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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画面倏地一变,郑蓝蓝飘在上空看见‘她’重生了,她力荐爹爹买奴仆买看家狗,又嘱咐人看着她最为记恨和忌惮的两家人。
这效果也确实不错,让‘她’顺利的抓住了人,扭送了官府。
郑蓝蓝见着这一幕,心里一喜,这不就是才做过的事情吗?
就在‘她’以为一切时间的轨迹都已经被改变,想在梦醒之后,和人庆祝一番。
就又看见李长庚从牢里放出来了,还明目张胆的拐着弯从郑家走过,嚣张的回了家。
那姿态,让一直飘在半空中,盯着全局发展的郑蓝蓝也当即头皮一麻,心里一紧。
莫不是李长庚这条线根本就没有改变?
但随即想到此时此刻是在她的梦里,李长庚也还在牢里,郑蓝蓝心里倏地一紧,又稍稍松了口气,现在一切都还来及。
复又往下方看去。
正好看见乌漆嘛黑的夜空下,李长庚穿着粗衣翻墙而入,然后跛着腿,速度极快的奔到水井边,从怀里掏出药包,一层一层的打开……
郑蓝蓝瞬间瞪大了眼睛,这一刻的心脏都仿佛停止跳动,胸腔里的悲怆和绝望再一次浮现,比方才还浓烈。
她受不了的捂住头,纤细十指不停的使劲拉扯着自己的头发,眼眶里布满红血丝,泪水盈盈欲坠,双膝缓缓跪坐在地上,浑身充满负能量。
郑蓝蓝想不明白,她明明已经改变了那么多剧情,为什么李长庚这条线还要走回原位……
是了,前世李长庚被郑富送进牢房,今生李长庚被她送进牢房;
前世李长庚被放出来后报复性的在井里下毒,而他的名声在金溪村很好,就算说出去,也没人信,要不是她在王翠香的嘴里无意间得知这个事情,她也不会相信李长庚是这样的人,筚趣阁
而今生,在抓到李长庚后,他那善于伪装自己是好人的嘴脸,已经被彻底撕破,虽然现在还有一些金溪村民认为他是被迫的,但是这不妨碍在那些人心里埋下种子;
前世李长庚能翻过院墙进了郑家,那么今生李长庚还想再来郑家,就别怪她再次把人送进大牢。
似乎是知晓了她的心中所想,眼前烟雾一起,场景又变了。
此时郑蓝蓝飘在上方,看着被金金追得四处逃窜,裤腿都被咬成一条一条,痛哭流涕的李长庚。
他边跑边叫,应和着金金的叫声,引来郑家众人的围观和取笑声。
没过一会儿,县令大人武溪南携着一种衙役到了,并当场判定,李长庚性质恶劣,虽杀人未遂,但是却永久不与释放。
郑富这次也没有再为李长庚伤神,而是笑呵呵的回房去睡觉了。
而郑蓝蓝看着李长庚最后的这个结局,心里没来由的舒缓了许多,胸腔间方才涌动的悲怆和绝望也稍稍淡化了一些。
真好!她想的办法一切都是可成的!
然而却没想到,眨眼间,她又来到一处白雾茫茫的地方。
她看了看四周,不见一物,遂高喊道:“有人吗?有人吗?”
话落,从远处飘来一道缥缈出尘的声音:“自是有人在的。”
郑蓝蓝当即神情一凛,将所有的情绪都抛之脑后,站在原地不再走动,因为她根本没听出来声音自哪里传来。
“你是谁,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还让我看到前世的事情?”
“我即是你,你即是我,我知你心中所想,心中所忧,你此番进入梦境,全是你自己心魔所致。
索性你性情坚定,有自己最想要保护的人,毫不犹豫的就跟着我的指引走了。
你要知道,假如你现在还沉浸在那些负能量的情绪里,将会被困在梦境中,犹自循环往复,不得而出。”
郑蓝蓝当即目光一寒:“你若是我,为何不肯出来见见我?何必畏畏缩缩的!还有,是你将我困在梦境中,不是我自己要来的!为什么要胡说?”
那道声音低低叹息一声,只好告知实情:“你可知,你已经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我若是不指引你一番,想必你还得睡个两天。
而你想要守护的人,也将会再次受到你之前梦里的那番遭遇!”
郑蓝蓝被触及逆鳞,娇俏的面庞犹如冰霜敷面,内心怒火直冒:“休要在那胡言乱语!我爹爹好好的在家里,你凭什么出言诅咒?有胆子说这话,没胆子出来吗?”
话落,从白雾里慢慢走出一个一袭白裙,乌发红唇,娇俏袅袅的女人。
郑蓝蓝看到这人的一瞬间,目光一凝,满脸不悦:“你是谁?冒充我的样子做什么?变回去!”
那女人嘴角挂着无懈可击的温婉笑容,说出来的话都带着丝丝宁静致远的意味:
“我是你,只能是你的模样,不能变幻成别人的模样!你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再不出去,爹爹就要伤心的食不下咽了。”
郑蓝蓝并不相信她说的话:“你现在虽然看起来和我长得一样,但是谁知道你是谁?你说你是我,那你说到爹爹的时候,为什么这么平静的毫无波澜?”
那女人干脆不再说话,冲着郑蓝蓝弹了一下,郑蓝蓝立刻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得往后飞去。
“现在你应当快速回去,而不是还在纠结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快回去吧!还有人在等着你。”
…………
郑蓝蓝从繁杂心累的梦中意识回笼后,还没睁开双眼,入耳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女儿怎么样啊,张大夫?”
那温暖急切又无比熟悉的声音,让她内心震荡非常,吃费力的睁开了双眼。
随即映入眼帘的是郑富转过身询问大夫的身影,立刻湿了眼眶,越集越多,然后自眼角流下,滑进乌发里。
这时,从一旁突兀的伸出一只大手,一点点抹掉她的眼泪。
她抬眼看去,是李敞。
她张了张嘴,正要问李敞才回了家,怎么就又来了,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又痛又干,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李敞见状正要去倒水,就看见赵糖提着水壶,拿着茶杯走了过来,遂重新坐下,给蓝蓝抹眼泪。
待赵糖走近,他伸手将郑蓝蓝的上半身托起放到自己肩膀上靠着,半揽着她的肩膀,接过茶杯,凑到她的嘴边,轻哄道:“蓝蓝乖,喝点水润润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