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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过来的秦筝慌忙下车,贺云洲已经被推着走远了。
秦筝却没有因此被冷落,贺家家大势大,佣人簇拥着她往宛若庄园内部走去。
直至被簇拥着走到了贺家当家老祖母的面前,佣人四散而去。
无数双眼睛紧盯着秦筝,秦筝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圈,不见贺云洲。
“别看了,他不在这。”贺老夫人冷漠的开口。
秦筝慌忙的低下头,手按在膝盖上微微颤抖,看起来胆小而怯弱。
或许是在那么多人面前,秦筝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办法扮演好一个妻子的角色。
这一刻,秦筝不是在表演。
贺老夫人忽而又说,“秦家的,抬起脸来,看着我。”
秦筝乖顺的抬起头,睁着一双澄澈无害的眼眸,直直地看着上位的贺老夫人。
贺老夫人同时也在审视这位新孙媳妇,上上下下的看,心中无声的比较。
因身着婚纱,妥帖地将她曼妙的身材展露无疑。
秀美的锁骨上垂落着如瀑的长发,察觉到被审视,红唇微抿透出几分粉嫩来。
最巧的是眼,一双眼眸澄澈明亮害羞带怯,顾盼生情,好一双多情眼。
“不错。”贺老夫人也算是满意了,又问身边的人,“清陵,你觉得呢?”
本来意嘱的是秦家二小姐秦婉柔,不料秦家找了个替身,倒也意外的不错。
这身段姿色不比秦婉柔差,甚至更甚于秦婉柔。
“奶奶喜欢就好。”许清陵温柔的附和。
贺老夫人连连点头,又转而问秦筝道,“秦家的,你知道嫁过来干什么的?”
秦筝当然知道,但是她不说。
“贺老夫人,爸爸妈妈没有跟我说,只是让我嫁过来。”秦筝眸色哀伤。
这一听,又见秦筝如此,贺老夫人心下一软。
早就听说秦家大小姐大难不死回家认亲,一认亲就替妹妹婉柔嫁进来。
看来,她只是个无知的傻孩子!
“云洲早些日子失踪,近些日子才回家,与你也算是同命相连。”
“一来,嫁进贺家是你父亲为了报恩,本就许配给贺家的。”
“二来,云洲大难不死,我是打算娶个孙媳妇冲冲喜。”
“三来,是最重要的……”
话还未说完,许清陵听得手忽然一抖,手边的杯子掉在地上。
“砰!”
秦筝看了许清陵一眼,许清陵眼中闪过冰冷的恨意又很快地消失。
许清陵忙要蹲下来,“对不起,奶奶,我——”
“没事,这些事情不用你来,好孩子。”贺老夫人倒是没有在意。
谁都知道在这个家里,贺老夫人很是喜欢这个二孙媳妇许清陵,简直疼爱至极。
换做被人这样冒冒失失的,又打断老夫人的话,早就被赶出去责罚了!
下人收拾好了,贺老夫人又继续宣布最重要的。
“三来,最重要的是传宗接代,为云洲生个孩子。”
“这些就是你嫁进来需要知道的,当然,贺家也绝对不会亏待你。”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贺家是三大豪门之首,其实力财力简直顶峰造极,想要的东西信手拈来。
贺老夫人这样说话,她是有底气在的。
秦筝一愣,心下思绪翻腾,当然有想要的,她想要母亲的遗物。
“没有,贺老夫人。”可是秦筝记得男人提醒她的话,摇摇头。
对秦筝乖巧的表现,贺老夫人很是满意且惊艳,脸上也带了几分笑意。
“嗯,送少夫人入洞房吧。”
佣人又一拥而上。
……
“叩叩叩——!”
佣人带秦筝来到门前,恭恭敬敬的敲了敲门。
秦筝撇了撇嘴,心底暗暗吐槽,又不是上班,洞房还要敲门才能进去,离谱。
男人的声音响起,“进。”
佣人这才打开了门,对秦筝毕恭毕敬地做了请的手势。
秦筝提着厚重的婚纱缓步入内,身后的门随即被重重地关上。
她松了口气,终于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三爷。”
她抬眸,猝不及防地看见男人正在窗边静坐,许是正在闭眼假寐。
月光洒落在贺云洲的身上,身边无数的光尘飞舞,萦绕在男人的身侧。
看起来贺云洲如黑暗中的精灵,神圣而高洁,冷峻的面容透着不可亵渎的贵气。
他好看,这一点秦筝早就知道,哪怕穿着老头衫这个男人都会该死的好看。
更别论如今的模样,简直——
贺云洲睁开如墨的双眸,冷声打断她的观赏道,“看什么?”
“我们都结婚了,看几眼还不给?”秦筝下意识地反驳。
反驳完了,秦筝才意识到自己的莽撞大胆。
贺云洲微微眯了眯眼,薄唇轻启,“不装了?”
几个月的相处,贺云洲很清楚秦筝不是如表面那般柔弱无害。
要是真的那么胆小,这个女人就不可能敢给捡回来的贺云洲直接开刀做手术。
面对那么多血,那么可怖的伤口,他还记得秦筝那非比寻常的镇静从容。
被揭穿,秦筝有些羞恼,来到男人轮椅面前,控诉着男人。
“不装了!你就这么对救你命的恩人吗?”
是了,他们真真实实地在一间月租九百的破出租屋里呆过几个月,知根知底。
可怕的是,她完全不知道男人身份,反而让男人摸清了她的底细。
“你想怎么样?”贺云洲眉目冷淡,声音更是疏离。
想怎么样?
她当然是想让那些辜负自己的人,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贺家就是最好最锋利的刀刃!
秦筝双手撑在轮椅的两边,将男人困在自己的两臂之间,“帮我。”
“报酬?”面对女人的逼近,贺云洲依然处变不惊。
秦筝亮出身份,“我们是夫妻。”
“契约婚姻。”贺云洲提醒她。
这家伙怎么那么不近人情,秦筝暗暗吐槽。
“那报酬算是你那几个月的伙食费、住宿费、医疗费了。”
贺三爷又怎么样?
那几个月,他贺三爷还不是得吃她的,住她的,用她的。
虽然吧,用的是几块钱的小玩意儿,住的是九百的破房子,吃的是垃圾食品。
但是嘛,秦筝自觉地自己很好了,她已经把能给贺云洲最好的都给他了。
说起这个,贺云洲只觉得好笑,“我吃你什么了?”
“你吃了我买的泡面里赠送的鸡蛋,还有我玩比赛赢的牛奶,还有……”
“还有我的炸鸡也分一半给你了,每次我有好吃的都分你的!”
秦筝理不直气也壮,她觉得没毛病啊。
贺云洲想说些什么,可看见手上的腕表的时间在不停的走,停止了与她争辩。
他不由得打住这个话题,冷淡的开口道,“好了,先去洗澡。”
“去、去洗澡干什么?”话题转的快,秦筝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贺云洲将放在膝上的书合起,从他那好看又显得薄情的唇边吐出清晰的两个字。
“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