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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郑蓝蓝吃了早饭,正拿着李敞送的那水蓝色珠花,对着镜子比着已经梳好的发髻,想着插在哪里好看,嘴上却吩咐赵糖去门口看看李敞来了没有。
赵糖领命出去,郑蓝蓝还在细细比对着。
插这里?不好看。
簪在这里?也不好看。
嗳?放在这里怎么样?yue...像个什么样子?
不好看,不好看……
郑蓝蓝干脆一咕噜把头上的两根银簪子、两个细小简洁的发钿取下来丢到梳妆台上。
随后拿起李敞送的那朵珠花,别在斜上方绾好的发髻上,又拿起刚刚丢下去的两个百搭的发钿,插在右后方隐约能看见的地方;
最后,打开梳妆盒,取出里面平时都不舍戴的发钗,簪进发间。
郑蓝蓝对着镜子左右看了一下,确定李敞在看见她之后,一定会看得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反应,便舒了口气。
她正对自己的装扮满意极了的档口,门被叩响了。
接着,赵糖的声音传进来:“小姐,李敞已经在大门外等着了,他背了个背篓,还有把横跨在胸前的弓箭。”
只弓箭两字,就让瞬间臭美的郑蓝蓝回过了神。
对啊!今儿是她约李敞去山上的日子啊!她做什么打扮成这样?要是发钗,不,李敞送她的珠花在山上弄丢了可怎么整啊?
郑蓝蓝又一咕噜把头上的发钗发钿扯下来,同时朝赵糖说:“小糖,你和李敞说下,我等会儿就出去,叫他再等等我。”
说着,手脚麻利的把最早扯下来的两根银簪子簪在发髻上,再插了根发笄,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刚走到内院里,赵糖迎面走来:“回小姐,我已经和李敞说过了。”
郑蓝蓝点头,边往外走,边吩咐:“去伙房拿壶凉白开,再包几块点心,送到门口来。”
“是。”
见赵糖应允朝伙房走去,郑蓝蓝摸了摸发髻,在确定自己头发没有乱之后,往门口走。
普一出了内院的门,郑蓝蓝一眼就看见倚墙而站、背对着她的李敞。
她眼珠儿一转,嘴角挂上一抹狡黠的笑容,猫着腰身,悄然走到李敞身后,踮起脚尖,柔嫩白皙的手便轻轻附上李敞的双眼。
随后用尖细的嗓音问:“猜猜我是谁?”
李敞双眼被蒙住的刹那,光闻着那存在他记忆里的深刻香味,就知道是郑蓝蓝。
他刚想说是蓝蓝,但却转念想到,上回和蓝蓝玩这种游戏的时候,他直接说出了名字蓝蓝的名字,蓝蓝就说无趣,不好玩。
李敞便假意猜说别人的名讳:“是赵怀吗?”
“你猜错了呦,赵怀是男孩子哦。”
“那是郑叔?”
“你在想什么啊?人家是女孩子。”
“那是我娘吗?”
“不对不对,再猜哦。”
李敞犹豫了一瞬,想着要不要就这么说出蓝蓝的名字,耳边却突然听到蓝蓝愉悦且悦耳的笑声。
“哈哈哈哈……李敞,你怎么会猜你娘啊?哈哈……难不成你娘也经常和你玩这个游戏?”
李敞伸手扶住笑弯了腰的郑蓝蓝,笑着挠挠头:“没有,我小的时候,我娘没空和我玩,等我大了,我没空和我娘玩这种游戏了。”
郑蓝蓝倏地将笑声一收,慷锵有力的说:“以后我随时陪你玩!怎么样?”
看着郑蓝蓝双眼笑得像一轮弯月,还有那信誓旦旦的模样,不忍拂了郑蓝蓝的一片心意,李敞下意识的点头:“好。”
两人说话间,赵糖拿着郑蓝蓝需要的东西走了过来。
“小姐,东西都收拾好了。”
郑蓝蓝点头:“好,把东西给我吧!我和李敞去就行了,你就在家里。”
赵糖看着高大且孔武有力的李敞,料想不会出什么事,便领命回去了。
郑蓝蓝把糕点揣进怀里,刚想把水壶挂在身上,就被李敞接了过去,美其名曰:太重了,他替蓝蓝挂着。
实际上,是李敞担心郑蓝蓝没走过杂草丛生、草木天成的山路,害怕像走田坎一样摔倒了,这才接过的水壶。
李敞握着郑蓝蓝软嫩的小手,绕过众人能看见的视线,惬意的像是在和郑蓝蓝散步一样,往后山走去。
李敞在前面走着,突然想起他以前上山的时候,经常看见蚊虫飞舞,他有些担忧问:“蓝蓝,你带防蚊虫叮咬的药膏了吗?”
“嗯?还要带那个吗?山上蚊虫很多?”
“很多。你过来蓝蓝你不用担心,一会到山里了,我去给你踩点防蚊虫的药草,给你涂上,应当就会好很多。”
郑蓝蓝听后,双眼一亮,看李敞的目光不觉间染上了羡慕:“哇!李敞你懂好多啊!我还以为只带水和干粮就可以了呢!”
李敞点头:“水和干粮是必备的!其他的都是次要。但防蚊草对蓝蓝来说,还是很重要的,毕竟蓝蓝皮肤娇气。”
听到前面,郑蓝蓝知道这是李敞作为一个猎东西的老手,给她说的必要知识点。
但是听到最后一句,郑蓝蓝有心想反驳,但一想到昨前天不过是被谷灰波及,就红了一大片后,便放弃了反驳。
然后郑蓝蓝又想到一个问题:“防蚊草这个东西好找吗?要不还是算了吧?”
李敞攥紧郑蓝蓝的手,笑着回过头:“蓝蓝在担心什么?我们不会绕远路,也不会去什么危险的地方,因为山里到处都是防蚊草,很常见的。”
郑蓝蓝这才放下心来。
她刚以为防蚊草在山里很难见到,可能还会长在危险的地方,所以才会说算了。
但她没说出口,李敞却懂得了她内心的想法。
郑蓝蓝却突然觉得刚刚的自己好无知,瞬间涨红了一张脸。
她窘迫的说:“好了~好了~好好走路~别看着我,我又不是路。”
知道这是蓝蓝不好意思了,李敞回过头去好好带路:“蓝蓝,等会儿我们就到山脚了,你确定真的要去山上吗?那里的草可深了,小心你的脸被划成小花猫。”
郑蓝蓝听后,当即恼道:“李敞!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李敞挠挠头解释:“我冤枉啊蓝蓝,里面的草真的会割人脸的,因为你的皮肤太嫩了,而不是我危言耸听。”
“那我也不喜欢听见不好听的话。快点重新说。”
李敞只好有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蓝蓝,你真的要去山里的话,多注意一下那些草,别被割到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