢他。
简直荒谬!
恍恍惚惚中,他觉得江束在言语间,好像一直往自己脑子里灌输一个念头。
那就是,自己是他的所有物。
这个念头掺杂在贬低,斥责,与暴力中,让人印象深刻。
仿佛用烧红的铁具烙进自己脑中一样。
他捧着茶盏思索了许久,没有正面回答,说:“是你先越界拿甘蕉戳人的。”
他虽没脸将真相跟皇兄说,但这一连串的事情不能怪他,他最开始没想动他的。
就算事情闹到这种地步,有江瑀和皇兄梗在中间,他们彼此都要不了对方的命。
刺青以及那些事不能过明面,不然谁都没好果子吃,江束为了救他又受了伤,他就算再不甘,也只能就此作罢。
江束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小皇帝这是打算撇清关系了,就像当初在殿外说的一样,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他面上并没有愤怒的表情,仿佛忘记了初醒就提问的急切,双眸仍如往常一样,漠然冰冷。
想撇清,等他玩够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