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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像这种只存于他们自己脑海里的计划,镜云楼是绝对不会往外说。
没有得到答案的许文修等人本就对镜云楼会告知他们答案的事不抱有多大的希望,所以得到这么个回复也没有很失落。
时间回到游戏上架游戏平台这天,和泱夏工作室签好合约的因轮老板看着那条突飞猛涨的下载线,简直乐开了花。
果然当初和泱夏工作室签订合约是一件无比正确的选择,正确到能够让他的公司起死回生。
别看10%的抽成很少,对于《荒始缘诞》这种还没正式上架就已经爆火全网的游戏,完全是因轮赚翻了。
作为执意与泱夏工作室签约的牛林宇,在《走影迷踪》发光发热之际,就被因轮提拔为经理。
现在《荒始缘诞》的成绩出来,作为对牛林宇的嘉奖,因轮高层十分爽快果决地又把牛林宇连升两级。
半年不到的时间,牛林宇就因为白离栀的缘故,以他人不可复制的经历,成为了因轮内部一个让人羡慕无比的存在。
不过牛林宇并没有被这份惊喜冲昏了头脑,因为他很清楚,泱夏工作室之所以选择因轮成为《荒始缘诞》的首发游戏平台,仅仅只是因为当初的口头承诺。
在这之后的游戏,因轮若想还继续成为泱夏工作室的首发游戏平台,就必须自己去争取,去打动泱夏工作室。
因轮高层在被牛林宇告知这件事后,当即大手一挥,把与泱夏工作室继续合作的事情交给了牛林宇。
只要能让泱夏工作室继续与因轮合作,接下来的合约要怎么谈,都交由牛林宇决定。
因轮高层的决定可让牛林宇一番头疼,为了防止到时候合约里出现什么太苛刻的条件,高层会怪罪于他,牛林宇向高层掌权者们提出了这个设想。
考虑到整个因轮就只有牛林宇一人与泱夏工作室的老板有过几分交情,高层掌权者们咬咬牙,给出了他们绝对不会怪罪他的承诺。
等到承诺的牛林宇当晚立马屁颠颠跑去风神星找帝涟。
他赶到的时候,已是第二天十点,在酒店洗了个澡,让自己的形象显得不那么糟糕后,立马领着礼品和合同去泱夏工作室见帝涟。
随着《走影迷踪》和《荒始缘诞》两张好牌的打出,现在的泱夏工作室已不像之前那般清冷。
把有异心的员工辞退,招聘新员工,虽享有两层楼面积,却给人一种空壳公司的泱夏工作室终于看着像模像样了。
别的游戏公司该有的各部门技术人员,随着泱夏工作室的发展,渐渐填充在两层楼之间。
泱夏工作室也成功改名为泱夏公司,不过大众对其的称呼更多的还是泱夏工作室。
因为白离栀并没有足够丰富的管理公司的经验,所以现在泱夏公司逐渐步上正轨,她所拥有的经验就显得有些浅薄了。
为了不让泱夏公司在她的手里走歪,白离栀花了重金,让猎头给她挖掘一个能力优秀的代理总裁。
既然能力优秀,又怎么可能轻易被挖,面对帝涟的要求,猎头是不太想接受的。
可下一秒,他看清帝涟开出的价格后,表情瞬间从为难变成了眉开眼笑。
帝涟的开价,完全就是一开吃三年的典型霸总行为,他要是完成了,接下来几年都不用愁吃喝。
只是,帝涟的要求确实难度不低,猎头找了许久,才找到了三个符合帝涟要求的人。
他把人选发给帝涟,等帝涟决定好哪个后,他再动手挖人。
看着终端上履历被写得满满的三人,帝涟的视线落在了最后一个人的图片上。
他把名叫连佑乾的人的图片截下来发给猎头,询问情况。
明明这人的履历比前两个人都要漂亮,用天之骄子来形容都不为过,看面相也不像是奸邪之人,辞退原因却是人人唾弃的强奸未成年人未遂。
以为帝涟只是一时兴趣使然,才会问连佑乾的资料,猎头在终端另一头侃侃而谈。
原来连佑乾原是豪门连家的二少爷,能力出众,天赋优秀,前三十年风光无限。
明明可以凭借连家二少爷的身份在自家公司空降管理层,却愣是决定从最底层做起,在他出众的能力下,他还真就一步步坐到了总裁之位。
