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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下的那张脸不管看了多少次,秦筝都会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除了那眼角边上头发盖住的一片疤痕外,贺云洲那张脸可谓是无可挑剔。
眼角下的疤痕,明明在经过秦筝治疗后几乎消失不见了。
为什么离开短短几天,那块疤又——
来不多想,车上的人开口了,却没有任何不耐。
“上车。”贺云洲开口提醒。
秦筝如梦初醒,匆匆地拿起手机取消订单,因为临时取消还扣了钱。
她恨恨的坐进了车内,“你来了怎么也不说啊!”
“说了又怎么样?”贺云洲微微侧目。
秦筝没有注意到贺云洲的目光,举起手机道,“你看,都怪你。”
说完了秦筝又飞快地将手机收回来,心疼的点开自己的手机,看到数字更心疼。
“都怪你,临时取消订单可要钱的。”秦筝嘟囔道。
贺云洲眸中掠过一抹很淡的笑意,“你缺钱?”
秦筝闻言,气鼓鼓的盯着这个男人。
“我当然缺钱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秦筝死而复生,账户里没几分钱,是离开时师父塞的现金省着花。
而今,秦家闹成这样是更不可能回去的了,秦筝哪里来的钱。
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故意埋汰她!
“正好,我替你找了份工作。”贺云洲随手从身边抽出了一份文件。
秦筝一愣,下意识的接过,又道,“找工作?”
贺云洲从秦筝那边回来,回到秦家后,早就将秦家家底摸的一干二净。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天竺珠宝应该你母亲设立的品牌吧。”
“就这么落在秦婉柔手里,你乐意吗?”
当然不。
“你这么知道我想这么做?”秦筝有些心虚的看贺云洲。
她的狼子野心,贺云洲居然一清二楚。
贺云洲淡淡,“因为你是为了你母亲遗物还愿意嫁给我。”
因而,母亲的遗产,秦筝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就跟刚才上车前,贺云洲其实已经看到了里面的一幕,她秦筝绝不是一只白兔。
“什么啊,你——”她止住了话头,觉得不应该说。
算了,一说起这个,他们肯定又会吵架。
但秦筝一直都清楚,自己对贺云洲好,绝不是因为他身上有利可图。
她拆开了文件,里面居然是自己的入职档案,准确是天竺珠宝总部的入职档案。
“你搞到的?”秦筝又惊又喜。
秦家现在啃得恨透了秦筝,更是会防备她卷土重来,能入职天竺珠宝并非易事。
但对于这个男人而言,简直就是轻而易举般。
“谢谢老公!”
这一声喊得前座的凌远一愣,他不由得看了一眼后视镜上的贺云洲。
贺云洲微微蹙眉,像是还是不能适应,“秦筝,只有我们的时候可以不喊。”
“哦,好吧。”秦筝突然觉得有点失落,想了想又说,“对不起。”
像是能察觉到秦筝高昂的情绪低落下来,贺云洲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她。
秦筝委屈起来,眼眸微垂,打落一片小小的阴影,攥紧了裙子。
她穿的裙子很素净简单,不张扬,比起许清陵那种明媚到极致的漂亮是不一样的。
秦筝漂亮就漂亮在骨子里的纯净,像极了贺云洲以前养的一只白猫。
小小的,没什么本事,却张牙舞爪的,又令人忍不住疼惜。
养养,增添几分情趣,贺云洲并不介意。
但是不能坏了规矩,不能越了界。
车内又陷入了沉默,秦筝小心翼翼的窥探着身边的男人的情绪。
“贺云洲。”眼看快到目的地了,秦筝开口了。
贺云洲应了一声,“怎么?”
“你、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弄个假的吧,你那么有本事肯定可以的。”
“到时候骗骗奶奶就可以了,我们不用真的结婚。”
秦筝说话的时候,手上的裙子揪出一道道的皱褶来。
“为什么?”贺云洲侧目。
秦筝咬了咬下唇,不敢看他,“或许你能把你第一次结婚保留呢,留给你喜欢的人。”
比如,许清陵。
秦筝总觉得他们两个关系不一般,说不出来,也不敢多问。
“结婚很重要不是吗?所以……”
结婚。
这本该是一个多么神圣的词啊,秦筝也无数次幻想过,与顾向泽一起的画面。
只是,这个画面最终定格在了顾向泽充满恨意的眼神里。
他打断了秦筝的思绪,“没必要,不要胡思乱想。”
贺云洲没有过多的解释,也没有否认的意思。
到了目的地,秦筝跟着进出民政局其他的夫妻一样,简单的走完了整个流程。
紧接着就像是赶流程一样,贺云洲又将秦筝送回贺家,体贴又负责。
作为一个契约婚姻的丈夫,秦筝确实挑不出贺云洲的不是。
但她,总觉得少了什么。
“秦筝,回来啦!”
刚一到贺家,贺老夫人热络地拉过刚进门的秦筝,身后的贺云洲还未进门呢。
秦筝一愣,就被贺老夫人连拉带拽的带到一个男人的跟前。
青年人身高体长,相貌俊朗,带着几分少年的邪气,比贺云洲少了沉稳。
“快认识一下,这是耀宇,云洲的弟弟,以后也是你的弟弟啦。”贺老夫人介绍。
耀宇。
想起来了贺耀宇,他许清陵的未婚夫。
“哦?你就是奶奶物色的那个啊?”贺耀宇语气轻浮的开口。
贺老夫人拍了一记贺耀宇,“怎么说话的?”
“是是是,奶奶,是我不好。”贺耀宇漫不经心的道歉。
他一边说着,一边开始不着痕迹的打量起秦筝。
前凸后翘的,模样还格外的清纯,透着骨子里的妩媚。
不错。
贺耀宇心底评价,不愧是贺云洲能看上的女人,贺云洲看上的女人都不差。
这其中,当然包括了对许清陵的好评。
“奶奶,您熬的汤要好了,要来看看吗?”
忽地,不远处传来许清陵的声音,贺老夫人闻言惊呼一声连忙去了另外一处。
这下贺云洲还没进来,厅堂内就剩下了秦筝跟贺耀宇。
见贺老夫人离开了,贺耀宇的口吻愈发放肆起来。活脱脱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尽显风流无耻。
“秦筝是吧,嫁给一个残废,受罪了吧。”
“不如……”
说着贺耀宇竟越走越近,秦筝盯着这个人,下意识地往后退。
却不料,贺耀宇猛地伸出手来抓住了秦筝。
“跑什么啊,你以为跑过去贺云洲那,一个残废就能保护你?”