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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激烈的,认真的,堵上人格发誓,又差点从窗户上跳下去以证清白的辩解后,何公子终于相信,苦苦等待的心愿并没有成真,反而还被‘心愿’推出去要他当他姐夫……
等送走了失魂落魄的何公子,花成云才疲惫地斜跨椅子上,他一抬头,就见花醉漓和梅濯雪表情一致探究地看着他,看得人心底发毛。
“你俩,干啥?”
花醉漓凑上前,眨眨眼,“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儿。”花成云恶寒,警告道“你别乱说啊,小爷我身强力壮,是个铁杆子,把你那八卦的眼神收收。”
花醉漓轻哼了声,转身坐了回去,这时,房门声又响起。
来者素衣素袍,没有多余的花式纹样,但胜在干净整洁,他看见屋里人先是一愣,随后转身要跑。
“姓吴的,干什么你回来!”
花成云跟拽小鸡崽子似的提溜起他,重新带回桌前。
“哎哎哎,别拽别拽,我自己走。”吴少爷拯救回自己的耳朵,揉了揉,蔫蔫地往那一站,像个受气包子似的。
“你跑什么呀?”花成云问他。
吴少爷撇着嘴,颇有怨气道:“花成云,你太不仗义了,不就是欠你几个钱吗,至于连太子殿下都惊动么……”
“没有格局,小爷我那是贪几个钱的人吗。”花成云一指花醉漓“是想找你认识一下我姐,不过提前说好,小爷对你没兴趣。”
“鬼才对你有兴趣。”
吴少爷一听跟钱没有关系,立马活力十足,大咧咧地坐椅子上。
“那就好。”花成云也坐下,上下打量他的衣着服侍半天,皱眉不满“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能不能重视点。”
“害,别提了。”吴少爷下意识地就一拍桌面,但马上又想起太子殿下也在这里,急忙换上一幅讨好的模样朝梅濯雪作揖,才说道:
“嗯,这样的,我有个表妹和她夫婿失踪了,禁军快找了一天一夜都没有寻来,我爹说那人估计是活不成了,让我最近几天消停点,也别太张扬。”
“所以你瞧,我穿素点,不就显得低调很多。”
花成云皱眉,“失踪?你表妹和她夫婿都谁啊?”
吴少爷想了想,“我那表妹姓柳,好像叫什么……什么柳湘,至于她那夫婿,不知道,就一乡野村夫。”
他说完后忽然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眼前三个人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像是见到什么稀奇生物一样。
“咋……咋了?”吴少爷很懵。
花成云伸手重重拍他肩膀上,说了句:“你随我出来。”
吴少爷不明就里,但也乖乖地跟他出去,然后……一阵又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彻整个茶楼。
花醉漓来到窗户旁看着被牵连暴打的吴少爷,心情也是有些复杂,“这些人……应该有经过殿下的手笔罢。”
要不然,怎么会上演这么大一出‘热闹’。
“你想相亲,孤怎好阻拦,只能替你删掉一些居心叵测的人。”
梅濯雪施施然站起,走到她身侧抬起手指,两个浅白的酒葫芦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声响,他笑着看向她微微挑起的眉眼,问道:“要来一壶么?”
夕阳余晖,天边开始渲染如烈焰一般的火烧云。
花醉漓坐在湖水缠绕的雅致小亭里,抬起手灌了一口酒,清冽的酒香带着芬芳,一口下去甘甜爽口,流入腹部转瞬又带起火辣辣的灼热,很舒服。
“你说,我这人,是不是命里犯桃花煞。”酒劲儿上来,她就不自觉想多说些话“前世,好不容易找到个心仪的,都快要成亲了却被你搅和了,今生,本想续上前缘却发现他个想不劳而获的废物。”
“现在,我只想随便找个人,结果来相亲的还都是些奇葩,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削发为尼才对啊。”
梅濯雪端起酒杯一口一口慢慢品着,听见她的话,手中动作顿住,垂下眼眸轻声道:“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人正因不是你的良配,所以才这么坎坷。”
“良配?”花醉漓转头望他“那你说,谁才是我的良配,你么?”
“有何不可。”
梅濯雪放下酒杯,认真注视她:“醉醉,你就当真一点没有察觉么?”
花醉漓眼光朦胧,像是笼了一层雾气的月。她来到梅濯雪面前弯下腰,竟伸出手来一点一点勾勒他的眉眼。
少女双腮如初春桃花般璀璨明媚,梅濯雪渐渐迷了心,微微眯起眼睛感受着她来之不易的亲近。
“察觉?察觉什么……你那对待宠物一样的占有欲么?”她挑起他的下颚,让他直视着她“还记得吗,你说前世,陷害花家是假,但施加我身上的手段却是真。”
“我问过你很多次你后不后悔,你说不后悔,那是不是证明,只要我不顺你的心,不顺你的意,你还是会像前世那样禁锢我的自由,把我当宠物一样圈养。”
“梅濯雪,你说你喜欢我,可你让我相信怎么你的喜欢是真,而不是一时兴起的欲望。”
梅濯雪静静听完她说的话,不争辩不反驳,只是淡淡道:“所以,我们可以来做一笔交易。”
花醉漓愣住:“什么交易?”
梅濯雪忽然手一扬,一片翠绿的叶子便飘悠悠地落到他指尖,他把这片叶子放到唇边,吹起一支婉转却又带有某种诡异的曲子。
这曲子说不上不好听,但听久了总感觉心里发毛。
而且花醉漓还发现,随着曲子的进行,梅濯雪原本漆黑的左瞳孔竟逐渐缠绕上猩红的荼蘼花纹——那是只有他情绪失控时才会出现的痕迹。
耳边的曲子声越来越快,那印记就越来越深,直到最后,梅濯雪突然喷出一口鲜血,他的左眼睛也流下一道血痕。
“你!”
花醉漓被眼前这一幕惊得酒醒了大半,她呆愣愣地看着脸色苍白似鬼的人,愕然得说不出话。
“看见了吗……”梅濯雪淡然地掏出帕子擦了擦唇边和眼角的血,他手指颤巍巍的,气若游丝,好像病入膏肓,马上要不久于人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