但风光也就风光一时,谁也没想到,表面谦谦君子、和蔼可亲的连佑乾会是一个人面兽心的禽兽。
要不是连家大少爷大义灭亲,任谁也不会想到连家二少爷会是那样禽兽不如。
被人从客房里带出来的女孩还不满十六岁,身上青紫一片,衣服更是在连家二少爷的魔爪下成了碎布。
还好连家大少爷赶到及时,才让女孩保住了自己最后的清白。
连家二少爷的兽行在社会上引起一片哗然,为了表明自己绝对不会包庇这等禽兽,连家连夜与连佑乾断绝关系。
没了家族的庇护,置身于舆论中心的连佑乾可以说千人骂万人唾,一夜之间从人人羡慕的天之骄子变成了狱中囚犯。
在狱里待了八年,好不容易出来,却在求职路上处处碰壁,因为没有一个人愿意招一个强奸犯为自己工作。
没有办法,这个以前养尊处优、吃的都是山珍海味的连佑乾只好去干那些普通人不愿意干的脏活累活,住在逼仄糟糕的贫民窟,一个馒头掰成两半吃才勉强维持自己不被饿死。
当然,就猎头讲述的这些事,对于常年混迹在黑市的猎头来说是存疑的。
毕竟谁也保不准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内情,尤其在猎头还没有成为猎头前,他也是接触过连佑乾的,甚至他能上完大学也是靠着连佑乾的资助。
以那样风光霁月般的人物,实在很难想象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所以在帝涟提出想要找一个能力出众优秀的代理总裁时,他才会出于私心把连佑乾的资料塞进去。
就算是对他当初的资助的回报。猎头想道。
在他发出自己对这件事的怀疑,终端对面久久不见动静。
本就没对这事抱有期待,但真得不到回复,猎头还是感到了失落。
他准备转移话题,对面的状态却变成了输入中。
猎头顿时停下来打字的动作,屏气凝神等待着帝涟的回复。
[泱夏老板帝涟:那我要他了。]
结果出来的那一刻,猎头不禁松了一口气,他忙回复帝涟,然后翻找起连佑乾当前的居住地。
忙碌了一天,回到住处的连佑乾无视看见他的小孩口中一遍遍的“强奸犯”,随处可见的辱骂声、讨债声,打开又被人砸烂了的门,扯下被人泼了水而变得湿漉漉的被褥,把自己扔到吱呀作响的破床上。
他本身不是那种易眠的人,以前更是有一点吵杂就睡不着,但现在他却能做到沾床就睡。
不睡不行,要是睡不着,明天就有可能因为反应迟钝而被扣钱的情况。
他现在工作的地方本就工资微薄,负责人又是个吝啬贪钱的,稍有一点失误就扣钱,这月开头就被扣了两百的连佑乾要是再被扣钱,就真的交房租都交不起了。
拿起块木板挡住门上的破洞,把破毛巾打湿擦去身上的汗水,没了那股黏腻感后,连佑乾就躺下准备睡觉。
幽幽的月光从狭窄的窗户透进来,昏暗的房间里,连佑乾呼吸逐渐变得平缓。
突然,一道振动从他的裤袋传来,让他酝酿出来的睡意瞬间烟消云散。
连佑乾摁亮那台破旧的终端,看清楚上面显示的内容后,瞬间睁大了眼睛。
开什么玩笑,现在怎么可能还有人想要录用他。
虽然他的能力是很出色,但连家可不是好惹的,一旦录用他,也就意味着和连家对上。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知道内情的人不敢招用他,甚至避他如蛇蝎。
当然,以前也是有过几家录用他,但等到他到了公司,才发现原来是连家对他的戏弄,只为看到他被羞辱折磨的表情。
渐渐的,连佑乾就再也不相信这种事了,就连现在工作的地方愿意录用他,也是同样的理由。
连佑乾本可以像前几次那样一走了之,但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死去,诬陷诋毁他的人却仍高高在上,享受着毁掉他后得到的人生。
可是……
连佑乾目光晦涩地看着陌生号码发给他的短信,然后上网搜索想要录取他的公司。
首先跳出来就是游戏名字,和前些时间抄袭反转的事件,连佑乾认真看着,然后他在下一页的末端看到一个无比熟悉的名字。
天誉娱乐公司。
这是一个让他只剩无尽仇恨,也是导致他落得如今下场的最大原因。
抓着终端的手无意识用力,待到终端发出脆弱的“咔嚓”声,连佑乾才回过神来。
他目光灼灼地点进这条信息,越看眼睛越亮,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
他想再赌一把,哪怕最后的结果并不如意,他也想再赌一把。
见他没有回复,陌生号码又发来了一条短信,这次非常简易明了,直说泱夏公司的老板对他有意向,并约定了明天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连佑乾忙打字回复,免得让对方觉得自己傲慢无礼。
回复完后,他搬开破床,拿开底下的一块瓷砖,把一包包得严严实实的包裹拿出来。
这是他唯二算得上贵重的东西,一套好不容易保下来的西服。
拿出这套在以前的他看来廉价到不能再廉价的西服,连佑乾的动作却变得有些迟疑。
这种天降大饼的事情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就像是在戏弄他一般。
先给他惊喜,等他满怀希望前往后,又一锤子砸碎了他所有的希望,将他践踏于污泥中。
连佑乾不禁怀疑这会不会是连家对又一他戏弄。
可是,如果这是真的呢?
一想到连家对他的所作所为,连佑乾就恨不得撕了他们,现在有一个可能是陷阱的机会摆在他面前,就看他敢不敢赌。
第二天,提前两个小时来到约定地点的连佑乾没有进去,而是找了一个隐秘的角落藏好,盯着周边的动静。
饭店来来往往,表面上看没有一丝不对劲,可连佑乾却并不敢就此放松。
距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时,一个穿着西服,手上拎着一个公文包的男人出现在连佑乾的视野,然后一路走进饭店。
连佑乾的终端震了一下,是昨晚的猎头发来的信息,告诉他房号。
连佑乾又等了十分钟,确定在周边真没看到什么可疑人士后,才从角落里出来,走进饭店,来到猎头所说的房间前。
他贴着房门听着里面的动静,但是房门的材料隔音效果非常好,连佑乾根本什么也听不到。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房门。
一眼扫过屋里的情况,除了他之前看到的那个男人和桌面上摆的整整齐齐的菜,其他不该存在的东西一个也没有。
虽然连佑乾的打量做得十分隐蔽,但猎头的眼睛也不简单,看到连佑乾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他也猜到了对方在想些什么。
猎头起身做了个自我介绍,在连佑乾落座后,直接插入主题。
虽然昨天晚上就已经在猎头发过来的信息里了解到了部分内容,但等猎头把帝涟的要求和好处一一提出来时,连佑乾还是忍不住激动起来。
连佑乾问道:“你们应该知道雇佣我后会和连家对上这件事吧,即便如此,你们也确定要请我吗?”
或许对方并不知情,但连佑乾却做不到让对方因为他的缘故而破产,哪怕在这之前,泱夏公司已经对上过一次天誉。
猎头安抚道:“这个您不用担心,在来之前,帝涟老板已经向我了解过您的情况,他既然选择雇佣您成为泱夏公司的代理总裁,必定已经考虑过这些。”
“除了刚刚提出来的那些,他是不是还有什么要求?”帝涟提出来的那些条件实在是太简单了,简单到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